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籟俱寂的世界里,他成了個意外。
世界停留在了黃昏,他眼前出現(xiàn)了一道大門。
門后的人說,后面是新世界,你去嗎?
學(xué)到現(xiàn)在也沒學(xué)出什么名堂的蘇昊卻遇見了片子中才會出現(xiàn)的時間停止。
明明連風都停了,火燒云也不再動彈,自己卻能動,你會干什么?猥瑣的事?
哲學(xué)家是一群披著羊皮的狼,真正恪守道德底線的都是有能力不去遵守的人,不求明日只爭朝夕啊朋友!
你想做什么就得付諸行動吧,有三分鐘熱度他也有三分鐘收獲,所以上吧!
“……如果說我現(xiàn)在想的是怎么毫無痛覺的掛掉呢?”
那雙失神的雙目中,什么都沒藏,藏不住,一眼就能被看出的東西不必去藏,這就是蘇昊堅持聯(lián)系死魚眼十多年的緣故。
“功法已至大成……怎能說廢就廢?”
蘇昊正在地鐵中,第一次遇到這種超自然現(xiàn)象,時間暫停嚴重嗎?
“對哦……時間暫停嚴重嗎?不對……我該想的是如何猥褻這群靚女,為什么現(xiàn)在卻在想這些事?我肯定是瘋了……”
蘇昊目光下移,看見了一個豐乳肥臀的女人……身旁四腳朝天玩著手機的小破孩,蘇昊有個大膽的想法。
“……第一次做這種事,這感覺真棒。”
蘇昊把小孩拿到了地上放著,他坐到了座位上,望著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為什么我還活著?這不科學(xué)……”
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窗戶,頓時心中又出現(xiàn)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命運如此坎坷,幼年喪父母,小學(xué)親戚嫌,初中自力更生,高中……艸,他媽的死了算了?!?p> 正準備撞碎玻璃然后離世的蘇昊突然想起來個事。
在車廂內(nèi)游來游去收羅了一支筆和一張紙。
“本人蘇昊,有幸碰到片里的時間暫停,不過廣大同志放心,我不敢做出任何不當人的事,本人已死,有事燒紙,電話號碼189…………”
寫完后算是給了自己一個交代,為什么自殺?
“我為毛要自殺……算了,不給這個社會添麻煩的掛掉還算是報答了這個讓我摸爬滾打勉強保持生理特征的活著的社會一絲絲補償,謝謝你給予我長達十年一個月零五天的教育?!?p> “要不是我真沒什么值得留戀的我或許還會順便帶走幾個仇人……算了,我其實不知道為什么要死,但我同樣不明白為什么活著,跳了跳了。”
蘇昊頭猛的朝窗戶一砸,此時的窗戶居然像是薯片一樣,瞬間被砸成碎片。
“哦……可悲的人生……”
此時他看著地面,自己飛速的往下墜,此時的時間仿佛放慢了數(shù)十倍。
“唉……為什么有點后悔了?算了,下輩幾再說?!?p> 此時,他耳邊的風好似在咆哮,在發(fā)出絕望的轟鳴,此時的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背影。
他發(fā)著光,他矗立于一望無際的黑色海洋之上,那里四處彌漫著絕望,無光,他便是光,照亮那里唯一的光,他回首,凝視著蘇昊。
“就你了……”
他消散了,那里陷入了死寂,絕望開始瘋狂蔓延擴張。
眼前景物化為虛像,他不再墜落,而是出現(xiàn)在了一望無際的人群中。
“麻煩讓一讓?!?p> “哦……臥槽!”
蘇昊看見了什么?。恳活^……人?
那個不知名的生物好像是牛魔王一樣的體征,兩米五高,腱子肉比蘇昊那顆腦袋還大。
隨后蘇昊環(huán)顧四周,他的世界觀搖搖欲墜,要是落下得砸個稀巴爛。
牛頭馬面先不說,小魚人見過嗎?就拿三叉戟的那個,四周什么物種都有,人也有,不過很少。
“臥槽誰他媽踩老子腳?。俊?p> 蘇昊被這尖銳的聲音所吸引,目光左移。
“砰!”
什么東西摔碎了?
“兄弟,你的世界觀碎了?!?p> “滾……這里還有奧特曼?”
“奧特曼?你說那紅白相間胸口掛個裝飾品的?”
“對,那是什么鬼?”
“他啊,柯吉姆人?!?p> “哦……”
蘇昊轉(zhuǎn)頭看向為自己解惑的一個穿著紅色豆豆鞋的小矮人,瞬間被他那兩分米長的鼻子嚇得滿頭大汗。
為了不顯露自己的恐懼,蘇昊咧嘴笑道:“謝了……祝你和白雪公主過得愉快!”
說完,蘇昊撒丫子就跑,生怕跑慢了被這群牛鬼蛇神吃了。
但怎么跑都跑不出人群,反倒是越來越多。
藍色的身影在眼前一閃而過,還沒來得及用眼睛看看那是誰,她就消失了,蘇昊也被淹沒在人群中。
“人族上前……天啟殿不接受外族成員,請到你們自己的院校就學(xué)!”
渾厚的聲響宛如鎮(zhèn)世洪鐘般讓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恍惚中。
回過神來后這些外族像是發(fā)了瘋一樣朝著后面跑,一個個口中都喊著饒命。
“無意冒犯!”
“謝殿主饒命??!”
“我們這就離開!”
“救命?。?!”
……
蘇昊瞬間被人群淹沒。
你在小時候聽說過踩踏事故嗎?當時你肯定認為這不算是一個事,自己被踩后還能活下來吧。
不過現(xiàn)實和想象總是有些出入,蘇昊活下來了,但身軀沒有一處完好。
幾乎全部斷裂的肋骨,被險些踩碎的頭骨,不規(guī)則形狀的四癱血肉殘骨,絕望無神的雙眸,數(shù)個腳印的脖頸……
四散而逃的恐慌群眾,在他們那不輸戰(zhàn)馬的鐵蹄下蘇昊勉強存活下來了。
外族逃盡后,一個老頭從天而降,踏足虛空中目視著蘇昊,沉聲道:“嘖嘖嘖……小鬼可你真慘?!?p> “要不你收他做個徒弟?”
“滾!”
老頭一聲怒喝,空間隨之一顫,一個儒雅隨和的書生騰空而現(xiàn)。
靚麗整潔的衣著,儒雅的笑容,隨和的口吻,光是站在那兒就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書生笑道:“哈哈哈,張老別生氣,你要是嫌麻煩我替您給他個痛快?!?p> “老夫叫你滾!”
又是一聲怒喝,大地為這震動,狂風肆意席卷天地間,書生被這股恐怖的靈壓給震飛出去。
老頭又是一聲嘆氣,無奈的看向蘇昊,沉聲道:“你很不幸,我送你一程吧?!?p> 老頭的無奈似乎是對每一個將死之人的無奈,他有過太多的無奈,生死在他眼中不過一件可以忽略不計的小事,不該有任何波瀾。
蘇昊此時似乎有了一絲意識,他看不見光,好像被一面白布遮住了。
但他依舊帶著極度沙啞低沉的聲音說道:“別墨跡……我挺痛的?!?p> 說這話時他自己都無法聽見聲音,莽足力氣才挪動嗓子喝嘴巴說出的話語,卻跟沒發(fā)聲差不多,挺絕望的一件事。
老頭卻為之觸動心弦,恍惚間仿佛夢回當年,萬里尸山血,海殘尸爛肉,充斥著血腥與絕望,那里什么都有,只是沒有希望。
在那里聽過的最后一句話,是自己的師兄說的。
“別墨跡……我挺痛的,腦死亡……舒服些?!?p> 說這話的男人躺山腳下,身旁是斷掉的殘肢和其他人的頭顱和殘骸。
那時候的老頭還是個中年人,他動手了,靈氣入七竅,潛入大腦,斷絕痛感,抹除生機。
那時候他沒能力,救不了什么人,最多讓人走的痛快點,殺不了仇人,救不了自己視作兄長的師兄。
這時他猶豫了……恍惚間,他才想起來。
“我現(xiàn)在有這個能力……為何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