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血魔之戒
蘇晨心里一驚,急道“你怎么了,瘋丫頭,你不會是嚇哭了吧?”
“蘇晨,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蘇晨晦澀一笑,壓低聲音道:“不關你的事,我自己也很想跟來看看的,或許,是我們運氣不好吧,剛出來歷練就遇到這種事情?!?p> 齊玲凄婉一笑,然后在蘇晨吃驚的注視下,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如果今天能活著離開這里,我就做你這傻蛋的小老婆,好不好?”
蘇晨被親到,心里既驚喜又悲涼,囁嚅道:“我們還太小了,而且?guī)熃闼?p> “好了,兩只小老鼠,看戲也看這么久了,出來受死吧?!?p> 鬼嘯冷酷無情的聲音,忽然響起,硬是讓蘇晨的話茬斷在了那里……
就在蘇晨猶豫之間,一道驚人的血紅劍芒,卻是直直地劈向了堅硬無比的巨巖!
只聽吭哧一聲,巨巖之上,硬是被劍芒直接劈出一道深約半米的裂紋,裂紋嘶啦裂開,半邊巖石隨之滑落,露出蘇晨跟齊玲那呆怔的臉龐。
看著滑落在地的那塊完整巖石,蘇晨喉頭里咕嚕一聲,狠狠咽了咽口水。冷汗,自他的額頭不斷淌下,很快打濕了他的衣襟。
隔著十幾米遠,一劍劈掉一塊成年人大小的巖石,而且還是如此完整的切口。蘇晨第一次感覺死亡離自己這么近。
鬼嘯用劍尖冷冷地遙指蘇晨,那原本烏黑的眼眸,居然緩緩變成了血紅色!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蘇晨身體一顫,不由自主地搖起頭來,他感覺雙腳灌鉛一般,想跑又始終邁不開步子。
“不說,下場只有一個,死!”
鬼嘯厲喝一聲,長發(fā)飛揚,渾身忽然爆發(fā)出一股驚人的殺機,他通體散發(fā)著血紅光焰,背后竟有宛如薔薇花般的奇形靈獸圖案浮現(xiàn)!
這靈獸擁有細長八爪,中心是由巨大碩圓花瓣組成的人臉圖案,妖異的血光籠罩著靈獸,血紅氣焰不斷向四周擴散,幻化,直讓蘇晨如墜血腥地獄!
“好了,鬼嘯,不用再浪費時間,把那些人統(tǒng)統(tǒng)帶下去。這兩個小孩,交給我處置。”
白牙忽然開口說道。
聞聲,鬼嘯氣焰頓消,然后重新恢復平靜的樣子,緩緩朝那些站在石壇里的獸修者走去。他走動之間,那些人全都嚇得渾身顫抖,有的甚至需要同伴扶持才能勉強站穩(wěn)。
僅僅看鬼嘯那一劍的威力,他們就確定他的實力絕對在獸魂之上!
別說獸魂,就是一個一星獸皇,就能將他們所有人輕而易舉地殺死!
鬼嘯走到石壇中,伸出蒼白異常的手,將長劍上的黑色水晶對準石壇正中一盞燃盡枯竭的獸油燈,然后輕輕轉(zhuǎn)動獸油燈,只聽嗤啦一聲,獸油燈所處的位置,忽然間就沉了下去!一個直徑約有兩米的圓形通道,一下子出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
有人忍不住伸頭看了一眼,只見通道下面,建有一層一層緊密相連的小階梯,無盡黑暗中,也不知延伸到了哪里?
“這……這是通到什么地方?”
那個聲音尖細的白臉男子驚聲問道。
“跟我下去就知道了?!?p> 鬼嘯口氣陰沉道。他舉起長劍,環(huán)視四周,“誰想中途逃跑,只有一個下場,死!”
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然后像病怏怏的鴨子般,低下頭去。
鬼嘯帶頭,所有人在后面無聲跟著,蘇晨遠遠看去,就像在看一場送終儀式。
直到所有人都進了通道,蘇晨才收回目光,惴惴不安地看著眼前的邪魅男子,白牙。
“看也看完了,現(xiàn)在是不是該擔心一下自己了?!?p> 白牙淡淡邪笑。
“白牙大人,不知我們能不能談一筆交易?”
一直默不吭聲的齊玲,忽然出人意料地開口道。
蘇晨心里一驚,可是當看到齊玲那鎮(zhèn)定自若的神色時,硬是忍住了心里的疑惑。
“呵呵,你這小鬼,還真是膽大包天?!?p> 白牙雖然用詞凌厲,可面上依舊掛著笑容,只是這笑容在蘇晨看來,包含了太多太多不安定的因素。血宗之人,陰邪歹毒,誰知道這一刻笑容滿面,下一刻不會突下殺手?
“白牙大人,你貴為血宗三大副宗主最強的一位,一定不愿出手殺我們這兩個孩子吧?而且我聽聞,白牙大人也有一女,并且視她為生命般重要?”
齊玲大膽說道。
白牙眉頭一皺,口氣冷了幾分,“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女?”
“這個白牙大人不必知道?!?p> 齊玲目光平靜地看著白牙,“最重要的是,今天我們所見所聞,保證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如有假話,白牙大人大可以殺上三清山,找我二人算賬~”白牙剛要笑話出來,腦海里就忽然閃過一道電光!
頓時,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三清山,那不是宗主一直提醒過的正派禁地,也就是前任宗主……
難道,這兩個小孩是逍遙門的人?
看到白牙這副表情,齊玲眼里閃過一絲慧黠,“白牙大人,我身邊這位,正是逍遙門新近升起的天才少年,他叫蘇晨。四年后的八年之戰(zhàn),他可是最關鍵的一人。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大可以拿他做人質(zhì),假如我泄露了秘密,你就將他殺了吧?到時候逍遙門跟其他門派爭奪七派之首,一定會功敗垂成的?!?p> “齊玲你!”
蘇晨萬沒想到,她會說出這么絕情絕義的話來,一時驚得目瞪口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況且我們只是有點熟而已,我可不要跟你一起死在荒郊野嶺?!?p> 齊玲笑吟吟看著蘇晨道。
蘇晨神情一下子僵在了臉上。腦海里傳來一陣嗡鳴。他仿佛掉入了千年冰窟,渾身被徹骨的寒冷所包圍。
還以為她多么想親近自己,原來,一切都只是自己在胡思亂想!這個相貌甜美的少女,心狠起來竟是如此的殘酷無情!
白牙久久看著齊玲,腦海里瞬間閃過了無數(shù)念頭,當然,心死如灰的蘇晨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直到天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嘹亮的怪鳴,白牙才臉色一變,拉起兩人化為電光朝通道射去。
“跟我走!”
通道飛快閉合,山頂,重新恢復了死寂一片。
一只通體泛著黑色金屬光澤的巨翼怪鳥,雷電般出現(xiàn)在山頂之上。它的到來,似乎將午后的陽光都遮掩了過去,濃烈的血腥味,也隨著它巨翼的撲扇消失無蹤。
只見它脖子細長,頸部有著三道橫狀的銀灰色菱形圖案。那一對可怕巨翼,宛如層層疊疊的刀片般鋒利,頭頂豎著三根銀白色翎毛,透出一股王者的霸道之氣。那凌厲雙目,放射出令人膽寒的神光。而更叫人驚訝的是,它背上竟騎著一位身披月白色長袍的灰衣老者!
老者目光威冷,身材不是很偉岸,可是散發(fā)出來的那股強烈水屬氣息,卻讓人感覺異常冰寒。
“剛才還在,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消失無影蹤了?”
老者皺著白眉,長眸四下環(huán)顧,當看到那幾具慘烈的尸首時,目光不由一滯!
“果然是血宗妖孽!”
他掠身上前,探了探尸首鼻息,又仔細檢查了一番死者的傷口,方才無奈搖頭。
面色沉凝地看著愈發(fā)陰冷的山頂,那狼藉尸首,碎裂巨巖,還有斑斑血跡,老者目光只在石壇停留了片刻,便又收了回去。
“看來血宗,又要重出大陸了,我得趕快把這個消息,帶給其他門主……”
老者說著,飛身上了巨翼怪鳥,怪鳥撲騰著巨大翅膀,瞬間向天際飛去。
白牙在狹長而昏暗的甬道走著,后面跟著沉默的蘇晨和齊玲。
階梯大概有數(shù)百層,當階梯走完之后,就是這條狹長而潮濕的甬道。甬道寬約四米,高度卻只有兩米不到,走在里面顯得壓抑異常??墒翘K晨壓抑的并不是這些外界環(huán)境,而是齊玲在山頂說的那番無情無義的話。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大可以拿他做人質(zhì),假如我泄露了秘密,你就將他殺了吧?到時候逍遙門跟其他門派爭奪七派之首,一定會功敗垂成的?!?p>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況且我們只是有點熟而已,我可不要跟你一起死在荒郊野嶺?!?p>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是那么輕松而自然,這讓蘇晨不得不去相信,這就是她最衷心的話語??墒腔叵肫鹚惹疤煺鏍€漫,熱情挑逗的樣子,蘇晨心里就一陣難受。為什么,為什么一個人可以在死亡面前如此經(jīng)不起考驗?難道這世間之人,都免俗不了自私自利和賣友求生么?
齊玲走在蘇晨前面,只是她一直沒有回頭,哪怕是肩膀一個扭轉(zhuǎn)的動作。她壓根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也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蘇晨低下頭,眼眸里一片艱澀和灰暗。
終于,在這漫長的甬道走了大約十分鐘,三人看到前方出現(xiàn)了一片光亮。
“到了,等下宗主沒有問話,誰也不許開口?!?p> 白牙口氣忽然變得威嚴。
齊玲看了看他那少有的肅冷模樣,點了點頭。蘇晨卻始終低著頭,仿佛一具行尸走肉般,默不吭聲。
白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當先走入那發(fā)出光亮的大殿。齊玲掩住眉目,透過指縫,終于看清這血宗大殿的可怖一面。
尸體,四周都是死尸。
除了尸體,還是尸體!
滿滿的尸體,或衣裳襤褸,或打扮奢華,或表情痛苦,或神色驚恐,一堆堆的尸體要么聚在一塊兒,將地面占領。要么掛滿了四周的墻壁,那一張張風干枯燥的臉頰,在爐火的烘照下,顯得異常猙獰。尸體的腐朽味道,飄蕩在偌大宛如宮殿的昏暗大殿,襯托出一副修羅地獄般的慘狀。而大殿中央那堆尸體,赫然就是先前跟隨鬼嘯下來的那批獸修者,他們,竟然都已經(jīng)死在了這里?到底是誰殺了他們?
縱使齊玲膽子再大,見到這般慘狀,也是嬌軀一顫,花容瞬間失色。
白牙領著二人,緩緩走到了大殿正前方。鬼嘯,此刻正一臉木然地站在鑾殿下面,那微微彎曲的脊梁,猶如一尊風化已久的石雕。
而鑾殿座椅之上,竟赫然半躺著一位風華絕代的美艷女子!
一身妖異的紫色長裙,包裹著她那豐滿艷冶的嬌軀,一頭酒紅色的綺麗長發(fā),盤成高貴的鳳凰發(fā)飾,絕美的臉蛋白如冰雪,卻因為那一抹充滿風情的笑容,變得無比風韻起來。她慵懶地靠在座椅之上,雙腿微曲著并攏在一起,露出半截白嫩如玉的小腿。
蘇晨抬起頭的那一刻,雙目被刺到般重重一收,然后沉到谷底的心,忽然間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好美的一個女人!
女人見他呆呆看著自己,秋水長眸里閃過一絲淡淡的紅光,嘴角卻浮起一絲淺笑。
“白牙,他們是誰?”
白牙面色恭敬,微微躬身道:“稟報宗主,這兩個是逍遙門的弟子,躲在巨巖后面偷聽,被我抓到了?!?p> 聞聲,原本嬌慵半躺著的女人,卻是忽然面色一變,從寬大的座椅上坐了起來!
蘇晨心里一顫,宗主?她就是血宗的宗主?怎么可能?
女人那原本如水般盈潤的目光,瞬間變得凜冽起來,猶如劍鋒一般掃著蘇晨跟齊玲不安的臉龐。臉色幾番變幻,終于壓住不穩(wěn)的氣息,淡冷道:“那為何還要帶到下面來,你完全可以在山頂直接殺了他們?!?p> “宗主,白牙不敢,無神宗主曾經(jīng)的叮囑,屬下時刻都不敢違逆……”
白牙臉上有了一絲驚懼,這在蘇晨跟齊玲看來,是那么的不可思議。
“哼,虧你還記得無神的叮囑。不過你也應該知道,我一直都很痛恨逍遙門的人?”
白牙微微頷首,口氣猶豫道:“可是無神宗主的叮囑,屬下……”
“好了,不用解釋了,我是跟你開玩笑的?!?p> 女子忽然一改肅冷神色,綻放出一抹妖異的笑容,“剛才只是考驗你對無神的忠心而已,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p> “宗主多慮了,屬下怎敢懷疑宗主用心?!?p> 白牙低下了頭。
女子站了起來,長裙落了下去,遮住那白皙如玉的小腿,她緩緩走下殿來,宛如一朵開在地獄的薔薇花般,令人心旌蕩漾。
蘇晨咽了咽口水,低著頭不敢看她。
“小家伙,你叫什么?”
女子用青蔥玉指托起蘇晨的下巴,笑吟吟看著他那驚慌的臉龐。
就在這時,齊玲卻忽然開口回道:“尊貴的宗主,他叫蘇晨,是逍遙門近年來天賦最高的一名弟子?!?p> 蘇晨不敢相信地回頭看著齊玲,臉上布滿了震驚跟駭然,“你……”
“呵呵,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你又是誰?”
女子轉(zhuǎn)向齊玲,嘴角噙笑,眸子里卻閃現(xiàn)一絲森冷幽光。
齊玲心里咯噔一聲,卻迎著那灼人目光,勇敢道:“回宗主,我叫齊玲,也是逍遙門的弟子?!?p> “那么你可知道,正派之人遇到我血宗,必是死路一條?”
女子不緊不慢,仿佛在談論著無傷大雅的風月趣軼。
“我知道,不過我希望宗主能放我一條生路,我可以做到緘口不言,絕不泄漏半點血宗的機密?!?p> 齊玲目光鎮(zhèn)定道。
“是么?你拿什么保證,你的小命?到時候你跑了,我到哪里去找你呢?”
就在齊玲又要開口的時候,白牙卻忽然走近女子,在她耳畔低語了一番,女子臉色微微一變,然后嘴角的笑意更深。
她再次看向齊玲,紅唇微微抿著,好似在思索什么一般,片刻之后,在蘇晨震驚的注視下,她幽幽開口道:“這個小鬼留下,那個小丫頭,殺了!”
齊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一片!
認主
“不要!”
當蘇晨喊出這兩個字時,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只知道,不能眼睜睜看著齊玲死在面前。
幾個人都驚訝地注視著他,良久,女子才神色詭異地笑道:“她那么輕易將你推到火坑里,你為什么還要救她?”
蘇晨一臉晦澀地搖頭,“我不知道,求你們不要殺她……”
“那我放了她,你是否愿意什么都聽我的?”
女子笑吟吟看著蘇晨。
蘇晨沉默地低下了頭。他在猶豫。
齊玲神色復雜地看了他一眼,臉上卻浮起一絲看似輕松的淡笑。
原以為供出己方是逍遙門弟子一事,可以免去一死,沒想到這血宗宗主墨月,竟然已經(jīng)不在乎這層特殊的身份了?可是齊玲疑惑的是,從方才墨月跟白牙的對話中來看,她并沒有放棄對血宗前任宗主傲無神的承諾,那為什么還要違背傲無神不允許殺害逍遙門弟子的臨終遺言,對自己施展殺手?
沒錯,白牙之所以沒敢在山頂就殺死二人,就是因為血宗前任宗主傲無神的臨終遺言。當年傲無神跟逍遙門前任門主左千秋共爭一個女人,最后導致傲無神不惜一切攻上了三清山,原以為十拿九穩(wěn)的戰(zhàn)斗,卻不料因為逍遙門的極力反抗而傷亡慘重,自己最后更是被一名逍遙門的幕后高手重傷,困在了岳峰之上!而暗中傾慕傲無神的血宗副宗主墨月,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前去搭救,經(jīng)歷幾番失敗跟波折,她終于在傲無神彌留之際來到了岳峰,卻看到參透生死的傲無神,已然放下了對左千秋和逍遙門的仇怨,并要求自己,只要血宗在世的一天,就不許任何人殺害逍遙門弟子。這個遺言,一直被血宗執(zhí)行了十數(shù)年之久??墒悄聦﹀羞b門的仇恨,卻不是一個遺言可以消除的!
心愛之人愛上別的女人,本來就已經(jīng)是極大的打擊,最后還因為那個女人而死在了岳峰,這種恥辱,她終生難忘,同時也想盡辦法要在不違背傲無神遺言的情況下,報復逍遙門!
齊玲目光驚疑地看著妖艷女子墨月,良久,終于在蘇晨的那句“我答應你們,只要放了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中幡然醒悟過來!
墨月要的,就是蘇晨的配合。而之前她故意說殺死自己,只是引誘蘇晨答應她的手段而已!
好一個心機深沉的血宗宗主??墒沁€有一點齊玲不明白,墨月到底要利用蘇晨做什么?
她抿著嘴,目光帶著幾分悔意看著蘇晨。原以為供出蘇晨身份,可以讓墨月放他一馬,卻沒想反而將他推到了水深火熱之中,這下該怎么辦,蘇晨要是被抓的話……
“好,既然你愿意拿自己換她,我們血宗自然也會兌現(xiàn)諾言,白牙,你這就送那丫頭出去,保證她分毫不差?!?p> 白牙立馬躬身應道:“遵命,宗主?!?p> 可是就在這時,齊玲卻忽然出聲制止道:“不行,我不能走!”
蘇晨渾身一顫,竟然有點不受控制地喊道:“你快走,快點離開這里!”
齊玲眸子瞬間盈滿了霧氣,只是她死死忍著,“蘇晨,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我以為他們會放過你的……”
蘇晨凄涼一笑,“剛才你在山頂說的那番話,都是真的么?我們只是有點熟,對不對?”
齊玲咬著唇道:“不對,我那是騙你的,傻蛋,我還要做你小老婆呢,怎么舍得讓你一個人死在荒郊野嶺!”
蘇晨再次笑了,神色卻顯得那么釋然,糾結心中的郁憤被解開,甚至比此刻逃離死亡還要令他坦然。他好擔心齊玲會說那是實話。
“白牙,帶她走?!?p> 墨月看著二人訴別,心里不知為何,忽然浮起了一股不耐。
白牙抓住齊玲肩膀,在她的驚呼聲中掠出了大殿,蘇晨眼中的神光,這才暗淡了下來。
“怎么,小老婆走了,不舍得?”
墨月帶著幾分冷笑道。
蘇晨無聲搖頭。心里雖然空落落的,可卻因為齊玲的離開而變得坦然多了。一個人死,總比兩個都死好。
“記得你答應我的,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得聽從,否則……”
蘇晨猛地抬起了頭!目光冰冷地盯著墨月!
“否則什么?”
墨月忍住心里那絲驚詫,哼道:“否則你的小老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會死在我的手上。不信,你可以試試?!?p> 眼神重新又暗淡了下去。蘇晨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面對墨月就相當于一只可憐的螞蟻,對方只要隨便伸出一根手指,就可以輕易地碾死自己。
“鬼嘯,你帶他去密室,我等會兒就過去?!?p> 墨月吩咐道。
鬼嘯微微頷首,朝蘇晨緩緩走來。
可是就在這時,鬼嘯手中那把長劍,卻是忽然發(fā)出了一道濃黑色的光芒!
鬼嘯臉色一變,聲音劇烈波動道:“宗主,是靈寶!”
“什么?”
墨月以為自己聽錯了,蹙著柳眉看向一臉驚詫的鬼嘯。而蘇晨則看著那黑色光芒的源頭,居然就是那塊鑲在長劍之上的黑水晶!
鬼嘯面色恢復沉凝,久久看著蘇晨脖子,“宗主,這小鬼身上,有靈寶?!?p> 墨月馬上邁開步子朝二人走去。那風韻妖嬈的臉龐,也散發(fā)出異??释纳裆?。
靈寶,那絕對是可以在同等級戰(zhàn)斗中力壓對手的強大助力。即使自己已經(jīng)有了,另外的也可以用來招攬更加強大的幫手。
她站在蘇晨跟前,目光變得異常凝重,蘇晨目光畏縮,死死用手掌捂住脖子。
墨月見了,忽然輕笑一聲,口氣柔和道:“松開手?!?p> “不行?!?p> 蘇晨口氣異常堅決。
“你忘了么,剛剛答應我的,我要你做什么你都聽從?!?p> 墨月好聲說道。
蘇晨一呆,手頓時松掉,墨月伸出如玉柔荑,從蘇晨脖領里掏出了一枚由透明絲線牽連的暗紅色戒指!
“這是……白牙的血魔之戒?”
墨月驚聲道,一旁鬼嘯也是隨之色變,隨后目光陰寒地看著滿臉驚慌的蘇晨。
“那是我撿來的?!?p> 蘇晨低聲囁嚅道。
墨月瞅他一眼,眉宇間浮現(xiàn)一絲喜悅之色,本以為白牙失去血魔之戒,血宗實力也隨之驟減兩成??扇f沒想到,這無意間抓來的逍遙門弟子,居然就是撿去血魔之戒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