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聞雞挨打

　　“你資質(zhì)不錯，大局觀很好。”

　　“但是你現(xiàn)在要丁憂守孝啊，三年后你來找我吧?！泵乡畲饝?yīng)下來，認了陳鳳仙這個弟子。

　　現(xiàn)在戰(zhàn)場打的你死我活，確實不適合自己去，也正符合陳鳳仙和孟珙的想法。

　　隨即，在賈似道來安排下，三人約到第二天軍器監(jiān)相見，試驗新火藥。

　　軍器監(jiān)一角。

　　陳鳳仙，孟珙順便參觀了一下作坊，發(fā)現(xiàn)南宋流水線法已經(jīng)很成熟了。各個部件都有作坊，每一關(guān)都專業(yè)人士把關(guān)，檢查監(jiān)督。

　　現(xiàn)在作坊設(shè)有南、北作坊，弓弩造箭院，和火器院。

　　南、北作坊掌造兵器，弓弩院掌造弓弩、甲胄、劍、鐙。整個衙門有工匠官員雜役5000多人，是很大的一個衙門。

　　陳鳳仙孟珙看到有工匠官員，在做三弓床弩。

　　上前看到是固定在床上的，就是一個大木條方框，下面四條腿，上邊是三弓弩。

　　“你們這個做的太死板啊，有死角射不到怎么辦。”

　　“你們下面做個八角木架，中間用鐵器打個圓軸，中間穿孔，上面連接個木質(zhì)車輪，木質(zhì)車輪一圈做上木齒，比八角木架稍微小一點?！?p>　　“八角木架的每個角做上扳機，卡住車輪齒輪，然后三弓弩固定在車輪上，這樣旋轉(zhuǎn)每個方向就都能移動，沒有死角了，也不用搬來移去了。”陳鳳仙腦海中想起后世一個三弓弩改進的視頻，站在旁邊，一臉高人模樣插嘴說道。

　　四面沉靜，寂靜無聲。

　　一陣風(fēng)吹來，刮起陳鳳仙一襲飄逸的白衣，背后太陽光輝閃爍。

　　孟珙扯著胡子，好像不認識陳鳳仙似的，一臉震驚。我要是有這守城利器。這樣之后在那樣，嗯，嗯，嗯······

　　監(jiān)督的官員和大匠，突然踢起工匠的屁股，聽懂沒有，趕快做。

　　監(jiān)督官一臉樂呵呵的走過來，訕笑著作揖到底：“見過這位小哥，不知這位小哥何處當職啊。”

　　過了一會，賈似道帶人，拿來幾個火器，手銃，震天雷，突火槍過來。

　　監(jiān)督官趕緊上前，對著賈似道耳語么么噠。

　　賈似道臉色，震驚震驚又震驚，嘴角都快勒到眼睛上去了。

　　“師弟啊，你真是給我驚喜啊，我以為你只會賞花論道呢?！?p>　　······

　　然后幾人去后院試了新的火藥配方，只是不知道，陳鳳仙、賈似道，為什么老是站的遠遠的。

　　幾件火器試下來，只有震天雷效果最好，其它的要么炸膛，要么炸膛，要么炸膛。

　　可能是鐵器不行，也可能是新火藥威力太大。

　　“師弟，有沒有興趣來我軍器監(jiān)做官啊?！辟Z似道摟著陳鳳仙脖子。

　　“沒有，我還守孝呢?！标慀P仙感覺自己得拿捏一下。

　　“這沒問題，我可以向陛下舉薦，現(xiàn)在危難時刻，正需要師弟這樣的人才?！辟Z似道格外自信。

　　“不行啊，我爹去了之后，沒留下多少家產(chǎn)，宅子還欠好多錢?！标慀P仙矜持著。

　　“這更不是問題，這一萬兩先拿去花。”陳鳳仙看著賈似道從懷里掏出一沓銀票，塞他手里。

　　？？？

　　“我有好多產(chǎn)業(yè)，完了在帶帶你。下衙后，我們還可以一起······嘿嘿嘿?！辟Z似道毫一個勁的慫恿陳鳳仙來他軍器監(jiān)。

　??？？？

　　宋人，或賈似道如此富裕嗎，出手就是1萬兩，恐怖如斯。果然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臨走時，陳鳳仙問孟珙：“師傅，你武功高嗎?！?p>　　因為這兩天，陳鳳仙想試試古代人的功夫到底厲害到什么地步，然后被兩個金剛侍女教育的慘絕人寰，連個孩子都打不過。

　　但是她們年齡太小，這個境界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打人可以，教人還不太行。

　　“一般吧。怎么，你想學(xué)武功啊。”

　　“是啊，是啊，你看看我是不是特別有天賦?！标慀P仙期盼的問到。

　　“并沒有。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老爹以前還寫信給我說，你練武時抱怨，練武有辱斯文，把練武說的一無是處，生怕弄臟你那白色衣衫。”孟珙斜著眼看他說。

　?。?？？？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p>　　“我對練武有著無比的興趣。猶如......”陳鳳仙口若懸河的開始灌水。

　　孟珙看著他一臉胡謅，又想到他昨晚靈堂獻策，剛才軍器監(jiān)的高人模范的表現(xiàn)。捂著頭安慰著自己，問道，“你想學(xué)什么??？”

　　“有沒有那種很帥的那種功夫。”

　　“有沒有那種不是很累的，不用出汗就很牛皮的功夫。”

　　“或者有沒有那種跑的很快的輕功，馬都追不上的?！标慀P仙拄著下巴說道。

　　......

　　“哼！”孟珙甩袖而去。

　　第二天，孟珙還是派來個人。熟悉的紅衣，熟悉的妙曼身姿，熟悉的下潛抱摔。

　　......

　　一陣和諧的較量下來，拂云敗下陣來，臉色發(fā)抖，說不過還聽不懂。

　　說不過還打不過嗎。一頓愛的教育下來，果然從古至今都有用。

　　何況是打一個孩子。

　　陳鳳仙也高估了古代女人的忍受能力，說動手就動手，頭發(fā)散亂頂著青眼窩，秒慫上前敬茶。

　　拂云姐姐啊，真的沒有那種很厲害的功夫嗎。

　　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一個人殺的幾千人節(jié)節(jié)敗退。獨孤九劍，降龍十八掌啊什么的?；蛘咭徽七^去一座山?jīng)]了。

　　拂云瞪大眼睛，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你說的名字倒是挺好聽的，外勁高手赤手，能打十個普通人就差不多了?！?p>　　“有武器的話二十個普通人就差不多了，還是對方赤手的情況下。但是經(jīng)過軍陣訓(xùn)練的士卒的話，一對十，必被殺?！?p>　　“內(nèi)勁高手的話，也就能對戰(zhàn)三五十余個士卒，已經(jīng)是萬中無一的高手了，百戶千戶都是這樣，差不太多?！?p>　　“化勁的都是將領(lǐng)或者一方宗師了，精神境界更高，孟珙岳飛都是如此，多數(shù)武人將領(lǐng)都受過他們恩惠，士氣，決策，對環(huán)境地理人心的掌握，畢竟身上是成千上萬人的性命。”

　　“武功的話，赤手打不過拿刀的，拿刀的打不過拿槍的，拿槍的打不過長矛長戟的。這些又打不過弓弩大炮。弓弩大炮又打不過陰謀詭計?！?p>　　“軍陣也是如此，互相配合，掌握時機，以命換命。對方露出破綻了，打擊敵人的短處才能贏?！?p>　　“你說的這種一人當關(guān)萬夫莫開，只有在絕對地利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發(fā)生?！闭f完，拂云喝了口陳鳳仙敬的茶。巴適，果然拳頭大就是真理。

　　陳鳳仙這會的武俠夢，仙俠夢徹底破碎，抽出褲襠的長劍，“我要你有何用?！?p>　　“你這劍出其不意，最多砍幾個山賊還湊合。樣子貨?！狈髟撇恍嫉恼f。

　　那我練什么合適呢，陳鳳仙又把那天對孟珙說的又說了一遍。

　　拂云沉吟片刻，“聽說你擅長飛刀，就輕功和飛刀吧。夠你防身了。”

　　ADC？還真是適合我呢。

　　這幾天，拂云天天來陳鳳仙家，拂云以前受過孟珙指點，特受委托來指點陳鳳仙，她也是機速房暗探的高手，順便考察陳鳳仙適不適合在機速房行走。

　　雞鳴剛叫，陳鳳仙便被拂云從床上拉下來。套上一件灰色短打練功衣衫。

　　“先去跑步二十里?！壁s著陳鳳仙出了府門，拂云騎著馬，右手手上拿著一個1米多長的細柳條，左手拿著一個肉餡大餅啃著，悠悠哉哉。

　　陳鳳仙跑了一里，就已經(jīng)氣喘噓噓，肺部爆炸，不到兩里渾身濕透，汗如雨出。每當堅持不住的時候，屁股上就會傳來一股火辣的疼痛感，讓人立馬精神抖擻，竄出數(shù)丈。

　　姿勢不對，挺胸收腹，腳步不要邁得太大，肘子向后頂。啪?。?p>　　呼吸不對，三步一呼五步一吸。啪！！

　　節(jié)奏不對，地形不同，調(diào)整快慢。啪啪?。?p>　　拂云快樂著，不時的根據(jù)陳鳳仙的狀態(tài)，給他一點點小鞭策。

　　清晨細柳的陽光下，護城河邊，只見一個少年時而加速，時而慘叫連連的奔跑著。

　　半個時辰后，拂云提著一個乞丐回到楊府，丟給青衣綠腰，順便遞過來一包藥，“找個浴桶，把這個藥泡進去，讓這個廢柴泡一個時辰。然后給我準備些吃的?！?p>　　青衣綠腰，疑惑看著出門前干干凈凈的少爺。

　　這會已經(jīng)磕磕碰碰，衣服到處都是泥土，頭發(fā)像個雞窩，插著稻草。跟個乞丐似的陳鳳仙，瞪著拂云沒理他，心疼的抱著趕快去了后宅。

　　......

　　這樣泡了一個多時辰，青衣綠腰搖醒，舒服的睡著的陳鳳仙，“少爺，已經(jīng)泡了好久了，藥效過了，在泡下去就沒效果了?！?p>　　陳鳳仙這時只感覺輕松了好多，雖然還有些不適，但是疲勞乏力和酸痛，已經(jīng)沒有了，藥浴果然效果顯著。

　　青衣綠腰上來要給陳鳳仙穿衣，但是現(xiàn)在來自21世紀的羞恥心，卻不怎么敢，趕緊說我自己穿，你們出去吧。

　　陳鳳仙甩著頭，掏著耳朵，來到大廳。

　　拂云剃著牙打個飽嗝，腿一翹手一伸，“60兩銀子。”

　??？？？？

　　“你這什么藥，這么貴，一年下來不得2萬多兩？！”陳鳳仙眼角跳著。

　　“每天60兩？哪有這么貴，這誰用的起，60兩是三副。能用三天吧。而且也不是每天用和練武，十天里要休息三四天。不然就練廢了?！狈髟拼蛑?。

　　陳鳳仙拿出錢袋，肉疼的掏出60兩，遞給拂云。

　　拂云滿意的把銀子收回懷里，拍了拍，今晚去花船的錢有了，然后又伸出手，嘿嘿笑道，“獨家藥方，500兩?！?p>　　“老婆娘，你有毒吧！”

　　拂云來到后院，扎了十幾個高矮不同的木板，對陳鳳仙說道：“先隨便丟丟看?！?p>　　陳鳳仙來到十步開外，深吸一口氣，把后世扔飛鏢的經(jīng)驗?zāi)贸鰜恚衅甙?。這下讓拂云眼前一亮。

　　“你的準頭不錯，但是沒有勁，沒有力，而且拿飛刀的方式也不對，不要舉起來讓人看到，飛刀要藏起來，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扔出去的前一刻，不要讓人看到你的飛刀。這樣才能致命一擊?！?p>　　“剛開始要以力用刀，十步之外，風(fēng)聲嘯利，穿甲而過。

　　中間以氣用刀，二十步外，抬袖瞬發(fā)，例無虛發(fā)。

　　后期境界高了，要以意用刀，飛花草木皆可為刀?！?p>　　“像這樣，”拂云來到陳鳳仙位置，瞬間發(fā)出一枚飛刀，陳鳳仙都沒看清他出手，飛刀穿木板而過，釘在后面白墻上。

　　”姐姐！你剛不是說沒有武俠世界嘛？！”陳鳳仙驚呼，撲住拂云大腿。

　　“是沒有啊，我說的是軍陣啊，戰(zhàn)場上你武功再高，面對鋪天蓋地，前赴后繼的敵人，箭雨炮石，擂木流火，什么功夫都沒用。而且最后的境界，是我騙你的，至少我沒有見過。也許你以后會見到?！?p>　　“你大爺，老婆娘?。　?p>　　“有事姐姐，沒事老婆娘。小賊，看招??！”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