天禹帝思索了好一會還是開口道:“你易了容,那你原本長什么樣?”皇帝一直不說話,寧梓溪心慌了好半天,她沒想到皇上再開口不喜不怒地問的竟是這個,不應(yīng)該先生氣她欺君罔上嗎?心中雖有疑慮,但還是上手撤下了假面,露出了真容。
只見寧梓溪手法奇特的在臉上輕輕按了幾下,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便被揭了下來,天禹帝都看楞了,天下竟有如此巧妙的易容之術(shù),他今日也算開眼了,假面完全揭下后寧梓溪的真容也終于顯出。她的眉眼很好看,不似深閨女兒家的低眉微蹙,反而有些英氣,卻不凌厲,她的身量也比一般女兒家高些,配上男裝還真有股翩翩兒郎的感覺,這姑娘生的好啊,這般的品相才貌若是男兒寧侯當(dāng)是后繼有人了,沒想到寧侯兩個兒子不爭氣,生的孫女竟這般好,同太子甚是相配,若太子能得此女為妃也算了了他一樁心事。
天禹帝心中這般想著面上也掛起了笑,“寧家小二啊,可有婚配???”皇帝問的突然,寧梓溪愣了楞回答道:“臣女年紀(jì)尚小,家中還未顧慮此事。”皇上不會做媒做上癮了吧?娉婷郡主的婚事還沒個結(jié)果又操心起她的來了。寧梓溪的心聲皇帝聽不到,但聽到她說尚未婚配皇帝很開心,“行了,跪了半天了,你起來吧,你的事先前永安來同朕說過,朕也同太子和禮部打過招呼了,不然你以為你能安然參加科考?至于你要的恩赦朕便允你一道,這次的事朕也參與其中,這道恩赦你留著以后用吧?!?p> 聞言,寧梓溪一怔,皇上早就知道了還默許了,原來科考前那些時日一直見不到丹英是因?yàn)檫@個,那丫頭為她默默做了這么多卻瞞著她,想到此寧梓溪鼻頭一酸差點(diǎn)沒忍住殿前失儀,微微緩了緩起身道:“陛下真龍?zhí)熳?,果然什么都瞞不過您?!?p> 這馬屁拍的拙劣,皇帝也不惱點(diǎn)了點(diǎn)說:“你雖是女子文韜武略卻不輸男兒,你家把你教養(yǎng)的不錯,但你既然參加科考中了榜,你的身份便也瞞不住昭告天下是必然你可知?”皇帝的話寧梓溪明白,要想行使特權(quán)身份就必須明了,否則憑借一個假身份憑什么去管萬安侯府的家事!于情于理都不合適。
“行了行了,既然沒什么問題你就先退下吧,朕還有些事要問問丹青?!?p> 皇帝發(fā)話了,寧梓溪行禮告退,在退出殿前又將假面給帶上了。出了殿就見著一直等在外面的袁貴,袁貴見寧梓溪出來便迎了上來,“怎么這半天才出來?”寧梓溪笑了笑,“沒事。”左右瞧了瞧不見季常安的身影,又問袁貴,“季常安呢跑哪去了?”
袁貴伸手擦了擦額前的汗珠道:“我們出來后沒一會他便被一個小宮女叫走了,你又一直沒出來,急死我了都。”看他是真急了,寧梓溪擺正臉色安慰道:“沒事的,這里是皇宮守衛(wèi)森嚴(yán),不會有什么問題的。”袁貴一聽覺著有理,便不再多想隨著寧梓溪一道出宮。
出了宮門,袁貴便與寧梓溪道別,“還望寧兄見諒,家中尚有老母吾心掛念,等過幾日我回來在同大家相聚?!睂庤飨c(diǎn)點(diǎn)頭,袁貴家中的事她最清楚,“好了,你快去吧我會同他們幾個說的,你也別忘了先去禮部知會一聲,免得被人拿了把柄?!痹F感激一笑朝寧梓溪行了一禮,若沒人提醒他就真忘了,樂極必反,他真是有些高興過頭了。
拜別了袁貴,到客棧尋到了小夏,寧梓溪便回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