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意很正嘛,兩天不見都能誘拐我門中弟子替你做事了?!?p> 信潮聲定位很對,我誘拐那姑娘,而不是姑娘誘拐我,因為那姑娘沒這聰明勁兒。
我在信潮聲身下掙扎幾下,掀開了他的面具,見他絕美容顏一點點重現(xiàn),比小時候更有棱角,更加深沉,帶一絲后怕的委屈,又帶一點強勢的固執(zhí)。
我與他四目相對,他驟然別過臉,握拳掩面虛咳兩聲,他說:“看什么?!?p> 我笑得坦蕩,見人如此的別扭模樣逗他:“怎么這么紅,這是治傷的,也不是發(fā)熱的?!?p> 說起發(fā)熱,信潮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隨后仿佛是我做了很不可饒恕的事,他憤然出掌碎了桌上的茶杯。
真氣到了,我突然想起星天隱教過我的東西,緩緩眨了眨眼,腦中思索,自己是不是要作這個死,手比腦子快,已然順著信潮聲的腰纏了上去,聲線還略帶撩撥道:“怎么了?茶杯犯錯了?”
信潮聲不敢置信的看著我放縱大膽環(huán)在他腰上的手,一把推開我找尋理智:“不行,沒有成親,不可以。”
我靠桌邊緣靜靜看他,多乖巧的一個孩子,也被我逼成這個樣子。
我自然不是上趕著把自己送出去,只是好奇這些東西到底有沒有星天隱說的那么神奇。
咳……還真有。
我臉也紅了大半,推著想把他扔出去,但又突然想到外面還有人,又立刻把他拉回來,他跌坐在凳上,手捏著桌面,我去床上拉了床簾,被子蓋著,任他在屋里自生自滅。
尷尬到極點。我手足無措:“不是,不是我,我沒有,我不知道?!?p> 信潮聲便清楚我知道了,一沖身進(jìn)來將我圈在身下:“你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但我是故意的,我……啊……好奇害死貓,要死要死。
兩相尷尬間信潮聲抬手掐一道瞬移符點完,屋里冷靜了大半。
我長出口氣,外面那姑娘應(yīng)該還在,我揚聲道:“你們掌門已經(jīng)走了?!?p> 外面有遠(yuǎn)去的腳步聲,我趕緊喝兩口茶壓壓驚,心跳得極快,眼見著要從嗓子眼跳出來,我趕緊壓下胸口平復(fù),深吸好幾口氣,等信潮聲過來問我的罪。
他沒過來,好幾日也沒過來,倒是那小姑娘鍥而不舍過來問我信潮聲的曾經(jīng)。
其實我也不是很記得了,畢竟就那么個小孩子,關(guān)注他干嘛。
但那女修便開始問更細(xì)節(jié)的問題:“掌門能吃辣嗎?”
我不假思索:“不能?!?p> 某一次祁言吃烤雞分他一只被辣得直掉眼淚。
那女修又問:“掌門愛吃甜嗎?”
我道:“不確定?!?p> 沒怎么見那孩子吃什么甜食。
那女修思索著問:“掌門能喝酒嗎?酒量如何?”
我猶豫著回他:“酒量不好,但大概愛喝?!?p> 我喝的時候他總要嘗兩口。
女修似乎在記憶,然后就跑了,說:“我改天再來找你。”
夜里,信潮聲又醉醺醺進(jìn)來,我見他搖搖晃晃推門,懷里抱著一只軟布枕,我無語扶額:“怎么你今兒想通了,要來這兒打地鋪???”
信潮聲抬頭呆木看我一眼,一掌將我推開,氣憤道:“懶得理你!”
嘿,我這個暴脾氣。
他揉著枕頭道:“又不成親,又要逗我,我又不是淘漉山下的大黃?!?p> 這都說的什么氣話,大黃是祁言撿的護(hù)山犬啊。
我成不成親也沒什么錯吧,憑什么他說娶我就得嫁,更何況我是魔,嫁他?嫌鉛華宗不夠亂嗎。
信潮聲又氣又怨又拿我沒辦法,只好在屋里耍賴:“你那么久了,就沒有一點喜歡我嗎?一點點也沒有嗎?”
我也不清楚有還是沒有,沒道侶也不會死不是嗎。
信潮聲抱緊枕頭像是抱著什么極度依賴的東西,左搖右晃的還蹭蹭:“你不成親我也不成親,看誰熬的過誰!”
隨后他就這么仰面一倒,在床上四仰八叉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他貌似習(xí)慣了些,雖面上有異但并不明顯,自己穿戴整齊出門。
我見他逐漸云淡風(fēng)輕心下欣慰,一動不動坐在角落接著修煉。
一連又幾天,那個女修也沒再來,這日天氣正好,那天拉那女修的男修來了,他一揮臂解了結(jié)界溫文爾雅推門進(jìn)來。
我見他恭恭敬敬向我行禮道:“掌門說了,姑娘想走隨時可以離開。”
我起身沖向重巖山結(jié)界。
小獸長得極快,里面許多奶崽子已經(jīng)半大了,之前半小不大的也能自己捕食了,身形跟母親快差不多大。
也有些快生產(chǎn)的母獸進(jìn)到結(jié)界中待產(chǎn),大家都很默契的不傷孕獸,不傷幼崽。
只是結(jié)界外的世界就沒那么和諧了。
該捕獵的捕獵,該廝殺的廝殺,缺胳膊斷腿被殺取丹的比比皆是。
這樣也很不錯,該殘忍時殘忍,該和諧時和諧。
結(jié)界沒有異動,我只時不時替難產(chǎn)母獸順順氣,喂喂丹。
誰知這天,那個先前找到此處的女修又來了,還帶了一根繩子,剛到就自顧自找地方站好,然后念個咒訣將自己捆了起來。
我有些無語的看著他,接著他開始叫“救命?!?p> 聲音凄慘,聞?wù)邿o不為之動容,我尷尬的撫了撫額頭,虛捂著臉哭笑不得,不過一會兒,那熟悉的飛劍又直沖我面門。
我摸不清這是這女修的把戲還是信潮聲的,只見他玄衣翩飛,后面只帶了個同那女修親熟的男修,那男修替女修解繩子,女修張口便說我綁他,說是我要報我被關(guān)在鉛華宗這幾日的仇。
信潮聲聞言往那女修方向刀了一眼,她立刻閉嘴,我呵呵打著圓場:“小孩子嘛,玩心大,你別同他計較?!?p> 那女修該是沒想到我會替他說情,更氣憤的瞪我,信潮聲見我關(guān)心一個女修都比關(guān)心他多,面上表情不太好看,我立刻道:“屋里有茶,要不你們進(jìn)來坐坐?!?p> 那男修路過我時主動道:“在下空不飛,師妹白不見,叨擾?!?p> 我大概明白,是想我在信潮聲那多說他師妹的好話。
其實也沒什么,總不至于真為著一點小誤會就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