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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是我的

第六章 鐘函

也許你是我的 雨霧非璃 145 2022-08-28 16:19:52

  相信我,這是一部足夠值得期待的書。如果不成功那就是我寫的不行。如果您已經(jīng)看到這里,那我要告訴您們,這個坑不可能填滿。

  因為我會一直寫柳暮煙和元崇夜的故事。(都說了這是《也許你是我的(一)》了?(?^o^?)?)

  最重要的是,寫小說是我的夢想,但是開始的實在是太晚了,我會加倍努力,為了我當(dāng)初的承諾。古代故事是這樣開始——

  皇帝(鐘疏越)最愛的人意外離世。

  直接導(dǎo)致“葉青函”被囚。

  ——“你就算把我一輩子困在這,那根本不可能?!?p>  ——“就算尸首挫骨揚灰又如何,”

  ——“你愛的人根本回不來?!?p>  我無論生或死,屈服或不屈服,都撫平不了你心中的遺憾。

  “因為最愛你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p>  “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一定啊。

  差點忘了,葉青函還有一個名字

  ——

  21世紀(jì)的柳暮煙,為元崇夜捐獻了眼角膜。

  柳暮煙覺得元崇夜不喜歡自己,再加上自身一些原因,放棄了生命選擇了投海自盡。

  實際上,元崇夜沒告訴她,自己很喜歡10月15日下午3:35遇見的她。隆重感謝我的朋友。

  這是人家給我的靈感。

  特此致意……

  笑拱手(★^?^★)

  ……

  ……

  ……

  介紹一下,這是皇帝鐘疏越的妹妹:鐘函。

  以及離國將軍姜越的故事。

  可以是番外,希望大家喜歡。

  因為實在不好意思

  本人文筆太差……

  但是我想讓所有的喜歡都有一個滴溜圓兒滴溜圓兒?(?^o^?)?的結(jié)局。

  謝謝大家了。

  ……

  ……

  ……

  “要我說啊,如果男人把你放心尖兒上疼,”大姐恨鐵不成鋼說道,“就一定會給你一個名分?!苯犞?,點頭稱是,不以為意。

  “你難道還不明白?”

  “小將軍把你寄居此處,不管不顧,不聞不問,不清不楚,這不是豢養(yǎng)又是什么?妻不妻,妾不妾,外室都算不上,把你撂這兒就不管了,像什么話!”

  鐘函又聳聳肩,搖頭走出,“大姐,我實在不好意思告訴你……”

  額,要說她非得有什么名分,那也行,也確實有一個……

  那就只能是將軍府,呃,少夫人。

  大姐一番話純粹出于擔(dān)心,不過她這擔(dān)心也確實很多余。

  這要從半年前說起...她為何寄身于此,因為她實在不想當(dāng)什么夫人。鐘函自幼為商,游走四方,行俠仗義,順便賺點小錢,這才是正道好不好……

  小將軍拿她沒有辦法,親自護送她來此,暫住。繳納租金時,大姐瞅著小將軍的將軍印,覺得這是個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兒,對他頗有微詞,也在情理之中。鐘函倒覺得,小將軍只是不想自己因他保護不力而出事,和喜歡與否無關(guān),重點是不想負罪。

  當(dāng)年自己出現(xiàn)在他身邊,純屬巧合,意外,小插曲兒。事情并不像大姐想的那樣需要什么名分,關(guān)鍵他倆互不喜歡,就算做朋友,也是最普通的那種,不能把酒言歡,不能互訴衷腸,更別提休戚相關(guān),榮辱與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鐘函成為小將軍的夫人,只不過是受了些“施壓”和“勉強”。

  因為當(dāng)時鐘函她只能以這個名義說服某位“老奸巨猾”的富商大賈。

  小將軍身負重傷,金瘡藥無濟于事,僅大賈府中收藏的一名貴藥材可勉強醫(yī)治。這位大賈與鐘函有舊不假,但他也從不做虧本買賣,鐘函只好聲稱小將軍是她夫婿,如果救了他也算是幫了自己。誰知,大賈聞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為二人舉辦了親事,婚契清楚明白,再加上某些不可抗因素,鐘函莫名其妙就成了,小將軍的,額,夫人。

  鐘函從未想過要弄假成真,回到將軍府住了幾天便自請出府,趕緊遠走他鄉(xiāng),有多遠走多遠。而且,她一直覺得自己又沒做什么,偌大的將軍府就憑空多出來一個屬于她的房間,又依著她的喜好種上好些花草果樹,真的很不好意思。不過如今半年未見,那些花草應(yīng)該更好看了吧。

  花草如此,那……那個人呢,小將軍,他還好嗎?

  一思及此,鐘函頓時很無語,自己又想到他了?

  可能是閑的。

  再次澄清,自己可一點也不喜歡他,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如此方可安心,自己行走四方,閱人無數(shù),什么倜儻君子沒有見過,怎么可能為區(qū)區(qū)一個小將軍就迷了心神,亂了分寸。

  再說了,將軍府家大業(yè)大,有權(quán)有勢,多少算計和麻煩,她才不要去,她再有智慧或小聰明,也不要浪費在那里。因為整天考慮這些,真的很麻煩。

  鐘函搖搖頭,說是不關(guān)心,不考慮,結(jié)果不還是一樣,其實她還是在意了。她對這件事動了心思,才會考慮后果。既然她覺得自己適應(yīng)不了那樣的生活,那抓緊時間和離才是正經(jīng)。反正自己不想嫁人,一封和離書也不至于威脅到到自己的生意。(再說有誰知道鐘函就是將軍府夫人?。?。

  一想起來就是鐘函的辛酸淚

  大賈毅然決然收她為義女,一直對外宣稱二人乃是一見如故,私定終身。

  “你老人家還是先歇著吧,看看大藍天也好,不要想那么多閑事,操心不見老……”鐘函覺得只不過是一句戲言,何必如此當(dāng)真,不就是為了救某人一命嗎,撒了個謊,然后,大家都信了。

  小將軍的對天起誓,大賈的不菲陪嫁,某位大人物的暗中屬意,將軍府內(nèi)部的主觀傾向。再加上鐘函一句“這人是我夫君?!苯Y(jié)了,沒跑了,這樁婚事都不用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那將軍府的門,她已經(jīng)“非進不可”了。

  但是這新娘她自己本身是不愿意啊。成婚不久后,小將軍奉旨去討伐余孽,借著隨軍出征的名義,自請出府,實際上是把新娘半路送往北地村落,兩人分道揚鑣。鐘函繼續(xù)于此處研究如何東山再起,發(fā)家致富,小將軍繼續(xù)上戰(zhàn)場沖鋒陷陣,奮勇殺敵。

  本來也是,二人就不該有什么交集。怪不得要遠走他鄉(xiāng),來到離京都極遠的北地裕州,因為實在是人盡皆知,京都將軍府少夫人,為夫舍生求藥,其行感天動地,二人情比金堅,實乃天作之合……沒法解釋,這真的沒法解釋,越傳越邪乎……

  還好,大姐并不知道是具體哪位將軍,也不知道鐘函就是現(xiàn)在大名鼎鼎的皇商義女,夏曇。

  主要也因為“夏曇”,顧名思義諧音“瞎談”,鐘函總替別人瞎操心睜著眼睛說瞎話,一本正經(jīng)的瞎談一氣。故名夏曇。(哪里是對外宣稱的“大賈本人姓夏,夫人喜歡曇花”。)

  實不相瞞,大賈為鐘函起了這個名字,意思就是告訴她,這個謊言早已被識破。但他認為,鐘函這么做并不是一時的江湖救急,姜越那一跪,更不是無故的感激報恩。兩人分明動了心思,奈何一個比一個“靦腆”。那不如自己為他們做主,成全這一對璧人。

  (★^?^★)

 ?。ㄖx謝大家!這是另一個故事了,鐘函和姜越。)

  更何況,鐘函既是自己認的干女兒,當(dāng)然要風(fēng)光出嫁。姜越那小子的身份他早就洞悉,自己讓徽州城全體百姓做個見證,將鐘函收為義女,就是讓她有個體面的娘家傍身,遠離那些個尊卑冷眼之類。而且,想來將軍府也明白,究竟是哪位大人物出席婚宴,送上賀禮,為二人證婚,哪敢有絲毫不敬。十二歲就敢只身潛入賊人秘宅,憑的就是一個探尋真相,救人水火,大人物最看好的也是鐘函這一點。話說鐘函也不知某人是世襲將軍??!只因為他要死了,而她恰好看到了。她只想把他治好,然后自己趕緊離開,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事發(fā)生。

  平白無故成了個親,成了大賈的義女,成了將軍府夫人,這些真的不在她的考慮之中。她自認對自己的生涯規(guī)劃特別清晰:四海經(jīng)商,救民水火。一旦大限將至,散盡家財,賑濟百姓后投海自盡。她很怪,想法異于常人,但她只想過好生命的每一天。

  所以她不會見死不救,遇事不理,不允許自己有什么精神負擔(dān)。因為仗義疏財,朋友遍及天下,但是她也不會與任何一個人同行?!凹热蛔罱K的結(jié)果是孤獨終老,那為什么還要耽誤別人的人生?”她覺得沒必要和任何人建立親密友好的關(guān)系,自己也沒必要認個干爹。

  不要說把這皇商私宅當(dāng)做自己的家,在她心里,整個繁花似錦的徽州城都是她的家。她曾救夏家于水火,大賈不拿她當(dāng)外人;因為沒有主奴尊卑觀念,在夏府,所有人都拿她當(dāng)小姐。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鐘函并不熱心用情義為自己的事業(yè)添磚加瓦。她想要什么,就必須用自己的力量去拼命爭取。君子善假于物也,然則君子藏器于身,待時而動。絕對不可以依靠任何人,只有自己本事到家,才有可能迎面挫折,立而不倒。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無論他們?nèi)绾窝陲?,鐘函在商海沉浮小十年,也看出了一些門道,這樁婚非辦不可。

  將軍兒子娶親,皇室介入,富商參與,軍,政,商三路人馬真是場大戲?!澳莻€小子是有些許氣度不凡,但我怎么著也沒看出來他就是……咳,好家伙,我可真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你不找事,不代表事就不找你。”現(xiàn)在可真是,羝羊觸藩了吧。本來兩人就不該有什么交集,有交集也不應(yīng)該這么發(fā)展下去。但事情鬧到今天這個地步,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鐘函計劃是把婚約作廢??梢院碗x,可以讓姜越寫放妻書,從此天各一方,互不往來。倒也不必那么絕,總之就是山遙路遠,相見時難。

  不過這時候姜越在戰(zhàn)場上生死未卜,萬一他出點什么事,可就……“呸呸呸,我可不是咒他”,鐘函撇撇嘴,只是上次某人身負重傷就讓自己稀里糊涂嫁了出去,要是再來一回,她還真不知道該上哪找第二種藥。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

  嘶…太可怕了……

  鐘函一邊痛罵自己烏鴉嘴,一邊越來越希望北方戰(zhàn)事趕緊結(jié)束。

  姜越于戰(zhàn)場之上,也在擔(dān)心姜函,說是擔(dān)心,實是想念,“她現(xiàn)在干什么呢?”姜越很在意這個小姑娘:一個無意于錢財?shù)慕?jīng)商天才,一個無意于情愛的怪異少女,一個永遠天真的孩子。有一副好容貌,是個美人胚子;才智,品行,樣樣俱佳;至于家世,既有某位大人物的青眼有加,又有皇商大賈的果斷認親,她做將軍府唯一的夫人沒有任何問題??涩F(xiàn)在唯一的變量是鐘函不喜歡姜越,這是最沒辦法的事。姜越再喜歡她又有什么用,這樁婚遲早都會散,說散就會散,關(guān)鍵鐘函動不動就跑了,那脾氣一上來,唉……沒法子……

  她對他,并無半點情絲。他倆之間有什么呢?沒有牽過手,沒有摸過頭,沒有擁抱沒有情話,現(xiàn)在,連見上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自己還堅持什么呢?真的就要天各一方嗎?

  他很清楚,自己將這份喜歡宣之于口,對她來說是種負擔(dān)。因為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歡。甚至她反感男女之情,“十分麻煩不說,還很浪費時間。”這就是鐘函的邏輯,自己尊重她的想法,也實在不想成為她反感的對象。那還不如是個普普通通的朋友,如果某一天想起來,在心里還能有個不算壞的印象。那就夠了。只是思念很苦,這種無望的思念更苦。若是鐘函日后有了喜歡的人,這就會是最苦的相思。

  姜函在北地靜坐,想著這些心里話,不能告于人;

  鐘越在北疆征戰(zhàn),想著這些心里話,也不能告于人。

  自己想的都是對方,但情感不同,自然不能共鳴。

  如果不是那天的大火,兩人應(yīng)該不會相遇吧。

  在撫州,一處大宅走水,鐘函碰巧路過,組織找到井水位置,姜越組織擔(dān)水。兩人指揮得力,火情得到控制,兩人為防止主人家千恩萬謝,不約而同假裝打起來,迅速離開。也是倆奇人。都有點傻,還都不壞。

  兩人都要去撫州縣衙,一人辦事,一人交接稅務(wù)。

  “在下鐘小二,來交我家老爺這個月的商稅……”

  “小的鐘進寶,我家老爺托我進點時新的商貨…”

  ——“真不愧是個“兩面三刀”的商人,這么多身份,難怪非得穿身男裝。一會兒伙計小廝,一會兒跑堂趕馬,你還有什么身份隱藏著?”

  ——“我還可以是我自己??!”

  ——“嗯?什么時候?”

  ——“廢話,我在你面前,不一直都是鐘函嗎?”

  ……

  兩人走到撫州邊界,就各行其道,分手作別。本以為很難再見到了,哪成想,鐘越這一去不知遭了什么暗算,手刃奸佞,卻帶了一身傷回來。

  鐘函忙完回到徽州,就撞上了搖搖晃晃的姜越。如果是普通受傷,大可以送到醫(yī)館;可他的傷勢委實可疑,傷口極深,分布不同位置,還都血流不止,再加上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什么兵器,也不確定有毒沒毒。只能先止血,在治療之前,總得找個地方安置。

  這才想到徽州大賈還欠她一個人情。話說那年大賈被不法分子惡意敲詐,險些家產(chǎn)盡散。某人只身潛入賊人秘庫偷取賬本,這才真相大白。

  大賈收回家產(chǎn)又挽回人心,生意蒸蒸日上,本要請姜鐘函入股分紅,被后者委婉拒絕了,關(guān)鍵她也實在不喜歡錢。再說她覺得自己也沒干什么,不想求回報于是就欠下這么個人情。

  鐘函多次表示,自己真的只是仗義相救,并不挾恩圖報。但大賈心意已決,畢竟救的不僅是他的祖輩基業(yè)與半生心血還有一家老小,更重要的是在萬念俱灰之時被鐘函拾起來的一顆人心。

  “當(dāng)年她才十二歲,就敢入黑幫偷賬本,回來時滿身的傷,休養(yǎng)不到半月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贝筚Z看著某位大人物說道,“為的就是不想求報答?!?p>  “這恩情一拖就是四年。如今她好不容易有個心儀的人,還不讓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出嫁嗎?”

  某位大人物不緊不慢呷了口茶,“你不說小丫頭只拿他是朋友嘛。”

  “普通朋友?為了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普通朋友,大可說出實情,何必騙我是她夫君?”大賈搖搖頭,“我不會看錯的,她肯定是動心了?!?p>  回想當(dāng)時……

  “這藥你盡管拿去,”大賈一聽鐘函想要的報答,只是柜上一株藥材,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很是無語。“人命關(guān)天,他的命是要緊,但是你完全可以尋求更高的報酬?!?p>  “我真不要別的,他沒事就可以?!?p>  “鐘函!”大賈真的動氣了,這小丫頭到底在想啥啊,她一時的“匹夫之勇”,救了自己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這完全可以要更多的錢財和權(quán)勢,自己都可以幫她爭取?!澳闶遣皇菦]有把這份情義當(dāng)回事!你根本不把老夫放在眼里,再拖下去,這份人情你叫老夫如何償還!”大賈生起氣來真的很兇。鐘函也很無奈,這不是為難人嗎?他也不是別人,他是我朋友?!辩姾矝]轍了。姜越吃了藥,基本上得靜養(yǎng)三五天,再觀察些時日。但大賈這么喊,遲早嗓子得廢?!澳憷先思蚁麣?,雖說我剛認識他,但他是個很好的人,我不希望他有事?!?p>  “隨便一個剛認識的人?哼,這賬另算!我再想點別的報答你?!?p>  鐘函心想朋友還不行?意思這個人還必須是自己重要的人?總不能說是自己哥哥吧,自己從來就沒見過父母親人。再說,就算非得撒謊也不能在老奸巨猾的人面前耍小聰明,萬一哪句錯了,后果可不是自己能承擔(dān)的……

  好,我鐘函怕了你了!

  “他是我夫君行了吧!”鐘函一鼓作氣,“我四年前救了您的家業(yè),如今您救了我的夫君,這可以了吧?!彼烧媸腔沓鋈チ?。雖說違背了不說謊的原則,但是再爭執(zhí)下去,真的就不知道又有什么“報答”等著自己了。

  誰知大賈一副“無所謂,反正我早就知道”的表情,鐘函正納悶他得意什么,剛想問,就聽見“咚”的一聲,一轉(zhuǎn)頭,直接捂臉了…

  這什么情況啊,大兄弟你這時候知道醒了?。。。?!

  某人雙膝跪地,對天起誓,發(fā)愿再三,“活命之恩,無以為報。若得鐘函為妻,必不離不棄,生死與共,碧落黃泉,誓不相負!”

  “活命之恩,誓不相負?!?p>  聽得大賈是捋須輕笑,聽得鐘函是百口莫辯,欲辯難言。好家伙,你知道你在干啥嗎?!

  這家伙直接沖鐘函和大賈跪下,這是當(dāng)場認了這門婚事!

  什么情況啊這?。?!

  “碰巧”某位大人物出巡徽州,親自給他們當(dāng)了主婚人,只是鐘函當(dāng)時并不知道。很巧的是大賈知道,將軍府知道。

  “不用讓小兩口知道這事兒,他們還敢偷著把這樁婚給離了不成?”這位大人物行事可謂是光明磊落,滴水不漏。因為懂得都懂,這樁婚一旦作廢,等同于大不敬之罪,鐘函擔(dān)不起,姜越擔(dān)不起,將軍府更擔(dān)不起。

  姜越表明身份時,連帶著整個將軍府都成了大賈的座上賓。直到此時,這樁婚宴終于初具規(guī)模:新娘是皇商義女;新郎是皇朝世襲將軍;兩家共同協(xié)商主辦;某位大人物親自為之證婚。此婚宴包羅四海奇珍,宴請?zhí)煜沦e客,整個徽州城都是見證?!澳鷦e多想,我沒啥身份,真沒啥身份?!辩姾彩欠鲱~了,反復(fù)澄清道,“如您所言,我家相公早就不要我了,唉……您不說了嗎,我連個名分也沒有。”

  “那是一時看走了眼……小將軍如果不要你,能把這么珍貴的印章讓你天天拿出來顯擺?!”

  “那些豪強對南北東西進貨販運的過往客商向來不客氣,輕則扣押貨物,重則人頭落地,為什么對你向來拱手相敬?”鐘函沒有想到大姐的思維如此敏捷,思路這般清晰,她真的是普通鄉(xiāng)婦嗎?

  北朔之地,西面臨海,南望京都,東面則是高山古林,占盡天時地利,只要你敢進山下海,打獵捕魚,基本上溫飽不成問題。如果膽再大一點,就可以成為一個商人,長途短途販運,把那些藥材珍禽一類稀罕物件直接變現(xiàn)。

  作為一名出色的商人,鐘函要的就是把生意越做越大。如果要打通全國各地的商路要道,擁有足夠大的市場份額,就必須實現(xiàn)海陸聯(lián)運,雙管齊下,盡量縮短用時,減少不必要損耗,節(jié)約成本,謀取最大利潤。

  盡管這樣,還不確定有把握能和那些老狐貍們占到便宜。畢竟自己投身商海才十年有余,而對手們個個身手不凡,有著深不可測的背景和財力,更有的甚者直接為了盈利不擇手段,毫無底線,破壞市場規(guī)則,害人害己?!霸缰肋@條路坎坷難行,看來我做的那些準(zhǔn)備根本不夠?!?p>  她可是鐘函啊,從商十余年,名下資產(chǎn)無數(shù),身后良田不計,生意遠征重洋,和各個地區(qū)富商巨賈都有長期穩(wěn)定的貿(mào)易往來。為什么?

  因為運氣好。扮成小子偷練拳腳,仗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直闖賊人老巢(偷賬本那回),雖說把不義之財悉數(shù)都捐了,但人心所向是無價的,大家都對她照顧有加,在商戶往來頻繁異常的徽州試營業(yè),憑著一點點小聰明和少年傲氣,資產(chǎn)由少積多。往好了說,在災(zāi)年以平價賣米面油鹽,在豐年敢于冒險數(shù)次出海,廣尋奇珍……說白了就是賺個中間商差價。商人們愿意把貨賣給她,因為她給的價錢合適;客人們愿意買她的貨,因為她打出的招牌就是誠信為本,童叟無欺。

  最重要的一次是為一位老人三次出海。

  險些丟了半條命,還為了贏得所謂尊老愛幼的名聲,來了個分文不取。

  奈何老人更是不發(fā)一言拿貨就一走了之。時隔數(shù)月,都以為石沉大海的老人又返回徽州,像是來結(jié)算先前講好的定金。

  然后,沒有任何基礎(chǔ)的鐘函就憑著運氣好和小聰明發(fā)了一筆財。

  成立商行,名字就叫鐘函。

  眼看著自己的名字就要響徹大江南北,眼看著自己就要叱咤商界風(fēng)云,縱橫四海八方……結(jié)果可倒好??!

  自己的計劃全部被打亂了。

  因為她沒有辦法又當(dāng)著將軍府少夫人又管著商行的生意。原本二者可以兼容的,但是……

  問題在于,沒有人知道大名鼎鼎的“鐘函商行”,東家竟是女子。

  一身便捷式男裝是鐘函從小穿到大。(包括現(xiàn)在于北朔之地經(jīng)商,一律男裝。)所以眼看著自己的誠信為本的招牌就要被自己親手砸了……

  徽州可是自己的發(fā)家之地,無論是第一桶金,還是之后的買田置地都是在這完成的,本想著在這人杰地靈的地方繼續(xù)大干一場,再掙個盆缽盡滿……如今可倒好啊……就這么鳴金收兵了?就這么停業(yè)了?合適嗎這?這不是歇業(yè)整頓,這是宣告破產(chǎn),不出二年,這個商行就會淡出所有人的視野,不復(fù)存在,她十余年的努力與心血,都會淪為泡影。

  倒也不至于那么慘,因為商行會馬上轉(zhuǎn)讓給她那個老奸巨猾的義父。是啊,那個“巴不得趕緊把鐘函嫁出去”的富商大賈,還包括房產(chǎn)地契……

  鐘函是葉青函師妹……難道提前進入混吃等死的狀態(tài)?但在商言商,她目前的任務(wù)或即將開始的事業(yè),像極了她從前在徽州做的工作。

  ——“最近天氣轉(zhuǎn)涼,棉衣遲遲不到岸,咱也得轉(zhuǎn)向皮貨生意了?!?p>  ——“有的獵戶趁機抬價,一時皮子的價錢翻了幾番,這下別提過冬,有些窮苦人家入秋的的衣服都快置辦不起了。倒是有人看不過眼,不過去評理的時候還沒進門,就被打出來了?!?p>  獵戶們身強力壯,打是打不過……如果連夜出趟海呢?

  說干就干,帶回來的棉花和北朔的獸皮,一下子免費分發(fā)。搶了獵戶們的生意,找上門來討說法的人也是不少,劍拔弩張之時,看到小將軍給鐘函隨身攜帶的物件兒,相視無言……只有大姐看著眼前拿錢不當(dāng)錢的鐘函,若有所思。

  回想起自己一路走來的不易,沒想到竟“毀于一旦”。得虧每次離開都做好不再回來的一切準(zhǔn)備,商行的伙計們只感嘆再也找不到這么傻的老板了。一個不干活還給你開工錢的老板。

  鐘函真的覺得對不起他們,但是她已經(jīng)郁悶到無能為力了。她沒本事再回去了,也沒臉再回去了。

  徽州城的鄉(xiāng)親父老皆知夏宅嫁女風(fēng)風(fēng)光光,(之后鐘函商行的東家就再也沒回來營業(yè),希望不會有人把這兩件事聯(lián)想到一起。)

  柜上倒是錢貨兩訖,該收的賬目都理清收齊了,該干的活也確實干完了。

  像往常一樣,她每次關(guān)店都會預(yù)付兩年工資,意思就是萬一發(fā)生了意料之外,必須關(guān)閉商行,或者自己想一出是一出,甩手不干之后,請你們找好下家。很多人也是出于這個不干活就拿錢的原因,跟著她干了幾年,拿了工錢就不知去向的當(dāng)然也大有人在。

  這也是最終的篩選,干活麻利的不少,守住良心的沒幾個。夠機靈、肯出力,信得過她,并愿意留下來共同為實現(xiàn)偉大目標(biāo)努力的,才是鐘函想要的團隊伙伴。

  但是很明顯,這個東家超級不負責(zé)任,才干了幾年,就中途跑路了……

  鐘函四月六日離開商行,說是繳完稅,進點貨就速回。誰知道稀里糊涂成了個親,又眼瞅著在北朔待了小半年,“這可什么時侯能再回去???”

  還有很多生意沒做……來自北朔深海的珍珠珊瑚,山林的罕見藥材,珍禽異獸……運到徽州直接可以坐地起價;路過京都可以高價推銷;打通異域商路就可以暢銷海外;賺下錢又可以多雇些工人,再開幾個分行,直至自己的商行可以遍布皇朝各個地區(qū)。到那個時候,自己奮斗十年有余的事業(yè)終于可以告一段落了,然后把錢捐出去,過醉臥山林的日子。話說北朔風(fēng)雪也大,可就是吹不冷人心。這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就是個實打?qū)嵉臒嵝哪c。

  就是有點話多……成天關(guān)心這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不過也確實快人快語。不然鐘函和她聊不到一塊去。

  自己取的名字,鐘函。

  鐘:擇一事,鐘“終”一生。

  貨行剛一開張就效仿古人鑄鐘以篤誠信:表明自己絕對童叟無欺。

  函:有信函密函之意。

  象征你一來我一往,概不賒欠,光明磊落,大方敞亮。

  鐘函很怪,所幸是無甚大錯。

  就是脾氣不好。

  還性子直,不愿接受別人一點點恩惠。對于軍營出身的姜越而言就是:“天……,這孩子又咋了這是?!”

  那天:

  姜越假意抱怨:“都怪你,找個水還磨磨蹭蹭……”

  “喂,姓姜的!

  你擔(dān)水也沒有多快好吧?!”

  “我就說你只能是幫個倒忙,耽誤你的時間,還耽誤我的?!?p>  ……

  ……

  “是你抬水的問題!……”

  “是你找水太晚了!……

  “這也至于打一架嗎?”

  “那咱就找場子!”

  “走啊,誰怕誰不姓鐘!”

  兩人達成一致,迅速離開了差點被化為灰燼的大院兒。

  行至無人街巷,二人干戈化盡,相視無言,彼此都很奇怪。

  那個,咳,……

  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找個借口離開……

  實話實說?因為你擔(dān)水實在是太慢……

  ……

  ……

  怎么稱呼?

  徽州小販,鐘函

  京都兵卒,姜越

  幸會

  好了,兩人這回是……徹底認識了。該來的都會來,比如鐘函在北朔過的好好的,軍隊班師回京了。

  自然姜越也回來了。

  那她這個隨軍出征的家屬呢?

  跟丈夫一塊出的京都,半路跑到北朔,就萬事大吉??不用再回去了??

  當(dāng)然不行。

  “將軍親自來接,還真是讓晚輩我過意不去……”

  鐘函俯首躬身,頗有一副下屬對上司的謙卑恭敬,不過姜越知道,她的牙根恨不得都咬碎了。

  “好你個姜越?。?!你早不回晚不回,悄悄這個時候回??!

  這什么情況啊這是???!

  這消停才幾個月啊,??

  戰(zhàn)爭結(jié)束了,我軍大勝,這很高興,值得慶賀?!?p>  可是,她就又要回將軍府了??

  “要不,你就說我折在北朔得了?!?p>  “戰(zhàn)場刀槍無眼,路上刺客眾多?!?p>  “天氣冷暖無常,身體素質(zhì)不好。”

  “都行,隨便找個借口,我就不用回去了。”

  姜越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過頭,不說話。

  鐘函知道那個眼神。

  因為自己這個提議真的很無趣。

  “他好像有點傷心?

  不會吧……”鐘函覺得自己說錯了什么。

  ……

  姜越在沉默中思考著解決辦法。

  “她寧愿聲稱自己死了,都不愿意跟我回去嗎?”

  只有和離嗎?

  這份婚約是我和你唯一的聯(lián)系,一旦放你走,我會不會再也找不到你。

  那該多可怕。

  他不能,也不想,更不敢輕易嘗試。

  但他該怎么說???

  該怎么把她挽留下來???

  想不出,只好一直沉默。

  鐘函誤會了他的沉默,以為他生氣了?!耙?,我跟你回去??”

  “嗯?好!”姜越看著她,眼里有星星。

  “你這答應(yīng)的倒是干脆???!”

  “算了,回就回吧?!?p>  焉知非福呢。

  鐘函不以為意的一個決定,成了姜越二十年不茍言笑的破防。

  行程好幾天,笑了無數(shù)次?!澳愕牡秱麪砍兜叫ρ藛??!”鐘函只納悶,“平時沒見你這樣啊……”

  “???哦,是這樣,”

  “我想到自己小時翻墻被抓的經(jīng)歷,感覺很有意思?!?p>  ……

  鐘函看著手中的將軍符印,聯(lián)想到北朔經(jīng)商為何無人找茬。

  不會又是你吧?

  如果沒有姜越掛在她身上的這個符印,可能外運珍禽獸皮時,就被截道了。

  一思及此,鐘函鄭重把手中符印歸還給姜越。

  “欠你的,我會還的?!?p>  “怎么還?”姜越十分認真的問,鐘函從不挾恩圖報,不代表他不會。

  “你來定?!辩姾瑯右荒槆烂C。

  在姜越馬上就要脫口而出“嫁給我”的時候——

  “到了??!”掀簾一看,偌大的將軍府就在眼前,紅幔還未撤。

  鐘函瞬間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姜越更是明白過來。

  兩個人,已經(jīng)成親了……

  姜越若無其事,握著她的手,扶她下馬車,和鐘函一樣,他也心事重重復(fù)雜。

  本應(yīng)隨主帥一道班師回朝,但是主帥聽聞鐘越新婚燕爾,特意準(zhǔn)他回北朔接回“愛妻”,還捎了好大一份賀禮……

  見鐘函只望著那些連理同心吉祥話默默無言,心里也有數(shù)了。

  剛想開口,只聽鐘函說道:“你看我有什么能幫到你的?”

  什么?

  你在北朔幫我出面打殺了不少奸邪小人,我覺得應(yīng)該報答你。

  “什么都可以嗎,你說過的?!?p>  “是的?!?p>  “你答應(yīng)的大方,不過,”

  你知道我要什么嗎?

  你不差錢,我也不差錢,你能要什么?房產(chǎn)地契商行?在大賈那里,要就拿去。

  鐘函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值錢的了。

  “等會兒,你不會想讓我給你們管賬吧??!”

  沒人幫你們理財,沒人幫你們算賬,

  還是說,你們想在商業(yè)上大賺一筆?壟斷離國的商市運營嗎?

  告訴你!官商勾結(jié)的事我可不敢干?。?!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大賈也許看到了你身上壟斷國內(nèi)外市場代理的商機,但是姜越?jīng)]有?!?p>  我看到了你的勇氣和智慧,果敢與堅定,信念與支持。

  我還看到了,我喜歡你。

  啥???

  我說,我喜歡你。實在沒有辦法,話趕話趕到這了。姜越說出這句話,沒有腸悔青,卻有石落地的感覺。

  這話他從一年前就想說,每天悶在心里。

  鐘函懵了,這又是什么情況?!

  “你說的是,喜歡??”喜歡能隨便說嗎?!”

  鐘函慌了。

  姜越無法隱藏自己的喜歡,脫口而出,那鐘函呢?

  商人一諾千金,出口成金,她該把自己的喜歡宣之于口嗎?

  不行。

  在她想到解決辦法之前,不要有任何節(jié)外生枝的可能性。

  兩個人相對無言,姜越望著她,想知道她的心是否和表現(xiàn)出來的一樣平靜。

  希望她一如從前,不以為意,沒有受到影響,又希望可以讓她的心稍微起一點波瀾。

  一點點,一點點就行。

  鐘函只輕撫眉心,眨了眨眼。

  和平時并無兩樣。也未在她臉上看出半分猶疑。

  失望之余仍是希望。

  “我們還是朋友,對吧?!碧锰么髮④?,傲血沙場,征戰(zhàn)四方,竟問出這么卑微的話。

  他真的怕鐘函一聳肩,說不是。

  畢竟她不喜歡他。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是?!?p>  鐘函笑了,“當(dāng)然是?!?p>  “不僅是朋友,現(xiàn)在不還是夫妻嗎??”

  “問題是,鐘越將軍,你怎么會喜歡我的??”

  “有這道理嗎?要不你給我一個道理??”

  “你是在問為什么嗎,”

  “因為我喜歡你?!?p>  “深情告白沒有任何意義,你只需要知道這個結(jié)果:我喜歡你?!?p>  “你應(yīng)該也知道我是個什么性情,”

  “我知道”

  “就算你搬出任何人,說這樁婚無人敢取消,我也會給你一個理由取消?!?p>  這是鐘函早就想說的。

  分明看出來證婚人貴氣不凡。

  大賈一臉恭敬,不敢怠慢。

  怕就怕是哪位。如果真是……恐連累整個將軍府連同夏家,鐘函孤身一人沒在怕的,可現(xiàn)在,好比一條大江,她在木舟之上,還騎虎難下。……

  ……

  ……

  夫妻,夫妻……

  鐘函一拍腦門,對啊,我們是夫妻啊?。?p>  “怎么了,你還好嗎?”姜越覺得她有點問題,出在大腦上。

  看著鐘函的動作,十個有九個覺得她失心瘋不正常了。

  鐘函扶住姜越的肩膀,直視他的眼睛,“既然我們是夫妻,而且這樁婚不能更改,那就這樣吧!”

  什么叫“那就這樣吧”??

  姜越?jīng)]有找到她的點,或者找到了,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個。

  相敬如賓?。?!

  “相敬如賓不就好了??”

  你看,我我們保持原有關(guān)系不變,不就好了???

  鐘函兩只眼睛都發(fā)光了,跟看見師姐的小金庫一樣。

  “你會再娶別人嗎?!”

  “絕對不會?!?p>  “那我也不會嫁給別人啊!”

  “額,然后?”

  “所以我們就維持這樣的生活就好了啊!”

  “相敬如賓,互不干擾?!?p>  “你想什么時候和離就和離,兩不相欠?!?p>  “你那天跟我說的的,不就是這個嗎?”

  “維持多久?”

  “你來定。”

  是啊,自己想要的,就是鐘函能嫁給自己,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嫁給自己了,所以就把這份婚約維持到地老天荒就好了。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成交。”

  諸位知道這是個什么辦法嗎。

  餿主意一個。

  至于鐘函為什么會“自毀長城”把自己困在將軍府,自然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草草一生。

  唯一的原因,她動心了。

  她想給自己的喜歡一個交代。

  未來是未知的,起碼今天她隨從心意做事,知道自己沒做錯。

  那明天也不會后悔,后天更不會。

  以后都不會。

  既然她相信自己沒錯,何來悔恨之說呢?如果自己這份喜歡來的也快去的也快,那就等到這份喜歡消失殆盡了,再安安心心的離開。

  回到原來心如止水波瀾不驚的生活。

  待在鐘越的身邊,“天天看著他,應(yīng)該會厭倦。”

  等到他不喜歡我,我不喜歡他的時候,我就放心了。

  慢慢的,兩個人就都不在意了,然后和離。

  這份喜歡自生自滅,誰也不要去干涉它。

  生根開花,結(jié)出來的,也是比較好的果實,那就不要用懷疑和否定去耽誤它的生長;如果這份喜歡一病不起不知所蹤,那也交給時間定奪吧。

  不要人為的去干涉,隨它去吧。

  兩人協(xié)議達成。

  真真此心可昭日月啊!

  鐘函放下心,終于可以正視陪伴她幾多春秋的明月。

  姜越看著她,心中有甜意頓生,覺得這就是歲月靜好。

  ……喜歡與日俱增,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表白。

  “我沒談過戀愛,你可以教我。”

  姜越都震驚了,忙不迭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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