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喜好這口
私換城磚一事終歸還是讓談笑再也沒辦法全然相信老吳了,她叫來了二餅,讓他跟著去修城墻,順便看著老吳。
二餅聽到之后,兩眼發(fā)光:“太好了,我終于可以幫上師父了?!?p> 說這話時,二餅太激動了,把墨水打翻了,墨水滴到了蔣獻的衣服上。
蔣獻倒也不慌亂,拿出帕子把衣服上的墨水蹭掉,墨水暈成一朵不像樣的花。
談笑按住二餅的頭:“你看看這桌子都被你搞成什么樣了,安分坐著!”
師父開口了,二餅也就老實多了,坐姿端正,還拿帕子去擦墨水,和蔣獻道歉,但是嘴角笑意越來越大。
談笑也是眉眼含笑。
蔣獻趁著日光晃眼,光明正大地偷看。
二餅悄悄附耳在蔣獻那:“兄長,你是不是中意我?guī)煾赴??你要是真的中意我?guī)煾?,就不可以和師父的小妹有?lián)系,雖然我不知道師父小妹在哪,想必是師父把小妹安頓在了更好的地方去了?!?p> 蔣獻聽了之后,悶聲笑了。
答應(yīng)了二餅。
談笑輕輕擰眉:“你們溫書就是這么溫的嗎?交頭接耳的。難怪上次堂考烤成那個樣子。”
二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青之,你和我過來。”
看蔣獻要走,二餅擠眉弄眼,瘋狂暗示。
蔣獻看樂了。
小蔣大人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師父則像那一枝春雪凍梅花。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一起頗搭。乍看以為是將軍氣勢更足,但其實將軍好像更依賴小蔣大人。
二餅頗為佩服自己這看遍天下話本的腦子,怎么這兩人隱晦不言明的情愫都讓他給看清楚了。
到了一個墻角旮旯地,躲開大家的視線。
蔣獻先開口了:“將軍,為何從不教二餅如何拿那紅纓槍,如何耍?”
聞言,談笑頓了一下,她叫他到一旁吧,不是要講這個的。但是都問了。
談笑想了一下,給他講了其他:“有一年元宵,我在路上遇見了二餅,他瘦得更猴一樣,看見我手里有餅就一直跟著我走,他連搶的力氣都沒有,就這么跟了我一路,我實在煩了,把餅而給了他。我看見他兩口就把那么大一個餅給吃了,覺得有意思就帶著他了?!?p> “那一天,師父剛走滿一年.”
蔣獻安靜地聽著。
“你們文官怎么會懂武官的不易,你們就在高臺上指點兩下,我們武官就得奔赴戰(zhàn)場,高喊無畏生死。我是武官,我痛恨你們這些什么都不懂只會耍嘴皮子的文臣。但是……”談笑看著蔣獻的眼睛,“我也是二餅的師父,所以我也希望他是高臺上那個人?!?p> 談笑的表情談不上悲傷,有的是看釋然。
蔣獻張了張嘴,想告訴她,不是這樣子的。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確實現(xiàn)今圣上還是沒有處理好各級各種官職之間的關(guān)系,文武官之間的區(qū)別對待,這些還是不可避免地保留了上個王朝的陋習(xí)。
蔣獻能說什么,空口諾言不可信。
談笑看出了蔣獻的意思。
她笑起來,像花開,開玩笑試探:“你努力不要讓圣上撤了我的職就好了,我這還得養(yǎng)家糊口呢?!?p> 卻贏得了蔣獻的認真:“將軍,你可以相信我,我一定會不惜代價保全你的?!?p> 這句話分量太重,把談笑砸的腦袋發(fā)暈。
對視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
曠日持久的信任得慢慢撿回來。
蔣獻沒有繼續(xù)這件事:“將軍,二餅同我說你給他帶了糖葫蘆?”
談笑點頭。
“在燁洲拿的?”
點頭,就是在張灃那個狗賊城中買的。
“京朝的物品在邊關(guān)竟也可以買到,足以可見,他們燁州的互市辦的相當(dāng)不錯?!?p> 談笑繼續(xù)點頭,確實是這樣。
“年關(guān)了,胡商可能要明年春天才會來了,我們可以早一點做準備,或者現(xiàn)在去看一下燁州是怎么弄的?!?p> “現(xiàn)在?”
蔣獻點了下頭:“是的,胡人離去前最后一次經(jīng)過邊關(guān),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觀摩學(xué)習(xí)了?!?p> 談笑想起了代州的瘋狂出逃經(jīng)歷,大笑起來:“再來一次游記嗎?”
蔣獻也笑了。
“那我們以什么身份去?!?p> 談笑突然崩出:“要不我們以小妹和你外出?!?p> 蔣獻楞了一下說:“將軍喜好這樣的啊?”
談笑沒反應(yīng)過來。
“原來將軍打的算盤,是我喜歡將軍的小妹,所以將軍和我交惡啊?!?p> 談笑看著他,沒說話。
“將軍小妹也是將軍,那我喜歡將軍小妹,不就是喜歡將軍了?”
談笑騰的一下感覺到了之間臉上的熱度。
雖然她還是繃得面無表情。
“少胡扯。”
蔣獻玩笑地看著她。
城墻之后,談笑老是要躲著他,不知道是那個時候自己說了什么,或者是她想到了什么,反正現(xiàn)在逗她變得可好玩了。
現(xiàn)在聽這些東西沒那么無動于衷了。
隨便一句都會惹得她眼神躲閃。
可好玩了。
但是逗人玩的蔣獻忘記了他逗弄的是個將軍,將軍惱羞成怒了,是會動手的。
比如看他像狐貍一樣狡詐笑,根本不搭理談笑的辯解的時侯。
談笑面色如霜冷,眼都不眨,上前把人的手反手擰了過去。
蔣獻叫疼起來。
壓著他手的談笑看蔣獻從得意變成狼狽,嘲笑。
二餅在一旁偷看,距離太遠,直看見他們兩個靠的那樣近,理所當(dāng)然就誤會了。
心下相當(dāng)佩服小蔣大人,好手段。
宋玉適時出聲:“他們關(guān)系看起來不錯,對吧?”
聽到人聲,二餅回頭找人,發(fā)現(xiàn)是宋玉后,斂去笑意,沒有搭話。
師父讓她不要離這不清楚底細的京官太近,到現(xiàn)在談笑都還沒弄明白這人是什么來頭,什么目的,只能是盯著人不要在眼皮子底下添亂,師父說了,文官一肚子壞水,把你賣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二餅怕自己不經(jīng)意間說了什么不利于師父的事情。
所以不要和他講和師父有關(guān)的話題就好了。
二餅提高音量:“你怎么在這里?”
并在心里暗暗祈禱師父聽到后,停止幽會。
宋玉多吃了那么多年飯,會不知道二餅在打什么主意嗎。
笑說:“你師父倒是沒白養(yǎng)你到這么大?!?p> 伸手要去摸二餅的頭,被二餅戒備地躲開了。
宋玉也沒自討沒趣,離開了。
離開時,還特意又看了一眼談笑和蔣獻。
意味不明的笑容一直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