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行戰(zhàn)敗,張繡力拼兩場腰部受傷,也只能退了下來。
這時場上雙方各剩兩員斗將,韓馬聯(lián)軍這邊還有馬超和龐德,而西涼軍這邊剩下郭汜和徐晃。
馬超歪歪嘴:“令明,對面還剩下兩個,你我一人一個。”
龐德拱拱手:“請少將軍掠陣?!?p> 說完雙腿輕磕戰(zhàn)馬,緩緩上前。
這邊徐晃向郭汜拱手道:“郭將軍,末將請令出戰(zhàn)。”
哪知道郭汜等了這么久,早就按耐不住,況且徐晃先前只不過是李傕部下楊奉部的一個軍司馬,在西涼軍中本就籍籍無名。李傕把他派到左馮翊賈成那里,也就是為了起一個監(jiān)視作用,并非因為他作戰(zhàn)多么厲害。
要不然李傕早就把他提拔到自己身邊了,還會把他打發(fā)到左馮翊監(jiān)視屯田?開玩笑呢吧。
要不是馬超最早是挑戰(zhàn)左馮翊,也不會給左馮翊賈成手下一個名額。而左馮翊先前的賊曹掾鮑出,在馬超手里僅僅堅持了三個回合,可見左馮翊根本無將。
在他眼里,徐晃就是和鮑出差不多的貨色,打醬油的添頭。就算賈成把徐晃提拔到兵曹掾,討虜營假校尉這樣的一郡高位上,他也只當(dāng)左馮翊無人,矬子里拔高個而已。
他看都不看徐晃一眼,擺手道:“刀槍無眼,徐兵曹就別抽熱鬧了,兩個小娃娃就交給某家了。某家會給你家郡丞討回公道的。”
說完一策戰(zhàn)馬,上前怪叫道:“小娃娃通上性命,郭某手下不斬?zé)o名之輩!”
郭汜多大名頭,在場眾人哪有不曉的,根本用不上通名。雖然各為其主,但龐德不過是馬騰部下先鋒副將,兩人地位天差地別。
龐德不敢怠慢,遙遙拱手為禮:“馬騰將軍麾下先鋒副將龐德龐令明見過郭將軍?!?p> 郭汜一指龐德:“小子,刀槍無眼,莫怪耶耶手下無情,且放馬過來!”
人的名樹的影,龐德原以為他對陣的是徐晃,想著給小將軍馬超干掉一個,然后讓馬超輕松上陣戰(zhàn)敗郭汜,奪取第一。
沒想到郭汜不按常理出牌,居然不等到最后出手,一下子讓他有點不知所措。他倒不是怕打不過郭汜,只是怕自己干掉郭汜,對方就沒有硬角色了。
就算自己假裝敗給那個叫做徐晃的左馮翊兵曹掾,讓少將軍最后奪得第一,馬超心中也會不爽。要是怪罪自己,卻到哪里說理去。
只是事已至此,打是一定要打的,而且也不能放水,否則不但少將軍怪罪,老主人和韓將軍這邊也說不過去。
龐德只好把雜念放在一邊,挺起長矛策馬前沖。
郭汜力大,又性情殘忍,當(dāng)年還是馬賊時就喜歡殘殺被劫商旅取樂,所以不喜槍矛,反而用的是一柄常人很少用的厚背鑌鐵刀。
年前他和呂布單挑,就是用這把鑌鐵刀砍斷了呂布佩劍,險些贏了呂布。若不是呂布武藝高超,利用戰(zhàn)馬優(yōu)勢,單手用長矛將他打落戰(zhàn)馬,說不定天下第一斗將的名頭就會落在他的頭上。
兩馬交錯,龐德抖起精神,矛尖劃出一道銀光直刺郭汜心口。郭汜輕抬手腕,鑌鐵刀朝外一送。“?!?,刀鋒磕開矛尖,但是鐵刀就像粘在矛桿上順勢下滑,竟要一刀斬斷龐德握住長矛的十根手指。
龐德并不驚慌,雙手運勁,矛桿宛如一條靈活的長蛇抖動尾部,將郭汜鐵刀崩開三尺。隨著交手的瞬間,兩馬交錯而過。龐德也不回頭,右手虛握矛桿,左手奮力后扯,矛尾直擊郭汜后背。
郭汜聽到腦后風(fēng)聲,頭皮一緊,下意識反手一刀磕開龐德矛尾,躲過一劫。
僅僅交手一個回合,兩人卻都暗暗吃驚。龐德雖不出名,但他自視甚高,在馬騰軍中只服馬超一人,旁人他都沒看在眼里。
但一交手便被郭汜逼的使出絕招,還傷不了對方分毫,不由得讓他暗自心驚。
而郭汜更加震驚,對面一個無名小將竟然躲過他極有把握的一刀,還差點用矛尾出奇招擊傷自己,這在他這么多年征戰(zhàn)中從未遇到過的。想不到離開涼州不過幾年,便又有新一代的高手出現(xiàn)。
郭汜已經(jīng)完全沒了輕視心理,全神貫注與龐德戰(zhàn)在一處。
這兩人,一個是沙場悍將,作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鑌鐵刀勢大力沉,誓要將對方長矛斬斷,破了對方銳氣。
一個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氣盛,誓要戰(zhàn)勝對手揚名立萬。
兩人或利用戰(zhàn)馬沖勢對面沖擊,或二馬并行刀矛交擊,殺的難解難分。
打了二十幾個回合,郭汜漸漸有些不耐,也有些后悔自己沖動了。
要是先前讓徐晃出戰(zhàn),雖然徐晃只是個添頭,但看這家伙人高馬大的,至少可以擋上幾招,試探出對方出手招式的軌跡。這樣自己就能針對性出手,不至于現(xiàn)在這么被動,還是大意了。
現(xiàn)在看來,光靠正面對戰(zhàn)是討不了好了,只能使出暗招致勝了。可惜就算打敗了龐德,下一場對付馬超,那暗招就沒用了。
管不了這么多了,先干掉龐德再說。
想到這里,郭汜虛晃一刀,策動戰(zhàn)馬頭也不回沖出戰(zhàn)圈。
這邊廂龐德戰(zhàn)了這么久,知道自己胯下戰(zhàn)馬速度比不過郭汜的戰(zhàn)馬,見郭汜沖出戰(zhàn)圈,要比速度是追不上對方的。
他心中也有計較,正好你在前面,露出了后背破綻,那就怪不得我了。
龐德邊追邊將長矛掛在右側(cè)德勝溝上,伸手取出馬弓,大喝一聲,飛射郭汜。
哪料到郭汜此時也取出弓箭,回身邊射。
兩支長箭擦身而過,“噗”,“噗”,兩聲,兩人猝不及防各自中箭。
要知道這兩人用的可不是普通馬弓,而是一石硬弓。郭汜好在對方長箭及身時自己正回身射箭,長箭沒有射中后心,而是射在左肩。
而龐德此時也是側(cè)身射箭,郭汜反身射來的長箭也恰巧射中左肩。
饒是如此,兩人長箭勢大力沉,還是射穿肩甲,牢牢釘在肩胛骨上。
“啊!”“啊!”,兩人疼的一激靈,險些掉下馬來。好在騎術(shù)精湛,各自緩緩?fù)A讼聛怼?p> “小子,想不到你也有這手??筛以賾?zhàn)???”
郭汜受傷,一把折斷肩頭箭桿,眼中爆出兇光,濃重的殺意彌漫全身。
“不好!”遠(yuǎn)處觀戰(zhàn)的李傕失聲驚呼。他知道郭汜秉性,一旦殺意上來,哪里還會顧及朝堂大事,一場大戰(zhàn)不可避免。
他當(dāng)機立斷,飛奔出陣,高叫道:“住手!住手!”
對面韓遂等人或許也看出不對,立刻止住戰(zhàn)鼓,幾個主將騎馬飛奔過來。
好在龐德沉穩(wěn)老到,并沒有做出抵抗動作,反而策動戰(zhàn)馬后退了十幾步,這才避免了沖突升級。
眨眼間,李傕策馬來到近前:“阿多,你傷勢如何?”
郭汜眉頭微微一皺:“被螻蟻咬了一口,不打緊,某家還能與那娃娃戰(zhàn)上幾個回合?!?p> 這時韓遂和馬騰也已趕到,見狀稍稍松了口氣,韓遂回身喝道:“龐德退下!”然后對郭汜道:“郭將軍,上陣比武點到即止,這場我們認(rèn)輸?!?p> 韓遂這樣一說,郭汜面子有點掛不住了,他要是再發(fā)作,便成了以大欺小,沉著臉道:“韓將軍此話何意?某家縱橫西北多年,以大欺小不顧臉面的事情某家從未做過。這場比斗既然叫停了,某家也不欺小娃娃,那就算平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