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之砒霜,吾之蜜糖。
被拋棄似乎是我的命運,小時候被家里人丟棄,險些沒活下來。幸好被人收留,讓我平安活到五歲。五歲之后的某一天,我被一陣香味迷倒,等我再醒來時,渾身上下滿是鮮血。救我的人,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只剩下一個戴面具的男人,好端端的站在我身前不遠處。
“你做的?”他問我,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跟我走吧?!彼麖纳砗笙癖硌輵蚍ㄒ粯幽贸鲆粋€紅串串,甜甜的。
似乎從那時起,對于死亡,我就已經(jīng)麻木了。跟著他,我來到了另一個地方,那里人很好,衣食住行樣樣不用擔心,偶爾還有一個老頭子來看我。每次他來看我,身后都跟著兩個人,一個是帶我回來的,始終帶著面具,另一個長相俊俏,但看著有些古板。
我忘記了在那里待了多久,只記得老頭子問我跟誰走。
“去哪里?”
“去學習?!?p> 學習?我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選擇了戴面具的那個人。但是老頭子沒有同意,一臉嚴肅的看著我,我被他的眼神嚇到,狼狽后退幾步,躲在古板人的身后。老頭子哈哈大笑,說我和那人有緣,就讓我跟著他學了。
我清楚的記得,帶我回來那個人,拳頭緊握,滿眼不甘,最后卻只說出,“遵命”兩字。
后來我就跟著那個古板人一起生活,我拜他為師,他教我武藝。后來相處時間長了,我便在私下叫他爹爹,他倒也不生氣。后來又熟悉了好久,我才發(fā)現(xiàn)古板的是他給其他人的印象,私下里還是很幽默的。
那個帶我回來的人,自那之后再也沒見過。又過了兩年左右,老頭子死了,星樓新主人上任,據(jù)說帶著面具,反正我沒見過,也就沒在乎。
等我到十歲,我開始被派出執(zhí)行任務(wù),對死亡的麻木讓我非常冷靜的處理掉每一個任務(wù)對象。爹爹并不喜歡我這樣,據(jù)說為此還和新主人大打出手,不過并沒有改變什么。
又過了幾個月,爹爹在外面撿回來兩個人,一男一女,救了兩天,女的率先醒來,醒了之后先是感謝,隨后向爹爹提出要做些什么好來報答救命之恩。爹爹沒說話,倒是新主人派人將她請到其他地方去了。
男人醒來已經(jīng)是三天之后了,我那時剛給他換完藥,正要端藥往屋走時,不知從哪兒飛來一個石子,正好打到我膝蓋窩,那力道大的我直接單膝跪地。剛要大叫就發(fā)現(xiàn)一根銀針從我頭頂飛過。很明顯,是那個男人丟出來的。
我慌忙去叫爹爹,連滾帶爬的離開屋子,到了一個新的屋子,拽著爹爹就往外走,等我們到的時候,新主人已經(jīng)到了。
接著他們把我攔在門外,三個人在里面不知道說了什么,一陣噼里啪啦的砸東西,好不容易不砸東西了,又開始對罵……
屋里混亂,屋外可是陽光正好,看他們一時半會出不來,我搬來一把小搖椅,坐到上面迎著太陽和微風,睡的香甜。
初夏的陽光正好,可沒了陽光,就有些冷了,睡夢中我感覺被人抱起,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爹爹拽著男人衣領(lǐng)在前面走。懷抱的溫暖和強大的困意讓我顧不得管是誰抱著我了,在懷抱里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xù)睡。
或許在當時這就是我最幸福和幸運的一段時間了吧。
再那之后,我的生活就變成了,執(zhí)行任務(wù)—醫(yī)館—找爹爹—執(zhí)行任務(wù)—醫(yī)館—找爹爹這樣的循環(huán)了。
爹爹那段時間老是和新主人和那個男人一起,找他總是找不到。后來索性不找了,直接等他來找我。
然后生活就變成了執(zhí)行任務(wù)——醫(yī)館——執(zhí)行任務(wù)——醫(yī)館。在那段時間的藥很苦,執(zhí)行任務(wù)就成為我唯一放松的時光。這樣的日子持續(xù)好久,持續(xù)了大概五年,然后就發(fā)生的上元佳節(jié)去玩之后的事情。
刀尖上舔血的生活雖然危險,但對我來說很是可靠,后面看似安逸的生活,于我卻是心驚膽戰(zhàn)。失蹤的人再次出現(xiàn),我以為幸福會重新回歸,但是并沒有。我的記憶被篡改,爹爹的記憶被抹去,兩個彼此重要的人兵戎相見,幸福,早就不復存在。
我不喜歡去猜測人心,所以我沒有料想到尚永清下了多大一盤棋。借仆人之口告訴沈如星地牢位置,讓他們兄弟相殘葬身火海;故意拖延戰(zhàn)局讓太后吊死花娘,以便掌控寧重陽;稱帝之后又背著我們血洗星樓,徹底抹去他的污點。也許我應(yīng)該高興,雖然被綁走,卻從太后口中得知這一切,能在得救之后早一步轉(zhuǎn)移星樓內(nèi)的所有人。
可我沒救回花娘,沒救回寧重陽。
以君之姓,冠我之名,既承君恩,必報君恨。
借助低等暗衛(wèi)散布消息,借立后封宮激起群憤,最后把皇帝引出皇宮。
“誰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