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來訪
文有文比,武有武斗,明霄漢并不擅長文比,而且俗話說得好,玩套路的心都臟,所以明霄漢選擇武斗。
但是他把兩國之間的交流想的太簡單了,真要主持外交,他可是一竅不通。
“喂,老頭,大云國要來了,圣上吩咐來武的,該怎么辦?”
明霄漢找到外交大臣,一個白胡子老者,非常不客氣的請教他。
老者名叫許潤溫,一生都在大黎主掌外交事宜,歷經(jīng)兩代皇帝,此刻面對明霄漢,卻不敢以長輩自居,躬身回道:“明公可了解過大云國的相關(guān)信息?”
“并未探究。”
“不如小老向明公講解一番如何?”
“好!”
隨后許潤溫便向明霄漢講解起了大云國的歷史由來。
這大云國地處大黎國東南,與大黎有部分接壤,一旁還有數(shù)個小國相互交錯,但都不值一提。
老祖云夢子,相傳是化神圓滿,與大黎老祖相當(dāng),皇家秘術(shù)也偏向水系,與大黎的火法秘術(shù)相克,于是多年以來始終水火不能相容。
而現(xiàn)任皇帝云北游對于大黎的富庶之地垂涎已久,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大云地處山間,多有水澤,不宜居住,一直以來都將對外擴(kuò)張視為己任。
這次前來大黎,多半是為了試探國力虛實,倘若露了怯,只怕大云國會立刻起兵侵犯,搶占大黎國土,是以此次交流,務(wù)必要讓大云國知難而退。
“嗯……依照老許說的,我們辦個國宴接風(fēng)洗塵,先禮后兵,然后帶他們參觀一下禁軍城防和護(hù)城大陣,表示自己國力強(qiáng)盛軍隊驍勇善戰(zhàn),最后在內(nèi)城的論道臺各自出幾個人,斗法切磋,一定要贏,否則顏面盡失,無法挽回?!?p> 明霄漢回到國公府,享受著褚青鸞那細(xì)嫩的小手按摩,閉眼假寐,審視著各種細(xì)節(jié)。
褚青鸞一邊給明霄漢捏著大腿,一邊好奇的看著他,終于忍不住問道:“明哥哥,又有什么事了嗎?看你這幾天愁眉苦臉的?!?p> 明霄漢聞言微微一笑,將褚青鸞兩只葇荑握在手里,問道:“小青,這段時間修為有沒有進(jìn)步啊?”
褚青鸞眉飛色舞的點頭說道:“有啊!我突破到筑基六層了,多虧了明哥哥的丹藥,我覺得我也能在二十多歲突破金丹了!”
明霄漢頷首,若是不跟自己比較,褚青鸞的修為在她的年齡層算得上十分杰出,可以作為大黎的代表之一上場與對方比劃比劃。
“我也得加緊修煉,到時候看我怎么引爆全場?!泵飨鰸h暗暗下定決心要認(rèn)真修行,不能再咸魚了。
鄰國來訪,并非一朝一夕之事,選定人員,出訪路線,出行吉日等等都要商議,待到大云國使團(tuán)終于出發(fā),行至大黎京城時,已經(jīng)是兩月過去。
明霄漢也升到了元嬰七層,通體散發(fā)出晶瑩微光,即將迎來第二次的肉身蛻變。
“九門的實力暫時不知,但除開九門,化神境基本就是天花板了,等我升到化神,九州之大盡可去得?!泵飨鰸h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很是滿意。
“明公!”
門外侍衛(wèi)前來匯報,稱大云使團(tuán)已經(jīng)行至城外,須前去迎接,其余人等早已就緒,只待明霄漢這個主辦官了。
明霄漢走出門外,騰空而起,片刻便飛到了京城南門,此刻門外早已排列好迎接隊伍,眼巴巴看著明霄漢出面說話。
明霄漢走到眾人之前,遙遙朝著大云使團(tuán)行了一禮,揚聲道:“大云使團(tuán)光降鄙國,令我大黎蓬蓽生輝,實感榮幸,還請諸位使者入城歇息,好讓我等一盡地主之誼。”
對面諸人依然站在原地,半晌未語,直到明霄漢眾人都有些不耐煩了,才走出一人,行禮道:“客隨主便,還請明公安排?!?p> 對方能叫的出明霄漢這爵位稱呼,顯然是有備而來,來者不善。
明霄漢暗暗冷笑,表面上客客氣氣,將使團(tuán)眾人領(lǐng)至下榻賓館。
“老許,這次來了多少人?都是什么人?有沒有狠角色?”
明霄漢安頓好了使團(tuán),立刻找到許潤溫,要來了使團(tuán)名單。
“使團(tuán)主辦官,云沐歌?這人不是大云國長公主嗎?”明霄漢在名單上看見一個不該有的人名,大為驚異。
許潤溫頷首,說道:“正是沐歌公主,她在大云深得人心,接任皇位當(dāng)上女帝的呼聲也很高,此次是大云皇帝有心歷練她一番,這才派她來訪。”
“這個云浮生,就是她兄弟了?”
“正是,此人修為尋常,只是作為隨從一道前來。”
“云沐歌現(xiàn)在修為什么水平?”
“此事尚不得知,明公恕罪?!?p> 明霄漢嘖了一聲,他不太喜歡打無準(zhǔn)備之仗,對于不明確的信息總有一種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
“哼,管她什么修為,我就不信能比我還高,除非她是個幾千年春秋的老太婆?!?p> 入夜。
皇宮宴會廳。
因為使團(tuán)來訪,宴會廳早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四周燭光明亮,還有各色夜光珠充當(dāng)燈光,照映的整個大廳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甚是華麗。
歌姬舞女在場中翩翩起舞,皇室樂師絲竹悅耳,黎鳴坐在主位,打量著使團(tuán)主辦官云沐歌,說道:“大黎地處偏僻,招待不周,還請沐歌公主見諒。”
明霄漢聞聲看向那沐歌公主,只見她輕紗蒙面,自始至終也不曾摘下,此刻也看向黎鳴,微微頷首,表示無恙。
“搞不懂這種近乎透明的布料蒙面是為什么?女子的矜持嗎?”明霄漢心里吐槽,明明遮不住還要遮,是自欺欺人還是怎的?
正胡思亂想中,云沐歌朱唇輕啟,幽幽說道:“父皇此次派我拜訪貴國,一是為了慶賀黎皇登基,二是為了我兩國友誼長存,特遣小女子攜幾件薄禮前來拜訪,并無他意,請黎皇寬心”
黎鳴微笑點頭,卻是不以為然。
此時明霄漢突然插話道:“不知沐歌公主芳齡幾何,可有婚配?”
云沐歌聞言一愣,但還是回答道:“并無婚配,當(dāng)今青年男子多有不堪,如何配得上本宮?”
“哦?敢問公主修為是什么境界?”明霄漢單刀直入,提出疑問。
云沐歌瞥他一眼,語氣透出一股自傲:“現(xiàn)已元嬰五層?!?p> 場中登時發(fā)出陣陣贊揚之聲,顯然對沐歌公主的修為十分驚嘆。
原來這公主不過修行二百余年便突破至元嬰,在三十六國中也屬極上等的資質(zhì),場中大黎諸人皆各自知曉,只有明霄漢平日里從不理會朝堂之事,是以他對這位公主全無所知。
切,幾百年才元嬰五層,也不知道你得意個什么勁,我二十來歲眼看就要突破化神我驕傲了嗎?
明霄漢聽著周圍陣陣贊嘆之聲,心里冷笑,很是不屑,這種情緒立時浮現(xiàn)在了臉上,被大云公主瞧見。
“明公有些瞧不上小女子的修為?”云沐歌也直言不諱,想看看明霄漢怎么回答。
明霄漢一聲冷笑,答道:“我還以為,你身為大云公主,敢?guī)ьI(lǐng)使團(tuán)來到我大黎京城,必有過人之處,沒想到才區(qū)區(qū)元嬰五層,故而不屑,公主可滿意?”
“大膽!”
“無禮!”
“竟敢沖撞公主!”
“黎皇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云沐歌身旁衛(wèi)士紛紛聲討明霄漢,怒目圓瞪,氣勢洶洶,似要跟明霄漢拼個你死我活。
黎鳴眼帶笑意,出言維護(hù)道:“明公少年有為,在大黎已是一等爵位的人才,也是有些傲氣,言語上有沖撞之處,朕代他向沐歌公主賠罪了。”
雖是賠罪,可黎鳴沒有半點對不起的神情,甚至都沒有反駁明霄漢所說的話,顯然是十分仰仗,或者是十分信任。
沐歌公主將這二人的神情看在眼里,不再追究此事,眼神一瞥,將身后侍衛(wèi)壓了回去。
場中依舊輕歌曼舞,絲竹亂耳,燈光搖曳,杯酒相碰,伴隨著諸位臣子的談笑聲,逐漸模糊。
翌日。
明霄漢身為名義上的外使負(fù)責(zé)人,自然要全程跟隨,但所幸不用自己費心,老許的人足以應(yīng)對妥帖,自己只要跟在一旁做個樣子即可。
但明霄漢已經(jīng)察覺到,對面的沐歌公主總是有意無意的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分明是將自己視作對手,企圖看出什么端倪來,但是可惜,以明霄漢現(xiàn)如今與她之間的差距,就算看出了什么也是無用。
幾天的行程與預(yù)料的一樣,十分順利,明霄漢全程陪同,將事務(wù)都甩給老許,也樂得清閑。
最后終于到了內(nèi)城論道臺的斗法階段,以黎鳴圣上為首,往下的眾多青年俊彥,禁軍重臣,紛紛到場,盯著對面的大云使團(tuán),眼神中充滿著敵意。
大云使團(tuán)幾個侍從在沐歌公主身旁商議一陣,出言說道:“這次論道斗法以切磋為主,自練氣期到元嬰期每個階段派出三人,分為前中后期三個層次,相互印證所學(xué)功法,萬不可傷了兩國和氣,有損兩國友誼。”
“奶奶的,打架有不傷人的?害怕就回家抱孩子去吧!”
不知哪位禁軍中的將領(lǐng)看不慣使者那瞻前顧后的樣子,出言嘲諷了一句,登時引得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
“對啊!怕打死人就滾回去!”
“還沒打就求饒,慫成這樣就算了吧!”
場中氣氛一片火熱,明霄漢疑惑的看了老許一眼,只見他撫須微笑,饒有深意的看著他,明顯這些人都是他安排的。
“肅靜!”
圣上身邊的宦官高聲叫停,將場中嘈雜聲壓下,隨后報出練氣期三位出戰(zhàn)人員。
都是明霄漢不認(rèn)識的人。
一般來說,一到三層為前期,四到六層為中期,六層以后為后期,所以選人出戰(zhàn)一定要在不超過這個層次的情況下越高越好,比如練氣三層,練氣六層,練氣十層,可最大程度保證勝率。
言語之間,練氣期三位修士已經(jīng)上場,各自在一塊場地中,與對方交起手來。
練氣期,顧名思義,引氣入體,可運用最粗淺的靈氣增益自身,也可使靈氣外放,克敵制勝。
但是場上三個大黎的修士不太給力,前期后期兩個修士很快敗下陣來,只練氣后期那位修士支撐許久,才堪堪險勝對方。
“筑基修士登場!”
明霄漢眼睛一亮,他早已安排好褚青鸞上場比武,而且她已是筑基六層,在筑基中期階段算是有優(yōu)勢,最重要的是她修行的是昆侖功法,不似大黎功法那般受對方克制。
筑基后期場地上的修士不斷朝明霄漢揮手示意,明霄漢凝神看去,發(fā)現(xiàn)竟然是老熟人秦戈,頗感意外,也朝著場中揮手回應(yīng)。
“這女子是褚青鸞?”
“她不是安國公夫人嗎?”
“我記得以前有個俠盜褚青鸞,不會就是她吧?”
“怎么會呢,如果真是她,哪敢大搖大擺的上場比武?更何況她現(xiàn)在身為安國公夫人,就算是又怎樣?”
在場眾人聽到褚青鸞的名字微微一怔,紛紛猜測是不是前幾年在大黎四處流竄作案的俠盜褚青鸞,討論了一陣后發(fā)現(xiàn)就算是真,此刻也管她不著,這才安靜下來,專心觀摩比武。
場中此刻已經(jīng)開始斗法,褚青鸞拔出長劍,正是之前明霄漢贈與萬花開,此刻歸她所有的低階道器赤霄劍,劍身通紅,鋒利無匹,輕輕一揮,便有劍氣激發(fā)而出,端的是把利器。
“好劍!”
對面的大云修士死盯著褚青鸞手中仙劍,眼中盡是不加掩飾的垂涎之色。
其實也不怨他,大云國論國力比大黎頗為不如,國內(nèi)修士法器稀少,高階兵器難求,若不是因為國君強(qiáng)勢,而大黎國前代皇帝昏庸,哪輪到大云侵略大黎?應(yīng)當(dāng)是反過來才對。
大云修士看了看褚青鸞的道器赤霄劍,又看看自己的低階靈寶,心里微微嘆氣。
“看劍!”褚青鸞挺劍襲來。
那修士大驚,雖然他略微分神,但對面的劍勢也太過迅捷,當(dāng)下無法招架,就地一個翻滾,堪堪避開,身形狼狽至極,待站起身來,已是冷汗直流。
但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第二劍又緊隨而至,朝他脖頸削來,情況不容他多想,持劍一擋,只聽叮!的一聲,手中長劍斷為兩截。
大云修士心里大駭,急忙想縱躍脫身,但褚青鸞第三劍已經(jīng)削向他臂膀,此刻他避無可避,只能盡力躲開要害。
下一刻,他眼前紅光一閃,右手一疼,已被褚青鸞削下,鮮血噴涌而出。
“啊!”
大云修士捂住右手,面色蒼白,急忙高呼:“我認(rèn)輸!”
褚青鸞當(dāng)即住手,后退幾步。
那修士見褚青鸞停手,微微點頭示意,俯身撿起斷手,回到使團(tuán)中間。
臺上眾人見安國公夫人贏得如此輕松,又是一陣贊嘆,直呼兩人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褚青鸞洋洋得意,隨手挽個劍花,還劍入鞘,返回看臺,坐在明霄漢身邊。
“沒想到小青你這么厲害了,這奪命連環(huán)三仙劍已經(jīng)使的爐火純青,一劍快過一劍,連綿不絕渾然一體,深得其中精髓啊。”
明霄漢將褚青鸞攬在懷里,大加贊賞,褚青鸞得到情郎認(rèn)可,甚是心花怒放,看向明霄漢的眼神中滿是綿綿情意。
此刻場中還剩秦戈沒有分出勝負(fù),但對方實力明顯不如他,明霄漢又將自己佩戴許久的桃花劍贈予了他,無論修為法器,都遠(yuǎn)超對方,雖然此刻并沒有分出勝負(fù),但明眼人不難看出,大云修士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苦苦支撐。
“中!”
隨著一聲嘯叫,大云修士手臂大腿接連中劍,兵器落地,站立不穩(wěn),當(dāng)下高喊認(rèn)輸。
練氣期輸二勝一,筑基期輸一勝二,現(xiàn)下三對三平。
“圣上,對方說金丹境修士并未前來,只元嬰境再比一場就可,您看……”
“可!”
說罷扭頭看向一旁的明霄漢,笑道:“明愛卿,看來這個戰(zhàn)果非你莫屬啊?!?p> 明霄漢嘴角揚起,邪魅一笑,說道:“我今天就讓云沐歌這個小娘們見識見識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