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袖手旁觀
讓那些修士恢復(fù)神智的辦法暫時還不知道。
安全起見,他們目前都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
本來玉清心只是打算旁觀,但目前看來是沒法置身事外了,言松青一開始的主張也是“被牽扯的人越少越好?!?p> 把玉清心拉下水這件事,齊利民最后坦白是自作主張了,被言松青好一頓說教。
自那之后過去了三日。
“你們之后打算怎么辦?”玉清心問道。
這會兒玉清心、齊利民還有言松青,三人擠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nèi),均坐在一張方桌前,桌上還燃著一盞小小的燭火。
“......”
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在密謀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玉清心心里總有這樣的錯覺。
不過也確實(shí)是“不得了”的事。
據(jù)言松青說,楓華宮當(dāng)前雖然是言平川做主,但還是有不少言家分家的人,這些人其實(shí)并不全聽命于他。
關(guān)于言平川的立場,現(xiàn)在其實(shí)還是非常模糊的,盡管已經(jīng)非常明顯,他似乎就是參與綁架修士,幫助玄魔宗叛黨恢復(fù)元?dú)獾膸蛢粗弧?p>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為什么對齊利民和郁輝的到來不聞不問?對于言松青放走玉清心等人也是,陣法被破解,祭品被轉(zhuǎn)移他不可能不知道。
因?yàn)槟莻€陣法上很明顯留下了楓華宮的印記。
如果可以的話,言松青也并不想動用分家的力量。
至于現(xiàn)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在靈毓山的援兵趕來之前,盡可能獲得更多的有關(guān)信息,以及敵人當(dāng)前的情況。
“雖然修士們都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走了,但是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毫無動作,所以......”
言松青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突如起來的爆炸聲打斷。
等三人離開原地,躍至半空時發(fā)現(xiàn),原先所處的地方已經(jīng)變?yōu)榱藦U墟。
這是終于沉不住氣了......
“這不是打斗的好地方,先去城外!”
幾人又是一陣你追我趕,來到了川城外的一條河邊。
夜晚的樹林總是那么安靜,這會兒四周只有他們,便都不再隱藏,從黑暗中走到了月光下。
在言松青施下一道隔絕凡人的法術(shù)之后,雙方正式開打,留下那些沒有修為的人在陣法外面面相覷。
來襲之人正是班福勝,他帶著幾個練氣左右的修士將言松青等人包圍的死死的看來是一點(diǎn)后路都不打算給。
二人僵持越久局勢就越不利,雖然對面的都是練氣修士,但勝在數(shù)量多,而且招式陰險,盡管另一邊有三個筑基修士,卻也是相當(dāng)難纏。
玉清心裝模做樣的打了幾下,見許對面沒有絲毫撤退的跡象,漸漸的開始摸魚劃水了。
反觀齊利民那邊,看起來就是非常努力的樣子。
因?yàn)椴慌λ赖木褪亲约毫税∥梗?p> 班福勝也是打得有些心煩了,著急之下竟是直接將陣法外沒有修為的手下抓了進(jìn)來,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吸干那人的精氣后像扔垃圾一樣,隨手扔到一邊的地上,接著猛地沖向玉清心。
嘖,怎么辦,要出手嗎,那樣馬甲估計就保不住了呀。
要不還是不管了吧,反正也打不過不如跑路算了。
內(nèi)心這樣糾結(jié)許久,最后還是決定“還是稍微幫一下吧”。
然而正當(dāng)玉清心打算出手的時候,一把飛劍破空而來,直指班福勝的咽喉,要不是他反應(yīng)快這會兒已經(jīng)斷氣了。
眾人均向著劍飛來的方向看去。
齊利民一看見來人就高興的大喊道:“是師兄,還有林長老!”
玉清心:“!”
糟糕,這個林長老不會是那個林宏劍吧。玉清心回想起幾日前在靈毓山某個山上時的經(jīng)歷,那會兒她剛出關(guān),忘了可以御劍這事被林宏劍撞見,雖然最后不得已找了個借口糊弄過去了,但是現(xiàn)在想來還是覺得有點(diǎn)丟人。
完蛋,不會要掉馬了吧,這人見過我啊。
不對,我用了易容的幻術(shù)啊,等等,我用了嗎?......
班福勝見對面搬來救兵,也沒有繼續(xù)留在那,轉(zhuǎn)身帶著他那些手下撤退了。
林宏劍一落地,齊利民就湊上去,恭敬地說:“見過林長老!”
而郁輝就跟在林宏劍身后,在看到玉清心后有些驚訝,接著對齊利民說:“她怎么在這,齊利民你是不是又隨便拉人下水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忍不住想說你就找個已經(jīng)知道的人再說一次啊?!?p> “對不起,師兄?!饼R利民很抱歉地說,“但是跟已經(jīng)知道的人再說一次沒有意義啊,而且王道友不是本來就知道這件事了嗎......”
“所以你就覺得再知道一點(diǎn)也沒關(guān)系嗎?而且你有問過人家的意愿嗎?”
“......”
沒想到這個郁輝平時話少,訓(xùn)起師弟來也是挺啰嗦的。看來齊利民平時的大嘴巴也惹過不少麻煩。
也不能說大嘴巴吧,應(yīng)該說是“分享欲旺盛”。
“王道友?”一直在一旁聽著的林宏劍也注意到了玉清心,他看向玉清心,眼中充滿疑惑,正打算張口問為什么這么做的時候,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了。
因?yàn)樗吹接袂逍恼0椭鄱⒅坪鹾懿幌胨f出去,一時間被無語到了,所以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林宏劍再次給玉清心傳音,問道:“師祖這是在做什么?”
玉清心也回道:“如你所見,下山閑逛,順便帶這兩個后輩歷練歷練,哈哈哈?!?p> “......”林宏劍雖然不理解,卻也沒多問。
倒是齊利民起了興致自顧自的給兩人介紹起來。
“長老,這位就是先去搭救了我和師兄的王清新,王姑娘。”齊利民站在兩人中間,似乎非常樂意做這件事,“王姑娘,這位是我們靈毓山執(zhí)法堂的林長老?!?p> “原來是林長老啊,久仰大名,哈哈哈?!庇袂逍膽{借記憶抱拳彎腰,行了一個作為后輩改行的禮。
林宏劍抬起手差點(diǎn)就跟著做了,手抬在半空,停住,又放下,最后只是有些尷尬的說:“道友不必多禮?!?p> “啊對了,這位是言松青,楓華宮言宮主的侄子。”兩人介紹完畢,齊利民終于想起來還有個言松青在了。
言松青:我可真是謝謝你還記得我。
......
班福勝撤退之后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到楓華宮去,找言平川要個說法。
他來到楓華宮的正殿前,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川城、小川鎮(zhèn)以及鳴玉鎮(zhèn)的事件的參與者。
班福勝來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在吵吵鬧鬧的,見班福勝進(jìn)來安靜了一會兒,不過他們也都看出來班福勝這是失手了。
“言平川,我們敬你是一宮之主,結(jié)果你就是這么對我們的!”班福勝此刻臉上的表情因?yàn)閼嵟で?,他不再裝成之前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而是指著坐在正殿上的言平川大聲罵道,“你居然給靈毓山通風(fēng)報信,別忘了我們可都是一條船上的!”
聽到這其他人都慌了,吵鬧的聲音比不久前更甚,有的人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臨陣倒戈,這樣說不定還能撿回一條小命,畢竟靈毓山一插手,結(jié)局就已經(jīng)注定了。
然而言平川依舊安如泰山一般,坐在他那個宮主的座位上,對座下那些人的反應(yīng)和質(zhì)問絲毫不放在心上。
大家見他這反應(yīng),也證實(shí)了他確實(shí)是給靈毓山通風(fēng)報信了,說不定還早就給自己找好了退路。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個頭發(fā)花白的長者,從穿著一身的金銀珠寶就能看出他平時的身份地位,這會兒卻是只能低頭懇求著言平川不要把他也參與這件事告訴給靈毓山。
當(dāng)然所有人心中都是不情愿的,言平川自己明明也參與了,那雙手也不是完全的干凈,現(xiàn)在又裝什么正派人士。
但是現(xiàn)在也沒得選,單憑他和靈毓山的關(guān)系,對方就是完全不管也沒關(guān)系。
越來越多的人不是指責(zé)而是懇求,班福勝開始慌了。
想到自己剛才的指責(zé),他還以為更多的人應(yīng)該站在他這邊的才對,畢竟那些玄魔宗叛黨的手段他們也都是見過的,盡管對上靈毓山也逃不過一死。
“你們難道以為這樣靈毓山就會放過我們嗎?”班福勝著急地問道。
“難道你又覺得,”一直沉默不語的言平川終于開口,他說,“一群亡命徒會留下來和靈毓山正面對抗?”
“那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找靈毓山的人來!你這三年的袖手旁觀難道不是因?yàn)?.....”班福勝正打算說些什么,突然感到脖子有些涼涼的,說話也發(fā)不出聲,他伸出手在脖子處一抹,就抹到一手的鮮血。
班福勝倒下之后,剩下的人都嚇得后退了一步,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言平川,生怕他一個不高興自己就和班福勝一個下場了。
這就是言平川的真面目,他們心想。
這個外貌看著不過三十出頭的男人,誰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們只知道,如果沒有他,就不會有什么言家,什么楓華宮,甚至是川城。
他就是個沒人能理解的瘋子。臺下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這么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