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嘹亮的雞鳴聲在一個略顯雜亂的小院內(nèi)響起,沒響幾聲,就有一名少年自一旁的小平房內(nèi)走出。
少年約摸十一二歲,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玄色衣裳,面容清秀。此時他邊揉著眼睛,邊埋怨這雞打鳴真是越來越早了,都不讓人多睡會兒。
當然,埋怨歸埋怨,活還是得干的,只見他踱到那些由竹篾編織而成的裝滿草藥的筲箕前,嫻熟地將它們抱回了小平房,然后神神叨叨地對著那些草藥開始了自言自語:“小草藥啊,月之精華你也吸收了好幾晚上了,下次拿你煉藥的時候你可得好好表現(xiàn),不然我又得被臭老頭罵了?!?p> 話雖如此,但少年的臉上并沒有多少害怕的神色,似乎被罵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少年話音剛落,就有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炸雷般響起:“小兔崽子,我罵你怎么了,你看看你煉出來的那些垃圾,有幾瓶是能用的,別人就算是個小病,吃了你煉出來的那些東西都得連夜交代后事?!?p> 少年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心想這老頭今天抽了什么風起這么早,起都起了也不知道來幫忙一起收收草藥。他雖這般想著,卻也不敢多言了。
少年名叫周珩,是這老頭唯一的徒弟,跟老頭算是相依為命。老頭經(jīng)營著一家醫(yī)館,周珩就在里面打打雜,順便跟老頭學一下醫(yī)術。
老頭性子古怪,周珩記得,在好幾年前,自己還是叫這老頭師父的,結(jié)果由于那時他年紀尚小,對老頭所傳授的煉藥知識總是一知半解卻也不多問,再加上少年人天性好動,常常藥煉到一半就失去耐心導致煉藥失敗,把老頭子氣的吹胡子瞪眼。
終于,在有一次煉藥失敗老頭子跳著腳指著他鼻子說你以后別叫我?guī)煾噶宋覜]你這么蠢的徒弟后,他對老頭的稱呼從師父變成了老頭。
這一稱呼直接氣的老頭兩天沒吃飯,但他也拉不下臉讓周珩換個叫法,于是周珩便叫他老頭叫到了現(xiàn)在。
至于老頭到底姓甚名誰,年幼的周珩問過好些次,但都沒問出個所以然,索性也就不再過問。
正當周珩給那些草藥細細分類的時候,身穿一襲白袍,頭發(fā)胡子雜亂無章的老頭踹門走了進來。
看著他這身裝扮,周珩忍不住搖了搖頭。
每次老頭要出門給人看病的時候,總喜歡穿得一身白衣飄飄,自以為仙風道骨,殊不知在周珩看來,他這身衣服配合著他雜亂的頭發(fā),離關押在大牢里的犯人就差胸口寫個“囚”字了,和這樣打扮的老頭出去給人看病,周珩表示很丟人。
老頭見周珩這般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想起周珩在收草藥的時候還說自己壞話,更是怒火中燒,過去就想給他一個腦瓜崩。
然而這一切都在周珩的預料之中,他一矮身就躲過了老頭的手,然后嬉皮笑臉地對老頭說:“這位仙人今天怎么起這么早啊?!?p>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周珩還適時地拍了他一句馬屁,老頭默默收回了尬在空中的手,放在口鼻前裝模裝樣地咳嗽了兩聲,在周珩欲翻又止的白眼中道:“小兔崽子你忘了?你白大娘的病一直沒治好,掐指一算,今天也該再去給她看看了?!?p> 周珩沉默,心想您這是怎么算的,平常不都是您想去給人看就給人看了么,今天還掐指一算,故作什么深沉,并且之前給白大娘看病,您也從來沒帶過我啊。
當然這些周珩是不敢說出來的,不然腦瓜崩是逃不掉了?!澳前状竽镒∧膬喊。俊敝茜駟柕?。
老頭嘿嘿一笑:“方石鎮(zhèn)?!?p> 瞬間,老頭在周珩心里的不靠譜程度再次上了一個新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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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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