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生理期下的頑強抗爭
林曉雅來月經了。
就在周峰和孫志鵬離開之后，林曉雅回屋睡了一覺。一睜眼，便感覺下身熱乎乎的。
她心里大呼不妙，急忙起身掀開被子，肚子里突然一陣絞痛，一股寒意像電流一樣穿過全身，不禁讓她打了個冷顫。
這次的生理期，竟然比預想中提前了兩天。
林曉雅緩緩下地，小心翼翼的脫掉秋褲，低頭一看，她唯一的內褲已經被血污染，滾燙的鮮血順著大腿往下淌，根本止不住。
來月經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末世里來月經。
迅速披上外套，爬到避難所外面，從自己的迷你轎車里找到一包衛(wèi)生巾。
打開一看，里面只剩一片。
周峰在搜刮超市的時候，根本沒考慮過月經這種事情。林曉雅翻遍了避難所里所有的物資，甚至連一卷衛(wèi)生紙都找不到。
脫掉血淋淋的內褲，用外側干凈的地方擦掉腿間的污血，揉成一團丟到角落。
然后，她在滿地物資中找到一款男士內褲，是當初周峰搜刮衣物時順手拿走的，上面還帶著沒有撕下的商標殼。
屋里還有一些木材，林曉雅重新點燃了火爐，在不銹鋼盆里倒上一瓶礦泉水，燒熱了喝。
蜷腿坐在床上，渾身無力。身上一會兒冒冷汗，一會兒冒熱汗，肚子里的疼痛像海浪一樣一波又一波，拍打著她脆弱的神經。她披頭散發(fā)，抱著枕頭，突然想哭。
就這樣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覺，睜開眼睛后，天已經黑了，外面飄起了雪花。
爐火燃盡，殘存的木炭泛著橘紅色的光。
醒來后，林曉雅遇到了第二個問題，避難所里沒水了。
她以為還有很多，沒想到整提的包裝后面都是空的塑料瓶，自己睡前燒熱喝掉的，竟是最后一瓶礦泉水。
哆哆嗦嗦爬到避難所外面，蹲在雪地中尿了一泡，渾濁的血液染紅了潔白的雪地，分外扎眼。
她忽然想到一個好辦法。
返回屋里拿出盆子，蹲在雪地中，抓起一把清雪，塞了進去。
這里的環(huán)境幾乎和林海雪原沒有區(qū)別，除了一條高速路，荒無人煙。這雪白得剔透，十分干凈。
即便如此，林曉雅還是決定煮開了再喝。
找到一罐奶粉，手忙腳亂地沖了一瓶，暖暖喝下，算是解決了晚飯問題。
然后，她利用休息時間，收集了更多的雪，裝在塑料瓶中，儲存起來。
這荒郊野嶺，最不缺的就是雪。
解決了喝水，接下來林曉雅遇到的第三個問題，就是發(fā)動機的噪音。
這款發(fā)動機的功率只有三千五百瓦，小巧便攜性，噪音并不大。但也許是來大姨媽的原因，這輕微的噪音聽起來格外刺耳。
林曉雅皺著眉頭，剛要下地，發(fā)動機突然停止工作。
刷——
整個避難所一片漆黑。
“??？”林曉雅一聲驚呼，急忙縮回被子里。
咋回事？發(fā)電機壞了？
她一拍腦袋，才想起來，是忘加油了。
避難所是全地下結構，沒有窗戶。停電之后，伸手不見五指，沒有手表，手機也關機，她甚至分不清是白天黑夜。
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手電筒，然后把汽油桶拎了過來，倒上汽油，重新啟動了發(fā)電機。
想起周峰臨行前的囑托，她拿出那本烹飪技能書，借著燈光，閱讀起來。
她要用這種方式轉移注意力，忘記痛經帶來的煩躁感。
更重要的是，她要驅散心底的孤獨與恐懼。
接下來的時間，林曉雅一直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看完整本烹飪書后，又拿起科學技能書，然后是電工、醫(yī)療、狩獵……
期間，她出現了拉肚子和嘔吐的癥狀，也許是經期的原因，亦或者燒的雪水不干凈，總之，她學得斷斷續(xù)續(xù)，視線模糊，看到的字體越來越散。
直到第二天早晨，她終于讀完了周峰留給她的所有書籍，一頭栽倒在床上。
一共十本技能書，涵蓋了幸存者所有基本生存技能。
林曉雅全看完了。
躺在床上，她渾身冒虛汗，竟然把枕頭都汗?jié)窳?。迷迷糊糊中，她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那就是周峰和孫志鵬已經遭遇了不測。
或許是被喪尸咬死，或許是被歹徒打死，亦或者被困在某地，陷入進退兩難的絕境。
甚至她的丈夫，她的父母，她認識的所有朋友，全都感染變成喪尸。
總之，她將永遠待在這片水泥盒子里，在這荒無人煙的冰天雪地中，一個人孤獨死去。
此時，周峰一行人已經離開了商場，正在驅車返回避難所的路上。
對周峰等人發(fā)生的一切，林曉雅一無所知。
時而清醒，時而昏睡，不知過了多久，她被尿憋醒了。
避難所里沒有廁所，每次都得去外面解手，十分麻煩。
林曉雅順著梯子爬到外面，剛找地方蹲下，就聽到高速路傳來一陣腳步聲。
是三個陌生的男人。
他們是往市區(qū)的方向徒步前進的，沿著高速公路，不知道走了多久。
三人衣衫破舊，皮膚黝黑，蓬頭垢面。每人都背著行李卷，手里拿著染血的鐵棍。
“我累了，我走不動了?！蹦昙o較輕的男人低頭嘟囔著，竟是一嘴方言。
“累什么?。扛C囊玩意，走快些?！备邆€子的壯漢回頭怒罵。
不遠處的林曉雅聽到說話聲，發(fā)現不是周峰，于是急忙提上褲子，想鉆回避難所里。
不料由于樹枝的響動，她的身影被三人發(fā)現。
“誒？誰？”
“爸，好像是個女人喲?！?p> 三個陌生男人停下腳步，隔著干枯的樹叢，望向林曉雅。
“姑娘，你是一個人嗎？”高個子壯漢用普通話問。
林曉雅嚇壞了，使勁搖頭。
“你的同伴呢？”另一個壯漢向前一步，眼睛里露出邪念。
“我的同伴……”林曉雅發(fā)現情況不對，瞬間沖向避難所。
“哎，別跑！”
高個子大漢雙眼放光，縱身一躍，跳下斜坡。另外兩人也迅速跟上。
林曉雅三步兩步跑到避難所門口，掀開蓋子，鉆了進去。
“往哪跑？”
高個子壯漢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林曉雅的頭發(fā)。
“啊啊，松開我！”
林曉雅瘋狂拍打著壯漢的手臂，然而她的力量實在有限，在壯漢眼中如同撓癢癢一般。
“你就住在這地窖里？哈哈，哪有什么同伴，上來吧你！”
高個子壯漢使勁兒一拽，像拔蘿卜一樣，把林曉雅整個人薅了出來。
跪在冰涼的雪地上，林曉雅披頭散發(fā)，嘶喊著，奮力撲騰。
壯漢一手抓著林曉雅的頭發(fā)，另一只手去拽她的衣領，刺啦一聲，露出一片香肩。
潔白的肩膀圓潤有光，精致的鎖骨凹凸有致，
“哎，你別說，這城里的姑娘就是水靈?！?p> “比村里那些婆娘好多了?！?p> 兩個壯漢哈哈大笑。
“焯……我焯你們……”林曉雅肚子里又是一陣絞痛，腰背酸軟，使不上力氣。只能大聲喘氣，嘴里不停咒罵著，把平生能想到的所有臟話都喊了出來。
“叔，你們這是干啥呀，別搞了?！?p> 年輕的男人站在一旁，手足無措。
“滾！”
高個子壯漢回身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扇得年輕男人節(jié)節(jié)后退，捂著火辣辣的臉頰，跌坐在地。
“小崽子，這里還輪不到你插嘴?！绷硪粋€壯漢也跟著罵。
“爸……嗚嗚嗚……”
眼前的父親和叔叔根本沒把他這個晚輩放在眼里。
“你們來得真不是時候.....我今天生理期?！绷謺匝糯謿?。
“什么生理不生理的，老子才不管這些！”高個子壯漢大聲怒斥。
“畜生……”林曉雅咬緊牙關，發(fā)誓一定不讓他們得逞。
突然，不遠處傳來汽車的轟鳴聲。
二人立即停下動作，回頭一看，好多公交車出現在視野，一輛接著一輛。
車門打開，沖下來好幾個幸存者，有扛著武士刀的，有拎著棒球棍的，有身高接近兩米的，還有一個穿著防彈背心的年輕人，竟然端著一把狩獵步槍。
“周峰！救我！”
林曉雅欣喜若狂，大聲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