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南云先生有兩張通靈符,他把這兩張都交了出來。
望月千花接過符咒后,在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高木綾奈微妙的目光,難道她也對靈異世界感興趣?
望月千花對高木綾奈說:
“你也要試試看嗎?”
“啊,好呀……謝謝你……”
高木綾奈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
她的疑惑,全部化作好奇。
身為普通人,她想要看看,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著靈異,靈異又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
真如網(wǎng)上、書上所說,那就不恐怖。
但如現(xiàn)代都市傳說中,像《瑪麗的電話》、《廁所里的花子》那樣的話,就特別恐怖了。
只見少女那修長的手指,在符咒上根據(jù)符咒的圖案移動,然后把畫好的符咒,依次放在了南云先生與高木綾奈的手心中。
效力激活,南云先生與高木綾奈不約而同地察覺到,眼前似有濾鏡閃過。
下一個瞬間,一個肉眼原本無法看見的灰白世界,展現(xiàn)在兩人眼中。
在妖氣的影響下,整個世界變得昏暗無光、潮濕寒冷,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原本空無一物的車位,有了一輛車。
“救、救救我!有誰在外面?不管你是誰,求你救救我,我離不開這里……”
聽見耳邊的凄厲哀嚎,高木綾奈眼前一亮,注意力提高到了百分之兩百!
對于從小就喜歡玩筆仙,還屢次參加試膽大會的高木綾奈來說,這些景象和哀嚎只能是小兒科。
人的恐懼來源于未知。
但很顯然,無論是眼前的黑暗景象,還是車中傳出來的哀嚎,都不能叫“恐怖”。
都“已知”了還叫什么恐怖?
就比如說,眼下的世界恐怖嗎?
一點都不恐怖。
她能清晰地看見妖氣所在,能清晰地看見周圍的地形,并確信,自己如果在這種開闊地形遭遇了襲擊,也不會覺得恐怖。
與之相反,如果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不知道靈異會從哪里襲擊她,也許會顯得更恐怖一些。
又比如說,在車里躺著的那個男子,他的右臉雖然被剪掉了一部分,但和網(wǎng)傳的裂口女形象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高木綾奈甚至有些失望。
她失望自己太高估靈異世界。
然而,在一旁的南云先生,聽到那凄慘的哀嚎,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才反應過來充向那輛不存在于現(xiàn)實的轎車。
“誠?誠?!是你在里面嗎?你不要害怕,爸爸來救你了!”
“爸?爸!救我?。?!”
有人呼喚,有人回答。
南云先生撲到了車門上,他紅著眼,一邊瞪著兒子,一邊拳頭砸在車窗上,想要把他的兒子救出來。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南云先生的拳頭砸在紅色的妖氣上,隨后遭到不明能量的攻擊打中全身,濺出鮮血,往后飛去。
像皮球一樣在水泥地上彈跳,最后撞上了現(xiàn)實中,距離十米之外的路燈桿,南云先生的身體才停了下來。
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南云先生,望月千花與高木綾奈都很驚訝,也很無助。
通靈符終究不是戰(zhàn)斗器具。
只是符咒上面的些許靈力,不足以給普通人提供庇護,不能增強普通人的體質(zhì),更不能降低陰氣傷害。
至于能不能壯膽……
從高木綾奈身上來看,是有的,從暈倒的南云先生來看,是沒有的。
經(jīng)過這件事,望月千花愈發(fā)地覺得,高木綾奈將會是她很好的伙伴。
她也已經(jīng)卷入這種世界,沒有退路了。
“怎么辦?”
完全沒有應對靈異經(jīng)驗的高木綾奈,在望月千花耳邊小聲說道。
望月千花無聊地嘆了口氣。
“你說要怎么辦?”
她只是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把他叫醒吧。”
“那讓我把他搖醒!”
高木綾奈挽起袖子,彎下腰,做出一副真的要把南云先生強行搖醒的姿勢。
“……用力別太猛?!?p> 望月千花嘴角抽搐著露出笑容。
“開玩笑的?!?p> 高木綾奈只是一笑而過。
那的確是玩笑。
哪怕她自認為過得很粗糙,她也還是要在乎自己的形象,她試圖在同學面前營造出一個比較淑女的形象。
比如說,就是現(xiàn)在。
她用輕拍臉部和輕微搖晃南云先生肩膀的辦法,將南云先生成功喚醒。
喚醒后,望月千花對南云先生使用“退魔符”驅(qū)散他的多余情感,目的使他冷靜下來,防止他繼續(xù)白給。
南云先生坐在地上,也不說話。
完全是一副索然無味的表情。
他知道,他的兒子已經(jīng)死了。
人死不能復生。
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用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好好配合,爭取能見到他的兒子,以及那個兇手。
高木綾奈目睹了這個過程。
她露出了熱愛的表情,那完全是小迷妹看愛豆時,才有可能展現(xiàn)的狂熱!
是的,如果不是有幸認識望月千花,那么她可能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靈異,見不到這么精彩的異世界了。
看著不太淡定的高木綾奈,望月千花在某個瞬間,動了想給她也來一發(fā)“退魔符”的念頭,但僅僅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了。
高木綾奈還是很靠譜的。
更何況,望月千花喜歡的,是有自己個性的高木綾奈,而非人偶。
她的那種狂熱,并不影響除靈。
看戲的兩人都已經(jīng)安靜下來。
望月千花開始調(diào)查轎車。
要怎么入手?
那個怨靈,好像不在這里?
這就苦惱了。
望月千花向來只知道,拉弓射箭,或者手持“退魔符”噼里啪啦地打怪,并不具備柯南的調(diào)查能力。
先從車里的鬼魂開始調(diào)查?
望月千花往車內(nèi)瞄了一眼,說道:
“南云誠,你為何在這里?”
“是、是她!是那個賤人把我……”
車內(nèi)的鬼魂連忙說道。
但是,它好像在“思考”,因為它沉默了許久,才喃喃自語般說出下一句話:
“她……她叫什么來著……”
“是羽生涼子。”
所以,說出這句話的,當然不是對案件并不知曉的望月千花與高木綾奈,而是南云誠的老爸。
他把兇手的名字念了出來。
也就在這么一瞬間,望月千花與高木綾奈均帶著疑惑看向了南云先生。
這對父子,也許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