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再一次占據(jù)了任七蒔的心。第二天,從早上起就無精打彩的她連飯也不想做了,直接放飛自己,前院后院地溜跶開來。老劉頭直接無視于她,這讓別的小廚工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于是乎,日轉(zhuǎn)影斜,眨眼到了傍晚。任七蒔這時又走到了后園子的倉房前,遠眺著落日余輝愣起了神,不想冤家路窄……
“哦,你到是成了這的???,老劉頭對你真是縱容到家了,看來我得找他談?wù)劻??!比纹呱P頭也沒回,他知道那人又來了。見她也不搭話,那人并不生氣,笑笑說:
“總之得謝謝你為我辦的事,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彡波,以后你不用一口一個地叫我大少爺,可以叫我的名字。”任七蒔馬上意識到,以波、濤的排序看,這個彡波應(yīng)該是彡濤的哥哥,她不動聲色地回道:
“我怎么能直呼本家的名字呢,還是稱您大少爺吧?!闭f著站起來就要走,彡波也不阻攔,徑直向后走去。任七蒔終究還是氣不過,扭身沖著他的背影追問:
“為什么我覺得這事不是那么簡單呢?”彡濤背對著她望著西天已燒得一塌糊涂的云層:
“這個世界又有什么事是簡單的呢?”任七蒔的城府只能讓她有如此定力,眼下她更象是竹筒倒豆子:
“我怎么覺得昨天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是偶然的,最初,你讓我去把那籃子山貨送去集市旁的那個房子,偏偏那個房子的對門是我的組——啊,我的一個舊識待在那里,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他了,怎么會那么巧,我進了對門,而他正好看見我!再然后我們正在敘舊,你的弟弟帶著人就沖了進來,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把我朋友帶走了,他怎么就知道我在那,我的朋友在那,這一切你怎么解釋!”彡波后撤一步才扭身對著一團怒火的任七蒔,口氣反而出奇的忍耐:
“小姐,你是不是太有點自作多情了,什么叫我怎么解釋,我為什么要解釋,噢,你的意思是,我為了讓你見到你的舊相識,才讓你去那棟房子里送那籃子山貨?那我還不得現(xiàn)租房子現(xiàn)安排人給你們促成這次牛郎織女的相會啊?!?p> “你,你怎么說話這么難聽!”任七蒔漲紅了臉,彡波可沒打算顧及她的情緒:
“嗯,彡濤那小子出現(xiàn)也算在我頭上?我們倆水火不相容你知不知道,平日里互相連個面都懶得見的人我去交待他做事,你個丫頭片子腦殼上長包!”
“你,你,你混蛋!”任七蒔臉紅脖子粗地憋出三個字,飛快地跑走了。身后的彡波臉上就現(xiàn)出一絲笑意,瞬時又隱去了。
老劉頭在等任七蒔:
“還沒溜達夠啊,這太陽都偏西啦,才露臉,你是我的頭兒啊,你是我的頭兒!”見任七蒔一副待搭不理的嘴臉,他直奔主題:
“晚上趕出來一盆炒料吧,明天宴席要去,還是按上次你做的那樣配就行。”說完向幾個正收尾的伙計喊道:
“還不走干嘛呢,等著上菜呀!”頭兒也不回地向外走,幾個伙計跟在他后面魚貫而出,廚房里霎時就剩下了他自己。任七蒔長嘆口氣,拿起個盆子走進作料間,開始在貨架,長桌間轉(zhuǎn)著圈準備做炒料用的各種食材,忽然,她的腳猛得被絆了一腳,一個長棍子不知被誰橫在地上,任七蒔絆的勁夠大,直接掀翻了一匾陳皮。還能有誰,這個作料間平日里只有老劉頭進出,任七蒔是被特殊優(yōu)待才允許進入的。唉,故意的吧,嫌我今兒沒干活,小心眼!她邊嘟囔著邊去彎腰撿拾陳皮,卻發(fā)現(xiàn)墻上現(xiàn)出一個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