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取舍選擇
一團黑影自地下竄出，擋在了彥他們沖鋒的道路之前，黑影在空中肆虐游曳，地面不斷地崩塌，越來越多的黑影自地下噴涌而出，并在空中匯聚，眨眼間便在空中形成一道黑色的汪洋。
馬匹驟然受到驚嚇，戰(zhàn)馬前蹄高高躍起，嘶吼著表達著驚慌，彥緊拽著韁繩，勉強控制住戰(zhàn)馬。沖鋒的隊形，被這突然的變故所阻擋，停了下來。
“這什么東西？”
諾伊跨馬停在彥的身邊，抬頭疑惑的望著空中不斷流動的黑影，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她的這個問題，小隊中沒人給出答案，即便是彥也不行。
而那些反叛者騎兵，在看到黑影出現(xiàn)的一瞬間，所有人停下了動作，一個個翻身下馬，虔誠的匍匐在了地上。望著天上流動的黑影，眼中的狂熱不言而喻，似下一秒黑影讓他們去死，他們也會義無反顧。
這樣的場景彥只在饕餮的身上見到過，但相比于饕餮這些人顯然是更加狂熱的狂信徒。
除了彥之外，諾伊與其余人詫異的環(huán)視著周圍的景象，神色之中充滿了不解。
“他們這是怎么了？”
彥沒有回答諾伊的疑問，凝重的抬頭望著天空之上的黑影。這黑影她見過，在那壁畫之中。
雷都的滅亡就與這面前的黑影有著直接關系，原本她只是以為因為什么原因，才將敵人用黑影代替，但現(xiàn)在看來這黑影就是敵人。
“所有人戒備，后退！”
彥低喝一聲，小隊其余人看到彥這幅模樣，同樣神色一凌。
他們不清楚那黑影是什么，經過起初的疑惑，在彥的命令下，所有人回過神來，現(xiàn)在不是松懈的時刻，而且他們也隱隱的感覺到，那黑影不是什么好東西。
彥帶著所有人，騎著戰(zhàn)馬，沒有任何的猶豫，在敵人還在對著黑影陷入狂熱之際，不顧一切的開始向著包圍之外狂奔而去。
一路上他們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在彥他們撤離，奔出百米之后，這些跪拜在地上的敵人，匍匐在地上，額頭貼與地面，伸出雙臂掌心向上，齊聲高呼：“贊美偉大的毀滅之神！”
那狂熱的聲音響徹云霄，其中蘊含的瘋狂讓彥他們感到頭皮發(fā)麻，他們能夠感受到，在這些人的心中，那黑影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這些人能為了那東西獻上一切。
包括不限于自己的生命，親人，朋友，等等一切的一切。
在這些狂信徒的高呼之中，那黑影終于有了變化。其體型開始不斷地變換，自空中而下，組成一道猶如觸手一般的東西，來到了敵人的首領面前。
緊接著一陣沙沙聲響起，那首領匍匐在地上虔誠的說著什么，顯然那人實在與黑影交流。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邊撤退便關注著這邊的彥心中一寒。
那黑影陡然之間刺穿了地方首領的身軀，黑色堅硬的長刺將其穿成了刺猬，渾身的獻血灑落在地面，濺起一灘鮮紅的血花。
首領被突兀的殺死，但是那些人沒有一個人感到恐懼，反而更加狂熱的開始高呼，猶如朝圣一般激動的難以自己，甚至有的人難以自己，激動的淚水布滿粗糙黝黑的臉龐，好似見到了神跡一般。
看到這群人的表現(xiàn)，又看了看那黑影，彥感覺這怎么都像是一個儀式，而且這個儀式在這些人的眼中是至高無上的神圣。
這已不是愚昧無知所能闡述的了，幾遍只是黑影單純的殺人，在這種狂信徒的眼中都是神圣的。這種人早已被洗腦，即便是被拯救也不會領情，對他們來說為他們的信仰獻上一切就是他們的使命。
彥不清楚究竟是因為什么，會讓這些人成為狂信徒，也不知道那黑影究竟是什么。
距離實在是有點遠，能看到的就是一團能夠不斷變換形態(tài)，在天上飛的黑影，就像是一團烏云。至于其他的特點，到目前為止并沒有什么其他的發(fā)現(xiàn)。
就在這時，黑影形態(tài)一變，分散成數(shù)十股后，在天空中蜿蜒盤旋的向著四周四散開來。
其中有一股向著彥他們而來，其余的有幾股向著那些膜拜的狂信徒而且，剩下的在天空之上劃過一道黑色的軌跡，向著遠處略過，顯然是向著其余追兵而去。
“小心！”
彥大聲的提醒了一聲，然后迅速的躲過像他掠來的黑色觸手。那黑色觸手一擊不中并沒有繼續(xù)糾纏，向著小隊的一個成員直撲而去，在其恐懼的神情之下，一下沒入了那名隊員的體內。
黑影在融入那名隊員的身體之后，并沒有出現(xiàn)所有人想象中被殺死的畫面。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發(fā)現(xiàn)完好無損，眼中的恐懼逐漸散去，臉上逐漸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其余人包括諾伊在內，經過剛開始的緊張，見到無事發(fā)生，所有人頓時感到松了口氣。
可還沒等所有人高興，只聽‘噗’的一聲，那名隊員瞬間化作了一團血霧，漫天黑色的絲線在空中緩緩地匯聚，再次聚合城一大團黑影。
突然的變故，讓原本稍稍的放松的神經剎那間緊繃，所有人呆滯的望著黑影，眼中已被驚懼覆蓋。
即便是彥，親眼看到這樣詭異的一幕，心中也不由的一顫。
那東西在天上盤旋一圈，黑色的身軀上出現(xiàn)一道道波紋，微微的震顫著。
彥望著那東西，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它好像很愉快，對于剛才的一幕，以及之后小隊成員們的表現(xiàn)，它似乎很滿意。
這東西有自己的意識！
彥的腦海中出現(xiàn)一個荒唐的念頭，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就開始瘋狂的擴張，就像是內心中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在提醒她。
這個念頭的出現(xiàn)一發(fā)不可收拾，彥冷靜下來，看著盤旋的黑影，越發(fā)覺得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至于分裂出來的其他黑影，遠的不知道，但是近的彥和小隊中的所有人看的一清二楚。
那些落入敵人人群中的黑影，就像是一道道飄忽不定黑色煙霧，所過之處綻放出一團團血霧。在這些狂信徒狂熱的目光中，越來越多的人被殺死，但面臨即將到來的死亡，這些人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充滿了期盼與喜悅。
他們嘴里念著聽不懂的禱詞，眼中充滿了喜悅的神色，張開雙臂等待著黑影沒入自己的身軀。
如此詭異的一幕，任何人看到都會頭皮發(fā)麻。
“所有人，分散逃，不要回頭！”
彥看著他們這邊黑影再次躍躍欲試起來，大喝一聲下大了命令。聽到命令的小隊成員們，就像是得到了號令一般，帶著恐懼慌忙的四散而去，駕著戰(zhàn)馬開始狂奔。然后她對身邊同樣準備四散逃離的諾伊說道：“諾伊，別動，再等等！”
聽到彥的安頓，諾伊很是不解，但彥也沒有給她解釋。望著拼命逃命的隊員們，看著他們慌不擇路，恨不能多生兩條腿的狼狽模樣，彥的神色很是復雜。
這些隊員已經被嚇破膽了，恐懼已經摧毀了他們的心靈。
現(xiàn)在的他們，已經陷入恐懼難以自拔，唯一的念頭只剩下逃離這里，活下去。
而為了能讓自己活下去，其他人的結局怎樣，沒人去關心。
這一幕不就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最好的寫照嗎。
彥的身邊只剩下諾伊，她看著身體微微顫抖的諾伊，雖然她眼中的恐懼已經消弭，但依然心有余悸。
“怕嗎？”
彥柔聲的問道，諾伊沒有說話，只是手中用力的攥著自己的武器，輕輕地點了點頭。
“怕就對了，到現(xiàn)在我也沒搞清楚這究竟是什么東西，其詭異的就像是幽靈，見所未見聞所未聞?！?p> “那我們怎么辦，等死？”
諾伊語氣顫抖的輕聲道，彥微微搖頭，沒說什么，她的目光望向了那些逃竄的人。
在其他小隊成員開始逃竄的時候，彥和諾伊并沒有動，雖然諾伊不知道彥為什么不逃，但依然選擇相信她的判斷，壓下了逃跑的沖動留了下來。
接下來的一幕，讓諾伊瞪大了雙眼。
空中游曳盤旋的黑影，在見到其余逃竄的人，頓時好像發(fā)現(xiàn)了好玩的事情一般，迅速的向著四散逃竄的人追去，眨眼之間便沒入一人的體內。
諾伊轉過頭，震驚的望著彥，低沉的聲音問道：“這就是你的打算？”
彥沉默以對，沒有回答諾伊，也不在乎她的震驚與憤怒，她不知道該怎么和諾伊解釋。
在明知必須有人犧牲的抉擇下，若是以前作為天使左翼的彥，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犧牲自己。
但來到這個世界，失去了一切神力，以凡人的身份生活，彥的心靈逐漸的早已發(fā)生了蛻變，曾今的單純已經逐漸的逝去。
況且，那些不顧一切逃跑的人，即便是活著也已經是廢人了，他們拋棄了一切榮譽與尊嚴，心靈中只剩下恐懼，不可自拔。
在取舍的選擇中，彥做出了選擇。
她把那些已經廢了的隊員，當做了誘餌！
“走吧！”
說罷，彥率先迅速的騎馬狂奔而去，身后的諾伊神色復雜的看著彥，最后咬咬牙跟了上去！