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驅(qū)散了正在圍觀吃瓜的兄弟姐妹們。
她自己回到了大廳,找起了病人。想要分開對峙的兩人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來一個病人,這樣的話就能夠暫時的緩解這種緊張的氣氛。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中年男子神色慌張的來到了衛(wèi)生院,臉上的神色十分的痛苦。男人的左右手臂上有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正在不斷的往外滴著血,所經(jīng)過的地方都留下了鮮血的印記。
白柔趕緊上前將男人攔了下來,粗略的檢查了一番男人的傷口,萬幸的是劃得并不是很深,但是傷口比較長,就是看起來有些滲人。
“這樣,先處理下傷口然后再過來掛號繳費?!?p> 說著,白柔帶著男人來到了醫(yī)生辦公室。
氣氛略微有些尷尬,孫政跟丁三貴兩人只是在對峙著,但是看到白柔急匆匆的跑到了辦公室,身后還跟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孫政趕緊平復(fù)了一番自己的情緒,朝著病人小跑了過去。
丁三貴也不甘示弱,也來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
看了一眼男人受傷的手臂,雖然說還在往外滲著血,但是出血量并不是很多。孫政簡單的檢查了一番,傷口比較整齊,看起來像是被利器所劃破的那番。
“還好,傷口并不深,沒有傷到深層的組織和神經(jīng)。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這個傷口是怎么弄的?”
孫政問了起來,丁三貴本來還想著趁此機會好好表現(xiàn)一番,挫挫孫政囂張的勢頭。但是湊近了以后一看,這個中年男子受的是外傷,而且傷口很長,大約有七八公分。
丁三貴是規(guī)培的大內(nèi)科,已經(jīng)很多年都沒有縫合過傷口了。想要表現(xiàn)那也得分情況,這已經(jīng)明顯的超出了他的業(yè)務(wù)水平,他決定先放過孫政一馬,改日找到了借口以后在好好的整治他一番。
哼了一聲,一擺手。
丁三貴便離開了辦公室,不見了去向。
孫政帶著男人來到了治療室,簡單的給傷口消了毒處理了一番,然后便讓男人去掛號付錢了。
有些人可能要說了,為什么身上都有一條差不多接近十厘米的傷口了,醫(yī)生看到了病人的第一反應(yīng)竟然不是先縫合傷口,而是選擇讓他們先繳費才行。
剛剛走上臨床的孫政十分的單純,他記得很清楚,有一次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孩晚上跟自己的幾個同事一起喝酒,結(jié)果走路沒有注意一不小心給自己的頭磕破了,出現(xiàn)了一條兩厘米左右的傷口。
來到了醫(yī)院以后,因為傷口不斷的往外滲著血,而那個時候?qū)O政跟丁三貴的屁股后面值著班,丁三貴沒有了人影,只剩下了孫政一個人在辦公室里看著網(wǎng)課備考著醫(yī)師資格證。看到了病人以后,孫政十分主動地檢查傷口,清創(chuàng)然后縫合。
用的是美容線,結(jié)果呢。
縫合完了以后男孩兒去繳費,結(jié)果人跑了。
最后孫政自己墊進去了半個月的工資,為此連續(xù)半個月的早上都只敢吃白面饅頭,也正是從那一次起,孫政在心里給自己定下了一個規(guī)矩。
如果日后不是碰到那種病情十分危急的病人,必須得先繳費以后在治療。
很快,男人交完了治療費用以后來到了治療室,孫政從儲物柜里面拿出了一個縫合包,準備給男人進行縫合。
這一次沒有使用美容線,因為沒有那個必要,太貴了。
“你這個傷口是怎么弄的,你現(xiàn)在要告訴我。”
剛才男人在辦公室門口站著的時候,孫征問了一遍,但是男人支支吾吾的并沒有回話,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每個人可能都有著自己的秘密,所以孫政并沒有追問。
“現(xiàn)在就我們兩,你必須得告訴我。如果你的手臂是被那種生了銹的利器劃破了的話,那你這還要到疾控中心打一只破傷風,不然的話我怕感染?!?p> 孫政十分平靜的說著。
男人額頭上不斷的冒出細小的汗珠,看得出來他挺疼的,傷口都有七八公分,他愣是一句都沒哼,還算是條漢子。
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猶豫的神情,像是在做著斗爭,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開了口。
“醫(yī)生,我給你說你可別笑話我。這傷口是被我老婆拿著剛買沒多久的菜刀劃的,我老婆那個人的情緒不是很穩(wěn)定,有精神疾病。我早上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一個人在客廳里手里拿著菜刀把玩著,我好害怕她會干點什么傻事出來,就想著先從她的手里把菜刀騙過來。”
說到這,男人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慢慢的靠近她,就差一點我就直接能夠抓住她的手,從而搶過菜刀。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快要靠近她的時候她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拿著菜刀朝著我的人砍了過來,距離太近我沒法抽身,只好抬起了手臂擋了一下?!?p> 聽到男人的話,孫政也無奈了。
“你這不行啊,真的得注意。如果你老婆有什么精神類的疾病,最好去好一些的精神病醫(yī)院檢查一下,而且你要把家里所有帶有殺傷性的利器都藏起來,這一次是你的運氣好,只是劃破了皮膚的表面,里面的組織還有神經(jīng)都沒有受到損傷?!?p> “但是如果還有下一次,你的運氣說不定就沒有這次這么好了?!?p> 說完了以后,孫政用注射器吸取了一些利多卡因,然后開始給男人進行局麻。傷口的疼,男人可能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但是如果不進行麻醉的話,那么縫合的疼痛程度會加倍。
一般人受不了的。
麻藥慢慢的開始起了效果,孫政打開了縫合包,換上了外科手套。他拿起持針鉗,夾住了縫針。就在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好像是在跟多年未見的老友握手一般,十分的熟悉。對于縫合的順序以及縫合的方法在腦海之中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進針,出針打結(jié)。
行云流水般的動作,一氣呵成。
孫政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縫合技術(shù)提升了不少,雖然說這個傷口比較簡單,但是如果沒有系統(tǒng)加持,縫合完畢最少需要半個小時。
但是今天,自己縫合完這個傷口,才用了不到十分鐘。
“醫(yī)生,你這手真的是太巧了!”
麻藥的效果還沒結(jié)束,男人由衷的夸贊著孫政的手藝。傷口縫合的整整齊齊的,毫不夸張的說,這都可以當成教學(xué)圖片了。
“縫合好了,最近不要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而且不要讓傷口沾到水?!?p> 一邊叮囑著,一邊給男人縫合著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