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過后,眾人都散了,只剩下趙白他們那一桌了。
楊德小心的靠近傅晉暗有所指的問道:“姐夫,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
傅晉看了一眼放下筷子的趙白,然后對著楊德點點頭。
楊德看到傅晉點頭,高興的一笑,“得令?!甭曇艉艽?,桌上的人都聽到了。
趙白問道:“什么命令?。俊?p> 傅晉和楊德對視一眼,笑了笑,但沒有回答趙白。
楊德對著趙白說道:“上位,我先去辦事了,有什么問題,您問姐夫?!睏畹抡f完就一溜煙的跑了。
趙白詫異的看著傅晉,“敬安,這是什么情況?!?p> 傅晉打了個哈哈,“沒什么,就有個事讓楊德去辦個事,來,上位,我們繼續(xù)喝酒?!闭f著傅晉端起酒杯敬了趙白一杯。
趙白雖然有疑惑但也沒有多問,拿起酒杯和傅晉碰了一下。
旁邊的趙忠看到哥和傅晉又喝起來,就說道:“哥,你少喝點啊,我先帶興弟回去休息了?!?p> 趙白點點頭,“去吧?!?p> 等趙忠和趙興走后,趙白和傅晉開始一邊喝一邊聊,聊著聊著傅晉開始旁敲側(cè)擊的打聽趙白的情況。
“上位?!?p> “恩?”趙白有些迷糊,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趙白的酒量都不行,但在今天這個日子,他也不好拒絕傅晉的敬酒。
“上位,你結(jié)婚了嗎?”
“哈哈?!壁w白笑了一聲,“敬安,我可不像你,我連行冠禮都沒舉辦,怎么可能結(jié)婚了?!?p> 傅晉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唉,上位,不能這樣說,雖然未行冠,但上位的年紀(jì)也不小了,可以找個妻子了?!闭f著又敬了趙白一杯酒。
趙白又喝了一杯,“敬安,我那像你了,可沒人看的上我。”
傅晉嘿嘿一笑,“那上位,你要媳婦不要?你要是,要!我就給你送來?!?p> 趙白一聽這話就樂呵了,我這不會又穿越回去了吧?這么老的梗?然后樂呵呵的答應(yīng)下來,“那你就給我送來?!?p> 傅晉的嘴角都快笑的裂開了,他還以為趙白會追問是哪里來的姑娘,他還在思考該怎么向趙白解釋,但沒想到趙白卻直接答應(yīng)了。
“那咱就說好了,上位?”傅晉不放心,再次確認。
趙白又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來邊喝邊說道:“說好了,你送來?!闭f完趙白就倒在桌上。
傅晉內(nèi)心都快笑禿嚕皮了,還未起事,我就先立一功。
他高興的喊道:“來人,把上位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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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寨子里的客房內(nèi)。
“姑娘,你說他們會不會殺了我們啊?!?p> “不會的彩兒,如果真的要殺我們,就不會給我們安排房間了。”
對話的正是錢婉清和她的婢女云彩。
“可是姑娘,我好餓啊?!痹撇饰嬷约旱亩亲?,可憐的說道。
“額......”錢婉清看著云彩,苦笑無奈的捂著額頭,她真的搞不懂彩兒的小腦袋在想什么,前一秒還在擔(dān)心自己有生命之危,但下一秒就想著肚子餓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了敲門。
云彩嚇的瞬間躲到錢婉清的懷里,“姑娘,我不餓了,能不能讓他們走啊?”
看著抱著自己的云彩,錢婉清苦笑,當(dāng)初不要她來,她非要來,來了之后又害怕,樸叔還說讓彩兒保護她,這到底是誰保護誰啊。
錢婉清拍著云彩的后背安慰道:“沒事的,你不是餓了嗎?說不定是來給我們送飯的?!?p> 安慰完云彩后,錢婉清對著門口說道:“請進?!?p> 門被推開,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從聚會離去的楊德。
楊德走進來,對著錢婉清行了個禮,但楊德跟傅晉不同,傅晉勉強算的上是富貴子弟,只是因為殺了一個蒙古貴族,不得不南下避禍,但傅晉還是懂的些禮數(shù)的,而楊德是農(nóng)戶家的孩子,雖然跟著傅晉讀了些書,但剛剛的禮,行的卻是不倫不類。
不過,好在錢婉清也不介意,回禮道:“不知楊德官人前來是有什么事?”
在宋代一般陌男子都會被女子稱為官人,但一般都只加姓,不加名,只有遇到不喜歡的人或者討厭的人,才會連名加姓。
楊德笑道:“沒事,只是我姐夫說,錢姑娘是大家閨秀,怎么能和婢女住一間房了,就叫我來給錢姑娘單獨準(zhǔn)備一間房?!?p> 躲在錢婉清后面的云彩,小聲的在錢婉清背后說道:“姑娘,能不能別走,我怕。”
錢婉清把手背到身后握住云彩的手,就算云彩不說,她也不會走,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不相信這群土匪會有這么好心,雖然他們不敢動自己,但彩兒了?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他們應(yīng)該是把自己支開,因為到時候就算他們動了彩兒,錢家也不會為了一個婢女跟他們翻臉,畢竟就算她把彩兒當(dāng)妹妹,但在錢家眼里彩兒依然是婢女。
所以為了這個明明怕的要死,卻還要跟著來的彩兒,她拒絕道:“麻煩傅寨主這么關(guān)心,雖然彩兒是我的婢女,但我跟彩兒的感情,情同姐妹,所以就不勞煩傅寨主了?!?p> 錢婉清的話并沒有讓楊德退縮,畢竟他身上可是扛著上位的終身大事。
“錢姑娘還是不要為難我的好,這是我姐夫,親自下的命令?!?p> 楊德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你沒有拒絕的權(quán)力。
但錢婉清裝作沒聽出來楊德的話外音,“那麻煩楊德官人,跟傅寨主說一聲,就是我多謝他的好意,但真的不用了。”
楊德本來就喝了點小酒,又聽到錢婉清一次又一次的拒絕,酒勁一下也上來了。
“看來錢姑娘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闭f著楊德轉(zhuǎn)身對著外面喊道:“來人,給錢姑娘換間屋子?!?p> 聽到楊德的話,守在外面的小弟立馬進來,準(zhǔn)備動手。
“我看你們誰敢?!卞X婉清一聲怒吼,冷冷盯著他們,“你們要是再過來,我立馬撞死在這里,到時候你們不僅錢拿不得,還要面對錢家的報復(fù)。”
兩位剛準(zhǔn)備動手的小弟聞言,都看向楊德,眼神好像在說,“怎么辦?”
楊德也被嚇了一身冷汗,酒勁瞬間就醒了,但不是因為錢家,錢家在他眼里算個球。
他之所以被嚇到是因為他想到了,面前這個女人是有可能成為他們上位夫人的,如果真的成了,到時候這女人秋后跟他算賬怎么辦?
他立馬揮了揮手,讓兩個小弟下去。等小弟下去后,現(xiàn)場是一片寂靜。
楊德知道,肯定是不能用強的,因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姐夫非活剝了他,但面前的女子又油鹽不進,一時間他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而錢婉清看到楊德讓手下退下去,還以為是自己的威脅起作用了,也不說話,就死死的盯著楊德。
場面一片寂靜。
楊德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抬頭朝云彩看向,發(fā)現(xiàn)云彩長的也不錯,他突然惡向膽邊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吧。
姐夫不是說,讓他把錢姑娘送過去,那他為什么不再干脆一點了,讓上位享受享受齊人之福呢?
說干就干,楊德先對錢婉清行禮道歉,“不好意思,剛剛喝了點酒,有些失態(tài),還請錢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既然錢姑娘主仆二人這么情深意重,那我怎么能做惡人了?!?p> 錢婉清也松了口氣,畢竟能活著誰想死啊,“那就麻煩了楊德官人了。”
楊德笑了笑,說道:“但畢竟姑娘是大家閨秀,住在客房沒有這道理,如果姑娘真的舍不得跟婢女分開的話,可以帶她一起去。”
錢婉清剛松的一口氣,現(xiàn)在又提起來了,但又不好拒絕,畢竟別人已經(jīng)同樣讓她帶著彩兒了,但如果對方的目地不是彩兒,那為什么又要給她們換房間了?難道真如這個楊德所說,給她們換一間好一點的?
楊德看錢婉清沒有回答,冷笑的問道:“難道錢姑娘真的還要再拒絕?”
錢婉清皺著眉,她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群土匪為什么要這樣做,沒辦法只能先跟著去,“那就麻煩楊德官人帶路了?!?p> 楊德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錢婉清沒辦法只能跟著楊德前往新房間。
很快楊德就帶她們來到了一間房子的外面,錢婉清打量了一下,確實比她們之前住的要好。
錢婉清沉思片刻,“難道這群土匪真的是好心?”雖然這樣想,但她還是沒有放松警惕。
如果趙白在這一定很好奇,“這不是我的房間嗎?”
“等一下,錢姑娘?!本驮阱X婉清剛準(zhǔn)備帶著彩兒進去時,被楊德叫住了,錢婉清暗道不好,“果然還是不安好心?”
“這新房間也換了,楊德官人難道還有什么事?”錢婉清語氣冰冷的說道。
楊德笑了笑,說道:“錢姑娘真的誤會了,我們真的沒有什么壞心思,真的就是姐夫交代讓錢姑娘住好點?!?p> “是嗎?那是我錯怪楊德官人了,我給楊德官人賠個不是。”說著錢婉清就給楊德行了個禮,道了個歉。
“不知,楊德官人還有什么事嗎?如果沒有我們就要休息了,趕了一天的馬車,我和彩兒都有點累了。”
錢婉清話音剛落,楊德還沒有說什么,云彩卻小聲悠悠的道:“可是,姑娘,我還有點.....餓......”云彩看到錢婉清那冰冷的目光,說話聲越來越小,最后幾個字都聽不到了。
錢婉清則是滿臉無奈,她當(dāng)初選婢女的時候,怎么就從人群中看上這個小東西了?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吃呢?
楊德聽到云彩的話也忍不住笑了笑,說道:“等一下我就叫人給兩位姑娘送來吃食?!?p> 錢婉清攤上這么一個小丫鬟,也是沒法,只能對楊德道:“那就多謝楊官人了。”錢婉清的語氣溫和了點,至少沒連名加姓的喊了。
楊德說道:“沒事,這都是小事?!闭f著對著遠處揮了揮手,一個下人立馬端過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兩杯酒。
楊德對著錢婉清說道:“只是,這酒你們可能必須要喝了?!闭f著楊德裝出一絲無奈,對著錢婉清道:“今天我們上位結(jié)婚,姐夫讓我一定要讓兩位姑娘喝上一杯喜酒。”
楊德話音剛落,端著酒的下人,立刻把托盤端到錢婉清面前。
錢婉清看著面前的酒,皺著眉頭,沒有喝。
“錢姑娘放心,這真的不是什么毒酒,如果我們想要殺害錢姑娘的話,又何必如此麻煩了?”楊德看著猶豫的錢婉清說道。
錢婉清想了想,覺得楊德說的也有點道理,如果他們真的想殺自己和彩兒的話,根本不需要這么麻煩,直接動手就好了。
“兩位姑娘放心,不是什么烈酒,就是兩杯果酒,姐夫就是怕烈酒傷身,特意叮囑我,叫我送果酒?!睏畹律滤齻円圆缓染频睦碛删芙^,趕緊解釋道。
但這次楊德猜錯了,錢婉清是不喜歡常喝酒,但云彩可是個小酒鬼,而且最喜歡喝的就是果酒。
果然躲在錢婉清身后的云彩聽到果酒二字,立馬想伸手去端,但看到錢婉清的眼神,又嘟著嘴收了回去。
錢婉清無奈的搖搖頭,不過這次沒有拒絕,畢竟別人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要是再拒絕就不好看了。
于是她沒好氣的戳了一下云彩的額頭,“喝吧,也不知道當(dāng)初為什么我會選上你?!?p> 云彩聽聞立馬伸手去端,一杯酒下肚,云彩還覺得不過癮,看著另一只酒杯,然后可憐兮兮的看著錢婉清。
楊德看到這一幕連忙說道:“姐夫交代過,雖然是果酒,但亦不能讓兩位姑娘多飲,說一人一杯即可?!?p> 錢婉清聽到這話,心里的戒備再減少了幾分,畢竟別人說的是實話,睡之前喝酒確實對身體不好。
于是另一杯酒,她沒有給云彩,而是自己喝了。
楊德她們把酒都喝了,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錢婉清看到楊德的笑容,愣了一下,但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楊德應(yīng)該是完成了寨主的任務(wù)而感到高興,畢竟剛剛一路下來,別人確實沒有過分的舉動,所以錢婉清也就沒有多想。
楊德對著錢婉清行了一禮,說道:“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休息了?!闭f著楊德直接離開。
錢婉清和云彩朝屋內(nèi)走去,但剛走進去,錢婉清就愣住了,因為屋內(nèi)的布置是婚房的布置,她想到了楊德剛剛的話。
“今天是我們上位的婚禮?!?p> 但還沒有讓她多想,身邊的云彩就神志不清的對她說道:“姑娘,我身上好熱啊,怎么這么熱???”說著還用手去脫自己的衣服。
錢婉清剛想去阻止,但她也很快就感覺到了身體發(fā)熱,她瞬間想到楊德剛剛詭異的笑容,還有那兩杯酒。
“錢婉清啊,錢婉清啊,你怎么就這么傻了,土匪能安什么好心啊?!卞X婉清在心中大罵自己傻。
她早該想到那個楊德沒安好心的,還說什么為了她們的身體著想不能讓她們多喝,一人只能喝一杯,明明就是怕她們不中計的說辭。
看來她們上位今天結(jié)婚,而新娘就是她們兩個了。
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錢婉清也開始神志不清了。
而另一邊喝醉的趙白也被人送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