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葉思思大婚的日子。
別人的婚禮都是酒店或是教堂,只有她的婚禮是在供奉死人牌位的祠堂舉行。
因為她的新郎是冷紹煊是個死人。
一年前的一天晚上,葉思思開車從效區(qū)的大學城回家,發(fā)現(xiàn)路上躺著一個人。
下車后發(fā)現(xiàn)是個昏迷的男子,將其送到醫(yī)院救治。
后男子救治無效而亡。
葉思思好心沒好報,被誣成肇事者入獄。
江城第一豪門的冷家逼其嫁給已經(jīng)被宣告死亡的冷紹煊,否則就要讓其償命。
要么自己做一個死人,要么嫁一個死人。
葉思思無奈之下,選擇嫁死人。
好死不如賴活,活著才有可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
賓客散盡,祠堂里一片死寂。
葉思思穿著大紅的婚禮服,跪在冷紹煊的遺像前。
照片上的新郎五官立體,英俊絕倫,只是眼睛凌厲得嚇人。
葉思思看了一眼照片,感覺自己都被那照片上的眼神給震懾住,趕緊收回視線。
一直在祠堂熬到晚上十點,葉思思這才躡手躡腳地出了祠堂。
她要逃,她不能一直守著一個牌位活下去。
在出事之前,葉思思是有男朋友的,而她的男友正是今天的新郎冷紹煊的侄兒冷茂澤。
冷茂澤說過,讓她先假裝同意嫁給冷紹煊,讓冷家放松警惕,就帶她私奔。
約定十點十分在廂房見,現(xiàn)在只差三分鐘了。
出了祠堂,來到廂房門口,正要推門進去,突然聽到女人的聲音。
“茂澤你好壞……癢……”
這是爸爸和小三生的女兒陸美琴的聲音,她怎么會在這里?
冷茂澤的聲音傳來:“小寶貝,別閃啊,這不是你要的嗎?”
葉思思一腳踢開門,看到陸美琴正和冷茂澤糾纏在一起。
“你,你們……”
葉思思后背發(fā)涼,雙腿發(fā)軟,好像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
陸美琴摟著冷茂澤的脖子,挑釁地看著葉思思:“姐姐,新婚快樂?。∥液兔瘽啥紒砹藘纱瘟?,你怎么還不入洞房啊,哈哈哈……”
葉思思氣得緊握雙拳,指甲嵌進掌心的肉里。
“冷茂澤,你怎么會她在一起?”
“姐姐,茂澤早就和我在一起了,他愛的人是我,而你,就去好好當你的寡婦吧。滾出去,別耽誤我們繼續(xù)快活了?!?p> 葉思思心中怒火升起,沖上去想要和冷茂澤和陸美琴拼命。
冷茂澤讓陸美琴先躲起來,然后扯開嗓子大喊:“快來人啊,葉思思想要逃跑,快抓住她!”
冷家的傭人和保鏢聞聲趕來,將葉思思重新扔回了祠堂,并關上了冰冷的大鐵門。
……
葉思思心力交瘁,癱倒在蒲團上。
迷迷糊糊中,聽到身后好像傳來腳步聲。
葉思思嚇得一激棱,困意全消,迅速爬了起來。
這里是祠堂,怎么會有腳步聲?
難道……
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趕緊手忙腳亂地拿起幾柱香,湊到白燭前去點:“天靈靈地靈靈,不要找我,不是我撞的你,真的不是我撞的……”
碎碎念還沒完,一只手已經(jīng)從后面扼住她的咽喉。
葉思思猛地回頭,想看清楚后面的人,但恍惚中只看到一張黑色的面具。
微弱的燭光中,那面具背后的眼睛射出寒芒,懾人心魄。
竟似有幾分熟悉。
“你放開我,你是……誰……”
黑色面具也不言語,只是扼她的咽喉更緊。
葉思思無法呼吸,感覺胸腔針刺一樣的痛。
那黑色面具的另一只手,突然伸進了她的婚禮服。
葉思思想要反抗,卻渾身無力,被他壓倒在了蒲團上面……
……
醒來時還在祠堂,燭火搖曳,陰風陣陣。
婚禮服幾處被撕破,身上的吻痕還在,疼痛真實,不是夢。
蒲團上一抹紅觸目驚心。
一抬頭,又看到了冷紹煊的遺像。
那眼神更覺熟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冷紹煊已經(jīng)被送往殯儀館火化,他怎么可能會死而復生出現(xiàn)在這里,還要了自己……
這世上不可能有鬼,不可能的!
可是如果不是鬼,那黑色的面具到底是誰?
祠堂大門緊鎖,他是怎么進來的?
……
次日一早,祠堂的門終于重新打開。
按照冷家規(guī)距,葉思思這個新媳婦得去奉茶請安。
洗漱過后,葉思思換了一身素凈的衣服。
她是江城大學法學院的高材生,也是江大的?;?。
身材高挑,標準的鵝蛋美人臉,一雙桃花眼總是水汪汪的,看人一眼就能勾魂。
只可惜紅顏薄命,空有傾城之色,卻成了江城最漂亮的寡婦。
葉思思在傭人的押送下來到正廳。
冷家老太太陰沉著臉端坐在中間,看到葉思思,冷喝一聲:“跪下!”
葉思思梗著頭不跪。
前男友冷茂澤沖過來,一腳踢在她的膝蓋上,“賤人,還敢不跪!”
腳上吃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板上。
“葉思思,你既然已經(jīng)嫁給了紹煊,那就要盡到一個做妻子的義務!”冷老太太道。
盡妻子的義務?
我如何對一個死去的人盡義務?難道要陪葬不成?
“紹煊雖然走了,但冷家子弟,都在健康時為遺傳后代作有準備?,F(xiàn)在你作為紹煊的妻子,要履行義務,去醫(yī)院做試管,為紹煊育一個孩子!”
葉思思大驚。
冷紹煊已經(jīng)死了,竟然還要自己和他留下的體液結合,做試管嬰兒?
孩子一懷上,就注定是遺腹子!
為什么要做這么殘忍的事?
“冷太太……我……”
不等葉思思反駁,冷太太打斷了她的話:“你敢不同意?那就把你燒給紹煊!你最好乖乖聽話!”
“把她交給我,我讓她學會聽話!”
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葉思思回頭一看,驚得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
那是張和祠堂里掛的遺像一模一樣的臉,一樣的五官,一樣的眼神。
只是他坐在輪椅上,面色略顯蒼白。
“冷紹煊,你……你怎么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