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龍族的故事
“所以關(guān)于我們這種人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你又到底是為了什么才自稱為我的弟弟?!?p> “這一次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可不會讓你輕輕松松地離開這里?!?p> 面前的這位路鳴澤狗腿歸狗腿,但那些早已計劃好的拷問和調(diào)查還是無法省去的。
眼前的這位少年擁有著和自己幾乎如出一轍的黃金色眼瞳,還有那詭異地侵入別人意識海的特殊能力。
這一切都很難不讓路明非聯(lián)想到自己。
雖然他在另一個世界已經(jīng)對自己身上的這些特殊之處有了一定的研究,他個人也有著一點對于自己身上特殊能力正是來自自己原生世界的猜測。
但猜測歸猜測,一切道理出于實踐。
以往的路明非因為慣性思維一直相信著自己的故鄉(xiāng)是一個平靜的世界,即使有著猜測但也沒有過于深入的去挖掘。
現(xiàn)如而今遇到了夠為自己解答疑惑的“真正本地人”。
路明非自然是如何方便如何來,如何快捷如何做。
他相信這個被自己意外捕獲在意識空間里面的小男孩,一定能給自己一些自己想要的消息。
回憶了一下記憶里面某幾個戰(zhàn)友的表情管理技術(shù)。
路明非對著路明澤露出了一個雛菊一般的微笑,手里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個狼牙棒,并順勢在路明澤面前揮舞了起來。
意識空間有著意識空間的好處,至少路明非可以十分輕易地操控這片空間,為這一次調(diào)查之旅增添不少樂趣。
而另一邊,路鳴澤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語氣中充滿了墻頭草特有的諂媚。
“招,招,我全部都招!”
路鳴澤被繩索死死地捆綁在凳子上,配上那十三四歲的清秀臉龐,看起來簡直和某些小電影里面的奇怪play相差不多。
“不過,我事先說清楚,我不知道為什么哥哥因為什么才覺醒了血脈,也不清楚哥哥對于這個世界的暗處到底了解了多少,所以我只能從頭開始說起?!?p> 路鳴澤哭喪著臉說了幾句俏皮話,讓人完全看不出來他剛才如至尊般的憤怒。
只是當(dāng)故事正式開講的時候,他還是從之前的嬉皮笑臉之中稍微嚴(yán)肅了一點下來,腔調(diào)不再諂媚,語氣中充滿著講述史詩的莊重感和一點淡淡的無奈。
他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是在哪里開發(fā)出了自己的這些力量,又是如何做到對自己的意識空間如此操控自如。
但不論如何,路鳴澤自信事情還沒有完全脫離他的掌控,他對于全局還有著一定的操控余地。
講故事嘛!他可會了。
路明非耐下心思地點了點頭,略微松開了一點路鳴澤身上的繩子,表示自己有耐心聽下去。
“首先,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個普通人并不知曉的暗面。”
“這個所謂的人類暗面從幾千年前就開始與普通人所熟知的那個世界相分離了。”
“無數(shù)生活在人類暗面的人為了各自不盡相同的目的四處奔走,而無數(shù)生活在世界表層的人則一生都對那個暗面一無所知?!?p> 路明非思考了一下這個所謂的人類的暗面,很快就理解了它的存在。
這個世界存在著普通人并不知曉的暗面,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他在去往另一個世界之前可不知道這個世界里面還有人能夠點燃自己的眼睛,擁有各種奇特而不俗的超自然力量。
“你現(xiàn)在正準(zhǔn)備面試的這所學(xué)校,就是一個屹立在人類世界暗面的龐然大物所建立的?!?p> “而這所學(xué)校建立的初衷,同時也是整個人類世界暗面存在的初衷,則是一個從人類誕生至今都被死死隱藏的秘密,那就是。”
“——屠龍”
隨著路明澤的講述,龐大而雄渾的歌謠剎那間炸響。
即使排除那些奇奇怪怪的能力,路明非眼前的這個男孩也無疑是一個極其優(yōu)異的故事講述者。
龍的存在,混血種的誕生,兩個種族之間的戰(zhàn)爭,以及那被一代又一代的戰(zhàn)士用自己的身體澆鑄出來的黎明。
無數(shù)戰(zhàn)士用自己的軀體堆建出來的墻壁之后,是所有普通人都不知道的慘烈歷史。
路明非并不知道在自己的故鄉(xiāng)竟然也有著這樣的一群人,他們?yōu)榱怂械娜祟惗鴳?zhàn),卻從不奢求榮譽以及財富。
他努力消化著這些自己從未聽聞的傳說,眼神閃爍。
“那么,你又是為什么找到我?你又是為什么才自稱我的弟弟?”
下一個問題被路明非拋出,路鳴澤依靠在椅背上,不知回憶起了什么,露出了和路明非相似的目光。
路明非認(rèn)識這樣的目光,那是仇恨與悔恨交織在一起之后,是比北極的凍土更難融化的執(zhí)著。
“我的確是你的弟弟,親弟弟,只不過在漫長的歲月當(dāng)中,你已經(jīng)遺忘了太多東西了?!?p> “雖然礙于某些原因,我現(xiàn)在不能和你說太多,但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會對你,或者你所珍視的那些東西產(chǎn)生威脅?!?p> “畢竟,雖然有著不同的理由,但我們都有著同樣的目標(biāo)。”
“殺掉那個世界上最大的龍?!?p> 路鳴澤用最滿不在乎的語氣,說出了最沉重的話。
無數(shù)掙扎與痛苦被濃縮在這短短的一句話當(dāng)中,路明非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一把利刃擊穿。
路明非知道自己曾經(jīng)失去過很多東西。
但他不知道又或者說已經(jīng)不記得了,自己是否在曾經(jīng)失去過自己面前的這個男孩
他垂下了自己的腦袋,掩蓋住了自己眼睛里那些讓人難以看懂的東西,故作輕松地反問著路鳴澤。
“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們都有著相同的目的?”
路明非生硬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不知道嗎,在我說起那些戰(zhàn)士的時候,你臉上露出的那種表情?!?p> “你在為他們悼念,你在以一個戰(zhàn)士的身份為他們悼念,你在一個人類的身份額為他們默哀。”
路鳴澤輕輕抵住自己的下巴,用自己那雙好看的眼睛看著路明非,似乎是想要將他這張臉徹底印刻在自己的腦海當(dāng)中。
“世界上最大的那頭龍即將復(fù)活,可那些人類還依舊高高在上地守著自己腐朽的規(guī)矩,不知自己所登危樓,搖搖欲墜?!?p> “你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我依舊希望我們能夠像以前一樣,為了同一個目的去出發(fā)?!?p> “我的哥哥,希望我們還能夠一起并肩前行?!?p> 路鳴澤對著路明非露出了無比誠懇的目光,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發(fā)出了自己誠摯的邀請。
某種在心里醞釀已久的情感在一瞬間爆發(fā),路明非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下意識地就想要握住路鳴澤伸出來的那只手。
自己的確曾經(jīng)認(rèn)識他,路明非確信,但自己又的確完全沒有關(guān)于他的記憶。
他是自己的親弟弟,又或者不是?
他所講述的故事是真的,又或者不是?
這個世界真的如他所說那樣岌岌可危,又或者不是?
良久,路明非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終于還是順從了自己心里彌漫的感情,握住了路鳴澤的手。
“我可以同你一起戰(zhàn)斗,但前提是你真的和我有著同一個目標(biāo)?!?p> 誠然,如路鳴澤所說,他現(xiàn)在正參加的是那些戰(zhàn)士們代代傳承下來的學(xué)院所召開的面試。
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目梢跃芙^這個來路不明的小男孩的邀請,去參加那個很明顯更加正規(guī)的屠龍組織,然后再一步步發(fā)展,最后想辦法去拯救這個被未知危機層層包裹的世界。
但就算排除路鳴澤給自己帶來的那種溫暖,以及自己腦中無端冒出的那些記憶。
單是路鳴澤所說的那些可能,路明非同樣完全無法忽視。
人類正面臨著他們并不知曉的危機。
越是危機,越是要珍惜每一份可以獲得的力量。
而且不管怎么說他的腦子里面畢竟有著不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尖端技術(shù),這個世界又沒有帕彌什病毒威脅,不用擔(dān)心自己制造的精密設(shè)備被輕易地干擾。
如果路鳴澤以及他所身處的組織在屠龍之外包藏著其他禍心的話,臥底于他們組織當(dāng)中的自己應(yīng)當(dāng)也可以提早發(fā)現(xiàn),在他們造成重大危害之前把他們一鍋解決。
對于現(xiàn)在的路明非來說,在材料充足的情況下悄悄制作一個巨大號的炸彈再伺機把這些威脅到人類生存的不穩(wěn)定因素一鍋端掉,應(yīng)當(dāng)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甚至在材料和設(shè)備充足的情況下,路明非還可以制造出大量低智的機器戰(zhàn)士,或者對人類進行肢體改造。
反正這個在自己的意識空間里面一臉乖順的路鳴澤除了手段奇特,存在形式詭異,看起來也并不是特別強的樣子……
如果能找到他的本體的話,“人”海戰(zhàn)術(shù)加上一兩顆胖子、男孩級別的炸彈,應(yīng)該足夠消滅他了吧?
實在不行來一兩顆大伊萬級別的炸彈?
……太多的話路明非也害怕對人類的正常生活造成太大的影響。
山風(fēng)為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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