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思看到冷紹寒,心里暗暗咬牙。
這個魔鬼,他逼迫自己打掉孩子,還想怎么折磨自己?
“葉思思?!崩浣B寒搖著輪椅過來,“隨我回屋。”
葉思思趕緊扔掉除草機,扭頭就走。
“等等,活還沒干完呢!吳管家吩咐,活不干完,不準(zhǔn)走!”吳朝民的人道。
冷紹寒扭頭示意唐進,“掌嘴!”
唐進走過去,對著吳朝民的人就是一大嘴巴。
唐進是練家子,這一嘴巴下去,吳朝民的狗腿被打得嘴都破了,‘呸’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水。
他不敢招惹冷紹寒,跑著告狀去了。
“別人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不會反抗?”冷紹寒問。
葉思思沒看手機,但大概讀唇語讀出了冷紹寒在說什么。
但她裝不明白,懶得理會,轉(zhuǎn)身就走。
和這個逼她打掉孩子的惡魔,有什么好說的?
回到屋里,洗了把臉,回到房間躺下,拿出手機,繼續(xù)研究唇語。
書房里,唐進立在書桌前。
“你說,她為什么不哭不鬧?”冷紹寒問唐進。
唐進不敢亂說。
“說話,不要裝啞巴。”
“少奶奶……葉思思她可能因為失去孩子而傷心過度,反而不哭不鬧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她平時也不是會鬧的那種人?!?p> 這倒也是,這個女人外表乖順,但眼底分明有叛逆的東西。
這也是讓冷紹寒感到懷疑的地方。
“你說,我讓人拿掉她肚子里的孽種,她恨不恨我?”冷紹寒又問。
唐進沒有回答。
他感覺這個問題完全沒有必要回答。
你逼人把孩子拿掉,人家不恨你恨誰?
“但我在她眼里只看到憤怒,并沒有看到悲傷,所以她自己其實也不在乎那個孩子,只是難于下決心,我是幫她下了決心?!崩浣B寒又說。
唐進更不敢說話了。
老板在自己安慰自己,不好陪演。
萬一演砸了怎么辦?
“她恨不恨我,也無所謂?!崩浣B寒又恨聲補了一句。
此地?zé)o銀三百兩,您要真無所謂,您在這念叨什么呢?
有傭人進來,“三爺,太太請您過去?!?p> “沒空?!崩浣B寒冷聲回答。
傭人愣了一下,不敢說什么,回去復(fù)命去了。
過了一會,賀玉珍親自上廂房來了,后面跟著吳朝民。
吳朝民的臉色有些難看,因為他的人被唐進給打了。
“老三,你好大的膽子,敢強行把葉思思的孩子打掉!那是你哥的孩子,你這么做是什么動機?”
“那不是我哥的孩子,是冷茂澤的。嬸娘懷上侄兒的孩子,冷家的臉還要不要了?如果生下來,我該叫他侄兒,還是侄孫?”冷紹寒冷聲問。
賀玉珍和吳朝民相互看了一眼,兩人都是一臉驚訝。
“誰說葉思思肚子里的孩子是茂澤的?”
“她自己說的?!?p> “那把小賤人叫出來親口對質(zhì)!”
……
“葉思思,你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賀玉珍問。
“是冷茂澤的,我和他談過戀愛?!比~思思道。
冷紹寒的嘴角抽了抽,暗暗咬了咬牙,眼底有火。
賀玉珍則和吳朝民又交換了一下眼神。
兩人臉上都沒有憤怒,只是有些驚訝。
除了驚訝,又好像還有別的什么復(fù)雜的東西。
“你怎么證明你腹中胎兒是冷茂澤的?”
“如果胎兒還在,可以作親子鑒定,但現(xiàn)在胎兒沒了,我為什么還要證明?”葉思思反問。
現(xiàn)場集體沉默了幾秒。
“你行為不檢點,敗壞冷家名聲!拖出去,關(guān)豬籠里扔江里!”賀玉珍道。
傭人撲上來,摁住葉思思就往外拖。
“等等!”冷紹寒出聲了。
“三爺,你又要護著葉思思?這種賤人,你還要護著?”吳朝民道。
“我不護著,我是提醒,準(zhǔn)備豬籠的時候,要準(zhǔn)備一個大點的。”冷紹寒冷聲道。
“為什么?”
“因為還要關(guān)一個人。”
“誰?”
“冷茂澤?!?p> 賀玉珍皺眉,“老三,你什么意思?”
“葉思思犯賤,理當(dāng)浸豬籠,但冷茂澤和嬸嬸私通,難道不應(yīng)該被清理門戶?一個巴掌拍不響,沒有冷茂澤,這賤人也不會懷孕,我冷家也不至于蒙羞!所以狗男女要一起浸豬籠,一起扔江里!”冷紹寒道。
“這……”
賀玉珍和吳朝民又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應(yīng)對。
因為冷紹寒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葉思思先留下,把大的豬籠準(zhǔn)備好,我親自送她進去。”冷紹寒道。
“老三,你為什么要管這個事?這個事我來處理就行!”賀玉珍道。
“我現(xiàn)在是冷家唯一男丁,我當(dāng)然要清理門戶,不能讓冷家這樣一直烏煙瘴氣,丟人現(xiàn)眼!”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冷家唯一男丁,那欣德和茂澤就不是冷家的男丁了?”
冷欣德就是冷家長子,也是冷茂澤的爸爸。
“他們是嗎?冷茂澤與嬸嬸私通,還懷的是孽種,這還算是冷家子弟?冷欣德平庸無能,教子無方,只會吃喝嫖賭,也配當(dāng)冷家人?試問在江城政商兩界,誰把他們父子當(dāng)回事?難道媽媽還想扶持他們來統(tǒng)領(lǐng)冷家不成?爛泥扶了這么多年都沒扶上去,還想繼續(xù)?”
“老三!”賀玉珍勃然變色,“你敢這樣跟我說話!”
冷紹寒冷哼一聲,沒有再作聲。
“來人,把葉思思帶走!”吳朝民又開始發(fā)號施令。
“唐進,看住門,誰也不許從我這里帶人走,別說是人,狗也不行!”冷紹寒冷聲道。
“是,三爺?!?p> 葉思思心里腹誹,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賀玉珍氣得臉都白了,“老三,你這是要造反?”
吳朝民趁機拱火,“三爺這么多年不在,一回國就要作江家的主?”
“我不作主,難道讓你這個狗奴才來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