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嬌嬌沒有留下那些墻頭草員工,當然,她也沒有留下吳經(jīng)理。
通過今天的事情她算是明白了,自己這個老總之前在公司里的分量不能說是沒有,只能說是不多。
自己好像除了給員工發(fā)工資之外就沒有別的存在感了,居然連一個部門經(jīng)理都敢騎在自己的頭上拉屎!
這一次的事情也算是殺雞儆猴,讓那些自以為有功勞就能爬到她頭上拉屎的家伙們好好認清楚自己的分量!
秦凡對此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畢竟他又不是公司的管理層,不太適合對公司內(nèi)部的事情指手畫腳。
他就是一個技術(shù)顧問,只需要每個月負責夠自己的采購項目就足夠了。
不過這一趟他也并不是沒有收獲的,因為他的實際貢獻遠遠超出了那1000萬的預算的原因,所以袁嬌嬌當場決定,這個月給他100萬的分紅。
也就是說,秦凡上崗第一個月就拿到了七百萬的工資。
這樣的工資水平說出去足夠饞哭無數(shù)打工人了。
秦凡回到家的時候父親還在學校里沒有回來,于是他就進了大棚,把幽冥草的種子種了下去。
種完之后卻又就發(fā)起了愁:“這玩意兒需要依靠陰氣才能生長,但是我要去哪里給它找陰氣?”
其實他也可以效仿鬼枯子,往大棚里扔一些腐爛的植被和動物的尸體,但腐爛的植被還好說,扔動物尸體什么的就很容易會嚇到父親。
于是他激動的情緒,就這樣被潑了冷水。
畢竟幽冥草再好,不能順利生根發(fā)芽開花結(jié)果的話也沒有什么用。
正頭禿的時候,一個有些熟悉的號碼突然打了進來。
秦凡盯著那個號碼看了一下才想起對方是誰:“大姨?”
電話那頭果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小凡,你真的醒了?。刻昧?!”
大姨岑梅是母親岑竹唯一的姐妹,兩姐妹都是農(nóng)村出身,當年母親岑竹稼給了父親秦文成,得到了城市戶口,而大姨岑梅卻是嫁給了村子里的一個農(nóng)民。
早些年母親還活著的時候兩家經(jīng)常往來,后來母親病故,他們兩家的來往就少了,不過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還是會互相串門,直到三年前秦凡被蕭明打成了植物人。
后來他查看過父親的借賬記錄,里面雖然有一些親戚朋友的借款,卻沒有大姨夫羅英杰的。
而且秦凡醒過來這么久了,父親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大姨一家,秦凡就隱隱猜到了什么,所以看到大姨給自己打電話,秦凡才有些驚訝。
“小凡,我們一家明天會去市里,如果方便的話,你能不能來車站接我們一下?”大姨的語氣聽起來非常不好意思,即便是隔著手機,秦凡也能想象到她此時窘迫的模樣。
秦凡沉默了一下說道:“好?!?p> 大姨性子軟,結(jié)婚以后在夫家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一直都被夫家的人吃的死死的,不過對待自己這個親外甥她還是從心底里疼愛的。
秦凡還記得自己小時候有一次發(fā)燒,是大姨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異常,還衣不解帶地照顧自己,所以對大姨,秦凡總是狠不下心。
晚上父親秦文成從學?;貋恚胤蚕肓讼刖桶汛笠探o自己打電話的事情告訴了父親。
本以為父親會生氣,沒想到他卻是一拍腦門:“今天做的卷子有點多,把我做的頭昏腦脹的,竟然把這件事忘了。”
秦凡一愣,卻聽父親說道:“你大姨今天也給我打電話了,說她婆婆長了個瘤,想來市里看看病,讓我?guī)兔θケ贬t(yī)大附屬醫(yī)院提前掛個號,如果我有熟人的話最好是能讓他們直接插隊進去看,你大姨父還說讓我們明天去車站接他們。”
秦凡沉默了一下,忍不住問道:“爸,我住院的時候,我大姨夫他們……”
知道秦凡要問什么,秦文成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大姨也不容易,你媽就這么一個姊妹,雖然他那一家子都挺混賬的,但我總不能看著你媽唯一的姊妹受苦!所以,能幫襯一把就幫襯一把吧!”
秦凡想了想,覺得也是。
如果自己拒絕了大姨,那她婆家人指不定又要怎么折磨她呢。
就算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他們不敢動手,可難聽的話那些人可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第二天秦凡去了車站,等了一會兒之后就見三個熟悉的人從車站里走了出來。
身材瘦弱的中年女子正是大姨岑梅,幾年不見,大姨比起記憶中的模樣衰老了很多,也瘦了很多,而另外兩個人是一對母子,眉眼間閃爍著相同的刻薄。
而且這倆人都長得肥頭大耳的,跟身材瘦弱的大姨站在一起,根本就不像是從一個家庭里出來的。
“哎喲,秦凡,你真的醒了呀!”
大姨父羅英杰一看到秦凡就好奇地在他身上打量來打量去,嘖嘖稱奇:“當年你爸死活不肯放棄,我還說他傻,不過現(xiàn)在看來傻人確實是有傻福?!?p> 大姨的婆婆張玉蘭哼哼道:“有什么福?。克遣蝗沁@么一通麻煩,他們家的日子得多好過?現(xiàn)在呢,他們父子兩個窮的叮當響,還跑去租農(nóng)村的房子住!我看啊,他們一家這輩子也起不來了!”
羅英杰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岑梅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只覺得自己正在被這兩個親人將臉摘下來按在地上反復摩擦。
她一臉歉意地看了秦凡一眼,然后鼓足勇氣對著婆婆和丈夫說道:“媽,英杰,你們少說兩句!秦凡能醒過來是好事,至于錢,他有手有腳的,還有文化,將來肯定能找到不錯的工作,把日子過好!”
秦凡看著眼神膽怯卻勇于為自己說話的大姨,心頭感動不已。
大姨總是這樣,明明自己在婆家過得不好,可一旦事關(guān)母親和自己,她就總是會升起抗爭的勇氣。
張玉蘭很不滿這個兒媳當眾挑釁自己的權(quán)威,正要說什么,秦凡淡淡開口道:“不是要去醫(yī)院嗎?我已經(jīng)掛好了號,要是再不去的話就要遲到了,到時候還得重新排隊。”
張玉蘭一瞪眼:“不是讓你找熟人嗎?”
羅英杰也不滿道:“你不是北醫(yī)大的學生嗎?你應該有不少同學在北醫(yī)大附屬醫(yī)院上班吧,連插個隊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