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罰跪
“小姐,小姐……不好了?!?p> 第二天沈思言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脖子,便聽了拈花咋咋呼呼的聲音。
“怎么了?”沈思言看了眼跑進來的拈花,順便將桌子上的書稿整理好,欲遞給拈花,“你來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這個話本我已經(jīng)寫完了,今日你便給孫掌柜送過去?!?p> 想到這個她就生氣,拈花惹草都能出府,她作為她們兩個的主子卻被囚禁起來。
這說的過去嗎?
“小姐,您別管您的書稿了,惹草,惹草不見了。”拈花說著豆大的淚珠便滾了下來。
她昨夜睡得早,睡得時候不見惹草,第二日醒來惹草的床鋪還是空的,她以為惹草起得早,便沒放在心上。
可剛才她將這里的院子打掃了一圈,還是不見惹草的蹤影,才發(fā)覺不對勁,問了一圈這王府里的人,都說沒有看見過她。
聯(lián)想到昨日她的話,那個傻子怕是去了那個什么什么絕命谷。
“什么?”沈思言瞬間站了起來,因為通宵的緣故,剛站起來時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兩下及時扶住了桌子才沒有摔倒。
“小姐,您沒事吧?”拈花忙走過來扶著沈思言。
沈思言搖搖頭:“我沒事?!比缓笥掷^續(xù)問道:“她昨夜可回房間了?”
拈花哭著搖了搖頭。
沈思言心里一沉,整理好的書稿被隨意的扔在了桌子上,大步跑了出去。
“小姐?!蹦榛ê傲艘宦?,也跟在其后。
君策穿了件湖藍色長衫,坐在桌子上正在用早膳,看到沈思言走過來情緒沒有太大波動:“需要為你備一份碗筷嗎?”
“我需要你的幫助?!鄙蛩佳哉f話沒有了往日的吊兒郎當,嚴肅了幾分。
君策疑惑,放下了筷子,問道:“何事?”
“惹草可能去了絕命谷。”沈思言說道。
她早就該想到的,她應(yīng)該讓惹草跟在她身邊。
拈花惹草都很好,就是做事太容易沖動,那絕命谷高手如云,豈是她可以隨便進入的地方?
君策看了眼沈思言,隨后看向她身后,揚了揚下巴:“她不是在你身后嗎?”
沈思言皺了下眉,往后看去,驚了驚:“惹草?”
依舊是昨夜的那身夜行衣,臉上大概是急著趕路的原因多了些灰塵,卻掩蓋不了她臉上的笑容。
沖著沈思言揚了揚手里的紙:“小姐,我拿到了?!币浑p柳葉眼微微彎著,看起來比平日有溫度了許多。
沈思言的臉色冷了下來,冷哼一聲,不再看惹草一眼,轉(zhuǎn)頭回了自己房間。
任憑惹草在后面怎樣喚她,步伐始終沒有停留半分。
只是中間頭也不回的對拈花說道:“拈花,我桌子上的書稿等會兒去送給孫掌柜,其余的事情他知道怎么做。”
她不晾她一次,那丫頭永遠不會長記性。
先是悶聲不吭的綁了沈思月,這次又以身犯險去了絕命谷,她是覺得自己有幾條命,做事這么沒有分寸。
惹草無措的看了眼拈花,拈花對她搖了搖頭,隨后對君策福了福身告退了。
“果然什么樣的主子就養(yǎng)什么樣的下人。”君策冷嘲一聲。
惹草面色不好的看著君策:“你說什么?”
君策看著惹草緩緩?fù)鲁隽藘蓚€字:“愚蠢?!?p> 絕命谷高手如云,機關(guān)重重,她想要幫沈思言,卻忽略了自己的能力,若是不能安全走出來,反而幫了倒忙。
但他不得不承認,沈思言確實有兩把刷子,有兩個這么忠心的婢女,只是這婢女的頭腦和她一樣愚蠢。
只是他還有些驚訝,她是如何回來的?竟然還拿回了沈思月的檔案。
……
沈思言關(guān)上了門,任憑惹草在外面跪著,那扇門始終沒有打開。
“惹草,這次你真的惹小姐生氣了?!蹦榛ㄔ疽彩且欢亲拥臍猓吹饺遣莨蛟诘厣暇髲姷谋秤霸趺匆矚獠黄饋砹?。
惹草沒有說話,一雙柳葉眼死死的盯著那扇門。
越接近午時,太陽越毒辣,院子里又沒有一棵樹能遮陰,惹草完完全全暴露在了太陽底下,巴掌大的小臉,被曬得面部發(fā)白,汗珠布滿了額頭。
拈花從房間出來時手里除了書稿還有一把羅傘,她將羅傘遞給了惹草:“日頭毒辣的厲害,小姐讓我給你的。”
惹草蒼白著臉,搖了搖頭:“我不用?!?p> 話音剛落,房間就傳來沈思言的聲音:“不用就別跪在那兒,回來曬暈了還得我給你請大夫?!?p> 拈花偷笑了一聲,什么請大夫,分明就是擔心惹草中暑,刀子嘴豆腐心。
惹草咬了咬唇,把羅傘接了過去。
拈花要說些什么,動了動嘴還是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她要去給孫掌柜送書稿,那日小姐說十日后便會有話本,但愿現(xiàn)在鋟版還來得及。
流云路過沈思言的院子,朝里面看去發(fā)現(xiàn)惹草還在那里跪著,望著那個瘦小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沈小姐還在怪你?”流云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惹草沒有太多的驚訝,她耳力很好,他又沒有刻意掩蓋聲音,早早便聽到了他的腳步聲。
惹草沒有看他,說道:“關(guān)你何事?”
流云嗤笑了一聲,在惹草身邊蹲了下來,平視著惹草:“你家小姐脾氣太暴躁了些,不如這樣,你來明王府,我家主子很……”
“再多說一句我家小姐壞話,信不信我殺了你?”流云還未說完,惹草的劍便架在了流云的脖子上。
流云往后扯了扯,臉上依舊是無所謂的笑容:“你看你,說你幾句怎么還急了?不來就不來唄?!?p> 這姑娘怎么還開不起玩笑了呢。
“你家小姐也是擔心你的安全,你都不知道她來找我家主子的時候那神色焦急的,那晚我家主子掐你家小姐脖子的時候你家小姐沒有這么著急。”
不過他也能理解,雖說尊卑有序,可跟久了一個人確實會產(chǎn)生感情。
當年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中了圈套被俘,主子冒著暴露的危險將他救了出來,從那以后他就發(fā)誓從此以后要誓死追隨主子。
惹草聽完皺了皺眉,聲音冷了下去:“你說什么?君策掐了我家小姐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