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走了好久,直到栩落手中已經(jīng)拿不下了。天色漸漸黑了,他們走出了喧鬧的街巷,前面不遠(yuǎn)處有一小攤,攤上有各色的小菜。輕塵尋了個位子坐下,許是這里有些偏僻,所以只有三兩桌的客人,栩落在桌上放下七八個酒壺,攤主給他們上了三樣小菜,輕塵示意她坐下,栩落便也坐下,輕塵打開一壺酒,遞給她:“喝吧!”
栩落接過酒壺,喝了一小口。
“今日不必克制,盡興些?!陛p塵又打開了一壺,放到她手邊。
栩落不知他是何意,便喝了起來,喝的急了,還有些嗆到了。青瑤忙過去,給她拍背。手還未落下,就碰到輕塵清冷的目光。栩落看到,讓青瑤到一旁休息。栩落連喝了幾口,酒壺中的酒見底了,輕塵又打開一壺,栩落心里沒底,“這是要灌醉我?”
一連喝了三壺酒,栩落有些醉了。手捂住輕塵要開的另一壺酒,“不準(zhǔn)再喝了,再喝就走不了路了?!?p> 輕塵看著她道:“那便不喝了?!闭f完自己拿起酒壺喝了起來。
栩落可沒見過輕塵喝酒,在一旁看著,輕塵喝了一口酒,臉忽然變紅了,不,手也紅了,耳根都紅了,緊接著便劇烈地咳了起來,栩落笑了,“原來你沒喝過酒,哈哈,終于讓我發(fā)現(xiàn)了,贏你一次?!?p> 輕塵看著她哈哈大笑的樣子,這也是他沒見過的。笑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線,應(yīng)是喝了酒的緣故,眼神迷離,不加掩飾,定定地看著他。輕塵被她說中了,他沒有喝過酒,不過有了剛剛的經(jīng)驗,輕塵好似適應(yīng)了,又喝了幾口。二人你一口酒,我一口的,時不時的還說上幾句話,遠(yuǎn)遠(yuǎn)看去也是頗為和諧。
酒壺的酒似是快喝完了,輕塵道:“還笑不笑?”
“不敢不敢,還是你更勝一籌?!?p> 眼看要打烊了,二人起身,栩落腳步虛浮,卻還能走路,可輕塵站起來差點跌坐在地上,栩落上前扶住他,“下次別逞強(qiáng)了,看還不是得我送你,你住哪?”
“住哪”,輕塵迷茫地看了看,“忘了?!?p> 栩落腦子還算清醒,她的酒量還是不錯的。“那便跟我走吧!”
二人搖搖晃晃地回了客棧,徑直去了栩落的房間,青瑤本欲上前幫忙,那房門卻“咣”地合上了,她被關(guān)在了外面,“城主,用不用我?guī)兔???p>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青瑤一頭霧水,這是要睡一起?
天光大亮,輕塵一睜眼看見趴在床邊睡著的栩落,她的手還拽著自己的袖子。這丫頭倒把他照顧的周到,被子蓋得整齊嚴(yán)實,手和臉像是洗過的,昨晚好像半夜還喝過水,見她額頭上紅了一塊,應(yīng)是倒水時撞到了,晚上雖然迷糊,卻也聽到了她吃痛的聲音。她應(yīng)是困極了,輕塵把她抱上床都沒醒。她好似比之前還要輕,輕塵給她蓋上被子,正欲起身,卻聽到她夢囈:“師父,別走?!?p> 輕塵道:“好?!?p> 當(dāng)栩落醒來,看到輕塵坐在一旁看著她,連忙起身,“那個,你昨夜喝醉了,我便把你帶回來了,你起的好早!”
栩落起身時,輕塵也說了一句“早?!?p> “我昨晚沒說什么吧?”輕塵問。
“沒有,沒有,你酒品很好,回來就睡了。”回來就睡才怪,一會渴了,一會好熱,一會頭疼,活像生病了的小孩子,累得她半夜都在照顧他,困得迷迷糊糊的,還撞了頭,現(xiàn)在還疼呢。
“那就好,那下次我們再喝吧!”
“下次,還有下次,不用了,喝酒畢竟對身體不好,還是別喝了!”
“你怎會有如此覺悟?”
“我是讓你別喝了,又沒說我不喝?!辫蚵湫÷曕洁熘?p> 輕塵不知聽沒聽到她說的話,道:“我?guī)闳€地方?!?p> 城外不遠(yuǎn)處有一座大山,山上種滿楓樹,此刻正值秋日,楓葉火紅似火。經(jīng)過昨夜,二人的關(guān)系似回到原來般,卻又不像。跟原來一樣很是自然,卻讓栩落放下了拘束,眼前的人從未離她如此之近。
許是昨晚酒還未醒,爬了會子山,便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不想動了,輕塵坐在她身旁,二人沒有說話,就這么靜靜地坐著,一會便聽見身旁的人呼吸均勻,輕塵轉(zhuǎn)頭看她,她睡著了。輕塵往她身旁靠了靠,任她靠上肩頭。輕塵不顧來往的人的眼光,就坐在那等她睡醒,一片楓葉落在她臉上,輕塵幫她拂去,許是感覺陽光透過來有些刺眼,栩落尋了一個避光處繼續(xù)睡著,等醒來才發(fā)現(xiàn),她躺在他膝頭,他竟也一動不動地睡著了。栩落貪戀現(xiàn)在的一切,若時光靜止,一切都剛剛好。
二人說是要爬山,誰知竟在山上補(bǔ)起覺來,夕陽西斜,二人才從山上下來。青瑤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城主這兩天極其古怪,在那個男人身旁乖順的像只小貓,絲毫看不見城主的影子,二人出城是為了什么,估計她早就忘了。
栩落怎會忘記她是來干什么的,當(dāng)夜色降臨,栩落便帶著青瑤出了門。輕塵住在她隔壁,聽到她們出去,但沒有開門。
楓城如今聚集了多家仙門,若那東西盯準(zhǔn)了仙門中人,應(yīng)會在此尋找目標(biāo),不會輕易離去。栩落在楓城的仙門聚集地點蹲守,如今只能守株待兔。夜色漸濃,連狗叫聲都越來越少,卻有不少仙門弟子三兩而歸。有喝了酒的,有外出游玩的,有賞景的,有說有笑,盡興而歸。
“不知柳年和柳月什么時候回來,別一會宵禁了,讓師父查到?!币蝗苏f。
“太晚了就別回來了,找個客棧住一夜也是可以的?!?p> “不過那姑娘也確實傷的有些重,想必他們把她送回家就回來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栩落坐在暗處,聽到幾名仙門弟子聊天。應(yīng)是一個姑娘受了傷,有人去送她回家了,這么老套的橋段,一般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卻躲不過,他們最是天真,也最是熱心,她若是那吸食靈力的東西說不定也會盯上他們,栩落走了出來,叫住前面幾人:“哎,幾位仙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