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高夜冷,尉遲莊園后山。
皎潔的月光映出一個女子的身影,白發(fā)飄散,衣袂翩躚。
這時,黑暗中走出了一名青衣男子。
“送回去了嗎?”女聲冷冷地道。
“嗯。李家那邊我都搞定了,李姑娘即將會被送去長安,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了?!蹦悄凶踊氐馈?p> “我們也該走了。”
月影重重,西風(fēng)蕭蕭。
時冰容和阿瀾已離開尉遲莊園,正走在阡陌之上,周圍一片寂靜。
“你沒事吧?”阿瀾笑道。
時冰容淡淡地道:“當(dāng)了一回死人,也算是死過一回?!?p> 阿瀾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那目光奇異變幻,神秘莫測。
少頃,阿瀾開口道:“你為何要冒這個險?”
時冰容淺淺一笑,道:“一方面看姑娘身世也怪可憐,幫幫她,不然嫁過去就麻煩了……那可是尉遲家的血脈!后果你也知道……另一方面,據(jù)我觀察,那尉遲家主常常虐待仆人,調(diào)戲良家婦女,那父子倆都該死!”
阿瀾低聲笑了笑,又道:“話說你那天晚上有沒有和尉遲少爺……”
“想什么!我告訴你——沒——有——”時冰容知道他想問什么,立馬否認(rèn)。
“當(dāng)時……那狗玩意兒把老娘推到床上,于是老娘直接給了他一拳,把他打暈了。哈哈哈哈哈,就他也想與我時冰容斗!”
“然后你就上吊?”
“嗯……哎呀,反正老娘死不了!”時冰容平淡地道。
阿瀾苦笑道:“你也真夠狠……不過你又怎會猜到那尉遲大少爺會和你一塊兒上吊,而不是立刻跑去找家主?”
時冰容笑道:“別逗了,他對他爹是什么態(tài)度你也見識過,怎可能會去找他?再說,新娘死了,顯然是尉遲析的嫌疑最大,他若是出去了,豈不是賊喊捉賊?他為證明自己清白,唯有這一條路可走。”
“好狠……不過你也算是給他了一個報應(yīng)。——尉遲莊園后來怎么樣了?”阿瀾道。
“前天夜晚,我和李姑娘一同找過了二莊主——也就是李姑娘的生父。他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他為了自己的女兒會處理好莊園的事情的?!?p> 聽完,阿瀾點了點頭道:“看來你布局夠謹(jǐn)慎,真想不到時姑娘是這般足智多謀!”
……
清晨。
早鶯啼叫,伴著晨風(fēng)微雨。
兩人已經(jīng)走了一夜。
“阿瀾你瞧,天都亮了。我們好像一直在走山路……你確定這樣還能回到汴京城區(qū)?”時冰容道。
阿瀾攤了攤手,無奈地道:“誰讓我們從后山出發(fā),只能繞遠(yuǎn)路了?!?p> 過了一會,時冰容忽聞附近有潺潺水聲。
“附近有溪流。”
阿瀾道:“順著水聲過去,或許能出去?”
時冰容奇怪地道:“這又是什么邏輯……”
阿瀾輕笑了一聲,道:“反正我們倆也都是亂走?!?p> “……”
兩人順著聲音找到了水源,發(fā)現(xiàn)水邊停著一只小木舟,而在這不遠(yuǎn)處有一座茅屋。
阿瀾走近茅屋,高聲道:“有人嗎?”
然而并沒有回應(yīng)。
時冰容道:“或許……主人出去了吧?!?p> “我還想找主人問問路呢!”阿瀾苦笑道。
就在這時,從他們身后傳來了一個少年的聲音:“江平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