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冉秋葉
“哥,你買肉了,真香啊!”
“看著了還問,當我說話不費吐沫星子呢。去洗手去,表現(xiàn)好的話,給你撥點油渣吃?!?p> “今兒,冉老師又表揚我了,還說讓我去參加數(shù)學競賽。我可不愛去,之前得了第一名就給發(fā)了兩管破牙膏,那味忒難聞了,姐說拿著刷鞋都不行,為了去那個味,浪費了好幾盆的水。”
囡囡是個絕對的小吃貨,聽到有好吃的,沒到嘴之前,那小嘴是不可能閑著的。
“那是你們學校的比賽,你再問問你們?nèi)嚼蠋?,這回是哪組織的,要是區(qū)里的,肯定不能拿牙膏當獎品了?!?p> 陳景年邊說邊拿碗撥出四五塊油渣,別覺得少,這點東西足夠囡囡嚼到開飯的了。
“??!可、可是我都說不參加了”
囡囡夾起一塊油渣,剛放進嘴里,聽到哥哥的話,臉上的表情糾結(jié)在了一起。
“明兒你再問問,要是區(qū)里的比賽,名單也許還沒報上去呢?!?p> 陳景年看著妹妹一副剛撿起芝麻,就看著西瓜滾下山的表情,感到十分的好笑。
不用問,這小家伙肯定在心里心疼第一名的獎品呢。
“我當著全班同學的面……”
囡囡嚼著油渣,犯難地嘟囔著。
“囡囡、囡囡,你姐和你姐夫回來了。”
棒梗在窗外連蹦帶跳地叫了兩聲就跑掉了。
這孩子現(xiàn)在可不缺嘴,由于繼承了他爹的由字臉,那兩個大臉蛋子在跑的時候都能甩起來。
他爹賈東旭雖然摳門得厲害,但是對棒??蓪櫟煤埽慨旈_資的時候,都偷偷地帶棒梗出去吃點好吃的。
而且賈張氏還會針線活,沒事幫人縫縫補補,也能掙點零花錢貼補家用,所以這個時候的賈家一點都不困難。
“囡囡,哥哥給你個任務(wù),你現(xiàn)在代表咱家去迎接姐和姐夫回門!”
陳景年剛把那點肉餡倒進鍋里,一時脫不開身,只得忽悠吃貨妹妹出馬了。
“您瞧好吧!”
囡囡捂著嘴跑了出去。
她嘴里的油渣正往出崩油,真要是因為話說多了,蹦出去一星半點的那都是罪過。
“姐、姐夫。我代表老陳家歡迎您回門?!?p> 沒一會,囡囡的話清楚地傳到陳景年的耳朵里。
“我哥做菜呢,老師表揚我……,我哥獎勵我好幾塊油渣……”
“囡囡……”
“囡囡真厲害,我小時候上學,老師不批評我就算是表揚了。”
“姐、姐夫,你有槍嗎?”
“小賊,這就上手了嘿,誰是你姐夫,從哪論的啊,沒大沒小的?!?p> “囡囡、棒梗?!?p> “冉老師?!?p> ……
陳景年覺得囡囡就是去迎下姐和姐夫,怎么這出場的演員越來越多了呢!
冉老師,冉秋葉?她來干什么?
鍋里的肉鹵已經(jīng)好了,盛出來放在碗里。
把魚倒進鍋里,又加了些水,再拿出一半豆腐削成厚片倒進鍋里。
千滾豆腐萬滾魚。
輕輕劃動鍋里的魚,看看還有不少湯,陳景年從灶坑里扒拉出白菜葉子,把烤熟的麻雀夾到盤子上,又把剩下的四只扔進了灶坑。
忙完這些,陳景年才趕緊洗了洗手,往外走去。
“……囡囡對競賽有些抗拒,我想來家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難處……”
冉秋葉推著車子,正和陳慧玲說著數(shù)學競賽的事。
陳慧玲摟著囡囡,囡囡靠在姐姐的腰上,一聲不吭地嚼著嘴里的油渣兒。
那邊,趙建軍正在嚇唬棒梗,把棒梗堵在墻角,手放在腰上,一副要拔槍的架勢。
“冉老師,真是讓您費心了,比賽肯定要參加的,我妹妹肯定是怕考不好,給學校抹黑?!?p> 陳慧玲穿著結(jié)婚時的衣服,盤著頭,說起話來和聲細語的,這和她的氣質(zhì)有點不協(xié)調(diào)。
冉秋葉仰著頭,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眼前這位囡囡的姐姐實在是太漂亮了,容貌俊秀,氣質(zhì)清冽,面帶笑容時露出幾顆碎玉般的牙齒。
說話時字正腔圓,聽得讓人不自覺地就安靜下來,每說一句話都讓人忍不住想點頭跟著附和,好像喪失了自我意識。
兩人不是第一次見,之前開家長會,冉秋葉見過陳慧玲,那個時候,陳慧玲還梳著辮子,留著劉海兒。
一個人遠遠地坐在班級的角落里,雖然驚艷,但是可沒有近距離對視來得這么震撼。
陳慧玲的手上加了把勁,控制住扭動的妹妹,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冉秋葉的窘態(tài),沒有再說什么。
當眼睛的余光看見正在偷笑的弟弟,立即轉(zhuǎn)移了注意力,道:“傻站著干什么,沒看見冉老師?。 ?p> “冉老師,這是我弟弟,陳景年……”
陳慧玲剛說了一句,眼睛就紅了。
“噢……”
冉秋葉覺得今天的風好大啊,而且風向也變了,直往嘴里灌。
“您好,冉老師?!?p> 陳景年說完微微一躬身,抬頭的時候?qū)χ角锶~露出一口白牙。
“您好,囡囡哥哥,啊、不……”
冉秋葉漲紅著臉,連擺手帶搖頭,“我、我是囡囡的班主任冉秋葉?!?p> 冉秋葉覺得自己的臉燙得能烙餅,好在經(jīng)常和家長打交道,后面這套話已經(jīng)說順嘴了。
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xiàn)在的感受,這“哥哥”和姐姐差哪啊?沒盤頭嗎?好像更白了些吧!
“我們家里坐吧?!?p> 陳慧玲抹了下眼角,展開笑容。
“不了、不了,知道囡囡能參加比賽我就放心了,我還得去別的學生那,不打擾了?!?p> 冉秋葉連忙擺手,調(diào)過車頭就騎。
“哎、哎,這誰啊,騎車不帶眼睛啊……”
何雨柱剛從胡同那邊拐過來,差點被冉秋葉撞個正著。
“對、對不起啊。”
冉秋葉叉著腿,扶著栽倒的車子,連連道歉。
“沒、沒事,我、我練過、練過摔跤?!?p> 何雨柱穿著一件泛著油光的衣服,看見冉秋葉后,手就不知道放哪了。巡邏似的在腦袋、鼻子和嘴上走了一圈,最后插進了兜里。
“姐、姐夫?!?p> 陳景年笑著問了聲好,接著說道:“姐,鍋里做著菜呢,你和姐夫先回家,我過去看看,然后把五叔兒接回來?!?p> “小舅子!哈哈。”
趙建軍說完這句話,像是占了多大便宜似的,笑得合不攏嘴。
他中等個頭,配上平白無奇的一張臉,真是進了供銷社就找不著人了。
這家伙天生愛笑,笑起來還有點翻嘴唇。
陳景年和他相處了三年多,人的品質(zhì)、性格是沒說的,但仍然覺得姐姐嫁給這家伙有點白瞎了。
“去吧,再不去,冉老師就要劈叉了?!?p> 陳慧玲平復(fù)了心情,轉(zhuǎn)而關(guān)心起妹妹班主任的現(xiàn)狀。
陳景年給囡囡使了個眼色,沒了嚼頭的小丫頭立刻拉起陳慧玲和趙建軍的手,往家走。
“……囡囡和棒梗的班主任?我和他們兩家一個院啊,我叫何雨柱,在軋鋼廠當廚子,手下帶了好幾個徒弟?!?p> 何雨柱像喝了雞血似的,手舞足蹈地要開屏一樣攔在冉秋葉前面,也不說幫人家把車子扶起來,光顧著自我介紹了。
冉秋葉被何雨柱說得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尷尬地左右看了看,正看見陳景年過來,又順嘴又叫道:“囡囡哥哥。”
冉秋葉一廂情愿地當了兩回妹妹,這臉臊得都沒法看了。
“冉老師,這是我們院的柱子哥,何雨柱”
陳景年強忍著笑意,邊介紹邊幫冉秋葉扶住車子,轉(zhuǎn)口問道:“柱子哥,您沒事吧?”
“沒事,這有什么事,挺好啊?!?p> 何雨柱才醒過味來,覺得有些丟份,又不知道怎么找補,說的話有點言不達意。
“何師傅是吧,很高興認識您,剛才真是對不起,差點把您撞著,您看看傷著沒,用不用去衛(wèi)生所看看?!?p> 冉秋葉總算是緩過神來了,語速不快,咬字清晰。
因為沒什么口音,聽起來更接近后世的普通話,顯得很特別。
“沒事,真沒事?!?p> “那成,我還要去別的學生家做家訪,咱們有空再聊?!?p> 冉秋葉見何雨柱手舞足蹈地比劃了兩下,也放心了,她從陳景年手中接過車把,紅著臉說道:“那再見,囡、呃……”
“陳景年,陳慧琴的哥哥,您叫我景年就行?!?p> 陳景年抿嘴笑著說道。
冉秋葉的臉又紅了,低頭騎著自行車跑了。
“冉老師?姓冉?哪個冉啊,這姓可夠少見的?!?p> 何雨柱眼巴巴地看著胡同口,就這么一會的功夫,說話連兒化音都沒了。
“看什么呢!”
賈東旭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在兩人身邊停下。
“賈哥,剛才囡囡的班主任來家訪?!?p> 陳景年隨手指了下胡同口,人隨著手勢往前走。
“冉秋葉,冉老師?”
賈東旭的腦袋上立刻就見了汗,臉上的灰被沖得一道一道的。
“具體的事兒讓柱子哥和您說,我去接我五叔?!?p> 陳景年大步流星地超過賈東旭,頭也不回地說道。
“哎,我說傻柱,發(fā)癔癥呢?!?p> “賈哥,我和你掃聽一下,冉老師……”
“冉老師?我說傻柱兒你想嘛兒呢,人家父母是歸國華僑。家里就她姐一個,學問甭提多好了,入校就當班主任,騎的是錳鋼的車子,穿的呢子大衣,條件好著呢……”
賈東旭和他兒子的聲音很像,兩句話就把棒梗招了出來,摟著兒子這底氣更足了,磨砂的嗓子眼說出的凈是些扎心的話。
蒂姆博
評論里有朋友說上推薦應(yīng)該加更,但是之前我還見過一位作者說過,新書應(yīng)該控制字數(shù),這樣能在新書榜上多停留一段時間,這樣才能夠獲得更多的關(guān)注。 哈哈,想想我這書如此可憐的排名,我決定還是加更吧! 最起碼在曇花一現(xiàn)的時候,咱也努力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