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
沐栩挑了一下眉,有些吃驚,難道診斷錯了?不應(yīng)該呀。
“你稍等一下,我這就去準備?!便彖蜣D(zhuǎn)身吩咐了一句。
接著,一邊收拾物品,一邊仔細回憶了當時女孩的情況,并沒有任何遺漏。
以防萬一,沐栩根據(jù)那天的情況抓了一副藥中藥,放入診箱,說不定用得著。
跟著李叔來到他家開的飯館,此時飯店門口仍然圍著一群人,正在看熱鬧。
沐栩無奈搖了搖頭,這看熱鬧的習慣,不知道得追溯到哪個年代,誰也管不著。
“大家請讓讓,謝謝!”李叔撥開人群喊道。
人們看見是李叔,身后跟著一個年輕人,背了個診箱,像是個大夫,趕緊讓開一條道。
其中有人上次見過沐栩,陰陽怪氣道:“喲,這不是精誠診所的沐大夫嘛?!?p> “上次口口聲聲說不是撞邪,咋滴,現(xiàn)在又中邪了,打臉了吧?!?p> “這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還是得信一信,不然,什么時候吃了虧,還不知道呢!”
“就是,上次我也在,說是得了什么病,可是哪有什么病,一到晚上就發(fā)瘋,我看呀,這就是個騙子,什么精誠診所,大家還是不要去了?!?p> 沐栩看了一眼說話的幾人,沒有反駁什么,因為說什么都沒有意義,只有把女孩的病治好,一切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李叔聽到這話,內(nèi)心也有些忐忑,只不過上次沐大夫幾針下去,女兒的癥狀確實立刻大為緩解,這才想起去請沐大夫。
沐栩徑直進入飯館,發(fā)現(xiàn)段玉龍也在,笑著打招呼道:“段大夫也在,這孩子怎么樣了?”
段玉龍看著沐栩一臉笑容,像是吃飯吃到了頭發(fā),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這丫的嘲諷我是嗎?我治不好,難道你就行了?
段玉龍冷哼了一聲,頭偏向一側(cè),沒有理會沐栩。
經(jīng)過上次的教訓(xùn),他已經(jīng)很謹慎,辯證用藥都小心,并沒有出錯,然而女孩的病卻沒有好,這就讓他很尷尬了。
按理說病根找到了,用藥也沒錯,不應(yīng)該沒效果。
他之所以沒有離開,就是想看看這小子能否治好女孩的病,他還就不相信,自己多年的臨床經(jīng)驗,還比不上一個毛頭小子。
沐栩見段玉龍臉色不對,愣了一下,一臉懵逼。
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惹到了他,兩人除了上次有過接觸,不應(yīng)該啊。
只不過,見到女孩仍舊暴躁不安,不敢耽擱,沒有去想其中緣由,急忙過去診病。
一番詢問后,沐栩發(fā)現(xiàn),兩天過去,女孩除了表證已除,其余癥狀同上次一樣,為了明確診斷,直接開啟內(nèi)視查看。
對女孩從頭到腳查看了一遍,瘀血確實在胞宮,其它地方?jīng)]有發(fā)現(xiàn)病灶。
“沐大夫,你沒事吧,我女兒怎么樣了?”李叔見沐栩臉色有點蒼白,額頭上冒了不少汗,憂慮不已。
心中直打突突,難道自家閨女這病,真的是中邪,剛好傳染了沐大夫,不然診個病,何至于把自己診得如此狼狽。
一旁的段玉龍也很詫異,這小子搞什么鬼,難道治不好,想著怪異亂神,忽悠過去?
要是這樣,他可不會放過這小子,行醫(yī)之人,膽敢做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令人不齒。
沐栩擺擺手,說道:“我沒事!”
“你女兒的病,沒有多大變化,我已經(jīng)抓好了藥,熬好后服下,應(yīng)該就好了?!?p> 說完,沐栩從診箱內(nèi)拿出一包早就準備好的藥,遞給了李叔。
李叔剛接過藥,段玉龍就急忙起身說道:“沐大夫,不知道介不介意我看一下你用的藥?”
嘴上是在詢問,手上卻沒有閑著,已經(jīng)將李叔手的中藥拿了過去。
沐栩笑了笑,不在意道:“隨便看,沒什么特別的?!?p> 說完,就在一旁坐著休息。
他這個樣子,可不是裝的,是真的差點虛脫。
沐栩沒想到,施展內(nèi)視如此耗費心神,竟然還有使用限制。
第一次使用時,并沒有什么感覺,第二次使用,就明顯感受到精神不支,腦袋昏昏沉沉,有些悶痛。
看來以后使用,還得慎重,不是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
哎,看來以后診病,還得依靠自身實力啊,內(nèi)視只能作為關(guān)鍵時候的絕招。
只是目前還不知道,內(nèi)視是一天能夠使用一次,還是兩天,或者一個周才能使用一次。
除此之外,沐栩還想知道,內(nèi)視如此耗費精神力,古人是如何恢復(fù),增加使用次數(shù)的。
若是許久才能使用一次,實在是有些雞肋。
沐栩猜測,既然內(nèi)視是依靠健身功法和呼吸法修煉出來的,那么依靠健身功法和呼吸法,應(yīng)該也能恢復(fù),只是效率怎么樣,還不清楚,只能等這次出診回去后嘗試一下。
沐栩在一旁休息,段玉龍也沒閑著,接過李叔手中的藥袋,仔細辨認后,只是看了幾眼,他就已經(jīng)認出沐栩使用的所有藥材。
吃驚不已,因為沐栩用的藥材不多,只有四味藥,水蛭,虻蟲,桃仁,大黃。
這是抵當湯的組成,這一點,行醫(yī)多年的段玉龍還是認得出,只是不明白沐栩為何用抵擋湯。
段玉龍將藥包還給李叔,瞥了眼坐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的沐栩,忍不住走過去輕聲詢問道。
“沐大夫,可不可以請教一下嗎,女孩明明是胞宮瘀血,你卻為何用了治療下焦蓄血證的抵當湯?”
沐栩休息了一會兒,緩了口氣,睜眼看著段玉龍,解釋道:“抵當湯出自張仲景《傷寒論》。”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jié)胸。其人發(fā)狂者,少腹當硬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
“這是原文,主要是治療太陽表邪不解,入里化熱,熱與瘀血結(jié)于下焦的蓄血癥?!?p> “女孩一開始是否有表證?有吧,當時女孩正值經(jīng)期,太陽表邪入里化熱,與胞宮瘀血相結(jié),引發(fā)此病,沒錯吧?!?p> “病在血分,女孩小便正常,唯有大便難解,入夜發(fā)狂,這些癥狀都與原文一致,使用抵當湯,不是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