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曌看輕壓著眉頭,持續(xù)忍耐克制的女孩。“是嗎?”
林妄鎮(zhèn)定的反問:“不然還有什么?”
“我以為宴會意外多出的幾個人,和你有關(guān)系?!?p> 林妄聽到他這話,心臟倏一下懸起。
江曌持續(xù)逼近,看她臉上每個微細(xì)的反應(yīng)?!澳闶畾q之前,住在哪?”
她是十歲才改的名字,在這之前的兩年,也還是跟奶奶一起生活的。
看來喻憲洲沒騙她,也看來自己昨晚的猜測沒有錯。
林妄迅速冷靜下來,不甘示弱的穩(wěn)住腳跟,挺直背脊。“江先生,這個重要嗎?”
江曌看她帶著絲挑釁的模樣,也露出抹深長的笑。“你是料定我不會派人去鄉(xiāng)下查嗎?”
“我想僅僅是因為江三少爺前女友的身份,還不勞煩江先生費這么多的時間與金錢?!?p> “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恰好知道你想隱藏的秘密?”
他離的距離太近,近到能嗅到他身上微冷的松香味,以及如深淵般的危險。
林妄對視著他深邃的眼睛,聽到他性感薄唇說的話,不由呼吸一窒。
江曌見她瞳孔微震,忍俊不禁的笑了下,沒再逼問。
他直起腰,退開身,垂簾看她驚訝的樣兒,提醒的講:“換好衣服,下去吃早餐吧,等會有游島的節(jié)目?!?p> 平靜淡漠的話,仿佛剛才什么也沒發(fā)生。
并且說完就走了。
林妄看他挺拔落拓的身影離開房間,怔在原地,半響才緩過來。
她斂下眼底情緒,扶著身邊的梳妝臺,坐到椅子上,有些慌的想這個江曌是真的知道,還是只是說說,來詐她的?
林妄思索著這兩種可能性的占比,就被一陣鈴聲拉回神。
電話是范天成打的,問她起來沒有。
聽到他的話,林妄想到今天要做的事情,邊將身上的斗篷換上更加柔軟的披肩,邊淡漠道:“起了。”
范天成聽她聲音,新奇的問:“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聽著怎么有點虛?”
“大概是艷遇了吧?!?p> “艷遇不應(yīng)該是高興嗎?”
“有點招架不住。”
“年紀(jì)輕輕的,身體也太差了?!?p> 林妄拿著包離開房間,進到電梯,直接講:“沒事就掛了?!?p> 范天成聽到關(guān)門聲問:“你在電梯里?”
“嗯?!?p> “那沒事了,快去吃早餐吧,補充點體力?!?p> 是得補充體力才行。
林妄掛了電話,見停在四樓的電梯,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當(dāng)電梯門打開,看到外面站著端莊秀麗溫婉似水的吳言蹊,她眉間的皺紋更深了。
吳言蹊穿著鵝黃色搭著白色蕾絲小上衣的旗袍,戴著羊脂玉吊墜、耳飾,手腕還有個暗金色的掐絲手鐲,整個一江南水岸的貴氣又溫柔的乖巧女子。
她在看到電梯里的人是林妄之后,漂亮的丹鳳眼與臉上露出絲笑意?!傲中〗?,你還真的穿這件衣服啊?毫無驚喜,還十分無趣?!?p> 林妄謙遜的講:“自然是比不得吳小姐你?!?p> “你竟然敢同我比?你是什么東西!”
“我是什么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不進來,電梯就關(guān)門了。”
吳言蹊看要合上的電梯,用手里的骨扇往電梯門間一揮。
電梯門感應(yīng)到人,又再次往兩邊劃開。
林妄看移著小步,婀娜多姿進來,故意站得離電梯鍵遠(yuǎn)遠(yuǎn)的女人,抬手按上關(guān)門鍵。
吳言蹊瞧見了講:“電梯按的不錯,讓我想到了榕雲(yún)閣引路的服務(wù)員。”
“我沒她們專業(yè)?!?p> “以林小姐的才學(xué)……”吳言蹊說到一半,看到她左手腕上的玉鐲一頓,接著愈加輕蔑?!耙粤中〗愕牟艑W(xué),確實不需要屈就一個服務(wù)員。”
“職業(yè)是平等的,談不上屈就?!?p> “被有錢人包養(yǎng),也算一個職業(yè)?”
林妄聽她尖酸刻薄的話,微瞇起眼睛瞧她。“吳小姐,說話是要講究證據(jù)的?!?p> 吳言蹊一把抓住她手,舉到她眼前?!斑@就是證據(jù)!”
林妄看手腕上的翡翠鐲。
剛被范天成那通電話打斷,忘記摘了。
吳言蹊見她無言以對,湊近,貼她臉上嘲諷?!斑@種頂級冰種翡翠,你知道有多貴嗎?就算把你賣了恐怕都買不起!”
林妄被她噴一臉口水,抽回手,漠然的講:“事實證明,把我賣了也買得起?!?p> “真不要臉,跟你坐一臺電梯我都覺得惡心?!?p> “有你媽媽惡心嗎?”
平靜的話,問的毫無預(yù)兆。
吳言蹊頓了下,氣得就要扇她耳光。
林妄抓住她手,冷冷的瞧著她?!皡切〗?,你媽媽小三上位,帶著你這個小雜種去約見正主,逼得你兩個哥哥的親生母親跳樓。而你——”她說著猛然逼近她,望進她眼底?!岸?,你這個私生女,卻在十年后明目張膽的進入?yún)羌遥艿絻蓚€哥哥的寵愛。和你以及你的母親相比,你說我們誰更惡心一點?”
吳言蹊聽到她尖銳的話,接受不了的拳打腳踢,憤怒的大罵:“你說謊!你這個死騙子!”
林妄抓著她雙手一推,將失心瘋的人抵在電梯墻上,貼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有沒有說謊,你可以去問問你的哥哥?!?p> 溫柔提醒般的說完,在電梯抵達一樓時推開她。
電梯外是人來人往的熱鬧場面。
林妄神色平靜,拉了拉因動作下滑的絲質(zhì)披肩,就優(yōu)雅從容的走出電梯。
電梯里。
吳言蹊癱靠在墻上,頭發(fā)微亂,眼睛赤紅的死死盯著離開的女人,咬牙切齒。
她一定要讓這個女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現(xiàn)在!馬上!
吳言蹊沒有出去電梯,狂按關(guān)門鍵,回到四樓就敲她二哥的房門。
自她進入?yún)羌液螅还苁菍W(xué)校還是生活,她碰到事情都是找她二哥,因為爸爸和大哥的處理方式都太溫和了,并不能解恨,只有二哥才懂她。
她說不喜歡哪個同學(xué),那個同學(xué)不是退學(xué)就是轉(zhuǎn)校。她要是被人欺負(fù)了,二哥直接叫人把他們打得半殘。
現(xiàn)吳言蹊一刻也不想等,她要立即讓那個林妄付出代價!
吳少鐫過慣了黑白顛倒的生活,加上對這種宴會沒多大興趣,還沒起來。
他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忍著脾氣去開門。
吳言蹊等門打開,就撲進他懷里大哭?!岸?,有人欺負(fù)我,你要給我做主啊。”
吳少鐫看哭得梨花帶雨的妹妹,沒有憐惜的按著她腦袋,直接推開。“找你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