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結(jié)束了和兩艘日本船的偶遇后,遠征艦隊北上繞過長長的擇捉島,繼續(xù)向西而去。
船上生活雖然還是枯燥,但是確認了自己身處明朝末年以后,大多數(shù)人都非常興奮。
明末??!
這可是一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
有人想建功立業(yè),有人想和古人交流交流,還有人單純是想看看真正的古代美女……
“……老吳,我們來到了大明朝,你什么打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泡明朝妹子?”
今年二十六歲,魯迅美術(shù)學院畢業(yè)的井亞卓一邊在北冥號的甲板上閑逛,一邊對同伴吳岳問道。
“泡啥妹子???咱們現(xiàn)在都是水手,米老大不是才說了,上面要執(zhí)行拯救遼民計劃,我們肯定閑不著!”
吳岳比井亞卓大兩歲,他上船前是一家房產(chǎn)公司的前銷售副經(jīng)理,之所以是“前”,當然是因為經(jīng)濟不好,房子不好賣,他這個副經(jīng)理也被公司給冷酷的“優(yōu)化”掉了。
他本想出海想散散心,卻直接被帶穿越了。
“……這樣??!估計還真是這樣!”井亞卓失望地嘆了口氣,“這拉帆解繩的破工作,我是一天也不想干了!”
吳岳斜了他一眼,“不想干水手,你能干啥?回學校當美術(shù)老師?你就別想那么多了,老老實實地干活,注意安全,等回去以后,肯定有咱那份收益!
有了錢,以后你想泡啥妹子都行!”
“我會測繪和素描啊!說不定還需要我畫地圖和通緝告示呢……”
井亞卓得意地笑了笑,隨后又想起一件事,不禁問道:
“對了,老吳,我記得你是滿族吧?這回去遼東,會不會遇到你的祖宗啊?你說……”
他沒說完,就被吳岳冷冷地打斷道:
“什么祖宗?那些留辮子的玩意關(guān)我屁事?。【褪钱敵跷覌屔蠎艨诘臅r候改的,我為了加分也改了而已,老子純漢人!”
井亞卓見狀,愣了一下,賠笑道:“不好意思,我就是隨口一說……是??!咱們都是現(xiàn)代人,和這個平行世界的清朝人有啥關(guān)系!
不然肯定有什么“祖母悖論”,整個世界早就崩潰了!”
“行了,打??!”
吳岳聽他又瞎扯淡了,認真地道:
“……我跟你說,我姥姥確實是旗人,但也是漢軍旗的,清朝時就是老百姓了,就算我真是什么紅帶子黃帶子,我也不可能認那群留辮子的野人!
我可不想給人當奴才,努爾哈赤連自己親兒子都殺了,我去還能有什么好不成?
這話我就和你說一次,以后別問了!”
井亞卓見他說的嚴肅,也鄭重地點頭。
“放心!”
……
北冥號甲板的另一邊,船上的水手長米陽和陸軍連長梁華也在一邊抽煙,一邊說著這事。
“米大上尉,你手下有一個滿族的,還有一個赫哲族的,他們的心理狀態(tài)咋樣?有沒有啥問題?”梁華抽了口煙,看著夕陽問道。
“能有啥問題?”米陽淡淡一笑,吐了口煙圈,“能上船的都做過心理測試,沒有那種腦子拎不清的,再說了,都習慣了人人平等,哪有幾個傻瓜愿意給別人磕頭?
我看關(guān)主教就是太小心了,他有那功夫,不如做好殷人的思想工作和疾病防治,聽說那幾個日本人一走,新家園號上就又多了幾個殷人病號,聽說可能又要沒幾個!”
梁華想了想,轉(zhuǎn)過頭說道:“我倒是覺得關(guān)主教這事做得對,小心無大錯,咱們又沒有讀心術(shù),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又出現(xiàn)個傻逼玩意呢?
最好不要讓他們下船,提前做好思想工作……咱們的秘密絕對不能泄露出去!”
米陽把煙頭丟進海里,點頭道:“……好吧!我一會兒去找他們談?wù)?,摸摸底,反正海軍水手也基本上不用上岸?!?p> ……
向著西面航行三天后,船隊終于看到了陸地。
根據(jù)六分儀的定位,這里的經(jīng)緯度大概是北緯42.2°,東經(jīng)142°,對比海圖資料,這里確實是庫頁島的南部地區(qū)。
“好冷?。鏊牢伊?!現(xiàn)在至少得零下15℃!”孫靖一身皮毛大衣,看著下面不斷撞擊船體的流冰,不禁擔憂地朝身邊的李松年問道:“李大哥,你說海水里的冰塊會不會把船撞壞???”
李松年哈出一口白氣,探頭看了看那些碎冰,心里也有些憂慮,不過還是安慰道:“應(yīng)該不會吧?我聽潘船長說,船體都是加固過的,一般的沖撞沒事的?!?p> 孫靖松了口氣,“那就好,這兩天冰塊一直撞船,吵的我睡不著,真希望快點度過這個什么海峽?!?p> 李松年回憶了一下,點頭道:“應(yīng)該快了,過了宗谷海峽,進入日本海以后應(yīng)該就沒有浮冰了,這邊受千島寒流影響比較大,所以才會那么多冰?!?p> 孫靖不禁抱怨道:“李哥,你說咱們這回是不是一波三折?本來要去庫頁島,結(jié)果遇到海冰,這下連庫頁島和海參崴都不能去了,直接要去濟州島,里外里還要在船上待個十天半個月……我現(xiàn)在真是看到魚肉就想吐!”
“忍忍吧!有的吃就不錯了……”
李松年正說著,突然頭頂傳了一陣尖銳的哨聲,甲板上的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一名瞭望手正交替揮舞著手上的旗幟。
“發(fā)現(xiàn)……陌生船只……三艘……丙等……”李松年解讀完旗語,和孫靖對視一眼,兩人立刻來到了甲板的火炮前,打開火藥桶,褪去一門12磅火炮的炮衣,準備作戰(zhàn)。
兩人現(xiàn)在都是海軍炮手,在戰(zhàn)爭開始時必須時刻做好準備。
“……全體炮手立刻回到自己的炮位準備作戰(zhàn)!發(fā)現(xiàn)三艘陌生船只,初步估計屬于日本,態(tài)度未明,不要放松警惕!”
水手長米陽舉著一個大喇叭,正在甲板上大聲命令道。
另一邊,新家園號也發(fā)現(xiàn)了三艘宗谷海峽南部出現(xiàn)的日本船只。
“……這是鹽田三郎回去后搬來的救兵嗎?”會議室里,高文亮開玩笑地說道。
呂建成算算時間,搖頭道:
“哪有那么快?應(yīng)該也是松前藩的船,我們可能恰好趕上了。
大家說說,咱們這次也和他們交易嗎?”
“不管交易不交易,總之不能示弱,直接迎上去!”高文亮立刻表態(tài),“日本就是欺軟怕硬,咱們要是不管不顧,說不定他們還以為咱怕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