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嗩吶
徐如君安撫她道:“無事,咱們不虛,不少人下場,誰好誰壞,還不是長公主評定,咱們穩(wěn)定發(fā)揮就好?!?p> 說完,她看著春雨擔憂的神情,忽然想到一個不好的事情,瞳孔收縮道:“我該不會是一點才藝都不懂?”
春雨艱難的點頭,女郎有時候表現(xiàn)的太車沉穩(wěn),沉穩(wěn)的讓人都忽視她失憶的事情。
而且,她總覺得女郎這段時日行事跳脫,但心情卻很好,想到老大夫的叮囑,她要不想拿徐家的那些糟心事引她心情不快。
現(xiàn)在卻和很后悔,這該怎么辦?
思來索去,春雨道:“不如女郎寫字,你的字最是沉穩(wěn)大氣,也被老爺夸贊過,寫字總不會出錯?!?p> 沉穩(wěn)?大氣?
徐如君慶幸自己沒吃東西,怕是能夠嗆到。
她老師曾經(jīng)說過,她這字鋒利無比,人家是練字越靜心越沉穩(wěn)。
而她不是,她是越寫越鋒利,不似一個女兒家寫出來的字。
老師說她心中藏刀,這把刀對于年輕人而言是一件好事,心中銳氣未失,那便有一往無前的勇氣。
但年紀越往上,這銳氣還是沒辦法藏起來,怕是會傷及自身。
所以,當老師得知她上岸成功后,叫她去書房談心一下午,又讓她模仿師公的字跡。
只是怎么模仿,老師都十分不滿意,很頭疼怎么打磨她。
這要是上去寫字,怕是露餡更多。
“不用,嗩吶就很好。”
流氓樂器,這一出場,誰與爭鋒。
從出生到死亡,嗩吶伴隨一生。
“女郎……”
“姐姐,你也要參加嗎?”徐如昕的聲音揷進來,打斷春雨。
引來她的不悅,徐如昕壓根不放在心上。
“我想彈琴,阿姐與我一起如何?你跳舞,怎么樣好不好?”
這倒是個不錯注意,她可以當場來一個廣場舞。
不過……
徐如君感覺這里面有坑,都算計她上場,還要和她一起行動,徐如昕也不怕丟臉?
“我已經(jīng)決定,也要表演樂器,已經(jīng)讓人準備,妹妹可以拉著自己的丫鬟去試試?!?p> 徐如君笑瞇瞇的繼續(xù)說,“妹妹要是覺得不好,不如你我二人一起展現(xiàn)樂器?”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這樣一來計劃豈不是不成。
徐如昕不愿意看到這一幕,訕訕笑:“這樣一來豈不是不好分辨,那我還是跟著侍女一起上?!?p> 討人厭的走了,第一個上場的女郎展示一場水袖舞。
水袖在她手中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仿佛生出自己意識。
這一場開場舞,足夠驚艷眾人,也讓后面的人壓力飆升。
所以第二個沒有展示跳舞,二十一手古琴彈得余音繚繞,曲子歡快,頗有踏青的感覺。
徐如君靜靜欣賞,眼睛都快看不過來。
太多長相出眾,各有各的特色的女郎,洗了徐如君后來被資本毒荼的審美,硬生生弄出個臉盲癥。
而且,那些表演更是敷衍不已,辣的傷眼。
現(xiàn)在好了,一場帝王卡才能體驗的生活,她托了長公主上福感受到,著實是讓她大飽眼福,幸福的冒泡。
“女郎,擦一擦嘴角?!贝河晷÷曁嵝眩蛇@喜歡看美人的毛病怎么一點都沒改變。
徐如君哧溜的吸著口水,抬手擦了擦下巴,發(fā)現(xiàn)干凈清爽,就知道自己被騙,哀怨的看了一眼春雨,就繼續(xù)看美人。
看的入迷,險些忘了正事,還是宮女提醒,讓她下去準備這才戀戀不舍離開。
準備的地方也就一間房,都是給沒帶衣裳或者是有需要換衣裳的女郎準備。
徐如君拒絕換衣服,拿過嗩吶,在旁邊吹了幾下,刺耳的聲音讓觀看的人不由的捂著耳朵。
覺得這聲音也太難聽了。
這蘇夫人怎么就想吹起嗩吶了?
練了一會,找回口感,徐如君就被通知上場,她出去時,不少人詫異,怕是沒想到已婚的都下場。
在看她拿出有些眼熟的樂器,有的人控制不住的問:“蘇夫人你怎么也在?”
徐如君沉默,隨后道:“長公主說了,誰都可以參加,我對殿下的簪子感興趣,也想試試,這不合規(guī)矩,那我就下去?!?p> 她垂眸,誰也看不到她眼里的興奮和催促,快啊快啊,快說不合規(guī)矩!這樣就不用來了。
“那有什么不符合規(guī)矩,本宮睡了,今日宴會上所有人都可以來參加,何況,蘇夫人才嫁人沒多久,還是個孩子,下場試試又怎么了?!遍L公主淡淡的說。
長公主都發(fā)話,再有意見的人,自然是也不敢說什么。
徐如君失望的把嗩吶放在嘴邊,閉眼吹出第一聲后,及其迅速進入狀態(tài)。
嗩吶版的百鳥朝鳳傾瀉而出。
因為沒有其它樂器上配合,單單一只嗩吶直接無敵,哪怕是在好聽的調,上京不少人都熟悉這聲音的含義。
從出生聽到入土,對她們而言這聲音并不算是一個好的聲音。
眾人驚恐紛紛看著她,蘇夫人從哪里學的!
有些上年紀的老太君臉色更是黑如煤炭,上了年紀的人更忌諱死。
幾次想開口打斷,卻又因為不是在她們家中,被迫聽完。
徐如君放下嗩吶,沖著長公主行禮。
隨后要退,卻被一道聲音給嘲諷:“我道這是什么,蘇夫人你也太不看場合了,你是想告訴天下,長公主府出事了嗎?”
徐如君順著這聲音望去,卻未看到是誰。
“此曲明叫百鳥朝鳳,何況,嗩吶隨著你落地開始,便在不同的地方伴隨著你,并非只有后面的人才用。”
“當然,要是吵到你耳朵,我道歉?!毙烊缇苌平馊艘獾恼f,畢竟不是誰都能良好接受嗩吶聲。
半晌沒人出來,徐如君只好退下。
看到徐如昕上場,她眉頭一跳,這妮子居然沒選彈琴,而是穿著淡藍色的衣裳,妝容精致。
當不遠處的琴音傳來,徐如昕微微跺腳,鈴鐺響起,一琴一鈴鐺配合的天衣無縫,且她舞姿歡快,帶著少許異域風情。
徐如昕幾次看向坐著的徐如君,眼里滿是得意。
她的挑釁,徐如君沒放在眼里,而是看著她的腰。
尤其是隨身飄動的白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