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你跟父王說,年兒剛才所說,可都是真的?”
看著武天賜顫抖的身體,武惜雨用力的閉了一下眼睛,該面對的,早晚都要面對吧。
她睜開眼,雙眸明亮,堪比皓月。
“是!兒臣不孝,未能將那戒指帶回來,請父王責罰兒臣吧。”
武惜雨連忙叩拜,而下面的北狼幫官員們,也都開始竊竊私語。
“沒有血緣關系就算對她再好又如何?”
“哼,如此不忠不孝,跟白眼狼又有何區(qū)別……”
這些諷刺的言語入到武惜雨的耳中,比刺入她的心里還要難受,不過她絕不會因為這些而發(fā)出怒色,那樣做,反而是著了北狼幫的道。
武天賜半起著身,抬手指著武惜雨,搖著頭,兇怒之色讓人不寒而栗。
“你……你這……逆……”
武天賜臉上的表情已出現(xiàn)猙獰之色,可以想象,武惜雨即將面臨什么樣的責罰。
“父王,兒臣有話要說……”
九皇子站了出來,道。
“父王,且聽兒臣一言,倒是再責罰皇姐不遲?!?p> 益州滅國戰(zhàn),九皇子雖是協(xié)助武惜雨,但武惜寧卻還有另一個職位,就是督軍。所以此時九皇子站出來說話,自然無人說辭。
“好,你說!”
武天賜或許也知道剛才是有些激動,不然怎么可能對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差點說出“逆子”這種詞語。若不是有這女兒在,他揚州怎么可能在短短五年內(nèi)吞并江州,滅國益州?
武天賜看似疾病纏身,老眼昏花,但是心里卻明鏡的很。
武天賜在宮女攙扶之下,緩緩坐了下來,這一切,自然是被武昔年看在眼中,武昔年最為擅長察言觀色,否則他作為二皇子,也不可能坐上太子之位。
這一刻,武昔年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他知道,父親對這個女子的疼愛和信任,已經(jīng)超越了血緣親情,說他老糊涂了也好,說他是被魅惑了也好,
“當時兒臣也在場,皇姐跟那持有青龍戒指的男子對峙時,兒臣就在一邊?!?p> 九皇子武惜寧此時正看著武惜雨的背影,雖然無法看到武惜雨的臉,但是武惜寧知道,對于她大戰(zhàn)前夕,只身一人去益州東部兩天未歸的事情,他若是說出來,估計跟武惜雨的姐弟情份也就到頭了。
“正如皇姐剛才所說,那人龍魂等級確實不高……”
這一下,北狼幫的黨羽議論聲于是變的大了起來,多是指責武惜雨的言論。而皇族一派的大臣,多是驚愕,他們疑惑一直跟武惜雨走的很近的九皇子,怎么這個時候不幫著說話。
武惜寧瞪了一眼武惜寧一眼,繼續(xù)大聲道:“他等級雖低,但在他身邊,卻有一個化神境的高手。若不是有那人在,青龍戒指可以說是唾手可得,當時皇族的神射手輝煌也在場,完全可以出來作證?!?p> “皇姐對父王的心,日月可鑒,還請父王明鑒?!?p> 武天賜這才緩緩點頭,顯然對于九皇子的話語非常滿意。青龍戒指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神器,揚州能得到朱雀戒指,已經(jīng)是耗費了無數(shù)精力。
而且這青龍戒指,作為四圣戒的首戒,其威力不言而喻,想要得到此物,本就非常困難,雖然對于持有那戒指的人并不了解,但是對于化神境的高手,更是無需解釋太多。
所謂化神,自是神通廣大,已非常人所不及,如今九州之內(nèi),也才只有十位高手進入化神境。
想到自己時日無多,武天賜滿是失落之意。
過了稍許,武天賜低聲道:“今日將諸位召集來,一是嘉獎雨兒滅國益州有功,再者,我已年邁,時日無多,是該定一下?lián)P州下一任王的人選了?!?p> 武天賜突如其來的這一句話,讓大殿內(nèi)包括太子武昔年在內(nèi),都有些驚訝,他們千算萬算,都沒算到武天賜會在今天宣布下任揚州王的人選。
武昔年連忙起身,眼球在眼眶中快速的轉(zhuǎn)動之后,已經(jīng)對殿下的北狼幫的臣官們打了眼色。
武惜雨連忙道:“父王,此事事關重大,父王還是修養(yǎng)好身子以后再議吧……”
武天賜笑著搖頭,似乎對于武惜雨這番言語很是欣慰,他扭過臉看向武昔年,卻見他站立不動,一聲不吭,心中頓生失望。
武天賜搖搖頭,示示身后的宦官宣讀他早已準備好的詔書。
“揚王天賜,恐將歸去,實屬天命,然九州未統(tǒng),實屬所憾。長女惜雨,天資絕倫,親民和善,繼統(tǒng)皇族,戰(zhàn)功赫赫……”
噗!
這宦官忽然卻沒了聲音,跪拜的群臣過了好一會兒,才敢有人仰頭看去。
卻見那宦官的脖子,此時已經(jīng)多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而揚州王武天賜,也不知何時,已經(jīng)頭歪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