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誰是本體？
游戲界面看上去似乎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依舊是蘇醒值、神秘度以及信仰點這些……
姜羽嘗試用手指點擊著每一處可以點擊的地方，但還是一無所獲。
就這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停止了動作，然后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趙潔他們身上。
“來自魯斯的影響已經(jīng)消除了么？”趙潔小心地問道。
姜羽想了想，沒有答話，反而是朝著不遠處癱坐在地上的鎮(zhèn)長走去。
隨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鎮(zhèn)長終于從呆滯的狀態(tài)中反應過來，然后臉上的表情漸漸轉為了極度的恐懼。
如果說之前在面對姜羽的時候，他只是感覺到自己和主之間被切斷了聯(lián)系；那么這會兒在對方目光的注視下，他頭一次體會到什么是來自于古神威能的絕對壓迫感。
而就在這種絕望的壓迫感下，他似乎再一次聽到了靈魂深處那來自于“真視明目之神魯斯”威嚴的聲音——
“尼瑪坑……”
可憐的鎮(zhèn)長還來不及思考這個詞的含義，緊接著就發(fā)現(xiàn)，自己與主那最后一絲殘存的聯(lián)系，終究是徹底消散了。
“看樣子影響已經(jīng)完全消除了……”姜羽望向對方的眼睛——之前的那些癲狂與癡愚早已經(jīng)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茫然和絕望——感慨道，“你的主確實降臨過，但現(xiàn)在又回去了?！?p> 鎮(zhèn)長卻不再理會他，反而是用自己僅剩的那一點點力氣頌唱道：“……主不會背棄我們，祂代表了宇宙的真理。我們當令崇高的吾主魯斯回歸，令小鎮(zhèn)愈發(fā)繁榮；我們當令耳清目明，看清宇宙的真理。我們當用雙手拇指和食指，揉捏耳垂正中……”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終于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他怎么了？”趙潔在一旁問道。
姜羽聳了聳肩：“做眼保健操做沒了……”
“……”趙潔默默地瞪了他一眼。
而這會兒姜羽卻又把思緒拉回到司月所操控的火焰上來。
按理來說，他與古神相關的一切都來自于那款名為《星空》的游戲，比如與“卑微之人”或是“信徒”的互動，甚至是對外界產(chǎn)生任何影響等等，第一時間都可以在手機上得到相應的反饋。
而這一次卻明顯不同：剛才司月稱“偉大而至高的深淵罪孽圣王”為“燃盡一切的神”，并成功地獲得了賜予，卻是一個完全獨立的行為?！辽購哪壳皝砜矗謾C上就根本找不到任何與之有關的聯(lián)系……
他現(xiàn)在有些擔心，在不遠的將來，“偉大而至高的深淵罪孽圣王”就會完全脫離這款游戲的束縛，成為一名真正的、已經(jīng)蘇醒了的古神。
“那個……”趙潔忽然在一旁驚呼出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你手里……”
姜羽一愣，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手里還握著那個沒了腦袋的魯斯木雕……
他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這魯斯木雕豈止是沒有腦袋，它這會兒竟是在自己的手里燒成了一撮灰黑色的灰燼。
就在下一秒，姜羽腦海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司月所操控的火焰，該不會真是屬于自己的威能吧？
難道說……自己才是那位“偉大而至高的深淵罪孽圣王”的本體，而不是那款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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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層的地下建筑群，異常管理局內(nèi)。
李新海默默地看著從魯斯小鎮(zhèn)調(diào)取的監(jiān)控記錄。
監(jiān)控視頻當中，在那個瘋狂的地方，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操控著火焰，輕松地壓制住了代表著舊日支配者意識的木像。
萌娜就站在他的身后，也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臉上寫滿了擔憂。她忍不住低聲念誦著智慧女神的名字，然后小聲地說道：“真沒想到，現(xiàn)場竟會出現(xiàn)那位名叫司月的少女，但至少姜羽沒有被卷進去……”
她話還沒說完，便聽見李新海的聲音傳來：“……他從小鎮(zhèn)回來后，你對他有沒有做過甄別？”
“三天之內(nèi)完成兩次甄別……”萌娜立刻回答道，“按照調(diào)查員的安全守則……”
然而李新海卻是打斷了她的話：“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不一樣，司月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她通過了甄別，但依然與邪神有著非常強大的聯(lián)系……對此，我們應當改為連續(xù)七天的甄別……”
“連續(xù)七天？你的意思是每天都要做一次甄別？”小萌娜看上去有些不滿，她抱著小熊玩偶回應道，“以智慧女神的名義！這樣的甄別頻率，別說是人了，熊都受不了……”
李新海神色復雜地看了她一眼。
“……作為一名高級調(diào)查員，這是不應該有的想法?！睋碛兄浑p豎瞳的男人認真說道，“我很理解你。而且你別不信，我比你還要更在乎姜羽的安全。”
“……這話你跟他當面提過么？”
“……我是認真的。”李新海給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后抬頭看著面前這位穿著洛麗塔衣裙的老搭檔，“你知道，我已經(jīng)在這個位子上干了三年多，也算是見過各種各樣的異常，可我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對未來感到恐懼?！?p> 他搖了搖頭，然后喝了一口咖啡：“說老實話，我從沒有想過就在最近一段時間里，各路邪神都像商量好了一樣開始搞事情……有時候我真想把隊長的位子扔給姜羽來做?！?p> “我還以為你會要我來當這個隊長……”小萌娜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畢竟這是一件十分特殊的工作，當隊長就意味著更多的責任，和更多的危險……我不知道你是在保護我，還是當真覺得姜羽能力已經(jīng)夠格了?！?p> 李新海思索了一下，倒是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你覺得你能抵抗來自邪神的影響么？”
“如果你說的是那位‘偉大而至高的深淵罪孽圣王’，我想不僅是我，恐怕整個局里都沒人能抵抗來自祂的影響……”萌娜毫不猶豫地搖頭說道，然后她立刻會過神來，“……你該不會是想說，姜羽他……”
說到這她卻是猛然止住了話語，緊接著她又認真地看向對方的眼睛，謹慎地選擇著自己的措辭：“……等等，你應該不是想說，姜羽他能夠抵抗來自邪神的影響，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