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往事
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這是閻埠貴的至理名言!
雖然這種占小便宜占到明面的人,看起來比較討厭,但是比起那些在暗地里使手段的小人來說,他的實際破壞力幾乎為零。
而且閻埠貴種因得因,種果得果,到最后子承父教,在危難之時,幾個子女沒一個指望得上的,不可謂不凄慘。
陳景年散去這些不相干的念頭,收拾完澡盆。
進屋給李憲文倒了二錢藥酒,說道:“五叔,您早點歇著,我回屋了??!”
“去吧?!?p> 李憲文把酒喝掉,酒盅交給陳景年后又躺下了。
陳景年回屋后沒有再繼續(xù)雕木頭,而是戴上口罩把兔子一剖兩片。
一片用鹽和白酒抹了一遍,再用屜布子罩在外面掛了起來。
另一片洗干凈,撒了點底口放在盆里,蓋上蓋簾,留著給囡囡開葷。
最后把今天換下來的衣服都洗了,才鉆進被窩。
摸出兩把柳葉刀,左右各拿一把,讓小刀在指尖翻動。
柳葉刀要比那把鋸條刀重了兩倍,拿在手里還需要適應一下,才能回轉如意。
沒開封的刀刃掠過手上的汗毛,挨了一個耳光的汗毛打了個趔趄又倔強地站了起來。
“等玩熟了再磨吧?!?p> 陳景年閉著眼睛一邊擺弄著柳葉刀,一邊感覺刀身的重心。
刀并不是件死物,而是有著自己的個性。
這兩把柳葉刀的重心就不一樣,刀上的紋理雖然增加了摩擦度,但是也影響了兩把的平衡。。
鋸條刀就截然不同,一體鑄造的鋸條即便是開了刃,對重心也沒太大的影響。
而且,對于刀這種兇器來說,開刃和沒開刃的更是天壤之別。
真要是開了刃,那就是摧毛斷發(fā)、奪人性命的利器了。
等到手指發(fā)酸,陳景年放好小刀,平穩(wěn)了思緒,進入了夢鄉(xiāng)。
......
隔天上班,有幾個下夜班的女工竟然等在放映組的門口,唧唧咋咋地聊個不停。
經(jīng)過幾天的適應,陳景年已經(jīng)麻木了。
他打開門,按部就班地打掃衛(wèi)生,任由這些女工涌進來,跟在身旁問這問那。
陳景年對誰都是那幾句話,態(tài)度不冷淡也不熱切。
沒過多一會,劉廣耕和許大茂先后走了進來。
進屋后的許大茂,像是投入花叢中的蜜蜂一樣,收著腹下的那根針,嬉皮笑臉地搭話、撩騷。
手腳也不老實,話說得愈發(fā)地沒輕沒重,為此沒少挨女工們的白眼,卻是一副受用自得的樣子。
劉廣耕則丟給陳景年一本冊子,是那架老五四的說明書。
從封面到內容,滿篇都是俄文,只是在俄文上面標注著已經(jīng)有些模糊的鋼筆字。
陳景年認真地看了起來,那些女工見此情形,很知趣地壓低了說話的聲音,又待了一會才相繼離開。
這本說明書很薄,開頭部分介紹了放映機的各個部件。
陳景年把那臺老五四搬過來,按照實物逐一對照、研究。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這臺放映機的缺失了很多零件,甚至連鏡頭都少了一片。
而且放映機上的那個搖桿也不是出廠時自帶的。
當這本薄薄的冊子里的內容爛熟于胸,屋子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
陳景年聽見窗外有不少人往鍋爐房那邊走,才發(fā)覺已經(jīng)到飯點了。
端起臉盆往外走,正巧遇到勞務科那個姓馮的辦事員,他笑著招呼道:“馮姐,去取飯??!”
“景年,你這是去洗澡??!”
“???啊,這不沒東西裝飯盒嘛!”
陳景年遲疑了一下,尷尬地回了一句。
這個女的看著他臉上的尷尬,不僅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大聲笑了起來。
這就有些膩歪人了,對方比他大了不少,之前跟著李滿倉交辦入廠手續(xù)的時候,看著還挺正經(jīng)的,沒想到卻是這么不著調的一個人。
陳景年加快了腳步,往鍋爐房趕去。
還沒到鍋爐房,就聽見里面一陣喧鬧,隨著鼎沸的吵鬧聲飄出一股醬茄子的味道。
“哎,我說老幾位,誰家弄的醬茄子啊,這大醬的味真地兒道嗨!”
一個男人大驚小怪地叫道。
“你嫂子下的醬,明天給你帶瓶嘗嘗?!?p> “不用,下回你再帶醬茄子還撒點出來就行!”
“我特么撒你臉上,你個姜胖子?!?p> “撒他臉上那就不是醬味了?!?p> “哈哈,那是什么味?屎味兒?”
“撒你嘴上才是屎味呢!”
“還甭說,你倆真是臭味相同??!”
“哎,老李,你大爺?shù)?,你是壽星老上吊活擰了吧?!?p> “哎呦喂,孫賊,敢和你爺爺叫板,回家問問你爹,他見到老子是不是得先磕倆啊?!?p> ……
鍋爐房里烏煙瘴氣,幾個人打起了圈兒架。
陳景年跟著隊伍繞過那幾個越說越不著調、比比劃劃的人,上前取走了飯盒。
中午吃完飯,陳景年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
老劉抬頭對陳景年說道:“景年,下午去廠辦前面,我教你系幕布?!?p> “是,師傅,您先歇著。我去打兩壺開水?!?p> 陳景年說完,從柜子里把老劉的舊工作服拿出來,搭在老劉午睡時的長椅上,這才拿著暖壺去打水。
回來后,陳景年把冊子里的內容捋了一遍,然后也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
......
下午剛上班,他從旁邊的庫房里取出竹竿和幕布,跟著老劉來到了辦公樓前的廣場。
“老劉,晚上放電影??!”
一個人從三樓的窗戶里探出腦袋,招呼道。
“哪??!帶我徒弟練練手。”
劉廣耕轉過身應了一句,指著陳景年說道:“我徒弟陳景年,老陳家的大小子,剛來咱們廠,跟著我學放電影?!?p> 陳景年學著老劉的系法綁好幕布,又把竹竿牢牢地捆在旁邊的電線桿上。
正要按照老劉的要求,從墻邊搬來青石、擠住竹竿。
聽見這話,他只好停下來,對著樓上笑了笑。
“我知道,老陳家的大小子嗎!李鬼子下棋的時候沒少和我叨咕?!?p> 陳景年不得不再次停下來,笑著叫了聲“叔”,然后才把青石搬過來,擠在竹竿底部。
劉廣耕和樓上的這位姓耿的又說了幾句,那人才縮回了腦袋。
“今兒咱們就是溜溜手,系幕布這事比較簡單,把扣系緊就妥活?!?p> 劉廣耕檢查了一遍竹竿上的繩結,以及和竹竿擠得嚴絲合縫的石頭,滿意地說道。
陳景年點頭應是,他完全是按照老劉方法綁的,一點多余的花樣都沒做。
其實,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和這些歲數(shù)大的人相處的訣竅。
那就是哄著來,尤其是在這種不算問題的小事上,你不能跟這些老人爭執(zhí)什么好與壞,那壓根就沒用。
因為這些老人說話做事已經(jīng)形成了習慣,只要這事沒錯、甚至是產(chǎn)生的后果不嚴重,那么你就別想讓他們改變什么。
“不錯,撤下來吧!”
劉廣耕心情妥帖,興致就高了不少,又給陳景年說起了往事:“景年,我和你說,我們下鄉(xiāng)放電影的時候,還真有人把這幕布當風箏放的……”
“師傅,那也算播放事故吧!”
陳景年等老劉緩氣的時候,立馬跟上捧了一句。
“那是!這可比斷片、黑幕嚴重多了。這不是設備故障,而是人的態(tài)度問題,可不是寫篇兒檢查就能了事兒的?!?p> 老劉扶著竹竿,回憶了片刻才說道:“我還記得那人的名字,就是因為這事,扣了很多分,最后沒拿到結業(yè)證?!?p> “按您說的,您那批學員淘汰了三百多人,那可真不少?!?p> 陳景年搬走石頭,又解開了繩扣。
“是啊,都是各個地方派來的,拿不到結業(yè)證回去就交不了差,你是沒看見啊,二三十歲、三四十歲的人都有,最后都哭成什么樣了?!?p> 老劉看著卷起的幕布,語氣低沉了許多。
蒂姆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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