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

鹿皇

《騷動》【續(xù)】

鹿皇 北極狼Sigma 4153 2022-08-30 12:29:38

  ?6?

  話說滬·鬃馬挑唆南托·宇普西隆欲與亢王朝議和,誰知被宇普西隆斬釘截鐵拒絕,遂怒,欲刺宇普西隆之喉嚨,結(jié)果……

  “你還能用什么逆反革命正流?!”

  鬃馬只覺天靈蓋上傳來陣陣刺痛,見宇普西隆暗灰的嚴(yán)肅臉被怒氣熏得添上幾分紅,爪隙流滋啦啦冒白霧的熔巖,肘上狼毛麻黑麻黑鍍一層。宇普西隆的熔系火性,可不是好惹的!

  雄巨鹿之角,自幼攢,終年不換,自古以來是為巨鹿之標(biāo)志也。美貌、地位皆蘊(yùn)含于此,危急時亦可作攻防武器。

  今鬃馬鹿角只剩倆骨質(zhì)短頭,美貌、地位皆從宇普西隆爪中飛走,以后求偶如何是好?

  宇普西隆括飛他一只巨鹿標(biāo)志性的重要東西,他,鬃馬,能不怒嗎?

  “說滬·芻藁瘋?說南托·紫武該死?說卡西莫多·比鄰星是間諜?亂發(fā)讕言迷惑我等者,逐無赦!”

  鬃馬當(dāng)然是惱羞成怒:“盤江·南斗!過來!我命茬子沒吶!揍飛這個被芻藁‘革命思想’勾魂攝魂的狼崽子!”

  “我哪里是‘狼崽子’?!你這個比夏馬威還要奸猾的家伙!你以其昏昏,使人昭昭,是為攪屎棍也!”

  “你道我們是‘屎’?!”一隼爪從天而降。

  宇普西隆肩胛掛彩,仨血壑火辣辣地冒煙。他本是不打自己人的,今見鬃南右派如此囂張,那我就不講客氣,直接幾巴掌了結(jié)了算!他登時青筋暴起,熔巖自瞳孔迸出,不宛不轉(zhuǎn)即灌滿全身肌肉:“你們夠了!鬧夠了吧!早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本以為你們驅(qū)逐開海陽四員大將是為了我們革命不受內(nèi)奸的阻撓,誰知道——你們才是真正的內(nèi)奸!我們還要被你們毒害得怎么樣吶!看來,我,南托·宇普西隆——海陽黨二任黨主,非鏟除你們這些惡性腫瘤不可!”

  “呵!你有實權(quán)嗎?!真正掌控整個島的是我!”鬃馬臉上盡擺“橫行無忌”四個大字。

  “大言不慚!擁有實權(quán)者決定不了這一切!我就算無權(quán),也能奪你玷污之權(quán)!你個紙做的,有沒有我這般武力!呔!拿權(quán)來!”

  宇普西隆怒來一猛沖,忽的面門被隼爪活活扣著,急以狼爪打落之,順勢壓倒之。南斗反應(yīng)力快,但還是賠仨尾毛兒,藍(lán)絨漫天飛,疼得“呱哇!呱哇!”五官扭曲地叫。

  “這點疼痛都忍受不了,還做什么戰(zhàn)士!”宇普西隆糊著京劇關(guān)公臉喝。

  “呃啊……休跑!戈啊——你個小狼崽!”南斗支吾立地迎戰(zhàn)。

  正當(dāng)南斗原地卷風(fēng)襲宇普西隆,火山熔巖將在宇普西隆口中迸濺順勢燒灼南斗珍貴的蔚藍(lán)隼羽時,滬·赤繡倏然間自一片茫茫雪白彈入他們的視野:“別……別打……有……有仇有怨……冷……冷靜再……再說……”

  二者怕傷及“現(xiàn)鹿皇”之妹妹,皆罷手。

  “聽到了吧!我妹果真聰明伶俐,知道該議和!”

  “我……我……我哪有?!……”赤繡的臉?biāo)查g刷上濃膩紅漆。

  洛文·蒲公英及其余眾獸首領(lǐng)聞聲而至:“赤繡的意思,哪根‘議和’二字掛鉤?她只是阻止他倆干架!”

  藏·畢宗則耳朵猛地捕獲“議和”二字:“等等——鬃馬!你說什么議和?!”

  “議和!議甚鳥和!”婁·金銀杉一抹粗氣橫將來。

  眾獸不用鑼聲,即聞風(fēng)而至,圍堵鬃馬個水泄不通。

  “各位!我們擦亮雙眼吧!我們都被滬·鬃馬這個亂臣賊子帶偏啦!他不敬他哥,他思想不正,他一開始逐開海陽狼鹿鯨瑪四員大將,僅僅是為了一己之安逸!”

  聞蒲公英揭露真正的陰謀后,全體海陽島居民皆醍醐灌頂,正宗的醍醐,正宗地灌正宗的頂!

  “好家伙!我就這么差點被你拉上歧途了!”

  “還以為滬·芻藁他們才是毒株呢!誰知……”

  “議和?!我們絕對反對議和!”

  “我們絕不接受屈辱的和平!”

  “你根本只想自己躺平,我們東躲XZ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一萬雙敵對的眼睛懟準(zhǔn)鬃馬的厚臉皮。

  宇普西隆在群眾的強(qiáng)烈攻勢下奪回主權(quán):“鬃馬劣矣!鬃馬黠矣!我們快召回芻藁他們,一齊‘反亢’!”

  “對?。?!這樣才對!??!”

  “絕不讓芻藁成冤魂!”

  “鬃馬該打多時!滾!”

  臺下一陣:

  翻滾怒江水,烈火吐惡煙。

  山崩吞青翠,圓弦上銳箭。

  鬃馬方知馬腳已露,尷尬、羞辱、憤懣、心虛一齊擁擠混在面色中表演,急以微含虛氣之聲波狡辯:“你……你們……你們竟不分青紅皂白地胡來!我……我不是和你們一樣渴望和平嗎?!我如此努力地排斥一切戰(zhàn)爭,就是為了海陽島一刻和平??!”

  “排斥戰(zhàn)爭就能獲得和平?!”

  “一刻?!才一刻?!”

  “你把‘和平’二字當(dāng)擋箭牌庇護(hù)反動惡行吧!”

  “這樣的‘和平’也算和平?!”

  “難道你不渴望永久和平么?!”

  呵!陰謀敗露,臉皮歘然稀碎!

  “我們狼族不會與你同流合污!”

  “南斗擱哪去啦?!你趕緊的,拖他轟出海陽!”

  “我們海陽黨大好的革命成果都被你好一條蛀蟲噬掉一半?yún)?!?p>  “我們只剩下一月半的迎戰(zhàn)準(zhǔn)備時間!過去倆周是你偷的!”

  “滾!你個鳥屁!滾出海陽島!永遠(yuǎn)的!”

  鬃馬之鬼胎搖搖欲流產(chǎn),再不開溜,自己臉上不知要挨多少巴掌!他越慌越羞,越羞越怒,遂成一聲吼:“你們隨便!我找‘亢爺’平定你們這幫造反之匪徒!到時候,全軍覆滅,可別后悔??!”

  “我們要重新厲兵秣馬!重新把‘海陽黨之曙光’六大字還給芻藁黨主!芻藁永遠(yuǎn)是鹿皇!你這種自尋死路的做法,到時候可別后悔?。 弊砸粭l盲從的狗蛻變成一匹鐵骨錚錚的狼,宇普西隆投袂而起,爪一燒,扇頑固不化之鬃馬一個響亮的巴掌。

  臺上臺下倏的大快獸心,宇普西隆這一巴掌扇得,真叫一個狠、直、快!

  鬃馬右半拉臉烙一黑狼爪印,滋滋滋,嘖嘖嘖,頭頂尖的倆滅勢短頭,依然高昂著藐視威風(fēng)凜凜的宇普西隆。宇普西隆怒氣未消,欲再抬兩掌再扇再嚇,可鬃馬早一股羞恥滋味上心頭,三步并兩步,走鹿不提。

  ?7?

  “卡西莫多·比鄰星!——滬·芻藁!——青崗·土司空!——卡西莫多·天瑪!——”

  在海陽島中央大盆地,眾獸之呼喚:

  一圍又一圍,悠悠透急切。

  呼者欲流淚,喚聲入山口即滅!

  一回又一回,應(yīng)只千堆雪。

  呼者欲癱墜,狼鹿鯨瑪無蹤邪!

  “說!給我老實說!大伙兒都在等著你呢!比鄰星他們都被驅(qū)逐到哪里啦?!”

  藏·畢宗則厲聲審問當(dāng)初押解狼鹿鯨瑪四員大將的小豹。小豹哆哆嗦嗦,唬得不敢吱聲。剛定心欲張嘴,畢宗則又橫批一句:

  “你到底說不說?!”

  小豹更哆嗦地蜷成一團(tuán)。洛文·蒲公英剛好路過審問現(xiàn)場,見畢宗則如此咄咄逼“豹”,曰:“此亦不是辦法,得??趲酌?,讓他懸著的心放下,自然而然招供焉?!?p>  終于,畢宗則讓步,小豹開口曰:

  “好,好……我實話實說:西北七星嶺末段……呃……忘記了哪座山……”

  南托·宇普西隆未等小豹二話,即以鐵打之煙嗓令曰:

  走!七星嶺!

  七星嶺南段如下所述焉:

  海陽之西南七星嶺,自成一七色之龍,蜿蜒欲觸星。其首在北,其尾在南。七星嶺至末尾有山名曰至南之山,多草木,多酸甘佳果。雀多棲于此。至南山之北有峰名曰灰頭之峰,無草木,多蛇,其陰多石灰,是為巖峰?;翌^峰之北有二山相并,西曰左牛之山,東曰右羚之山。二山之北亦有山,多蒿,名曰蒿山。蒿山之北亦有山,名曰斜日之山,多赤銅。斜日山之北有翠溪之山,翠溪出焉,向北注入白潯河。其上多竹、蒿、蒲。翠溪山之北多有山峰。有黎山者。有赤馬山者。有幻山者。有西紫山者。有東綠(lù)山者。有白霜山者。有紅霞山——開海陽黨曾謀劃于此。有煞峰。有白腰峰。有連林峰。有開尋峰。其中是為七星嶺龍之升天爪——即海陽島海拔至高點——觸星之峰。觸星峰其下多草木,其上多美礦,頂千秋雪,堪稱一絕。白潯之河出焉,匯眾支流西北注入海。

  一曰玄鳳棲于此,不知何處出青花。

  宇普西隆親自攜眾獸之首領(lǐng)沿七星嶺末段尋開海陽四員大將。至南山始,不知何處終。他們沿大山脊,風(fēng)餐露宿,頂寒而行。好不容易在翠溪山腰之翠溪源旁折幾根燈芯草,織竹草罩,燃其燈芯。大山脊寒風(fēng)獵獵,燃柴易滅,而竹草防風(fēng),遂以此做燈罩。

  海燕嬸她姥姥為大家傳授的造燈技藝果然沒白學(xué)!

  五天長夜,借竹燈之微光,風(fēng)寒中途行萬里。終于,在冰天雪地,在煞峰,在一荒草凄凄之石窩里,一包于草黃納龍族式頂雪蓑笠內(nèi)的死火倏地鮮紅重新肆意迸濺:

  “宇普西?。。。 以冢。。 ?p>  “這里?。?!”

  宇普西隆干癟的眸子猛然一亮,眾獸登時欣喜若狂:

  “芻藁!??!——比鄰星!??!——海陽黨的曙光!??!——我們需要你!??!——”

  “我在?。?!——”

  激動,撕裂在烈風(fēng)中,卻撲在眾獸心頭,異常暖融融:

  寒夜烈風(fēng)微光集,凜霜化霧射暖意。

  颯颯冰草捧寒暄,開海陽皆大歡喜。

  “土司空!太好了,你也在!——”

  “凍了幾天吧?走,咱回中央,一起去看日出吧!”

  “對不起……我們都被滬·鬃馬這家伙帶偏,害得你們……”

  “沒事!這小鹿崽子估摸著一走了之啦!”

  “小鹿崽子……誒?!芻藁不在!”

  眾獸駭然,芻藁竟不在!

  不過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開海陽軍三個中流砥柱狼鯨瑪都召回中央,芻藁可能暫時不在,大抵是——解手去了!

  那……先嗨一天吧!

  歡呼響徹云霄,眾人獸興致高。

  暫不等滬·芻藁,歌舞戲拌口哨。

  笑容,是布滿冰霜之臉上的火花,如同灰藍(lán)冷調(diào)背景里襯著一筆對比強(qiáng)烈的純暖紅黃。煞峰腰背風(fēng)坡上,一團(tuán)熱情樸素的舞姬自干柴躍起,望天潑撒無數(shù)火末子,紅光染盡山坡枯草。真差幾柄豪氣沖天之蘆笙和弦鼓,即成真正端莊的卡契族特色節(jié)日歌舞會。

  比鄰星的蓑笠常怨其上雪積一大趴,可這么大的篝火一暖,頑固的覆雪要么抖掉要么融,多少都是一灘水,蓑笠下的苦相終于開顏。盤羊角鍍的霜飛去不見,翅膀拖的九轉(zhuǎn)愁腸排去不提,蒼白的燈籠袖被火光浸染,斗牛靴烏黑面兒的冷亮由此變油亮。還有他的絳紅微卷微長的頭發(fā),陶醉一樣的紅,什么彷徨,什么慌張,什么畏懼,什么挫傷,皆消,俱散。

  土司空本是川劇凈角,主要有二臉,一憨一肅??删玫鹊幕鸸饨K于照耀在他身上,他的花臉突生一個“喜”字,而且,與周圍之撒歡表情毫無違和感!他憨憨抖著全身脂肪(這么一逐顯然消瘦許多,但脂肪還是有),笑著,跳著,耍川劇粗壯的腔調(diào),活像返老還童一樣。

  “彼岸愛上尋找,而天空愛上奔跑。我們怎敢抱怨,我們怎敢牢騷。

  生命這無休旅程,然后的然后是追逐??纯凑l會認(rèn)輸,看看誰會停步。

  我會,一路奉陪——

  勇敢飛!擁吻雨水。逆風(fēng)讓翱翔,更珍貴!燦爛飛!擁吻沉醉,堅強(qiáng)花蕾。

  飛翔的花朵,天空的煙火。沒有太多言說,驕傲的沉默。

  行進(jìn)若不退縮,夢不會隕落,飛翔的自我。

  勇敢飛!擁吻雨水。逆風(fēng)讓翱翔,更珍貴!燦爛飛!擁吻沉醉,堅強(qiáng)花蕾……”

  舞啊,唱啊,笑啊,跳啊,芻藁就是不來。

  “芻藁呢?黨主呢?”宇普西隆舞到半處,筆鋒一轉(zhuǎn)。

  天上登時潑下一盆雨夾雪,潑滅躥得正高的篝火。

  “芻藁?!對??!他……”

  “你倒是說?。 ?p>  “他……”

  “到底怎么了?!”

  “讓我說說嘛!”

  “哦,好……”

  “他其實一開始就不見了……我和土司空正織著蓑笠,稍不注意……他……他就……”

  “到哪里去啦?!”

  “煞峰東北的懸崖……”

北極狼Sigma

鬃馬:陰謀敗露。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