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巨大的誘惑,若是讓圣教的教主老教主得知,別說區(qū)區(qū)一個揚州分舵了,就算是將東方白嫁給蘇文來換取這個方法,估計他們也做得出來。
古代交通不便,想讓每個人絲毫不差的交稅,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于是當權(quán)者就想到用鹽這種每個人都必須要的東西,進行嚴格管控,提高售價,賺到的錢大部分收歸國有,這樣一來,就等于是變相的向所有人征收了稅。
但朝廷不可能派人將全天下的鹽產(chǎn)地都給控制起來,所以就頒布了鹽引這個政令。
所謂鹽引就是每個地區(qū)產(chǎn)鹽賣鹽的指標。
朝廷規(guī)定,只有手里握有鹽引的商人才可以在限定的范圍內(nèi)開采販賣鹽。
商人都是逐利的,他們花大價錢從朝廷手里買來了鹽引,自然是要賺錢的,于是他們就高價將手里的鹽賣給分銷商和普通百姓。
當然鹽引也不是誰都有資格購買的,首先你手里必須要有足夠多的鹽井,其次就是要有足夠的開采實力和販賣的渠道。
整個天下能同時擁有這些條件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所以歷朝歷代的鹽商基本都是巨富之家。
可蘇文所說的提煉礦鹽的方法可是有著從源頭上擊破了鹽商們的壟斷。
讓普通人也有了參與道這個可賺到海量錢財?shù)纳庵衼淼目赡埽?p> 圣教他們在全國各地都有分舵,資源和人手都不是問題,只需要高層一聲令下,幾十幾百噸礦鹽隨隨便便就能弄來。
提純需要大量的人力,不好意思,圣教別的不多就是人多。
可以說,這個方法是東方白知道的,最適合圣教,最有可能讓圣教在短時間崛起的唯一希望。
她怎么可能不在意不上心。
然而在她看來可以影響千千萬萬人命運的東西,在蘇文看來卻是根本不值一提。
他甚至根本就沒想過自己要從事這個行業(yè)。
倒也不是他不想賺這個錢,而是想要從這里面賺錢,所需要的前期投入和人力成本簡直高的嚇人。
不管是礦鹽的開采,還是提純過程,還是運輸販賣,乃至和從朝廷手里面購買鹽引,可都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少來少去的他可以不怎么在乎,可要是跟楊家這種經(jīng)營了幾十上百年的老牌鹽商競爭,他所需要付出的心血和精力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
同樣是賺錢,為什么放著更高效更省力的不去做,非要參合這種苦差事呢。
他之所以跟東方白說這個事情,只是想讓他們給自己的商道保駕護航僅此而已。
瞧東方白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蘇文奇怪的道。
“東方兄,你這算是答應(yīng)和我合作了嗎!”
東方白連忙點頭道。
“合作當然是沒問題,但我還有一個要求!”
蘇文皺眉道。
“什么要求!”
東方白死死盯著蘇文的臉色,生怕自己一句話說的不對,惹怒了對方。
“你能不能把提純礦鹽的方法交給我!”
她本以為蘇文根本就不會答應(yīng),甚至她已經(jīng)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但蘇文卻是笑著說道。
“教你自然沒問題,可我時間有限不可能手把手的教你,我至多只能把過程和方法交給你?!?p> 聽到蘇文沒有任何遲疑的就答應(yīng)了,東方白高興的渾身都止不住輕微顫抖了一下。
“沒關(guān)系,只要蘇兄肯把方法交給我就行!”
“既然如此,那就祝咱們合作愉快了!”
說著,蘇文端起酒杯輕輕和她碰了一下。
東方白直到走出客棧還處于暈乎乎的狀態(tài),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蘇文竟然這么簡單就將這么寶貴東西傾囊相授。
她死死的抱緊懷中蘇文剛剛寫給她的提純礦鹽的方法,就好似抱著一個比自己生命還貴重的東西似的,不敢有任何的耽誤直接回了揚州分舵。
.......
待東方白走后,蘇文將裴慶叫了過來。
他神情嚴肅地對裴慶說道。
“小慶,過兩天我就要會清河縣了,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裴慶想了想說道。
“我沒什么打算,但我想跟著蘇大哥你!”
蘇文微微一笑。
“傻小子,天天跟著我能有什么出息。我想交給你一個任務(wù),不知道你有沒有膽子接受!”
裴慶眼睛一瞪,拍著自己胸脯說道。
“少看不起人,蘇大哥你就說什么任務(wù)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絕不皺一下眉頭!”
蘇文神情變得很嚴肅的說道。
“我剛剛從楊家手里買來了一百多艘商船,我想將這些船交給你來打理,你有信心做好嗎!”
原本裴慶還以為蘇文給他的任務(wù)是類似抓捕陳大志的任務(wù),沒成想蘇文一開口竟然是這種要命的任務(wù)。
他緊忙搖頭道。
“蘇大哥,你讓我?guī)湍阕釒讉€人沒什么問題,可管理一百多艘商船這種事,我是真沒這個本事啊!”
蘇文則是淡淡一笑。
“不會不要緊,你可以學啊?!?p> 還不等裴慶拒絕,蘇文繼續(xù)說道。
“前期你需要的事情也并不復雜,你只需要按照我交代給你方法照做就可以了。
再說你也不是一個人,山寨上那一百多人,都可以來幫你,再加上你姐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有他們在你身邊幫你,你還有什么好怕的!”
裴慶雖然才十幾歲,可他心里十分清楚,蘇文舍得將上百條商船交給自己打理,那是對自己絕對的信任。
如果拒絕很可能會傷了蘇文的心。
可要是答應(yīng)下來,他就必須要肩負起這個巨大的責任,這個壓力對他這個十幾歲的孩子來說,委實是有些重了。
但蘇文也沒有辦法,誰叫他身邊可堪大用的人也就那么幾個呢。
蘇文上前拍了拍裴慶的肩膀道。
“小慶,你別忘了你可是定軍侯的兒子,身上流淌的可是統(tǒng)領(lǐng)千軍萬馬的將軍血脈,如果你連這點勇氣都沒有,將來又何談為你爹和哥哥姐姐們討回公道呢!”
說到這里,裴慶眼眶頓時紅了,他死死握緊雙拳,鄭重的說道。
“蘇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p> “好,好男兒就該有這樣的氣勢,我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