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間,淡淡烏云消退,重現(xiàn)明亮,使劉浪在觀察時變得更加清晰。
雖說無法從中獲取明確路線,但單以四個大洞的方向指示,大致猜到往東南西北部街直通四派。
這便意味著,那些血核會逐一吞噬四派中實力薄弱或隱匿占據(jù)實力強橫的人流。
照前面所遇來論,劉浪倒是明白了血核的具體作......哦不,是血腦的主要手段。
“該走一趟了。”
俊俏臉清楚它們改變一具尸體、活人的速度,而今,大致事情已經(jīng)處理完畢。
以四派目前需要面對的,應該會比往常要更為統(tǒng)一。
“拖這么久,確實該往前走走了?!?p> 焚燒臉照舊悠然自得,且對那個帶走血核械罐的人感到好奇,甚至包含欣賞之心。
繞過大坑,去撿起掉落的輪轉(zhuǎn)刀。
卻無意發(fā)現(xiàn),刀柄上的幾條螺紋小凹坑閉合了,甚至沿途在表面呈現(xiàn)出暗紅色條紋昭示。
此外,刀柄末端被三片金屬葉子彎曲遮掩的內(nèi)部,有個類似乒乓球大小的圓球。
它本無色彩,與小珠子相同,原是透明球,現(xiàn)已變渾濁,存留兩種顏色,一青一紅。
劉浪有點吃驚,這種情況到底是從什么時候發(fā)生?
他貫注回想,終于找到原因......原來是林茸在使用電系異能時體力不足硬要強行緊握把控穩(wěn)定性才傷及手掌,致使劃出條痕,流出鮮血,被輪轉(zhuǎn)刀吸收后,定義為此刀主人,所以呈現(xiàn)。
當時雖居高臨下,林茸俯身與刀極近便成為了有效遮擋,因而無法用肉眼穿透,導致失去可留意的重要方向。
如今已成,也難讓她親自宰割,只不過往后此等兵器,可就無法任人隨意發(fā)揮其圓珠子之能。
劉浪自覺遺憾,實則暗自欣慰,有相互陪襯,林茸大可施展兵器神威之真能,往后也不再需要刻意照看。
那要說可惜,少不了她實力強弱,就論潛能剛啟,還需多多磨合這一點,難免練上百回,也不為過。
只是她性格偏嫩,像個嬌弱姑娘,而劉浪又非教師權能,僅僅孤獨者之家,又如何判斷是否愿意施教于人?
眼看周圍寂寥無人,時間較為緊迫,劉浪便減少思慮,立即跳上樓頂,放下輪轉(zhuǎn)刀,將手掌對準林茸,使出湛藍火焰為其治療。
......
片刻,她蘇醒,張開上瞼與下瞼。
正巧望見頭發(fā)凌亂,樣貌俊俏,雙眸卻顯得有些無神,但仍然想要帶上神采。
頓時心跳加速,她未敢信任,這等容貌,怎會映入我的眼簾?
“你、你是......哪位公子?”
正迷惑著,想要上手觸摸,劉浪立即立身,挺直脊背,從腰間拿出面具,不慌不忙的戴上。
他知道,她已經(jīng)恢復如初,眸子也變得水靈,面色滿是紅潤,便隨地化身嚴肅提醒者。
“別花癡了,趕緊上路?!?p> 同時,林茸急沖沖起立,仔細看與聽才覺是當時那個傷人的暴殄天物。
態(tài)度迅疾轉(zhuǎn)變,露出笑容,溫和道:“你明明這么好看,為什么......不愿意露臉?”
聽聞此說,劉浪甚是驚訝,他暗自想來,難道不是......非常難看嗎?
對于這件事,其實他自己也較為困惑,自從與親人分離,被驅(qū)趕出城。
穿著樸素衣物在路上獨自游蕩,不曾吃飽喝足,還沒日沒夜的行走。
直到某天衣褲破爛,終于遇上戴著‘除’字面具,身穿爛衣服的貴人相助,那人沙啞告知:
‘帶著這張紙,順著前路直行,去往一座城,找到一家店,他會告訴你怎么做?!?p> 他有點疑惑,呆呆的望著那人將一張被折疊成方形的五開紙塞到自己手掌上。
隨后又將面具戴在他的臉上,望見是一副損毀嚴重的臉,嚇得他癱坐。
故以為人都如此長相,便極少在人流居多時脫去面具。
待那人離去,他久久不能平復。
為此,劉浪耳聞林茸所述,心中實在竊喜,但人有謊言,真實與否難辨。
索性保證嚴肅神態(tài),瞳孔涌現(xiàn)惋惜,“只是皮囊罷了,露不露又有何意義?”
語氣中帶著憂傷,林茸深知,但唯獨不明的是,他究竟經(jīng)歷過何事,居然會對自己的容顏如此自卑。
“走了,那些東西擴張很快,再晚,可就麻煩了?!?p> 劉浪不想為此事而耽誤進程太久,語閉之后便直接從樓頂跳了下去,揣兜慢行。
同時,林茸感到疑惑,什么事情需要如此急切?
思考中途,忽見眼前空蕩蕩,僅剩突出的小屋,她趕忙靠到圍墻,對著底下的他大喊道:
“喂,你怎么不帶我下去呀?”
沒收到回應,氣憤得急轉(zhuǎn)頭,撿起身邊的輪轉(zhuǎn)刀,快步從小屋下樓而去。
有十六層樓高,她跑下來已經(jīng)氣喘吁吁,但由于潛能的開發(fā),很快能夠恢復。
她快步跑去輕拍一下俊俏臉的臂膀,心平氣和,好奇道:
“那個......你不是很討厭我嗎?怎么突然開竅了?還有,你叫什么名字?。窟@一路上難免要互相照顧,總是喂喂喂的叫也不知道在叫誰。”
好個連串問題,讓焚燒臉聽著都心煩氣躁,倒是有一點,他覺得很神奇。
為什么她被暴力對待后還有纏著他的想法?
“喂,你腦子有病是嗎?被他這樣欺負還一直糾纏個不停,怎么?喜歡他?”
兩者聲音相似,但語氣不同,林茸能夠聽出,顯得驚訝,“你們......不是同一個人吧?”
焚燒臉冷笑道:“真是個呆瓜。對了,別想著轉(zhuǎn)移話題,有些東西必須提前了解清楚?!?p> 就憑這樣直言不諱的態(tài)度,林茸徹底明確心中的疑惑之一,不過她自己也很懵懂,為什么會一直跟著他。
“也許......大概......真的因為很安全吧,而且,我已經(jīng)不記得那些疼痛了,哈哈?!?p> 從林茸撓頭說出而傻樂時,焚燒臉忽然覺得好笑,他放下了詢問,只管認定了她就是個傻子,任人虐待的......傻子。
兩人走在路上,暫時斷開話語,向四處觀察,無論店鋪房屋都閉門自守。
前面不遠處倒塌的樓,也是無人再理,任由它落下碎石造響,恐嚇過往風氣。
由此看來,周圍氣氛確實極為安靜,除了灰塵被風吹來,做個過客,仿佛已經(jīng)化為一道死街。
林茸感到疑惑,問道:“人呢?怎么都不見了?”
即便是如今的戰(zhàn)后明媚,但缺乏嘈雜整頓,依舊無法撐起往日輝煌。
劉浪自懂道理便去除言論,向前邁步,尋找下家,問個線索,才能更加有效解決自己造就的后果。
但她心中有許多事情想說,看他嚴肅神色又帶著警惕的瞳孔,還真讓人容易泄氣。
可是一日未除,就不知道往后還是否有機會了。
“那個......這把武器從我小的時候就留下來了,現(xiàn)在我爸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又沒辦法使用它,要不......就送給你吧?!?p> 林茸看著懷里的輪轉(zhuǎn)刀,滿臉亦是憂傷,瞳孔里那惦念的柔情,讓她的語氣中多了不舍。
同時,她舒緩將刀展現(xiàn)于劉浪面前,低著頭默不作聲,似乎在等待被接受。
然而,他非常清楚,自己根本無法使用此兵戈,即便拿在手上也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具,發(fā)揮不出任何有效作用。
如今啟程,路上危險重重,保留身邊,才能有立足之地,所以,腳步未停,直接撞開,毫無言語。
林茸受擊向右側(cè)扭轉(zhuǎn)幾度,收回刀,疑惑的跟上去。
“你、你不要嗎?這把刀看起來還挺厲害的,給你應該會有更大的提升空間吧?”
其實還是舍不得,但她明白留在不會使用的人身上就相當于一件廢品,還不如交給能夠發(fā)揮它真正能力的人。
顯然難舍,卻仍要交付于他人,劉浪輕輕嘆氣,暗自搖頭,覺得厭煩,就清晰告知。
“你才是這把刀的主人,我沒有權利使用?!?p> 耳聞此言,林茸覺得不可思議,因為自己就沒有使用過,甚至連拔刀都不敢,更別說是刀的主人。
她自以為是他安慰,便執(zhí)著托付,“怎么可能,你別騙我了,收、收下吧,往后還可以......”
隨著“以”字而出,劉浪頓時氣憤,直截了當?shù)谋硎鲂睦镌挕?p> “是你的就是你的,總是嘰嘰喳喳,要干什么?如果不想跟來,可以回你的安居所?!?p> “可是......”
看著他如此生氣,林茸自知確實過分,便停下口舌,抱著刀,默默留在身邊,與他同行。
直到越過那棟倒塌的建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