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主席不再沉默,深沉的嗓音中帶著焦急,“小止,你馬上停下來,回國治療修養(yǎng)?!?p> 程止就知道姚主席會這么做,所以猶豫著是否要告訴他,可經(jīng)歷今天這樣的事,她更堅定了自己走下去的決心。
“我很好,我還可以堅持,但是這次我無法聽您的話,這一次我必須要留在這里,留在中國女籃,這是對我這幾年的交代?!?p> 姚主席皺起眉頭,這次他的身份不是主席,而是一個關愛心疼孩子的長輩。
“如果你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我該怎么向你媽媽交代。小止,你媽媽已經(jīng)很辛苦了,不能再讓她擔心了?!?p> “小止,在你成為職業(yè)球員,為國出征之前,你先是你媽媽的孩子,她的希望?!?p> 阿媽的身體一直很不好,所以無法經(jīng)常來看程止。
程止當然是想念阿媽的,但是這碩大的南城,阿媽沒有一個親人,而自己還要封閉訓練,所以在老家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一年里很多時間都無法見面,即使程止受傷了從來不會和阿媽說。
而阿媽也是,腰疼的站不起來的那段時間是自己一個人硬撐著,沒有告訴自己的孩子,怕程止擔心。
兩個人彼此心系,所以姚主席才更看重程止的身體。
程止不能再有什么意外了。
程止垂眸,話語里帶著堅定,“我明白,可就這一次,您就相信我吧。等回國,我會第一時間治療的。但是這一次,我必須要這么做。”
姚主席看著程止如此固執(zhí),只得嘆了口氣,他知道程止決定的事,自己永遠無法改變她的想法。
“我暫時答應你,但是這段時間如果有任何不適,要立馬和我還有隊醫(yī)說。倘若你再次暈倒,那么我就立馬把你派遣回國治療?!?p> 程止知道這是最后的底線了,笑著望著姚主席,“我答應您,一定會好好照顧好自己的?!?p> 薛岑擰促著眉毛,指尖不停的在手機屏幕上滑動,觀看著那些對程止謾罵的話。
他感覺心臟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看著這些越來越不堪的言語。
還有那張被砸中額角,正在流血的程止的照片,他好似看到了程止那雙瞳孔背后的恐懼和掙扎。
薛岑點開爆料者的微博,看到那人的聲明的語氣總覺得很熟悉,當他看到那人的背景頁面時愣了一下。
是一張極光照片,他突然好像就明白了為什么會感到那么熟悉。
薛岑感覺自己的心臟的跳動慢了下來,他伸出手抱住自己的頭。
程止沒有發(fā)聲,反而是籃協(xié)第一時間發(fā)出聲明,要對重傷程止的人,還有網(wǎng)絡上的不當詆毀言論追究法律責任。
程止明白自己現(xiàn)在是腹背受敵,自己早已沒有退路了,而自己反擊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打出一場優(yōu)秀的比賽,用自己的實力去反饋那些謾罵。
程止一如沈望當初那樣,在受到所有傷害時選擇了關閉社交軟件,只專注于比賽,專注于籃球。
如果不再注視這些,會不會痛苦就會少了一些。
沈望也在等,在等程止想要向他傾訴,想要奔向他的那瞬間。
我會張開手臂,緊緊的抱住你。
隔離的這段日子,中國男籃所住的酒店遭遇到較強烈的地震,每個人都受到的驚嚇。
好在隔離結束,中秋節(jié)就要到來了。
沈母準備了很多水果還有沈望喜歡的美食來迎接他回家,一家三口度過了很好的一個中秋節(jié)。
沈望望著桌子上的佳肴,可是心里卻是在想念著程止,不知道她有沒有和家人報平安,有沒有注意身體,有沒有想起過他。
沈母抬頭望了一眼沈望,看到他在愣神,“怎么在發(fā)呆。”
沈望回過神來,淺笑著搖了搖頭。
“那個女孩,你打算什么時候向我們介紹一下?!鄙蚰缚聪蜃约旱暮⒆?,觀察著他的表情。
沈望抬頭,心里是有驚訝的,但是他不想搪塞過去,因為他也很想介紹給自己的父母認識一下。
“等她回國,我會帶她來家里吃飯。”沈望已經(jīng)在期待著了,期待著程止?jié)M身榮耀回國的那一天。
沈母也有社交軟件,對程止最近遭受到網(wǎng)暴也有所耳聞,雖然她從未見到過程止,也對她不是很了解,但是給她的感覺這個孩子不是那樣的人。
網(wǎng)暴這種事她見過太多了,沈望經(jīng)歷過太多了。身為一個母親,她只希望一切都會得到證明,得到清白。
中秋佳節(jié)是團圓的日子,有人為國征戰(zhàn),有人終于能見到家人。
可對薛岑來說,今夜這頓飯吃的實在苦澀難捱。
薛岑坐在桌前一言不發(fā),薛母正在廚房切水果,只剩下薛氏兄妹在餐桌上相對無言。
薛戈面無表情,眼睛無神,薛岑抬起頭望著她許久,明明如此熟悉的面孔卻變得如此陌生。
薛岑沉默著垂下頭,輕聲問著,“是你吧,小戈?!?p> 薛戈木訥的看了一眼薛岑,輕笑一聲,卻沒做回答。
“為什么這么做?”薛岑的語氣中帶著一些顫抖,他多么希望薛戈此時能夠立馬做出反駁,說這一切不是她做的。
“這是她欠我的!哥,你知道的,她對我做了什么,她毀了我的一切!我也要她在得到時全部被毀掉!這是她欠我的!”薛戈突然增大聲音,睜大眼睛對著薛岑怒喊著。
廚房里的薛母被驚到劃破手指,卻來不及包扎緊忙趕出來想要安撫薛戈。
“小岑!不要再刺激小戈了!”薛母緊緊摟住好似要失控的薛戈。
薛戈眼睛中充斥著血絲,倘若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程止,薛岑肯定她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就撲過去傷害程止。
薛岑緩緩站起身來,失望的看著薛岑,“薛岑,你到底還要撒謊到什么時候!”
薛戈身體一怔,眼睛中的慌亂無促轉瞬即逝,隨后劍拔弩張的站起身來,冷笑的看著薛岑,“哥,你現(xiàn)在是為了那個賤人而對我生氣嗎!明明之前你也見到過她多么可恨,令人憎惡!這一切都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