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來到玉竹前,仔細觀察,那些玉竹確實頹勢明顯。
準確的說,玉竹通體已經(jīng)沒了玉質之色,毫無光彩可言。
還有很多玉竹葉也是如此,玉竹葉的邊緣甚至有變黃枯萎的跡象。
“這是?”
蘇木仔細查看那些玉竹的莖稈,雖說沒有光彩,但就算是經(jīng)歷過了整晚的練習,小牙匕首都沒有在玉竹桿徑上留下痕跡。
這些玉竹依舊堅硬無比。
“看來,這小牙匕首定有玄機?!碧K木端詳著小牙匕首,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小牙匕首上閃過一絲生機。
“難道這小牙匕首吸取的是生機?”
蘇木起身來到花草處,他選中一株紅色的小花,拿著小牙匕首不斷碰觸。
數(shù)十次之后,花朵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枯萎。
“奇怪,靈力還在,小牙匕首確實沒有在吸取生機。那剛才一閃而過的生機是怎么回事?”
他又試過一些小草,很快,小草亦在枯萎。
“小牙匕首好像沒有什么反應,難道是吸收了什么不知名的東西,但是數(shù)量不夠?”
蘇木繼續(xù)嘗試,直到玉竹小院中的所有花草都漸生頹勢的時候,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小牙匕首的異樣。
“并沒有竊取靈力,也不是竊取生機,它與鎖妖塔吸取的完全不同,似乎是……”
蘇木喃喃道,他看著身下枯萎一片的花木,陷入困惑中。
“難道是說,它在竊取壽命?”
蘇木心頭一震,若真是如此,那豈不是逆天的存在。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他決定到山崖下一探究竟。
慕辰子今日去功善閣交任務,一時半會沒有那么快回來。
蘇木有看小灰,它還在熟睡當中,于是他又托起小牙匕首,繼續(xù)練習。
當小灰醒來后,蘇木已經(jīng)可以熟練掌握御物之法。
至于轉彎,蘇木也已經(jīng)了如指掌。
為了讓小牙匕首及時變化方向,他可以在小牙匕首的前段和尾端同時加上相反的推動靈力。
如此以來,幾乎可以做到隨心變化方向。
小灰醒來之后,好像是忘記了昨日的狼狽,他一溜煙來到蘇木身前。
蘇木見小灰很乖巧的蹭著自己,一臉的討好之色,他覺得好奇又好笑。
“小灰,你還記得庭院外的大鳥?”
蘇木一指庭院外,小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也看了過去,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
“那才是你的親生父母?!碧K木想了想,一時間不知道怎樣開口,“但這方世界上,沒有人可以陪你走到最后,你的親生父母不會,我可能也不會?!?p> “所以,你必須要趕快成長起來,若不然,你還不如……昨日死在狌狌手中?!?p> 從穿越以來,蘇木已經(jīng)體會過太多的無力感,這方世界中,誰人都沒有辦法幫助自己,除非自己強大。
從蘭木鎮(zhèn)到永生門,再到流云宗,所有人的生死似乎都在一念之間。
對于弱小者來說,死了就死了,強者殺你絕對不會照顧到弱小的感受。
弱小者甚至不配擁有感受!
“小灰,若是你已經(jīng)知曉了,那把這碗豬肉吃下。若還是只吃豬腿肉,我現(xiàn)在就把放入玉竹林,自生自滅!”
蘇木說完,將凌晨剩下的一碗豬肉推到小灰面前。
此刻,他的心中已下定決心:若是小灰吃完,便帶著小灰四海為家,絕不分開;若是它依舊挑剔,那便放回玉竹林中,不再過問。
但不管小灰怎么選,蘇木都會將償付鳥的靈氣與生機傳入小灰體內,因為這是償付鳥給小灰留下唯一的東西。
小灰歪著腦袋看向蘇木,不知它有沒有聽懂,但接下來,它埋頭將碗中的豬肉吃干抹凈,似乎向蘇木證明了它的選擇。
“好!”蘇木欣喜,他有些激動,甚至似有淚水涌出,“從此之后,青云之下,你我不再分離。”
小灰一躍而起,撲倒蘇木身上,它又重了幾分。
蘇木拿著鎖妖塔貼在小灰肚皮上,即刻命小北傳功。
“別動,我這就給你傳功!”
感覺到異樣的小灰本想跳開,聽聞蘇木的話語后,便安靜下來,隨即一股極其霸道的靈力傳入到小灰體內。
這個過程很快,小灰緩緩睜開眼睛,眸中更加明亮,也多了一分犀利。
它展開雙翼,在陽光的照射下,又平添了七色的光彩。
蘇木如是看著,恍若間,他看到了償付鳥的影子。
就在這時,山崖便傳來破空之聲。
慕辰子扛著靈紋豬飛入小院,他將靈紋豬扔到蘇木面前,一臉神秘的告訴蘇木:“你猜我兌換了多少貢獻點?近一萬貢獻點啊,又可以換取靈丹神符了?!?p> 他很是得意,然后問道:“師弟想要什么,這狌狌是咱們兩個人抓的,想要什么我?guī)湍銚Q!”
蘇木本想說要一把飛劍,卻覺得功法更合適一些,但慕辰子搖了搖頭說:“功法不用特意兌換,待你入了外門弟子,藏經(jīng)閣中有浩海書海?!?p> 蘇木只得回復等想好再說,他沒有接觸過系統(tǒng)的修真,但身上的秘密藏的越久越好。
所以,現(xiàn)在每一筆資源都不能浪費。
“若是有幸成為外門弟子,再煩勞師兄?!?p> 慕辰子卻擺了擺手,當他看到小灰時,竟驚呼了出來:“這么快,小灰已堪比筑基期修士了!”
他扭頭看向蘇木:“師弟,你這是用什么什么神奇的法子,給師兄來一個唄?”
蘇木微微一笑:“吃豬肉就行,你能如它那般能吃,你也可以。”
慕辰子撇撇嘴,跑到小灰面前,開始上下其手。
蘇木則飛快的肢解了靈紋豬,手中飛快。
他突然想起了御劍之術,蘇木不是沒有嘗試,到現(xiàn)在為止,蘇木已經(jīng)可以站在飛劍上,晃晃悠悠的飛行。
但是對于御劍,他還沒有想通,為什么都是御劍飛行,而不是干脆御自己飛行?
于是他回頭問向慕辰子,卻見慕辰子已經(jīng)和小灰打成一片,倆人扭在一起在庭院中滾來滾去。
“這個問題,問的好。”慕辰子將小灰推開,然后盤腿做在院中,“想當年,我也有過類似的疑惑?!?p> “我且問師弟一句,既然修真大能都有修為,為何還要爭奪法器?”
慕辰子沒有直接回答,他此刻滿臉期待,想等蘇木給他一個驚喜的回復。
“因為法器可以提升自己的術法,所以……”
“對啊,那為什么法器可以?”
“因為法器的鍛造有利于術法的施展?”
慕辰子聽到此處哈哈大笑:“已經(jīng)很接近了?!?p> 蘇木想了想,隨即如醍醐灌頂一般醒悟:“按師兄之意,修行之人并非不能對自己施展術法,而是法器為工具,可以最大提升術法的效果?!?p> “對!”慕辰子道,“并非不可以御人,但會有很大風險。就比如說師弟肉體是否鍛造過,若非鍛造過,人體骨骼經(jīng)脈極易被靈氣所傷。另外,所御之物越大,則越是耗費靈力。所以,每個修行人士都會選擇自己趁手的法器?!?p> 蘇木點了點頭,心道原來如此,他轉而又看向那山崖:“今夜,我便再去探索一番?!?p> 千光洞府中,畫像內。
賀凌風感覺自己被黑暗吞噬了,這是一片混沌之地,他感覺自己漂浮在空中,不上不下,四周沒有任何的邊界。
如果說是漆黑一片,但他可以看到自己身體,但除了身體之外,他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原來這畫也是一座法陣。”
賀凌風緩緩轉動身體,是法陣,就會有陣眼,只要找到這陣眼,法陣便破了。
他轉動身體,企圖找到陣眼所在,感覺不管自己如何轉動,沒入雙目的,都是無盡的黑暗。
他又轉了轉,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空間和方向感全無。
賀凌風發(fā)現(xiàn),無論是何種角度,他的頭發(fā)都是飄飄然,豎著垂在空中。
他單手掐訣,打出一道金光,卻見那金光逐漸消失在了黑暗中。
直到金光被黑暗吞噬殆盡,也沒有到達邊界。
“我不信!”
賀凌風再次想四周打出幾道金光,可依舊如此,這里空空如也,似乎是一方未開發(fā)的世界。
他不甘心被困在此處,忽而展出肉翅,向頭頂飛去。
不知道飛了多久,始終沒有看到邊界。
他又轉而朝右側飛去,還是沒有看到邊界。
在這黑暗的空間中,賀凌風喪失了時間的概念,他喘著粗氣,心中除了煩躁之外,還升起了一絲恐懼。
“誰在這里裝神弄鬼!”
“可敢現(xiàn)身一戰(zhàn)!”
“爾等宵小之輩,只配躲在暗處,算什么本事!”
……
賀凌風破口大罵,他不知道自己還要困在這里多久,但給他的回應依舊是無邊的黑暗。
終于,恐懼的心思緩緩攀爬上心頭,他不相信,但又沒有任何的辦法。
“蘇木,這一定是蘇木的鬼主意。”
他想到那日蘇木從背后偷襲的情形,蘇木當時的位置就在這密室前,他到底在干什么?
“一定是他,他肯定做過什么手腳?!?p> 他再次振翅,朝著一個方向飛去,他不相信,這幅畫不可能沒有盡頭。
又不知飛了多久,他終于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光點。
他抬起頭,朝著那光點迅速飛去。
光點越來越大,那似乎是一頁窗口大小的光塊。
“哼!想困住我!”
他急速朝那光源飛去,光源越來越近,隱約間,他看到了密室中的種種陳列。
賀凌風極度興奮,他肉翅煽動,再次加速向前飛去。
忽然,他看到一人影出現(xiàn)在密室當中,那人很是面善,竟是:蘇木!
“他竟然可以進入這密室!”賀凌風驚訝的看著眼前之人,“果真是你在搗鬼!”
他猛然想前沖去,卻被無形的墻壁給彈了回來。
賀凌風這才發(fā)現(xiàn),我可以看到蘇木的一舉一動,卻無法從這里離開。
此刻,蘇木已然進入密室當中,他也看到了石桌上的竹簡。
“原來此地叫千光洞,洞府的主人是千光道人?!?p> 蘇木繼續(xù)讀下去,怪不得這洞府中沒有設計太多的機關陷阱,原來千光道人是想有人傳承他的功法。
所謂的功法,應該就是這滿墻的浩瀚竹簡。
蘇木看著心中震撼,他更能體會到自己的渺小,在這種大能面前,他的那點小運氣,算得了什么?
“想必,這應該就是千光道人的畫像吧。”
蘇木來到畫像前,與賀凌風四目相對,只不過蘇木沒有辦法看到賀凌風。
“蘇木,給我去死!”
賀凌風在畫像的另一側已經(jīng)祭出各種術法,紅綠黃各種光芒閃爍,齊齊轟在畫面上。
畫面蕩起了漣漪,但在蘇木看來,卻沒有任何的異樣。
“千光道人在上,蘇木愿拜千光道人為師?!?p> 說罷,蘇木“咚咚咚”朝著畫像磕了三個響頭。
畫面里的賀凌風愣了,他待在原地,先是沉靜,而后是盛怒,隨后不甘的喊道:“不,不!那些術法都是我的!”
但蘇木聽不到他的話語。
此時,密室的畫像上忽然閃過金光,一道虛像憑空出現(xiàn)在蘇木眼前。
“好徒兒,你我既有緣分,我便將此間所有功法傳于你?!?p> 那虛影似乎還有一些意識,他問及蘇木的姓名,言語間,虛影慈眉善目,仙風道骨。
當那虛影得知蘇木名諱后,他哈哈大笑,然后大袖一甩,爽朗連續(xù)道出三個好字:“你看到此分身之時,為師已然飛升。你既是我徒兒,作為見面之禮,那為師傳你三件寶物。”
“其一:錦囊袋,此袋中自有乾坤,可搬山,可移江,此方密室中的功法你即可全然帶走。此物僅需精血印記,無需口訣?!?p> “其二:三尸神劍,此物乃為師斬斷三尸時頓悟所得,此件最大之效,可擾飛升之下所有修士心神,阻其道心。此劍需精血印記,不到萬不得已,不得現(xiàn)于人前?!?p> “其三:《天道法陣》,此竹簡是為師之心血大成之物,錄入為師入道以來種種法陣。為師已全然做好注疏,徒兒可放心布陣。”
虛影繼續(xù)說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利刃,狠狠刺入賀凌風的心坎。
畫像中的賀凌風雙目圓睜,似要吞天食地一般。他瘋狂的祭起平生所學,卻事與愿違,他依然無法出去。
良久,他終于停歇了下來,面色猙獰的看向蘇木,咬牙切齒道:“蘇木,你盡可能的帶走,假以時日,我吞了你的神通,這一切,自然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