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不冷家。
曲秀本不想離開,她想在這里等著自家相公的歸來,但實在經(jīng)不住不冷的洗腦和撒潑,終于無奈去收拾東西了。
此時的不冷正和周珩一起躺在院子里的草坪上,看著天上的星星。
“你師父真的給人看病不收錢嗎?”不冷想起剛剛周珩的話,有點難以置信。
“那當然,他可是懸壺濟世的神醫(yī),神醫(yī)都是有怪癖的,我?guī)煾傅墓竹本褪窍矚g給人看病不收錢。”周珩把師父給賣了。
不冷恍然,原來神醫(yī)是這個樣子的。
周珩轉頭看向不冷,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不冷疑惑。
“笑你終于不哭了?!敝茜裾{笑道。
不冷有些羞惱:“我經(jīng)??迒幔俊?p> “也不是經(jīng)常吧,對于你這個年齡,其實也還好?!敝茜駛冗^身,用一只胳膊撐著腦袋,看向不冷,“其實我一直想問,玉佩碎了你哭我可以理解,但是為什么我們剛遇見的時候,你也要哭啊,我長的很嚇人嗎?”
周珩不自信地摸了摸臉,應該也沒有吧?
“不是啦,因為你給我遞肉的時候,我想起我阿兄了?!辈焕涞馈?p> “你阿兄?”
“對,有次我們出去玩,一不小心跑遠了,晚上來不及回去,我阿兄就去河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到了一條魚,烤給了我吃?!?p> “所以你就哭了?”
“嗯,當時阿兄也是那樣蹲著把魚遞給我?!?p> 周珩沒有揭穿小女孩在看見他之前就已經(jīng)哭了的事實,小女孩自然也不會主動承認她最開始就是害怕周珩是個壞人,加上餓了一天,又被某人故意發(fā)出聲音饞她才委屈哭的。
“那你阿兄呢,怎么一直沒見到他?”周珩突然反應過來。
“我阿兄在半年前與那些來搶東西的守兵發(fā)生爭執(zhí),那些守兵把他打了一頓,他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最后還是沒挺過來?!辈焕渎曇粼絹碓叫?。
周珩怕她又哭起來,連忙坐起來道:“不要難過,你阿兄不在了,我可以當你阿兄啊?!?p> “你當我阿兄?”不冷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對啊我當你阿兄,這樣你就又有阿兄了,我還多了個妹妹,這豈不是兩全其美?”周珩越說越興奮,他拍拍胸脯,“妹妹叫聲大哥聽聽?!?p> “想得美,我阿兄才沒有那么你那么笨,他會在我不開心的時候哄我,你只會傻看著。”不冷笑嘻嘻地拒絕。
“好嘛。”周珩像泄了氣的皮球,又重新躺了下來。
“對了?!敝茜裢蝗幌肫饋硪患匾氖?,“你阿娘有沒有給你說過關于你阿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我阿爹?”不冷皺眉想了想,搖了搖頭,“我阿娘很少跟我說關于我阿爹的事情,她只給我說過我阿爹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很厲害的人?”
“對?!辈焕漕D了一下,接著道,“可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很多人都很厲害,比如神醫(yī)爺爺可以給很多人治好病就很厲害,你可以抱著我跑那么久很厲害,阿娘能把我養(yǎng)這么大也很厲害,就我不厲害?!?p> 看著不冷這般模樣,周珩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你也很厲害呀。你想為阿娘治病的這份孝心很厲害,你一個人走了這么遠路的毅力很厲害,你在我身邊守了我一天的這份執(zhí)著也很厲害呀?!?p> 不冷聽不太懂,但是聽得出來周珩是在夸她,于是很開心。
周珩覺得遇到不冷后,自己越來越不像個十二歲的少年了,仿佛在幾天時間成長了不少。
后來兩人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聲音越來越小。
不知過了多久,不冷往周珩身邊靠了一靠:“我困了,哥?!?p> “睡吧,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