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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且聽風吟

第九章 棲身隱入為救母

三國之且聽風吟 竹林半賢 2316 2022-08-26 08:33:31

  寬闊的邸府若明若暗,爐灶的火光閃閃逝逝。偶有仆人往返收拾,小有器物的輕放聲與細語聲相互交錯。

  ……

  邸府的中央有數(shù)個舞姬翩然起舞,貌美良人、弄影雀舞可坐于堂座的主人無心飽此眼福。他正聽著一跪在他身旁的高挑男子細語。

  他叫王生,是余姚王氏的少家主。而跪著的那人名叫左斗,就是昨夜歸亭殺人的高挑黑衣,他干事利索,心思毒辣,被王生視為左臂右膀。

  王生從一小婢女端著的盤中揀了一青梅含入口中,含糊道:“阿斗,昨夜之事,我很失望。如你所言,兩個蒼奴沒回來,你說,他們要是對那群鄉(xiāng)吏說了什么不利于我的話……

  “屬下辦事不周,請少主責罰。”

  左斗改跪為拜,頭極響地磕在地上,響聲驚到了堂前的舞姬,使之動作也為之一滯。

  王生從座上站起,陰狠的看著他,走到他身前。那端盤婢女都認為王生要拳腳相向時,王生彎腰扶起,說:“適才無罰之念,阿斗何須如此,汝不知有違生念者,生深恨邪?!?p>  阿斗順勢被王生扶起,口言:“是?!?p>  王生拿了顆青梅遞給他,道:“阿斗,你素來多計,你說說,如今怎么辦?”

  “少主無憂,雖鐘奴不知所蹤、何奴被擒,但他們都不會泄少主之密。”

  “為何?”

  “昨夜劫人,斗帶的都是家小悉受少主所控之人,唯有鐘奴所投時日尚短,還未掌控其家小罷了。何奴以其家小脅迫,怎敢泄少主之密,而鐘奴,宜速擒其家小以迫鐘奴?!?p>  “可這鐘奴家人不是受監(jiān)禁么?”

  左斗長揖:“斗愿再領人劫人?!?p>  “剛劫人不成,又行此事,不怕鄉(xiāng)吏有了防備么?”

  “彼輩懦吏,縱有備,能奈何。況斗為了少主,怎敢惜身?!?p>  王生大笑道:“果然阿斗才是我的臂膀。那些個小奴,連給我抓個娘們都惹了那么多事端來,真是不堪一用。阿斗,此事就交給你了?!?p>  ……

  待左斗退下,王生含著梅,想到了什么,對那端盤婢女說:“喲,商議大事忘了屏退左右了,你說說,這可怎么辦?”

  婢女嚇得臉色煞白,有心辯解,卻不敢開口。

  王生一把抓住她的衣襟,逼近她的臉

  “你不會說的,對吧?!?p>  婢女連連點頭,但王生突然猙獰道:“可我怎么能信你啊!”

  之后府仆再未見到那個婢女。

  ……

  歸亭劫人之事一發(fā),驚動全縣。盜犯夜襲亭部,被捕盜犯還因此而死。用鐘余的話說:“從無賊虜敢如此妄為!”

  就是縣長也不能只是下個命令、限個日期就置之不理了,出動了縣卒把那新抓到的犯人運往縣中。要嚴加拷問。朱信作為稟報人,也陪同入縣。

  縣廳議事府莊嚴,是縣長(令)召集群官吏商議決策之地。朱信入府,朝群官吏行禮,開始稟報昨夜所發(fā)生之事。

  朝縣長及從吏稟報后,算是沒有太多事了,朱信剛由議事府退出來沒多久,朱皓就走過來。

  朱皓正值縣丞,此時與縣長等人的討論結束,第一時間就來見朱信。見面即問:“沒傷著哪吧?昨日當真是駭死人?!?p>  “勞二兄擔心,信無礙。”

  朱皓說:“這次要幾個家兵跟著你,明征你不能再推辭了。”

  朱儁遷為交趾太守前,朱府就廣收家兵,雖然朱儁于交趾平亂時帶走了大量家兵,但府上還存了不少以保平安。

  先前,朱信不愿帶上家兵,是因為不想給鄉(xiāng)民樹個仗人為事的形象,不過現(xiàn)在連個人安全都受到了影響,朱信也就不再推辭了。

  二人在府上邊走邊談,朱信問道:“二兄,今日我欲知余姚王氏其底細,二兄久待縣中,應知之甚重吧?!?p>  “汝之遭遇我已有所了解,這王氏本是中原之族,新莽亂紀時率宗人南下,于會稽安家,數(shù)代以來,頗有家資。王氏諸人橫霸鄉(xiāng)里久矣。”

  “就無人可制其么?”

  “王氏曾有先祖為本地縣令,且散資聚眾,聽聞曾收留流亡的逃犯?!?p>  朱皓隨之一頓,小聲說:“王氏固然虐壓平民,可對官吏多有行賄,因之數(shù)縣對王氏雖有不滿但常容忍,就是剛剛的議談,也有不少人為王氏洗罪?!?p>  朱信大概知道鐘余長吁難除不法的原因了,王氏之所以可法外浪跡是因為賄賂縣官,而欺虐鄉(xiāng)民則是因為豢養(yǎng)爪牙啊。

  朱信發(fā)現(xiàn)了原因,卻感到更加棘手,前時朱信對樂尚的豪言壯語自然不是作戲,打擊王家是朱信必為之事,朱信受前世法治社會氛圍熏陶,本人尊崇向法而行,再者王氏驕橫,若是由著他們天天亂紀違法,多弄出幾樁盜殺案,那朱信的游徼也不用再當了,故此,朱信一改前態(tài),決意遏王。

  遏王氏,究竟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下一步還要聽從縣長諸人的安排,而眼下鐘勤之事還是要務,像鐘勤這樣的狠人,這次敢來歸亭劫人,下次說不定敢去漁豐亭劫母,漁豐亭不可不備防。

  念及鐘勤,朱信又想到他的威脅之言,忙托朱皓遣人把黃兒送回。他想到:也不知道這黃毛丫頭聽到我有危險會不會擔心我。

  ……

  在對新犯的拷問結束前,縣長還不能對王氏定罪。但如朱信所料,加強了漁豐亭的防備,縣卒非緊要情況不能輕易調動,就從各亭中抽調數(shù)人入漁豐亭。

  過了一日,朱信現(xiàn)也無事,料想有幾日未見鐘母、鐘福,也順便去看望一下。

  領著三位家兵,朱信也未騎馬,緩至漁豐亭,見到了同途的范疆、樂尚二人,想必他們就是調往漁豐亭的人了,順道打了個招呼,樂尚狀若往常,范疆面閃過一未察覺的不虞,很快恢復了正常。

  朱信等人到漁豐亭時,鐘母等人才吃過夕飧,正在閑談。鐘母見了朱信,叫著鐘福給朱信行禮,朱信卻是拒絕了,說:“鐘母氣色好多了,在這未受委屈吧。”

  “不委屈,不委屈……游徼大人,聽說昨夜阿勤他……

  “呀,鐘母無需多慮,怎樣也不會怪到鐘母頭上的?!?p>  鐘母聞言心中大石落定,身體為之一松。在朱信的噓寒問暖下,鐘母也就放下心來,隨之與朱信多有談問。

  現(xiàn)在漁豐亭已匯聚二十人,本來寬闊的亭院變的擁擠起來。一人伺于槐樹下,這人頭圍巾包額,低頭不示人,與其他人十分生疏,不過這里的亭卒來自各亭,不相識也無怪。

  范疆走向那人,輕聲道:“阿勤,不想這般多人,救汝母之事恐怕難以實行。”

  這人竟是鐘勤,他已入漁豐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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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官志》云:每縣、邑、道,大者置令一人,千石:其次置長,四百石;小者置長,三百石;侯國之相,秩次亦如之。

  另一提:當時揚州地廣人稀,其縣多置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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