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漁握緊了手中的信息表,看著周陽瀟灑的走開,她進了房門順手把門關(guān)上。
這是一間有獨立浴室的單人套房,里面裝扮簡約,一張放置干凈整潔的被套的一米二的床,床旁邊擱著一張矮小的桌椅,桌椅上擺著一個熱水壺,玻璃杯,衛(wèi)生紙。
桌椅附近杵著一個木頭做的柜子,柜子上有一些生活用品和一套干凈的黑色運動裝,還有一雙不知品牌的白色運動鞋。
黎漁眨著不可思議的眼睛,伸手觸摸著純棉的套裝,只覺得這間生存所為這些居無定所逃難人群準備的很齊全。
她不知她來到這里多久了,她的藍白相間的衣服都黏上了綠色的液體,全身都沒有一處干凈的地方,劇烈運動下她的發(fā)絲都被汗水侵染,披在肩上的頭發(fā)都呈現(xiàn)著一種油乎乎的反光。
黎漁趕緊從柜子里拿出干凈的內(nèi)衣以及衣服沖進浴室,花灑噴出來的熱水一點點沖掉她身體的污穢,她用擱置在廁所里的洗發(fā)水和沐浴露給自己全身清潔了一番。
之后,她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睡了一覺,一整天腦子里都高度緊張,不敢放松片刻,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個安全寂靜的空間,她剛躺下就進入了深度睡眠。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側(cè)著睡覺人臉龐上,冬日的陽光不毒辣但溫度也很炙熱。
沒一會兒,黎漁就被臉上溫度燙醒了,她睜開惺忪的眼睛,扯開被子從床上彈跳起來。
她記得今天被周陽邀請去吃早餐,眼看時間快到這個點了,趕緊沖進浴室洗漱一番。
“黎漁,這里”周陽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勾起嘴角似乎心情不錯,手上拿著一個被吃了一半的牛角包,對面坐著狼吞虎咽的劉景。
黎漁拔開雙腿坐在周陽旁邊,她的桌上已經(jīng)放著一些面包和牛奶,擺飾不錯,一看就被精心布置。
她拿起面包嚼起來,面包不軟,甚至有些硬和齁甜。
周陽看著黎漁不適應(yīng)的表情,他大笑起來,“我就知道你吃不慣,這面包加了很多糖補充能量,在這末世之中,最消耗的就是體力了。說實話,我已經(jīng)沒吃過熱騰騰的米飯了,那味道我甚是想念”
黎漁看著周陽說出米飯之后意猶未盡的眼神,有些迷茫,脫口而出“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你當你是大小姐嗎?有的吃就不錯了”路過他們一位短發(fā)的女生,眼神盡是嫌棄與不屑,“一個最低級別的F級別,不對社會做出貢獻,就只會在哪里耍嘴皮子?!?p> 站在他旁邊的長得比較清雋的男生,拽過她的手,對著黎漁那里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妹妹今天心情不好,如有冒犯,還請多多包涵。”
說完趕緊拉著自己的妹妹去別的桌位上去了。
眼看著兄妹倆離開,周陽才回過神來,看了看那個方向,憋著嘴角,冷哼一身,嘴里憤恨說,“大官的女兒脾氣就是不一樣,吃住都是樣樣得好,你別管他們,我們?nèi)遣坏谩?p> “我沒事,在這個世界,實力才是一切,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黎漁扯了扯自己歪掉級別的章。
從周陽嘴里得知,這兩對兄妹是負責管轄這所生存所大校的兒女,一個叫何七,一個叫何潔,都是D級別,比周陽他們都要高一級別。
年紀輕輕就跟隨士兵們?nèi)ノkU的地方拯救受難的人群,他們也是三天之后一起前往聯(lián)合學院入學考試的。
黎漁匆匆忙忙把桌上食物的橫掃干凈,喝了一大口水把咽在喉嚨里面包吞了一下,“什么時候會有救援,我想去見識一下,呆在這安全屋太悶了”
話音落下,一聲刺破天空的警笛聲響徹整個食堂,尖銳刺耳的鳴笛聲把黎漁放松下來的心重新懸掛起來,“怎么回事?”
“有緊急事件,劉景快,我們?nèi)ツ醚b備”
“稍等會,沒有上級通知,多半是收到求救信號”劉景整理自己的服裝,按住著蠢蠢欲動的周陽。
【緊急通知!緊急通知!緊急通知!救援小隊在仁義醫(yī)院發(fā)現(xiàn)了大量避難的百姓,但被喪尸群包圍,請前往協(xié)助的人跟隨軍隊一同前往,五分鐘后在廣場集合!】
這時候,周陽和劉景的探測表上彈出一個三角形的緊急標志,他們迅速地跑去軍械室拿自己的裝備,士兵們擠壓在房間里快速往自己的身上套上槍械。
跟過來的黎漁,口氣不容置疑的堅定,“麻煩給我也準備武器,我不能在這里白吃白住”
周陽著急在自己的柜子上,拿出一把槍械和一把短刀遞給了黎漁,并把一套寬大的馬甲套在她身上,“等一下,跟著我們,不要亂跑,盡可能讓自己保證安全?!?p> 坐上軍用大車,車上除了一些士兵之外,還有一些普通的百姓。
黎漁坐在最里面的座位上,眼眸在暗黑的環(huán)境下小心翼翼把弄著手上的短刀,周圍散發(fā)著渾身生人勿進的氣質(zhì)。
車上有人持著大喇叭說道,“等一下,我們把醫(yī)院門口圍住的喪尸引開,好讓困在里面的人逃生出去,盡一切可能為他們提供絕對安全的通道,聽到了嗎?”
“知道了”
“少尉威武”
“少尉英明”
“保證聽從指令,都聽少尉的”車廂上的人不斷地吹噓著,在高度緊張的氛圍下嬉嬉笑笑,試圖緩解了這種讓人窒息的環(huán)境。
車輪在長滿植物的公路上疾馳著,趴在地上撩起尖牙喪尸被車輪碾壓過去,車廂左右搖擺著,呈現(xiàn)不平衡狀態(tài),黎漁看著對面快要向前倒著的人,伸手去扶了一把。
“小心”黎漁輕聲提醒道,雙手用力扶穩(wěn)搖搖欲墜的少女,指尖擦過柔軟的皮膚,僅在那一剎那,黎漁的雙手就被無情地拍開。
何潔眸中散射著不服,她抬起頭顱傲嬌地告訴黎漁,她不需要任何幫助,即使是倒貼幫忙,也不會得到她感謝的話。
“不客氣”黎漁不理會她別扭的表情。
何潔咬牙切齒瞪著她,“你臭不要臉,我什么時候跟你說謝謝啦。就你這級別待會肯定是第一個被喪尸咬中的人,哼”
一段段小小插曲并沒有引起任何人關(guān)注,軍用車停在了仁義醫(yī)院的附近。
有幾個零散的喪尸撞擊著車輛出口,它們的頭部歪著肩膀一旁,咧著嘴巴,唾液從嘴角里一點點流了出來,一滴滴向下留在地面。
那個少尉級別的人首當其沖拿著槍械把圍著出口的喪尸爆頭,確認了附近安全,急忙下達指令讓車廂里的人跳出去。
黎漁跟在他們后面,她現(xiàn)在職責就是干掉醫(yī)院門口的喪尸。
周陽他們與她分在不同的隊伍里,這樣也好,單獨行動總不會時時掛記身旁人的一舉一動。
他們輕輕踩著腳底的碎石,深怕發(fā)出一絲聲響,都在找到一個合適的埋伏地,喪尸數(shù)量之多,盲目對干起來,恐怕兇多吉少。
第一步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先打下一些數(shù)量,第二步再弄出大動靜把他們引出去。
黎漁獨自一人找到一個鐵皮掩蓋住的位置,她摸索著手中的槍械,掌心中的分量告訴她這是真寶貝,她從來沒有觸摸過這些東西,不過心中躍躍欲試。
她匍匐在地上,眼神鷹隼般地盯著前面的獵物,周圍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這些小動靜并不會引起這些獵物的注意,附近的人都在屏住呼吸做好準備。
“砰——”嘈雜的噪音立馬打碎片刻的寧靜,喪尸們立即朝著這個方向襲擊而來。
“那個大傻缺呀!攪亂計劃了,真是有點毛病吧!”人群中有人吶喊,計劃已經(jīng)行不通了,聲音已經(jīng)把他們吵醒了,現(xiàn)在只能盲干了。
槍擊聲在空氣中傳播中,氣氛越來越焦灼了,黎漁拿著槍械瞄準喪尸的頭部精準擊中,一個兩個三個.....
遠距離伏擊已經(jīng)不奏效了,“不好”黎漁心中吐槽道,喪尸越來越靠近了,只能近身擊殺。
救援小分隊已經(jīng)被喪尸圍攻的四處分散,有些人被喪尸鋒利的爪牙襲擊在手部,腿部,頸部。
他們驚恐地倒在地面上,抓著被咬中的部位大聲叫喊著,“救我呀!??!我不想變成喪尸!”
現(xiàn)在并沒有醫(yī)學上可以治療的藥物,他們只能絕望地等待著時間的流逝,昔日并肩作戰(zhàn)的好友一臉冷漠毫不留情地遠離他們,視他們?yōu)槎拘?p> 有些怨氣太過深重的人,到這個情況,也會罪孽深重的拼命往自己好友撲去。
這場情況時有發(fā)生,即使場面一度失控,他們也心照不宣。
黎漁看著尚且還有意識的被咬中士兵,朝它她兇狠的撲過來,即使身體已經(jīng)開始不斷抽搐著,手腿七扭八歪地扭動著,這個過程不論哪個角度看都有點觸目驚心。
“殺了我,殺了我!我不想變成喪尸,殺了我!快!”
黎漁看著撕心裂肺的吶喊,她握住槍械朝他頭部紅斑開槍,瞬間那人頭上被爆了一個洞口,鮮血直接噴射出來,那個瞳孔睜的大大的,在地上瘋狂地抽搐著。
“你干什么”何潔走到她這個方向,手指顫抖著指著那個被咬中的士兵,“你怎么可以這樣?你.....他還有意識,你就這么殘忍把他給殺了,你這個人太恐怖了”
“是他要求我,難道還要違背他的意愿嗎?況且還要讓他痛苦成為喪尸,到時候不也一樣被槍殺。這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我不過是幫他解脫而已”黎漁用冷冰冰地話語反駁面前的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