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蘇木從宿醉中醒來。
他覺得自己胳膊麻了,抽動幾下只有,才發(fā)現(xiàn)左思瑤正抱著自己的胳膊,而自己衣服上的口水已經(jīng)干成水痕。
“后勁這么大!”
他揉了揉有些發(fā)脹的腦袋,于是調(diào)動玄武之息后,頓時感覺大汗淋淋,好不痛快。
經(jīng)歷過高壓社會的人就是這樣,遇到一些難解之事時,便想喝酒,大醉之后反而有一種重生的解脫感。
蘇木自然不記得昨日的兇險,他的最后一段記憶還停留在大醉之前,自己和左思瑤、姐姐三人把酒言歡。
就是這樣一場大醉,使他拋開了許多煩惱絲。
此時,姐姐應是早起趕集去了,他剛吧左思瑤放在床上,就聽到幾聲囈語。
“唉,切勿貪多求快啊!”
蘇木又想起了師兄們暴斃的場景,心中唏噓。
對于蘇木來說,這個世界太過兇險,即便是他拼盡全力,極有可能還是是九死一生。
但九死一生又怎樣?
就算自己不為了稱霸一方,就算自己不為了長生,那么提高修為也是刻不容緩。
因為,可以保命,只有先活下去,才會有希望。
他定了定心神:“既然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圍,那么我只有控制我自己,以最好的狀態(tài)迎接吧?!?p> 他起身,看著天邊金烏乍起,目光中燃起了一絲深意。
蘇木雙腿盤坐,而后叫上小北,面對著天際,開始按照《天妖要訣》的方法修行。
真陽隨著蘇木的呼吸漸入丹田,越積越多,在丹田的兩座小山之間如風一般穿行。
自從蘇木的丹田變化之后,蘇木已經(jīng)能明顯感覺到丹田之力,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只要蘇木一個念頭,那股力量便可以引著氣流運行。
那些真陽緩緩移動,最后又緩緩回到丹田之中,隱隱間化作一絲氣流沒入丹田之中。
蘇木不敢著急,那些如尸山血海的藏書閣就是一座山,壓在他的道心之上。
若是蘇木以前,他很享受在經(jīng)脈之中飆車的感覺,但那是以前。
現(xiàn)在他道心堅定,卻變得極其謹慎。
這個過程非常之緩慢,令人發(fā)指,小北急得心癢,恨不能親手上去推他一把。
但她又是“拿人手短”,只得靜靜的跟著,偶爾發(fā)現(xiàn)有落單的真陽,她才勉勉強強吃上一口。
如此,運行了一個小周天,已經(jīng)到了午時。
小北甚至懷疑自己沒有吃飽。
“不對,我感覺不對勁?!毙”钡忍K木收功之后,才滿心憂愁的說道,“你吸收的真陽之靈很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p> 蘇木卻自我感覺良好,甚至,自從玄武真人傳給自己真經(jīng)后,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脈絡已經(jīng)寬闊了幾分。
此時丹田之中已經(jīng)可以逐漸蓄氣,似乎已經(jīng)邁入了蓄氣境,只是他不確定,想等著那半個師傅檢驗之后,再做定論。
“我應該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你所吸收的真陽之靈,并不純正?!?p> 蘇木聽完心中一窒,他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完了,怕不是要走火入魔了吧!”
僅僅是一個瞬間,他便想到了那兩個木頭、石頭師兄。
“不對啊,他們修煉的功法都是不全的,而那半個老師給的功法是完整的?!?p> 小北聽聞點了點頭,淡然說道:“我觀察過你的功法,功法沒有問題,只是簡單的吐納功法而已?!?p> 這下,蘇木徹底懵了:“既然不是功法問題,那這真陽之靈為何不夠純粹?”
“不知道。”小北頓了頓,借著便自圓其說似的行解釋,“可能,這真陽之靈,本就不純?!?p> “什么叫本就不純!”
蘇木指著天上那輪太陽,難道這個也有假的??難道就是它不純??
小北搖了搖頭,自顧著回到了鎖妖塔中,它只能感受到,卻無法窺探出具體是何原因。
“還有,你身上,那股怪異的氣息越來越重了?!?p> 小北鉆入那條縫隙后,扭頭看向蘇木。
蘇木本想深究,怎奈聽到了長生的聲音。
他慌忙起身,而長生已經(jīng)來到庭院中,只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對。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各種不對勁?!碧K木心道,為什么感覺大家都神經(jīng)兮兮的,欲言又止的樣子。
長生一臉賊笑,來到蘇木面前,沖蘇木拋了個很復雜的眼神:“這么快?”
“什么?”
蘇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但他看著長生的神情,便能猜到不是好事。
“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吧?可否……可否認我做個干爹?”
長生抱著自己的肩膀,有意無意的撞了下蘇木,他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還不時向屋內(nèi)撇了撇頭。
“左思瑤?想什么呢?”蘇木抬腿踢向長生,“她可是正經(jīng)人家。”
“對對對,正經(jīng)人家,你說的對。”長生一臉敷衍,他見蘇木沒事,隨即表情嚴肅了起來,“昨天晚上有件怪事?!?p> 蘇木停下打鬧,一把摟過長生,來到墻角。
“昨晚我聽到你家傳來了一聲巨響,但當我和洛霄到了之后,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
“只是看到,你家的院子里爬滿了旋龜?!?p> 蘇木眉頭一挑,他想不通,不是已經(jīng)將真經(jīng)傳給它們了?
“沒騙我?”
長生一指庭院的地面,那上面留有許多旋龜爬過的痕跡。
“怪事!”
兩人正在言語,卻見左思瑤一臉痛苦的走出屋門。
她一手扶著后背,一手捂著肩膀,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虐待。
“蘇木兄弟!你真的,嗯,真行!”
長生肩膀一頂蘇木,隨即向左思瑤點了點頭,一臉壞笑的問好。
沒等蘇木有所反應,長生便謊稱家中有事,瘋子一樣的跑出庭院,還給蘇木做了一個難以描述的手勢。
那手勢看起來,像是,肌肉猛-男?
蘇木沒有理會長生,他轉(zhuǎn)身朝左思瑤走去,卻見左思瑤大汗淋淋:“很痛,感覺靈魂都在顫抖。”
蘇木老臉一紅,心道:“昨天晚上不會真的發(fā)生過一段不可描述的……”
左思瑤的額頭冒出了汗珠,臉色慘白,她看向蘇木難以言喻的神情,撇過白眼。
若不是她太過疼痛,定要教訓下眼前的這個登徒子。
而蘇木則扶助左思瑤,眼中盡是溫柔,隨后慢慢的將手放在左思瑤丹田上方。
“你想什么呢?”左思瑤嗔怒,抬手便要打斷。
“你想什么呢!我給你渡過些生機!”
蘇木老臉一紅,扯著嗓子掩飾道。
不過他手上一抖,隨即臉更紅了幾分:“別亂動,我只能試試,但不知道有沒有用?!?p> 左思瑤本想打斷,卻感覺到一股蓬勃的生機進入自己體內(nèi)。
隨后,那生機四處散開,在她的體內(nèi)橫沖直竄。
左思瑤明眸閃爍著光芒,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隨即便陷入到深深的震驚中。
因為那股生機過后,所有的腰酸背痛盡數(shù)消失,就連自己的暗傷也消失不見。
她滿臉驚訝的看向蘇木,正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長生竟然站在庭院門前。
此時,長生正看著他們,臉上閃過一絲異樣:“果真……”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左思瑤快速反應了過來,隨即驚呼,而蘇木也才留意到長生一臉爛漫的邪笑。
他剛想解釋,卻見長生已走入庭院。
他鄭重其事的看向蘇木,蘇木知道,此時的長生已經(jīng)進入了賢者模式。
“蘇木兄弟,定要對人家好一些!”
長生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蘇木的肩膀,隨即將堅定的眼神轉(zhuǎn)向左思瑤,一副長兄如父的表情像是在說:“如果我這家兄弟欺負你,我都饒不了他!”
左思瑤一臉愕然,蘇木慌忙要解釋,但都被長生伸手阻止;“保重,有事可以吩咐我來做?!?p> “不是……”
蘇木奮力想要解釋,卻見長生一臉凝重:“我來是想告訴你,昨天晚上洛霄也在,他說你庭院當中似乎有些靈力波動?!?p> 長生一步兩回頭的走出庭院,當他消失后,左思瑤才緩過神來。
原來蘇木的大手,還放在她的丹田上,于是嬌羞一聲,憤然而去。
蘇木待在原地,臉上滿是悔意。
“喝酒誤事!”
他覺得,昨天就不應該醉得太沉,以至于腦袋空空,連點回憶都想不到。
“原來洛霄也在,也不知他們兩人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捶胸頓足,發(fā)誓以后再也不要宿醉,隨即又看向左思瑤的身影,心道:“怕什么,誰還不是個正經(jīng)人。”
永生門前,洛霄如往常那樣忙碌。
但今日的他,面容之上盡是疲憊之色。
蘇木點了茶水,安靜的坐在一旁,等待洛霄。
“昨夜,永生門有歹人偷襲?!甭逑鰸M眼血紅,他心中憤慨,扭頭看向茶寮后的山林,“石長老身負重傷,有兩名同門師弟犧牲,還有一人,重傷,昏迷不醒?!?p> “難道,和我家傳來的巨響有關?”
蘇木覺得這樣說很勉強,但如果同時發(fā)生,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蹊蹺。
“極有可能,但不能確定?!甭逑鲆荒樏H?。
蘇木覺得此事蹊蹺,他一尋思,如果這兩者之間存在聯(lián)系,那么自己的身上定有可用之處。
他思來想去,不得其解。
《天妖要訣》以及《玄武煉甲術》,這兩本真經(jīng)他不曾告訴過任何人,就連長生,他都還沒來得及傳授。
至于那日看到的《混元吞天功》,他不曾聲張,所以絕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可以讀懂此經(jīng)。
“有沒有可能與那日的……玉簡有關?”
蘇木小心的問道,他覺得,如果自己可能看懂,有沒有一種可能,宗門有其他的人也可以看得懂。
“不太可能,那玉簡上的玄文無人能懂?!甭逑稣Z氣堅決,一口便否定了下來,“況且,掌門已經(jīng)收回那塊玉簡?!?p> 蘇木雙目圓睜,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異常之處,但掌門沒有對自己宗門之人出手的必要啊。
隨后,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跳躍,有點捕風捉影了。
洛霄見蘇木搖頭,以為他還是不信,于是給自己也倒了一盞茶水,喝完之后補充道:“掌門看得懂那些玄文,且已經(jīng)收回所有與此有關的玉簡,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功法。”
蘇木沒有繼續(xù)言語,此刻,他只相信自己,因為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功法的名字。
雖然那功法介紹甚是霸道,但掌門也不至于顛倒黑白吧。
“那天我們不是看到了?”蘇木試探性的問道,他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你我看到的只是幻象,是一種法陣。掌門說,那玉簡上寫著天道之音,宗門中弟子未曾達到大乘境界不可接觸,否則,百害而無一利?!?p> “那弟子不是說?”
“那弟子?你是說發(fā)現(xiàn)癸組的法陣奇才吧,他叫錢程?!甭逑雒蛄艘豢诓杷?,“掌門說他修為不夠,在天道之門前陷入了癲狂。”
蘇木啞然失笑,如果不是他看得懂那玄妙的文字,差點就信了這種說辭。
他不知道掌門為什么要這么做,不過,也有可能是為了一己私欲,或者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甚至,也有可能,掌門也看不懂,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威,他只能據(jù)為己有,然后偷偷摸摸的去研究。
蘇木越想越離譜,以至于他懷疑自己有被迫害妄想癥。
“這掌門還真是有趣,撒謊還描繪的還真是頭頭是道?!?p> 蘇木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不由得老臉一紅,他在下屬面前也沒少做過此類的事情。
他沒有再和洛霄說什么,因為他知道,洛霄沒有看懂玄文。不管現(xiàn)在蘇木說什么,洛霄都不會相信。
此時,蘇木對永生門的感覺產(chǎn)生了一絲異樣,仿佛已沒了之前的興奮。
既然與那《混元吞天功》失之交臂,那便無需再多想。
現(xiàn)在,蘇木對功法數(shù)量的態(tài)度較為謹慎,在他看來,功法并不是越多越好,而是安全優(yōu)先。
功法不完整,不可學!
功法來歷不明,不可學!
功法看不懂,不可學!
……
他還給自己列了數(shù)十種學習功法的禁忌,以保證自己不會死在走火入魔的歪道上。
茶寮之中,又開始忙碌起來。
蘇木看著洛霄忙碌的背影,覺得自己應該先去看看石長老,說不定石長老會知道些什么。
笑忘海
以后就直接發(fā)4000字一章算了。 新書更新穩(wěn)定,求收藏,求推薦,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