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不過彈指一揮間,李長思和葉橋生的茶還沒喝完,金闕宮開立之時便已來到。
一大早,金闕宮前便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余永府新添府主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足以改變余永府的勢力格局,容不得在此討生活的修士不重視。
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玉京樓前,同樣是結(jié)丹的修為,卻沒一絲生機。
“這是魯府主的兵傀!”有見識的認了出來,不由為之驚嘆,同時也好奇魯府主派這么個傀儡意欲何為。
“感謝諸位道友來我金闕宮做客?!?p> 李長思沒有讓他們多等,在這位新府主出現(xiàn)之后,兵傀退至一旁,默默守著金闕宮大門。
這時圍觀的修士才明白這是撐場面來的,不過李長思有點不同看法,除了撐場面,彰顯底蘊震懾自己這個初來乍到的也是目的之一吧。
要不為何臨到這時,才由葉橋生轉(zhuǎn)達了魯全會有此舉。
“或許有道友已經(jīng)知道,我金闕宮現(xiàn)在是個做生意的地方,也就不多廢話了,修行路上還請各位多多關(guān)照?!?p> 李長思懶得廢話,金闕宮只是個樣子,帶來的利益也只是附加品,他不缺資源,他缺時間。
來海弘域最大的目的是搜集情報,好在開戰(zhàn)之后多享一刻清寧,多一點修煉積累的時間。
李長思對著空**了拱手,意為禮敬天道,最簡化版的祭天地儀式。
說完之后,便是讓開主位,不久前題下的金闕宮三個大字在空中浮現(xiàn),隨后銘刻于九座樓閣之上。
同樣的三個字,在每一座樓閣上體現(xiàn)的韻味截然不同,猶以主樓和專司符箓之樓為最。
所有人抬頭,不由得被熠熠生輝的三個大字吸引了心神,哪怕是在暗處觀瞧的葉橋生也被這三顆字擾的有片刻失神。
天地靈氣開始不自主的朝三個字涌去,直到靈氣肉眼可見,以倒灌之姿被每一處樓閣吸納,金闕宮所在的靈氣濃度有了飛躍式提升。
“三字成符,三字成陣,三字演萬法...”這境界離更進一步怕是不遠了,不過修為差了很多。
繪制符箓本身就是在借用天地之力去約束混亂的靈氣,如何讓它亂而有序,按照既定的程序和釋放術(shù)法一樣達到效果,是前人摸索了數(shù)萬年才有的一定規(guī)則。
而李長思此舉雖說遠達不到脫離前人桎梏的地步,卻也同樣是超脫俗套,自成一派。
而自成一派恰恰就是成就元嬰真人的前提,何況以符成陣何其艱難。
循規(guī)蹈矩地布設(shè)符陣自然不是問題,可和李長思這樣信手之下便是重重符陣的落成,甚至沒有借助任何節(jié)點符箓的作用,只是區(qū)區(qū)三個字??!
更何況李長思這三個字在金闕宮停留了整整七天,葉橋生和李長思朝夕相處堪稱寸步不離了七天,愣是沒有一個人看出半點痕跡。
這事容不得細想,讓人感到莫名地無力。
這是葉橋生和暗處觀察的其他幾位府主共同的看法,哪怕他們還沒有交流,甚至還有接下來要引薦李長思認識的周邊勢力主事人,也在這時產(chǎn)生了異樣心思。
作為新任府主,不可能就開個店了此余生,作為府主不認人可不行,特意邀來的客人會在私下會談時相識。
作為附近有名的大勢力,余永府不可能專程陪著李長思到各家拜山去,這太丟人了,無論他們現(xiàn)在認不認可李長思,這位李府主代表余永府一面的共識早已形成。
但此時來看,也許邀請這么多人是個錯誤,他們會以為李長思是余永府的核心,一旦李長思更進一步,這百千萬里海域不會有其他人的容身之地。
“平生變故...”魯全的心里五味雜陳,既有艷羨也有懊惱。
不過此時也只有兩個選擇,要么將李長思直接斬殺,要么讓他變成自己人,也許能是個機會。
前者現(xiàn)在做了也不一定能讓某些人安心,反而在關(guān)鍵時刻自斷一臂,何況李長思這樣不像是沒有出身的,一招不慎反誤了自家性命。
后者風險同樣極大,鳩占鵲巢的可能不小,千百年的奮斗一朝拱手的滋味沒人會想要嘗嘗看。
現(xiàn)在的魯全是坐臘了,他相信哪怕是之前支持李長思加入的幾個人也不會例外,左右為難在此刻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李長思沒給在場的人接著驚嘆的機會,因為更大的來了。
碩大的金榜浮在半空,上面一個個任務明目詳細,這是和其他幾位府主商議好的,以后發(fā)布任務的事宜由李長思的金闕宮負責。
結(jié)丹勢力,哪怕是更加發(fā)達的海弘域的結(jié)丹勢力,也沒有赤明宗的底蘊,還是最傳統(tǒng)的任務發(fā)布方式,沒有赤明令便利,更妄論即將推行到整個青天域的靈境。
其實這不意外,海弘域的修真勢力更加強大,卻沒有青天域開明,或者說青天域的開明也是被即將到來的危機所逼迫的。
李長思不知道海弘域為何沒有這個擔憂,對方不可能比青天域更晚發(fā)現(xiàn)兩域即將聯(lián)通的情況。
也許是那些渡劫散仙的存在給了海弘域自信,也許是別的,這些也正是李長思接下來的目的。
拿走這個有些吃力不討好的任務系統(tǒng),也是為此進行助力,吃力不討好得看角度,站在李長思的角度這就是血賺。
余永府現(xiàn)在是以商業(yè)見長,可等到兩域戰(zhàn)爭的爆發(fā),軍事會壓倒一切,到時候任務系統(tǒng)的重要性就會體現(xiàn)出來。
修士哪怕是大軍團作戰(zhàn),搞征調(diào),也總是繞不開慣性,也就是“發(fā)布任務”。
這是長久以來的“祖制”,輕易不會變動。
其實哪怕是余永府這樣的商業(yè)組織,任務系統(tǒng)也依舊是很重要的,但太過繁瑣和牽連甚廣這一點讓人望而卻步。
誰知道一個任務里是不是藏著滅族之禍,所以李長思接過這個系統(tǒng)的時候,雖然大家都有些肉痛,可也沒人反對,只對于今后任務系統(tǒng)上的利益分配廢了番口舌。
韜光養(yǎng)晦是個不錯的選擇,本來李長思也是這么想的,金闕宮三個字的本相不該如此早的展開,可察覺到周圍窺視的同道不下于數(shù)十人之后,他改變了想法。
左右不過失去一具化身罷了,有了這次的經(jīng)驗,再之后重來一次并不會浪費太多時間。
而一旦成功,他就可以以極快的速度進入余永府真正的核心,更快的和其他勢力建立起聯(lián)系,這樣的誘惑無疑非常大,李長思沒抗住。
在他的預估中,只要未來十數(shù)年自己不死,則必然被余永府吸納進入“自己人”的范疇,到時候很多事都可以借著余永府的殼子去做。
這是李長思希望的,更甚至自己也許能成為這余永府真正的府主,他借著領(lǐng)域殘留在這具化身上的痕跡做的可不少,未來的元嬰掌舵人,多么的誘人。
這具化身無法使用領(lǐng)域,那是他的本尊,領(lǐng)域就是李長思,李長思就是領(lǐng)域,但憑著仙品神通建立起的化身與本尊的奇特聯(lián)系,借助一二分威能也是可以的。
拼著化身不要,甚至可以發(fā)揮領(lǐng)域七八分威能,他有自信靠著這些建立起自己想要的王國,為自己拖延時間的大計添一分力。
“不過,我能到海弘域,更加發(fā)達的海弘域有沒有什么神通也能讓人去青天域...”這是李長思的心病,也是他不敢徹底和宗門坦白的原因之一。
沒有利益還有極大風險,這種事做不得。
但考慮到自己的特殊性,特別是當年跨越萬千界域?qū)ふ胰氲佬扌兄厥强匆姷木跋?,他認為跨越界域不會簡單。
那些隔著不知多遠的距離,在混沌虛空中都能綻放無盡光明的一域之主尚且沒有跨域稱尊,何況在這個沒有絕對主宰的海弘域。
按現(xiàn)在的情況看,海弘域和青天域很近,如果海弘域有主,李長思當初就不會選擇青天域。
這么安慰自己一番,李長思漸漸放下心神,開始專心操持金闕宮的事務。
不過說是這么說,神通那種不可理喻的特殊功效還是讓李長思把這個疑惑深深埋在心底,并未就此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