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個疑惑,少年將目光投向了李玉月的方向。只可惜,她此時的注意力還在李金城的身上,并沒有注意到少年的目光。
“算了,稍后問問吧。”
見狀,少年不禁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松開了針對皇家禁衛(wèi)軍的鉗制,隨后在眾人那或疑惑或欣賞的目光中把他在黑霧中奪走的長刀從房梁上拔了下來,隨后扔還給了那禁衛(wèi)軍士兵。
“這種一方必輸?shù)膽?zhàn)斗沒什么意思,回來咱們找時間再比一場?!?p> 將那把長刀還給禁衛(wèi)軍士兵后,少年順帶著對他發(fā)出了有時間再比一次的邀請。
“我知道這種比拼沒什么意思,但在他們眼中,這就是結(jié)果?!?p> 禁衛(wèi)軍士兵聞言眼中當即閃過了一抹淡淡的驚訝,不過他還是委婉的拒絕了少年的邀請。畢竟,擁有著校尉軍銜的他,同時也是一名擁有著靈校級的戰(zhàn)士,不管是修為,還是武裝,都比無甲且修為自突破靈士以來再無任何進步的少年好得多。況且,如非事態(tài)緊急,身為軍人的他又怎會突然向如今已經(jīng)恢復(fù)公民身份的少年動手呢?
說罷,他便在李金城放出的一片金光中消失了。
結(jié)束與那禁衛(wèi)軍士兵的談話后,少年就把目光投向了一眾高層以外的其他小團體。通過讀唇術(shù)(蛇隊的可選項目之一,一般隊員只用學(xué)兩項,閑的無聊的少年選擇全修),少年發(fā)現(xiàn)他們當中的多數(shù)人雖然也在議論著剛才的戰(zhàn)斗,但他們明顯對所謂的武戰(zhàn)派并沒有興趣,交談的內(nèi)容也都只是在說少年的反應(yīng)快和戰(zhàn)法迅猛。當然,他們當中也有一些人看出來了,這場戰(zhàn)斗只是一場作秀,自然對少年不感興趣。
看到這一幕后,少年的內(nèi)心中不知為何浮現(xiàn)出了一抹悲涼的情緒,這種情緒很復(fù)雜,讓基本只有基礎(chǔ)情緒變化的少年一時間有些處理不過來。
就在少年繼續(xù)回到角落里準備看書的時候,田書河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少年的身邊,他抬手為少年遞上一杯紅酒,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確實啊,兩百年的和平磨平了出身優(yōu)渥的年輕人的鋒芒,讓他們以為和平與自由就是生來就有的東西?!?p> “但這只是這個國家里的一小部分,咱們還有回頭的余地?!?p> 田書河的感慨剛剛落下,不知何時走到二人身邊的李玉月就開口插話道。
“唉,都別假惺惺的說大話了,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我知道這都是你們提前預(yù)排好的?!?p> 看著田書河與李玉月那相當明顯的站位,少年不禁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被看穿了嗎?”
“有的時候太聰明了未必是一件好事?!?p> 聞言,李玉月和田書河臉上的表情同時一怔,隨即有些無奈的各自回答道。
“這也是蛇這一計劃中的一部分嗎?”
看著身邊那神情都有些不自然的二人,少年果斷開口問道。
“沒錯,這個計劃名為蛇之蛻,主要目的是幫助你褪去魔教徒等負面身份的限制?!?p> 李玉月聞言卻毫不驚訝,因為她很清楚,少年的直覺很敏銳,這種行為又過于明顯,想要瞞住他,基本不可能。
“等下,這是可以直接說的嗎?”
田書河聞言卻不禁微微一愣。
“嗯,因為我很早的時候就知道你們大概在做些什么了?!?p> 少年聞言卻很干脆的點了點頭。圣靈教的魔教徒別的本事沒有,探查情報卻是他們的拿手好戲,畢竟,這個世界的靈魂,也是一種可以記錄事物的載體。
“很早……具體是指什么時候?”
聞言,田書河卻很自然的順著少年的話問了下去。和一直都在依靠著其背后勢力監(jiān)視著少年的李家不同,田家的背后并沒有強大的組織做支撐,和李家的情報共享也就僅限于是會共享一些大事,像李玉月負責(zé)的蛇這一計劃,他們也僅僅只會在需要其他家族配合時提一嘴。
“你第一次派人跟蹤我被我反殺的時候。”
少年說著就品了一口杯中的紅酒??赡苁侵品ɑ虮4娌划?,這紅酒挺酸的,少年初飲并不習(xí)慣。
“嚯,圣靈教的情報手段果然不是吹的?!?p> 田書河聞言忍不住挑起了眉頭。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計劃應(yīng)該是你回到帝都后就同步開啟的吧。”
再度輕抿一口紅酒,少年一邊若有所思的晃著酒杯,一邊對著李玉月問道。
再品,依舊酸澀,但酸澀過后的點點醇香,卻讓少年有些流連忘返。
“不,是我加入蕭家暗閣行動隊那會才開啟的?!?p> 李玉月說著就搖了搖頭。
“原來如此?!?p> “那你打算接下來怎么做?”
少年話音剛落,田書河就迅速插嘴問道。
“嗯……按照計劃走下去吧。”
少年聞言立刻沉思了一下。李金城給他的書并不完整,很多東西都得他自己去調(diào)查和總結(jié),目前,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行,我來帶著你去認識一下其他計劃的繼承人吧?!?p> 田書河聞言立刻點了點頭說道。
“那我就先去附近轉(zhuǎn)轉(zhuǎn)了。”
李玉月聞言也掉了點頭。說罷,他們?nèi)吮憔痛朔珠_,少年跟著田書河去結(jié)識了一下他那個小團體里的人,李玉月則在會場內(nèi)很隨意的轉(zhuǎn)了轉(zhuǎn)。
少年這邊。田書河那個小團體的人都已經(jīng)通過李家之前的舉動猜出了少年就是那個所謂的蛇。見蛇只是一個外表看著和普通人無異,無非只是表情陰沉,氣息晦澀陰暗的精壯少年,他們的眼中都閃過了一抹淡淡的疑惑。
面對他們的疑惑,少年也不急著解釋,他只是很平淡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名,和他們完成了一個簡單的結(jié)識。
與此同時,高處,各族的高層見計劃進行的如此順利,他們的眼中都閃過了一抹淡淡的疑惑和欣賞。當初在得知李金城已經(jīng)把大體計劃告訴了少年,他們的心中那叫一個驚異和忐忑,如今見少年如此老實,他們自然在放松之余感到了些許疑惑。
“按理說這個時候他對蛇的影響已經(jīng)消失了才對,怎么現(xiàn)在看來他比以前還要穩(wěn)定?”
望著少年那依舊冷淡的神情,田家家主田祁斌皺著眉頭問道。
“可能是因為玉月公主吧?!?p> 聞言,一直在盯著李玉月動向的蕭家內(nèi)閣(指建立在平原地區(qū)的家的意思,草原語言中并沒有家這個詞,所有純?nèi)斯そㄔ斓?,可長期居住的非武裝駐點,都用閣樓代之)閣主陳奕庶沉思著回答道。
正當他們二人這么議論著的時候,在下方等了有一會的李金城卻緩步登上了會場內(nèi)的發(fā)言臺。
見狀,正在活動和商議的眾人們都停下了手里的事,他們一同將目光投向了李金城,等待著這位王者發(fā)言。
“相信你們在收到邀請函的時候就已經(jīng)猜出這次聚會的大概目的了,沒錯,朕正好要借助這個晚會宣布幾件大事?!?p> 看著臺下投來的一眾目光,李金城緩緩取出了一封信說道。
“第一件大事,各族的后續(xù)繼承人。”
此言一出,本就安靜的大廳立刻陷入了掉根針都能清楚聽到的寂靜之中,多數(shù)人都減輕了呼吸,以免自己漏聽什么重要的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