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蕓都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如果眼前這個呆頭呆腦的軍卒不聽自己的命令,她就要亮出公主的身份來。
結(jié)果,就在她自曝身份的話語都到了嘴邊上的時候,這個呆頭鵝一樣的軍卒,立刻就走出房門,大聲喝道:“來人!”
黑夜中,十余人打著傘,舉著火把的同時,又備著好多火把,走進(jìn)了黑夜里。
他們就像是晚風(fēng)中搖曳的殘燭,隨時都會湮滅掉一樣。
柳妍兒一邊抹淚,一邊把昏迷的李歡抱在懷里,她手邊上就能摸到溫水盆,時不時的為李歡更換熱敷的絲帕;過一段時間,她就會用自己的眼睛貼著李歡的眼睛,從而判斷李歡的高燒是否有所緩解……
“該發(fā)工資了……該給點(diǎn)補(bǔ)貼吧,我的車油耗高……你要是不給,那給我弄個公車啊,我這一直都開自己的車……”
迷迷糊糊的李歡,忽然很憤怒的嚷了一句,猛然睜眼看著柳妍兒,布滿了血色的眼睛,看著柳妍兒漂亮的面孔,很迷糊的來了一句:“靚女?新來的???”
然后,然后就又昏迷了……
李歡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里,他穿越到了西漢武帝時代,還成為了武帝冊封的安陽侯。
他半瞇著眼睛,看著頭頂?shù)娜展鉄?,心中忽然想到自己遭遇沙塵暴的一幕……
真僥幸……
李歡心中這樣想著,一個熟悉的氣味鉆入他的鼻尖,李歡感覺有人在為自己擦臉,但是他想認(rèn)真去看這個人的時候,卻又什么都看不見。
強(qiáng)烈的光,依舊在刺著他的眼睛……一雙很軟很溫暖的手,在他的臉上撫摸著……
李歡又徹底失去了意識……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李歡忽然被一種辛辣的苦味兒驚醒,他無力的睜開眼,看到一個眉目如畫的古典美人兒,正在給自己喂藥。
李歡感覺很迷糊,這么一瞬間,他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誰,更不要說眼前這個風(fēng)情嫵媚,熟透了的絕美少婦……
“君侯……君侯……”狂喜萬分的呼喊聲下,李歡又昏迷了不知多久的時間。
李歡昏迷的第四日,暴雨停歇,彩虹橫跨湍流駭人的長江之上,似乎昭示著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劉蕓多日淋雨奔波,人雖然憔悴了一大圈,雙腳也浮腫得厲害,但好在她并沒有生病,她又一次為李歡診脈。
柳妍兒半跪在地鋪邊上,滿眼緊張。
“藥沒有問題,是按照王宮里的醫(yī)者們教授我開的?!眲⑹|略顯蒼白的小臉上,也流露出一抹焦急:“燒退下去了,可為什么人還沒有醒?高燒傷神破力,我再出去一趟,從今天起,改換藥材?!?p> 這時候,一股難聞的氣味,忽然彌漫開來。
劉蕓嗅到這股味道,忽然小臉微紅,但卻有些興奮的去看李歡的下半身:“終于拉了……”
“婢來清理。”柳妍兒立刻就要動手,還用眼神示意劉蕓先出去。
劉蕓卻搖頭:“他是我注定的夫君,我怎么會嫌棄他?更何況,我還要從糞便中觀察他的情況,兩日前你把他拉的清理干凈后,我還沒看過。”
“可公主之尊……”柳妍兒有些惶恐。
劉蕓搖頭:“什么公主?我還不清楚?!彼戳艘谎垡琅f昏迷不醒的李歡,眼中閃過一抹哀傷之色:“若是沒有他,我不一直都是一個被人欺凌的沒娘孩子罷了?!?p> 她伸手就去扒下李歡的褲子,沖腦的惡臭襲來,看著那污穢之物,只是皺了一下眉頭,也不管那難聞的氣味,就從柳妍兒手中抽走一塊絲帕,直接將穢物清理干凈。
柳妍兒幾乎愣在當(dāng)場,從未想過,堂堂公主之尊?竟然能做這樣的事情?
“要定神,明日或許就可以醒來?!眲⑹|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不是湯藥的問題,他的腦子難道因?yàn)楦邿?,燒的太?yán)重?”
末了,她像是祈禱般:“不會的,他的脈象平穩(wěn),只是略微虛弱了而已,大病傷身,這都是常態(tài)……”
李敢一聲不響的領(lǐng)著人跟隨劉蕓采藥,柳妍兒一如既往地照顧著昏迷的李歡。
日光刺眼的厲害,李歡又聞到了那種讓他很著迷的體香。
她看著身材火爆,穿著泳裝的女友把他擁在懷中,他有些迷糊,有一種夢里不知身是客的茫然。
可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片豪宅的游泳池邊上,不遠(yuǎn)處停著的超跑,正是他女友和他說過,要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西北……”李歡茫然的開口。
女友嫵媚的眼神看向了他:“說什么西北,那都是好些年前……你不是答應(yīng)我,以后都不提……我們的生意做得更大,已經(jīng)有全國連鎖店……你不是說,想和那個喜歡賽車的明星一起跑那條賽車道,我已經(jīng)把人請來了……”
李歡迷迷糊糊的看著那個不老男神和他微笑著打招呼,他不知什么時候坐在車?yán)铮囎幼约涸诏偪竦仫w馳,轟鳴的馬達(dá)聲……
他看了一眼窗外發(fā)現(xiàn)自己快得已經(jīng)飛了起來,當(dāng)他想要控油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油門和剎車……
不知為何,低下頭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超跑竟然變成了一匹駿馬……
女友就在身前,誘人的體香,呼喚著李歡的荷爾蒙……
朦朧的激情過后,李歡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但卻又想不起來……
這時候,發(fā)絲被汗水粘連在一起的女友忽然看著她笑了起來:“歡歡,你該醒了……”
李歡忽然發(fā)現(xiàn)女友的臉變得很模糊,變成另外一張臉……翠花……翠花……
劉蕓?
劉蕓?
白芷……
妍兒……
“妍兒……”
正在給李歡擦腳的柳妍兒,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臉上表情凝固的抬頭看去,昏迷了整整五天的君侯,不知什么時候,忽然睜開了眼,正在看著自己。
“妍……妍兒……”李歡聲音沙啞、斷斷續(xù)續(xù)……
“君……君侯……”柳妍兒跪著挪到了李歡頭邊上,大顆大顆的眼淚斷線似的掉到了李歡的臉上,唇上,甚至還有嘴里……
“妍兒……”李歡吃力的呼喊了一聲,柳妍兒瞬間明白,取來溫水,緩緩地喂給李歡。
李歡緩緩地道:“我做了好長時間的一個夢……夢里不知身是客……你、你扶我起來……”
柳妍兒抹掉眼淚,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李歡,但是剛靠著柳妍兒坐起來的李歡,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的惡心感襲來。
“還是讓我躺下……”他帶著很強(qiáng)烈的不適感說完這話后,臉色開始發(fā)白,身體也有些不受控制的發(fā)抖。
“其他的人呢?”李歡問完這句話后,忽然看著房門外放晴了的天空,還有永遠(yuǎn)都不會斷絕的水聲,這才有些意識地問道:“我這是……幾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