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光很是輕松愉快,一路上也沒有再遇到什么劫匪,甚至連人影都沒再見到。
那豪華的漂亮馬車里,時不時就傳來幾聲爽朗的男子大笑聲,引得駕車的婢女眉頭緊皺,夏沫雖無表情但也沒有言語,謝文遠一路上也不時的開始唉聲嘆氣,唯有芷仙瞪著水汪汪的眼睛,好奇的盯著馬車。若不是謝文遠拉著,怕是早就上前談個究竟了。
也難得沈天如此開心,他也好久沒有這么愉悅過了,郗凌雪出水芙蓉一般的美貌的確有資格讓他愉悅,但更重要的,也許是因為這女子十分對沈天的胃口,因為他發(fā)現(xiàn)無論從什么角度來看,這郗凌雪都是個非常接近完美的女人。
為什么說是非常接近?這其中的原因恐怕也只有沈天自己知道了。
對于詩詞的討論過后,兩人都逐漸有些乏累,但車廂如此狹小,而且孤男寡女,沈天就是再不上眼,也知道在這里睡覺不好。他連連打著哈欠,郗凌雪又不好攆他下車,尷尬之余,郗凌雪只好從一側(cè)拿出了木琴。
一聲琴弦的撥動之聲,讓打著盹快要睡著的沈天一下子來了精神,也許是因為困乏導致,沈天的眼神此時肆無忌憚的盯著郗凌雪。
她膚色勝雪,眉目輕揚,宛如仙子,手指纖細,嬌嫩如玉,真是美艷至極。
隨著琴聲悠揚入耳,沈天也跟著輕誦起來。
“折戟沉沙秋水溟,繁花落盡君辭去,青燈怨語一枕清霜冷如冰。長坂坡上草木腥,滄江一夢鏡花影,馬蹄鈴緗帙瓶硝煙定天命。”
“好極,真是好極,想不到姑娘不僅文采出眾,連琴曲也如此精通,姑娘剛才對我說受教,其實,今天應該是我受教了才是?!?p> 郗凌雪面目含羞,抿著小嘴,沈天盯著看了好久,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連忙看向其他地方,然后用手想摸索桌子上的茶杯喝水,可桌子上現(xiàn)在除了郗凌雪的木琴,哪里還有什么茶水?沈天這么胡亂一通亂摸,竟然碰到了那郗凌雪的玉指,這一下,仿佛如觸電一般,兩人連忙斜過身,別說看對方了,就是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郗凌雪輕柔著自己的手指,頭低下來,也不知她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過了好一會兒,郗凌雪才猛然抬頭,像是下定決心了一樣,剛要說話,卻發(fā)現(xiàn)馬車停了下來。
“小姐,前面就是南望山了,奴婢想問小姐是現(xiàn)在登山,還是……”
郗凌雪聞聲臉色突變,方才的羞答瞬間沒了蹤影,她輕咳一聲,言語間透漏著些許陰冷。
“知道了?!?p> 說完后,郗凌雪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對沈天道:“公子,天色已晚,此時上山,怕是多有危險,不如今天就在此地休息吧。”
沈天似乎也終于尋到了擺脫尷尬的機會,他忙道:“也好,反正我也不急?!?p> 沈天說完后,直接起身拉開了布簾,正好夕陽的余暉從西方映照在沈天身上,也照在這車廂內(nèi)。沈天舉目遠眺,此情此景,讓他心中略有感慨,輕道了一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焙?,回頭對郗凌雪報之一笑,然后便翻身下了馬車。
郗凌雪獨坐廂中,此時也只有她的婢女能看清她的面容。
婢女眼神閃躲,似乎很是害怕,剛要把布簾重新蓋住,卻聽坐在車廂內(nèi)的郗凌雪道:“就這樣開著吧。”
山腳入夜的速度很快,不多久,那紅彤彤的夕陽就已經(jīng)落山而去,留下沉寂四野的黑茫。
沈天擴了擴肩,深吸一口氣后朝謝文遠幾人而去,芷仙跟夏沫看沈天下了馬車,也都紛紛下了馬。
“公子,您這一下午過的,可真是開心啊?!?p> 芷仙嘟著嘴,傻子都能看出她一臉的不悅。
沈天聞言連忙把幾人拉到一邊。
“你們聽我說,這女子,可真不簡單啊?!?p> “哦?怎么個不簡單法?”
“她琴棋書畫全能啊,而且依我看,她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芷仙眉頭沉思,謝文遠撫須不語,一向沉默寡言的夏沫卻突然道:“那是自然,她可是南夏家族的族長。”
夏沫一語驚醒夢中人,沈天啞然了好一會兒,才道:“什么?她……她是南夏家族的……族長?”
沈天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謝文遠,謝文遠放下?lián)犴毜氖?,露出又老又丑的憨笑。沈天又朝一邊的芷仙看去,芷仙嘟著嘴,面朝他處,仿佛得了什么好處一樣,一臉的得意?p> 沈天把頭低到最低處,仿佛受到了非常大的打擊一般。
“原來你們都知道啊,你們怎么不早告訴我?”
“公子剛才上馬車時,那般著急,我等怎有機會對公子說?”
“我剛才……”
“夏沫說的對,而且那郗凌雪如此嬌媚,我看公子肯定是喜歡上人家了,不然也不會丟下咱們。”
這老謝,真是正事辦不成,挑氣兒第一名。沈天一時無語,看來自己在他們眼里,儼然已經(jīng)成為一個“色狼”形象了,可沈天怎會甘心被這樣鄙視?
“老謝,縷你的胡子去,芷仙,你說,你家公子我,可能是個見異思遷、朝三暮四之人?”
芷仙看沈天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自己,只好默默低著頭,她的櫻桃小嘴稍稍撅起,眼中也似乎有光芒閃爍。
“芷仙與公子朝夕相處這么久,公子是什么樣的人,芷仙還能不清楚嗎?”
沈天暗自高興,嘴角開始上揚起來。
“可是……可是公子既然想娶那郗凌雪,為何不能先納了芷仙?芷仙可是寧可做小,也愿意一直跟在公子身邊的……”
沈天的笑容逐漸凝固。
……
他看著芷仙認真的樣子,想起她平時的古靈精怪,說實話他現(xiàn)在有點搞不清楚芷仙是玩真的,還是在玩!
沈天連忙轉(zhuǎn)向夏沫道:“夏沫,你來說,我剛才,真的是表現(xiàn)的有點見色起意了?”
夏沫服從命令式的看著沈天,她看著,看著,忽然,這從不流露性情的夏沫,竟然白了沈天一眼,然后,竟閉上了眼。
沈天有點想要發(fā)瘋,這什么情況?連夏沫都開始對自己有看法了嗎?這次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個誰,老謝,雖然你有點老,但大家都是男人,男人最懂男人,你說說?!?p> 謝文遠嘿嘿一笑,“公子的性情,老朽自然知道,公子雖然多情多義,但對待感情,向來是情比金堅?!?p> “不過,老朽是過來人,公子的心情,老朽也可以理解,試問哪個帝王不是佳麗無數(shù)?但是,作為臣子的,還是希望公子能注意身體,不然以后一統(tǒng)九……”
沈天噗的噴了一地。
“老謝,你還是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