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訊息已成功傳遞

　　聽著羅伊·莫琳的介紹，姜羽不由得陷入了思索：

　　首先，無境之地在群星之中，并非屬于這個世界，也就是說，天使們和莫琳都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人類”；

　　其次，天使們的“另一面”成為了墮落者，逃到了自己所在的這顆行星，而莫琳來此的目的，是為了找到并封印祂；

　　第三，不知何故，第四位天使“莉迪婭”在被逐出無境之地后，遺體被帶到了這里的金字塔地下層，并收殮在了黃金棺槨里，“收殮人”則極有可能是墮落者極其擁躉；

　　最后，這具遺體有可能會成為一件具備自我意識的異常物，從而以“異常規(guī)則”的方式毀滅人類文明……

　　將這些情報(bào)一一羅列出來，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涌上了姜羽的腦海。——某個來自群星之中的力量，想要再次終結(jié)人類世界的文明，就如同上個紀(jì)元一樣。

　　雖然自己另一個身份是“偉大而至高的深淵罪孽圣王”，但同時他還是一名真正的人類；而且從莫琳之前的話語里可以得知，“偉大而至高的深淵罪孽圣王”其實(shí)在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從某種意義來說，也許手機(jī)里的這款游戲，不過是代表著祂意志的一件“異常物”——這位強(qiáng)大的古神究竟能否等同于自己，還要打上一個問號。

　　如果說……在未來的某個時刻，自己不再是“偉大而至高的深淵罪孽圣王”，又該如何去面對那些想要終結(jié)人類文明的力量？

　　姜羽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至少自己得在現(xiàn)在，利用古神的身份及力量做些什么……

　　只見他神情嚴(yán)肅，再一次用指尖的火焰靠近莉迪婭的遺體，想試著用上次“物理封印”舊神魯斯的方式，解決掉面前的麻煩。

　　然而和之前大不一樣，直到火焰褪去，無論在現(xiàn)實(shí)世界或是精神世界，這位天使的遺體都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姜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仔細(xì)推測著是哪里出了問題，但很快他就明白過來：因?yàn)槔虻蠇I早已經(jīng)死去，如今自己面前的不過是一具普普通通的遺體罷了?！幢愕k通過某種特定的儀式，成為一件具備自我意識的異常物，那也依然改變不了“遺體”的本質(zhì)……

　　這就令人有些失望了……

　　姜羽回過頭看了一眼羅伊·莫琳，眼下似乎只剩下一個選擇，就是盡快找到墮落者?！绻f之前，他只是在順便接觸圣堂教會以及異常管理局的目標(biāo)，那現(xiàn)在則大為不同：墮落者很有可能并不是逃到了這里，而是有目的地要來終結(jié)人類文明。這樣的威脅必須消除。

　　他開始用火焰去深度地感知現(xiàn)場殘留下的能量，并嘗試著搜尋出能量的來源以及離開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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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城邦遙遠(yuǎn)的北境之地，某處深層的地下建筑內(nèi)，一名面色蒼白的男子忽然停住了所有正在進(jìn)行的動作。

　　下一秒，他手里那布滿了詭異符號的卷軸猝然間燃起了火焰，緊接著便燒得只剩下了一撮灰燼。

　　而在他面前，幾十名跪拜在地上正虔誠禱告的信徒們皆是不由地抬起頭來，神色茫然地看著這離奇的一幕。

　　“……這是？！”

　　面色蒼白的男子表情瞬間凝住了，他本能地趴在地上，想要在灰燼里搶救出卷軸上的內(nèi)容，但顯然結(jié)果卻是徒勞。

　　他不可置信地呆了一呆，但又立刻回過神來，隨即轉(zhuǎn)頭望向那些跪拜著的信徒們，并咬著牙命令道：“都不準(zhǔn)看！繼續(xù)禱告！”

　　然后他站起身來，穿過一道暗門，那是一間書房，他快速地在書架上翻找著什么，最后終于是抽出了一本看上去有些古老的筆記，并急匆匆地重新返回到那撮灰燼邊上，一邊翻動著筆記一邊對比著什么。

　　片刻之后，他再次來到書房，并小心翼翼地將暗門完全關(guān)閉，便直愣愣地立在原地，同時眼神中泛出一絲訝異，口中也低聲地呢喃出來：“……竟然是來自天使莉迪婭的訊息，可為什么……”

　　緊接著下一秒，竟是有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聲音再次從他的口中發(fā)出：“你確定這是來自莉迪婭的訊息嗎？你應(yīng)該知道祂早已經(jīng)死了?！沂俏覀冇H手干掉了祂?！?p>　　在另一個聲音說話的時候，就連他的五官甚至也不由得扭曲了起來?！@場面極其詭異，因?yàn)檫@并不是痛苦而帶來的“扭曲”狀，反而更像是，有另一個靈魂在試圖掌握著他的面部表情。

　　“但我們都知道，祂是一位天使……也許對于死亡的定義，天使和凡人并不相同?！钡谝粋€聲音嘶啞地說道，聽上去語氣仍是有些不安，“也許我們應(yīng)該先弄明白，莉迪婭到底想傳遞怎樣的訊息給我們……”

　　他說完這句話后，隨即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仿佛是在等待著另一個聲音的回應(yīng)。

　　幾秒種后，另一個聲音開口了：“這個想法很合理，但你現(xiàn)在的情緒處在害怕中，這無法讓你做出最準(zhǔn)確的判斷?！业慕ㄗh是，把接下來的工作交給我就好，你好好休息會兒，調(diào)整一下。”

　　“……也許你說得對，不過我需要提醒你的是，和我相比你更加激進(jìn)，也更加危險。而且我并不認(rèn)可你干掉莉迪婭的行為……”第一個聲音說道。

　　但話沒說完，面色蒼白的男子忽然再次沉默，這次持續(xù)的時間顯然要更久，直到幾分鐘后，他才緩緩地轉(zhuǎn)過身，并把目光聚焦在手里握著的筆記上。——同時他的瞳孔也由黑色轉(zhuǎn)變?yōu)榱搜t。

　　“……你太懦弱了，不配背負(fù)墮落者的稱號?！闭f話的是另一個聲音，“不管莉迪婭是否還活著，這份訊息都意味著，有人在窺探我們的所在……而且一定是敵人，因?yàn)閴櫬湔邲]有任何盟友……現(xiàn)在讓我們來看看，這份訊息是什么內(nèi)容?！?p>　　他認(rèn)真地翻看著筆記里的內(nèi)容，過了許久，終于是停了下來。

　　“有些意思……訊息的內(nèi)容看上去更像是某種……警告，在警告我們不要妄圖利用莉迪婭的……也許是遺體，不要利用祂的遺體，做出對人類不利的事情……”他忽然咧嘴笑了起來，“我這會兒很有興趣，想看看是誰有這么大的膽量，敢警告墮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