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什么仇什么怨
“好你個阿月,你答應(yīng)我的畫呢,多少天了你說?”
鳳卿卿和付青山訂好賭約,把分成又多要來一成,這才心滿意足準(zhǔn)備離開,不想被老白攔住了去路。
想起來了,鳳卿卿臉色一黑,答應(yīng)老白的春宮圖她早就畫好了,都在林清之那兒,估計早尸骨無存了。
老白以為鳳卿卿想賴賬,有些不高興:“你不會現(xiàn)在名氣大了,看不上老頭子我了吧?!?p> 鳳卿卿掀開幕笠一角:“怎么可能?!?p> “不過,確實出了點意外,我的稿子都沒了?!?p> 老白從袖中掏出一本畫冊,惋惜道:“本來還想用這本春宮圖作謝禮,現(xiàn)在看來還是我自己留著吧?!?p> 老白把東西掏出來,鳳卿卿眼睛都直了,直接扯掉幕笠。
這可是她找遍全京城的書肆都沒找到的孤本,是前朝著名繪畫大師春水先生的私人作品。
前朝覆滅后,許多典籍書冊都付之一炬,這本春宮圖也銷聲匿跡了,鳳卿卿一度以為也被燒了呢。
沒想到竟然在老白手里。
鳳卿卿伸手欲拿,被老白阻止了:“誒,干什么,沒干活兒還想要,哪有這樣的好事?!?p> 鳳卿卿笑起來,三指朝天:“我都記在腦子里了,我現(xiàn)在就畫,馬上出稿。”
老白把畫冊塞進懷里:“這還差不多。”
二樓找了個雅間,鳳卿卿鋪紙磨墨,將前段時日被林清之搶走的畫一一復(fù)刻出來。
這些天的經(jīng)歷又給了她許多靈感,額外多出了五張。
鳳卿卿這邊畫著,老白也沒閑著,翻閱著畫冊,指出鳳卿卿存在的問題以及可以改進的地方。
彼此交流學(xué)習(xí)。
能有老白這樣的師父,鳳卿卿從心底里感激。
上輩子她是自己摸索入門的,走了很多彎路,也被很多人嘲笑過,父母也不理解。
她不是沒想過放棄,終究還是堅持了下來,這才有了現(xiàn)在的月見公子。
“老白,有你這個朋友真好?!兵P卿卿看著對面的老頭子,真心實意道。
老白挑剔地看著鳳卿卿的畫,眼皮都沒抬:“別,花言巧語對我沒用,想要畫冊,先出稿?!?p> 鳳卿卿撇撇嘴,低頭繼續(xù)。
眼下這張是根據(jù)郭奉和花想容的靈感而來,鳳卿卿很自然就想到了那晚的事兒。
“對了老白,醉春風(fēng)那晚,是你把花想容放出來的么?”
她可記得當(dāng)時花想容房間外有很多打手,無人從外協(xié)助,花想容根本逃不出來。
當(dāng)然了,鳳卿卿這樣問,也是存了試探的意思。
畢竟那個明玉秋真的給她一種和老白很像的感覺。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是空穴來風(fēng)。
老白半合書頁,很是無奈:“阿月,你畫畫畫傻了?我一個老頭子,我能讓醉春風(fēng)放人,不過,想容娘子確實是我?guī)椭映鰜淼木褪橇??!?p> “俠肝義膽,是條漢子?!兵P卿卿豎起大拇指,夸道,沒再追問。
朋友之間也該有界限不是么。
老白把畫冊卷起來,敲了一下鳳卿卿的腦袋:“你呀,沒個正經(jīng)?!?p> 鳳卿卿嘿嘿笑,將畫稿推過去:“齊活了?!?p> 老白翻著畫稿,鳳卿卿托著下巴,看向窗外,晃了晃,突然開口:“老白,你說什么仇什么怨才能讓兩家人見面就掐,恨不能老死不相往來?”
老白哼哼:“你說靖安侯和安平侯?”
“你知道?”
老白抬眼,活見鬼了似的:“京城里誰不知道,我又沒瞎沒聾?!?p> 鳳卿卿哦哦兩聲,拍了下腦袋,被林清之氣傻了,竟說腦殘話。
“那你知道他們兩家人是怎么回事么?”
鳳卿卿覺得解鈴還須系鈴人,要讓齊魯二人成功走到一起,還是要解決源頭問題。
老白答得敷衍:“無非是老一輩的恩怨情仇,不太清楚,大概是奪妻之恨,殺子之仇吧。”
鳳卿卿嘴角抽搐:“老白,你認(rèn)真的?”
老白收好畫紙,將懷里的孤本丟給鳳卿卿:“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
“這就走了,真沒勁。”鳳卿卿嘟囔著,拿過畫冊翻了翻,這一翻就從日升翻到了月落。
付雪在外面敲門:“阿月,你打算賴這兒了是不?”
鳳卿卿看了一眼外面,已經(jīng)漆黑一片,大驚。
這么晚才回去,不知道林清之又準(zhǔn)備了什么大招等著她呢。
“春歇,快走?!兵P卿卿揣上孤本,開門,喊著春歇的名字,急吼吼沖了出去。
被撞到墻上的付雪咬牙切齒:“下次別讓我再見到你?!?p> 半路搭了崔景琛的順風(fēng)車趕到太子府后門,鳳卿卿三兩下爬上圍墻,又把春歇拉了上去。
鳳卿卿對崔景琛道謝,崔景琛笑著揚鞭致意,駛?cè)牒谝估铩?p> 進了太子府,鳳卿卿習(xí)慣性往歲華軒而去,被春歇拉?。骸爸髯?,我們已經(jīng)搬去千雪軒了?!?p> 鳳卿卿想到千雪軒和歲華軒的距離,真想表演一個就地躺倒:“怎么還有這么遠(yuǎn)。”
摸黑躲過太子府護衛(wèi)們的巡邏成功到達千雪軒,鳳卿卿累如死狗:“春歇,明早別喊我?!?p> 說著,翻個身,抱住被子,沉沉睡去。
再一翻身,鳳卿卿被屋外透進來的陽光晃醒,微微睜眼,面前一個黑影向自己湊過來,鳳卿卿瞳孔放大,騰地從床上坐起來。
“春歇,你要死啊,嚇?biāo)牢伊??!?p> 看到是春歇,鳳卿卿這才松了口氣。
春歇拿著一個木匣,臉上滿是歉疚,決定先伺候鳳卿卿起床。
“等等,你拿的什么,給我看看?!?p> 鳳卿卿認(rèn)得這個匣子,正是皇后賞賜菩提手串時用的。
乖乖將東西遞給鳳卿卿,春歇總算有機會解釋自己為何大中午鬼鬼祟祟了:“鳴音送來的,說殿下吩咐務(wù)必讓主子帶上,不得耽誤?!?p> 鳳卿卿捻起手串,對著光亮照了照。
和自己丟了的那一串簡直一模一樣。
只不過,她的那一串不出意外應(yīng)該在御花園的荷花池里才對,怎么會在林清之那里。
“殿下讓給的?還讓我?guī)希俊?p> 春歇重重點頭:“主子,您昨日才丟了手串,殿下就發(fā)現(xiàn)了,還特地打撈了修補好送來,當(dāng)真疼愛主子?!?p> 鳳卿卿摩搓著手臂,露出嫌惡的表情:“別說這些肉麻話,惡心死了。”
不過,一串皇后送的手串,林清之為何這般在意,還讓她務(wù)必帶上。
他根本就不是那種會在意皇后送的東西、說的話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鳳卿卿對春歇招招手,小聲道:“你和空山走得近,給我去套套話,看看這手串有什么問題?!?p> 春歇表情有些垮,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主子,不是奴婢不幫您,空山似乎是被殿下派到別的地方去了,奴婢找不到他了。”
“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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