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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紙匠:這是聊齋明末

第五十三章 皇權(quán)不下鄉(xiāng)

扎紙匠:這是聊齋明末 這恒河貍 3686 2022-10-08 00:25:49

  “那蘇兄弟便先安排一下家里的事情,我們隨后便出發(fā)?!?p>  聽到蘇浩決定了,何六點了點頭道。

  “三位老哥也要去?”

  蘇浩一愣,他還以為這個考核就他一個去呢。

  “我們?nèi)耸谴舜慰己说谋O(jiān)考?!?p>  何六沉聲道:“我們?nèi)瞬粫p易出手,一旦出手,那蘇兄弟的考核就失敗了,而且蘇兄弟若是通過此次考核的話,也是加入我們這一隊?!?p>  這是錦衣衛(wèi)的傳統(tǒng),其他人作為監(jiān)考的話,難免會有徇私,但是同一隊伍的人作為監(jiān)考,絕對不會有人敢徇私,因為錦衣衛(wèi)衙門下發(fā)任務(wù)是按照實力下發(fā)的。

  就像上次的閆永一樣,錦衣衛(wèi)衙門是經(jīng)過嚴(yán)格篩選后,認(rèn)為他們?nèi)说膶嵙梢詫Ω兜昧碎Z永才派他們?nèi)サ?,若是蘇浩加入他們,那以后錦衣衛(wèi)衙門下發(fā)任務(wù)就是按照兩個百戶和兩個試百戶的實力下發(fā)的。

  幫蘇浩作弊等于自殺,沒人會為了錢做這種蠢事!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出發(fā)了?!?p>  蘇浩淡然道,像金銀和虎骨酒、虎骨膏這些寶貝他都已經(jīng)藏到了安全的地方,他自己又是孤家寡人,根本沒有需要安排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出發(fā)吧?!?p>  何六點頭,能省點時間也是好事,從山東的消息到河南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三天了,若是繼續(xù)拖延下去,難保賀濤不會察覺到不對。

  “走吧。”

  蘇浩點了點頭。

  很快,四騎快馬沖出了商丘縣城,朝著東昌府急馳而去。

  …

  商丘縣離東昌府并不遠(yuǎn),中間只隔了一個山東的兗州府,四人一路快馬揚鞭,逢驛換馬,終于在天黑之前踏入了東昌府的地界。

  “前面有個驛站,我們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朝城。”

  何六開口道。

  “好!”

  姜世忠和甘陽、蘇浩三人點頭同意。

  此時的蘇浩只覺得全身上下的骨頭都不屬于自己了,已經(jīng)被徹底顫散了,他可不比何六他們?nèi)齻€武者,對于武者而言,這種程度的顛簸只能算是熱身,對他來說,這就是要命的活了,要不是福伯暗中控著馬,他根本騎不了這么久。

  進(jìn)了驛站后,蘇浩第一時間狠灌了一口虎骨酒,然后催動養(yǎng)元訣加快藥力消化吸收,在溫和的藥力下,渾身酸痛有了一點點改善。

  第二天,天色剛亮,四人便再次騎馬趕往朝城。

  ………

  僅僅兩個多時辰,四人便趕到朝城。

  朝城縣衙外,四人翻身下馬,朝著縣衙走去。

  “爾等何人?”

  見蘇浩四人直奔縣衙,兩個守在門外的衙役連忙擋在四人身前。

  “錦衣衛(wèi),我們要見知縣?!?p>  何六拿出了百戶令牌,淡然道。

  “官爺里面請!”

  看到何六手中的錦衣衛(wèi)百戶令牌,衙役連忙彎腰諂笑,另一人則匆匆跑向后衙,去向知縣稟報。

  在縣衙大堂中坐了沒多久,便看到一個身穿七品官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來。

  “幾位,下官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你們盼來了?!?p>  剛踏入大堂,楊永康便面帶笑容地說道,本來以他的身份遇上錦衣衛(wèi)百戶還不至于如此諂媚,奈何現(xiàn)在縣里有個白蓮教的妖人在,現(xiàn)在巨野那邊的叛亂可是正如火如荼,他已經(jīng)有十幾個同僚死在那些白蓮教妖人手中了,他可不想步那些同僚的后塵。

  何六也是混老了官場的老油條,自然不會傲氣沖天,和楊永康客套了一番后,才問道:“楊知縣,我們剛到這里,對于具體情況還不怎么了解,勞煩楊知縣替我們解惑一下?!?p>  “何百戶,事情是這樣的,十天前,縣下面的九里溝有村民前來告狀,說是村里有妖人蠱惑百姓,還害死了他兒子。”

  楊永康苦著臉道:“這半年來兗州府那邊徐鴻儒帶著白蓮教徒起兵叛亂,下官聽聞此事,便派縣里的捕頭偷偷去九里溝打探,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妖人在九里溝暗中宣揚白蓮教,收納信徒?!?p>  “后來通過府城那邊確認(rèn),在九里溝那邊傳白蓮教的是徐鴻儒的三弟子賀濤,于是府城那邊便向你們求援。”

  “賀濤在九里溝傳教,楊知縣就沒提前察覺?”

  何六皺眉,這是東昌府送去的卷宗里沒寫的,白蓮教蠱惑人心的手段可不少,若是在捉拿的時候讓對方鼓動村民反抗,他們不但任務(wù)可能失敗,連小命都可能不保。

  “何百戶,那妖人手段奇詭,蠱惑了里正和村里兩個大族的族長,若非有人來報案,下官還被蒙在鼓里呢?!?p>  楊永康苦著臉道。

  聽到楊永康的話,蘇浩也不覺得奇怪,古代不比現(xiàn)代,古代交通不便利,皇權(quán)也就到縣城,鄉(xiāng)下是家族的天下,族規(guī)比王法都大,鄉(xiāng)下犯了事,大多是族規(guī)處置,真的出了族規(guī)處理不了的才會鬧到縣里。

  對方用幻術(shù)蠱惑了里正和村里大族的族長,別說只是宣傳白蓮教,就是造反稱帝,縣里也未必知道。

  “楊知縣,報案的那個人呢?”

  瞎想了一下后,蘇浩開口問道,他現(xiàn)在更想知道的是對方會什么左道之術(shù),白蓮教傳承了數(shù)百年從沒有斷過,教中左道之術(shù)不知凡幾,若是知道對方的底細(xì),他也可以提前防范。

  “就在縣衙之中?!?p>  聞言,楊永康連忙道:“我這就讓人帶他過來。”

  說完之后便讓大堂外的衙役匆匆去帶人,沒過一會,一個身穿粗布衣服的老農(nóng)便在衙役的帶領(lǐng)下走進(jìn)了大堂。

  “小人拜見幾位青天大老爺!”

  看到身穿錦衣衛(wèi)官服的何六幾人,老農(nóng)跪地痛哭:“求幾位青天大老爺為小兒作主啊。”

  “起來回話?!?p>  何六平靜道,然后看了蘇浩一眼,示意可以問話了。

  “我問你,你是哪里人,你兒子怎么會死在那個妖人手中?”

  思考了一下后,蘇浩開口問道,對方既然控制了里正幾人,自然會防著村里的百姓,而且對方選擇了傳教,更不可能會隨便殺人,引起官府的注意了,可現(xiàn)在卻被眼前這個老農(nóng)告到縣里來,肯定沒那么簡單。

   PS:這里出自《卷四·白蓮教》內(nèi)容有所改動。

  原文:

  白蓮教某者,山西人,忘其姓名,大約徐鴻儒之徒。左道惑眾,慕其術(shù)者多師之。

  某一日將他往,堂中置一盆,又一盆覆之,囑門人坐守,戒勿啟視。去后,門人啟之,視盆貯清水,水上編草為舟,帆檣具焉。異而撥以指,隨手傾側(cè);急扶如故,仍覆之。俄而師來,怒責(zé):“何違吾命?”門人立白其無。師曰:“適海中舟覆,何得欺我?”又一夕,燒巨燭于堂上,戒恪守,勿以風(fēng)滅。漏二滴,師不至。儽然而殆,就床暫寐;及醒,燭已竟滅,急起爇之。既而師入,又責(zé)之。門人曰:“我固不曾睡,燭何得息?”師怒曰:“適使我暗行十余里,尚復(fù)云云耶?”門人大駭。如此奇行,種種不勝書。

  后有愛妾與門人通。覺之,隱而不言。遣門人飼豕;門人入圈,立地化為豕。某即呼屠人殺之,貨其肉。人無知者。門人父以子不歸,過問之,辭以久弗至。門人家諸處探訪,絕無消息。有同師者,隱知其事,泄諸門人父。門人父告之邑宰。宰恐其遁,不敢捕治;達(dá)于上官,請甲士千人,圍其第,妻子皆就執(zhí)。閉置樊籠,將以解都。途經(jīng)太行山,山中出一巨人,高與樹等,目如盎,口如盆,牙長尺許。兵士愕立不敢行。某曰:“此妖也,吾妻可以卻之?!蹦巳缙溲?,脫妻縛。妻荷戈往。巨人怒,吸吞之。眾愈駭。某曰:“既殺吾妻,是須吾子?!蹦藦?fù)出其子,又被吞,如前狀。眾各對覷,莫知所為。某泣且怒曰:“既殺我妻,又殺吾子,情何以甘!然非某自往不可也?!北姽鲋T籠,授之刃而遣之。巨人盛氣而逆。格斗移時,巨人抓攫入口,伸頸咽下,從容竟去。

  譯文:

  白蓮教徒某人,是山西人,不記他的姓名了,大概是徐鴻儒的徒弟。他有一種法術(shù),能迷惑眾人。羨慕他的法術(shù)的大多拜他為師。一天,某人將要到別處去,在堂屋當(dāng)中放一個盆,又用一個盆扣在上面,囑咐徒弟坐在那里看守著,并告誡他不要打開看。某人走了之后,徒弟便打開看,只見盆里盛著清水,水上漂著一只用草編成的小船,船上有桅桿和帆。徒弟覺得很新奇,用手指撥弄它,小船隨著手指,一歪便倒了,急忙扶正同原來一樣,仍舊扣上。一會兒他師父回來,生氣地責(zé)備他:“為什么不聽我的話?”徒弟馬上辯解說沒有偷看。他師父說道:“剛才海里船翻了,你怎么能騙得了我?”又有一天晚上,在堂屋里點了一只大蠟燭,告訴徒弟看守好,別讓風(fēng)吹滅了。到了二更多天,師父還沒有回來,徒弟實在困乏,就上床去暫睡一會兒。等到醒來,蠟燭竟已滅了,急忙起來又給點上。不久,師父回來,又責(zé)備他。徒弟說道:“我一直守著沒睡,蠟燭怎么能滅?”他師父生氣地說道:“剛才你讓我走了十幾里黑路,還說什么一直守著沒睡?”徒弟大為驚駭。類似這樣奇異的行為,一件一件的寫不過來。

  后來,某人的愛妾與徒弟私通,他發(fā)覺了,但是假裝不知道,也不說。有一次,他叫徒弟去喂豬。徒弟到了豬圈里面,立即變成了豬。他馬上叫屠夫來把他殺掉,把肉賣了。這事別人沒有知道的。徒弟的父親因為兒子沒回家,就來問某人,他便答對說徒弟好久沒有來了。徒弟家里的人各處探訪,一點消息也沒有。有和某人同師學(xué)藝的一個人,暗中知道這件事,偷偷告訴了徒弟的父親。徒弟的父親告到縣官那里??h官怕某人會逃掉,不敢輕易逮捕處置他,便報告上官,請求撥給了帶甲武士1000人,包圍了他的住宅。這樣,才把他連同他的老婆兒子一齊逮住,關(guān)在籠子里,把他們解送京都。

  途中經(jīng)過太行山,山中出來一個巨人,身高和一棵大樹差不多,眼睛像茶碗,嘴像盆,牙齒有一尺多長。押送的兵士都嚇得站住不敢往前行。某人說道:“這是妖怪,我老婆可以打敗他。”押解的人于是就照他說的,解開他老婆的綁繩。他老婆拿著長槍前往,巨人發(fā)怒,一吸氣便把她吞到肚里去了。眾人更加害怕。某人說道:“既然吃了我的老婆,那必須我兒子去。”于是又放他的兒子前去,又像方才一樣被吞進(jìn)去了。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么辦好。某人又哭又發(fā)怒地說道:“既殺了我的老婆,又殺了我的兒子,我怎能甘心?但是非讓我自己上去不行?!北娙斯话阉麖幕\里放出,給他一把刀讓他上前去。巨人氣勢洶洶迎上來,兩個格斗了一陣,突然巨人把他一把抓住放進(jìn)口中,伸著脖子咽了下去,然后竟從容地走了。

這恒河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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