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拱火
‘哐’的一聲,大門再次被踢開,江淑花帶著沈秀進來,身后跟著烏泱泱的鄰居。
“好你個小賤人,居然敢偷姐……”
沈秀看著院子里的情況,嗓子如同被人捏住,一個‘夫’字硬生生卡在喉嚨里。
這……是什么情況!
到底姜還是老的辣,江淑花迅速反應過來,提著尖銳的聲音喊道:“你這個心如蛇蝎的賤人,居然敢綁架你姐夫,欲行不軌!”
沈秀快步走到林仕洪身邊,心疼的替他解開繩索,然后急忙道:“林哥哥,你快告訴大家這賤人是怎么害你的!”
沈弦目光掃過沈秀和江淑花,心中了然,原來這林仕洪只是個馬前卒,后面來捉奸的才是重頭戲。
還好已經把林仕洪放倒,不然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躺在地上的林仕洪額頭青筋暴起,哆哆嗦嗦的說道:“走,你們快出去,求你們了……”
話音一落,林仕洪表情愈發(fā)痛苦,沈秀臉色焦急,抬眼狠狠的看向沈弦。
“你到底對林哥哥做了什么手腳!”
話音一落,一陣‘噗噗’聲響徹院子里,隨后難聞的惡臭撲鼻而來,熏得沈秀胃酸翻涌,連連后退好幾步。
“你……”沈秀有些傻眼。
江淑花眉頭深皺,而圍觀鄰居則捂著鼻子,指指點點。
“各位鄉(xiāng)親父老都看到了,這小賤人勾搭自己未來姐夫私會,仕洪不從,便綁架下藥。”
說罷,江淑花看向林仕洪,“我說的可對?”
林仕洪臉色慘白,眼神充滿仇恨,狠狠道:“對!”
江淑花重重哼了一聲,高聲道:“如此不知羞恥,又心狠手辣的女人,留著就是個禍害,今日我便要大義滅親,拉她去浸豬籠!”
“浸豬籠!”
“浸豬籠!”
昨日在沈弦這里吃癟的鄰居跟著拱火,紛紛投來冷眼,想看她的下場。
沈弦目光微寒,不能任由江淑花主導局面。
“各位鄉(xiāng)親不要被江淑花這個老騙子蠱惑,這林仕洪昨夜?jié)撊胛壹彝斗艦a藥,今日又強行闖進來欲行不軌,我為了自保才想辦法制服了他。”
“可笑!”
沈秀赫然打斷沈弦的話,“林哥哥怎么可能看上你這種貨色,肯定是你將他誆騙過來!”
“多說無益,仕洪是受害者,他肯定不會說謊,大家伙搭把手,擒下她去浸豬籠!”
江淑花繼續(xù)調動大家的情緒,不給沈弦反擊的機會。
“你們這是在干啥,怎么又堵在鐵樹家門口?!?p> 聲音落下,趙大娘從門外擠了進來,迎面吸了一口臭氣,干嘔了兩聲。
“嚯,這是什么味!”
沈弦見她來,眼神一亮,連忙道:“趙大娘,他就是昨晚在水缸里下藥的人,今早我與你說過,你可要替我作證!”
趙大娘一聽,火氣蹭蹭上漲,“就是你小子干的好事,說,你為什么半夜三更到別人家投瀉藥,還把藥潑到我家豬圈里!”
江淑花一聽,連忙道:“趙婆娘,你可不要助紂為虐,顛倒黑白?!?p> 趙大娘不吃她這一套,“我只是實話實說。”
“大家不要信趙婆娘的話,我昨兒看見她從武瘋子家出來,手里拿著一只雞,肯定是收了好處了。”
對門屠戶的婆娘一身嚷嚷,眾人頓時對趙大娘投去懷疑的眼神。
“不是這樣的,那是因為……”
趙大娘手忙腳亂的解釋,但是卻被江淑花打斷。
“趙婆娘,你老糊涂了?仕洪的姐姐可是村長的媳婦,你想跟著沈弦一起倒霉?”
趙大娘聲音一頓,無奈的看向沈弦,輕輕搖了搖頭。
沈弦一顆心沉到谷底,趙大娘是她的底牌,沒想到就這么被輕易化解,江淑花以勢壓人的本事簡直爐火純青。
“今日誰也救不了你,認命吧。”
江淑花冷笑一聲,帶著人去抓沈弦,沈弦自然不會束手就擒,拼勁力氣和她們廝打在一起。
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沈弦本來就沒什么力氣,很快就被人打破嘴角,揪住頭發(fā)。
“你們可要想清楚,要是被我男人知道你們這般欺負我,你就不怕他要了你們的命!”
沈弦頭發(fā)被抓,下巴抬起,嘴角的血漬順著脖頸滑下,憤然的眼神看向眾人,如同受了傷的毛,露出最后的利爪。
江淑花不屑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臉,“等武瘋子知道你背著他勾搭姐夫,他說不定還會上來替你兩腳,男人最恨的不就是被帶綠帽子嗎?你還指望他給你報仇?”
沈弦眼神有些黯然,眼前是非黑白顛倒,她和傻大個也不過是做了幾天的夫妻,他未必真的會信自己。
“武……武瘋子回來了!”
不只是誰驚叫一聲,眾人紛紛轉身。
門外的街道上,武瘋子寬厚的身影走了過來,一身短打上燃著深紅色的血漬,肩上扛著一只兩百斤的野豬,手里牽著的藤蔓另一頭,還拴著一只銀灰色的狼。
銀狼看見這么多人,口水順著齒縫低落,發(fā)出陣陣低吼。
趙鐵樹深深看了它一眼,銀狼如同遇到獸王一般,發(fā)出一陣‘嗚咽’聲。
“你們?yōu)槭裁炊略谖壹议T口!”
對門屠戶膀大腰圓,并不是很怕他,揶揄道:“你家婆娘趁你不在勾搭姐夫,被抓了個正著?!?p> 聞言,趙鐵樹深邃的目光如沉寒淵。
“閃開?!?p> 圍觀著紛紛讓開一條路,江淑花連忙松開了沈弦,往后退了半步。沈弦和趙鐵樹的目光對視在一起。
她嘴唇動了動,緩緩說道:“我沒有背著你偷人?!?p> 江淑花清了清嗓子道:“武瘋子,你可不要被她騙了,她能背著你偷人一次,就有第二次,你想帶一輩子綠帽子不成?”
趙鐵樹一步一步走到沈弦面前,將野豬扔在地上。伸手擦去她嘴角的血漬。
“誰打的我媳婦?”
“什么?”江淑花沒想到武瘋子突然這么問。
沈弦緊緊地盯著趙鐵樹,從他眼中看到了信任,然后欣慰的笑了笑。
“我打的,她這么放蕩,我?guī)湍憬逃柦逃査趺戳??”沈秀兩手掐腰,不屑的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